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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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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逍山县城数里外的逍山上,一处草庐内,后院青松下,坐着一老一少两人。

    青石案上,放置着药碗以及棋盘。药碗在此,可非是有人生病,而是用上好的灵药煎的汤,入口清爽甘冽,还很不错。

    一碗不多的药汤一饮而尽,金阳咂吧了一下嘴,除了肺腑舒爽了一阵外,却什么味道也没品出来。

    金阳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放下小碗后,开始嘲讽起了对坐的老人,他言道:“好歹您也是家翁,如此是否小气了些,我再不济也是您的孙儿,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此好汤,仅此一碗,有时,孙儿我还真怀疑,我是否是您的亲孙儿。”

    “臭小子,如此没大没小,看老夫不抽你。”

    说话的耄耋老者自然是金阳的祖父,他一身素色麻衣,红润的脸上不见丝毫皱纹色斑,虽有怒色,可举起的巴掌,最终却不忍落下,而是推动棋局内的一枚棋子,向前走了一步,随后笑着道:“呵呵,臭小子,你又输了。”

    金阳望了一眼必死的棋局,顿时不爽了起来,挥手间,便将棋盘内的棋子往边上一扫,嘴上说道:“不玩了,连个家翁的样子都没有,连扶幼都不知,真是枉读了半辈子书。”

    “混账,老夫用得着你来说教?”老者大怒,再无客气的一把掌拍在了金阳的后脑勺上,还真打了他一个趔趄。

    金阳呲牙咧嘴的一阵跳脚,开口便骂:“老家伙,你安敢打我,你也不打听打听…呵呵,阿翁,我错了。”

    眼见老者又要抬手,金阳画风突变,嚣张跋扈的不孝子立时变脸,舔着笑,赔着罪,走到了老者的身后,为其按肩捶背,端的是一副孝子模样。

    老者这次似乎打定主意要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子孙,板着脸指了指石桌的对面言道:“哼!你少卖乖,给老夫坐下。”

    “哦。”金阳微微撇嘴,敷衍了一声后走了过去,刚一坐下,整个人就犹如没了骨头般,身子一歪,手臂支在石桌上,托起下巴,哈欠连天,一副慵懒模样顿时突显而出。

    望着孙儿的德行,老者无奈的叹了一声,确实够让人生气的,也就是他早就司空见惯了而已,否则,不知要被气死多少回。

    老者正襟危坐,很是严肃的问道:“老夫问你,最近功课如何?”

    金阳把玩着石桌上的空碗,百无聊赖的敷衍道:“还不是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细细说于我听,现在武道修为几何,对经义又有几分领悟?”

    金阳倒是直言道:“阿翁,您这般说话,不是明知故问吗,孙儿就非是修习的料,也不喜欢。因为您的偏袒,弄的家里怨声载道也就罢了,他们偏偏还都把气撒在了孙儿身上。”

    金阳是真的连谎都懒得撒了,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子模样,甚至还不忘恶人先告状,惺忪的睡眼中满是委屈。

    老者瞪眼道:“亏你还知晓,这五年里,老夫这清修之地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你那些叔叔伯伯甚至连你父亲,都跑来抱怨,弄的老夫都快抬不起头了。”

    话说到这,金阳也烦闷,现在家里的同龄人中,自己几乎被孤立了起来,连个玩伴都没有,也着实孤单了点。

    金阳说道:“那你就应了他们,与其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还不如留给其他兄弟姐妹们,他们可比我勤奋多了,一天中说不上两句话,就扯到武修经卷上了,当真是无趣的紧。”

    老者依旧不死心的循循善诱道:“武道可修身,经卷可养性,这些可都是大功业。”

    金阳依旧不以为然道:“我真不稀罕,人生在世,又何必自寻烦恼,既有吃,又有喝,我便知足了。何况,以家中资财,我这辈子又哪里用得完,人生苦短,既如此,又何必庸人自扰之。”

    这番话一出口,老者是真的被气的不轻,怒目指着金阳,全身都在颤抖,花白的胡子差点都竖起来了,半晌之后才怒道:“你这竖子,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气煞老夫也,气煞老夫也。”

    金阳平日里没个正形,不过是他性格使然,但这并非是他生性凉薄,眼见阿翁被自己气的不轻,虽有不愿,但还是张口解释道:“阿翁,你别动怒呀!好歹你总得先听孙儿说完,再来生气也不迟啊。”

    即便老者的涵养再好,面对如此孽障,也只能瞬间破功,对于金阳欲说之言,他是真的懒得去听,随即怒道:“还说个屁,人人都说老夫偏袒于你,对此,老夫不否认。可老夫为何厚此薄彼呀,还不是因你出生之时,有一束霞光笼罩于府宅,这是什么,这是天阳,先天的天阳之资,你以为你名阳是从何而来的,你要知晓,别说是我们这小小的逍山县,即便放眼整个江湖郡十八县,也找不出另一个来。”

    老者越说越激动,原本红润的脸上已经凸显出了青筋来,可见有多气愤。

    老者接着说道:“天佑我金家,才得如此骄子。试问,作为当时的家主,老夫又该如何选择,哼!若非如此,老夫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那文不成武不就,偏偏还食古不化的父亲?这个孽障,一坐上家主之位,事事摆出一心为公的嘴脸,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懂得爱惜,还信了他人的挑拨,当真是愚不可及。”

    老者这一番谩骂,唾星四射,却苦了对面的金阳,只能默默忍下了满脸的唾沫星子。强忍着不适,金阳拿衣袖将脸擦干,为了不重蹈覆辙,不得不再次移步到老者的身后,轻捶起了其后背。

    “还是你小子孝顺呀,当初老夫为躲清静,搬出金府,隐居在了逍山之上,这么多年来,你那些兄弟姐妹,别说早晚请安了,就是逢年过节里的嘘寒问暖,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再说你,先天天阳之资,小时候更是聪明伶俐,别的兄妹没个十天半个月不可感悟的玄黄之气,在你这可倒好,顿饭的功夫,愣是手握气息,雾气缭绕,惊为天人呀。唉!也因你过于聪慧了,反而失去了进取之心,做何事都没个定性。哪怕你稍微争气一些,拿出你那些兄妹们一成之努力,又何至于如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