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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江湖郡,逍山县。
江湖郡,郡下设有十八县,逍山脚下不远的逍山县便是其中之一,但因其人寡地狭,仅是个小县而已,县城内的住民也就一万有余,而辖境之内,总人口也不过三万余人,确实和其他大县有所区别。
城内的贯城大道也就两条,直通东西和南北的两条道,其余的地方可就真有点窄了。要是有谁骑上一匹快马而过,保管弄的鸡飞狗跳。
“让开,让开。”此人大喊着,马屁股上又是一鞭打了下去,而后便一骑绝尘而去,当真只留下了一地鸡毛。
热闹的街市上,快马闪过之后,顿时掀起了阵阵骂街的喧嚣之声。就连游历到此的儒生陈圻都差点开骂了,好在他多少还有点涵养,不像身旁倒地的那位,都还没站起身来,就已经骂了出来,而且骂的还很难听,多有言语不堪入耳,着实让陈圻听得直皱眉。
陈圻同样很倒霉,刚到逍山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要不是刚才被身旁的一位好心大婶一把拉开,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他人虽然没事,但后背的书箱却被摔烂了,众多的书简散落一地。
陈圻起身后,来不及拍去身上的尘土,仅是叹息了一声,便又蹲下身去拣拾起了散落的一地书简。
大婶望了一眼一脸无奈的陈圻,心中很是不忍,提了提长裙,她也俯下了身去,帮着陈圻拣拾起了书简。
陈圻虽无奈,但心里却是有气,他不禁打听起了方才纵马之人的姓名来,他问道:“大婶,刚才纵马之人乃何人也?”
大婶倒是好心劝慰道:“后生呀,大婶知你心中不忿,可遇上这种事,还是忍气吞声的好,方才那人呀,你惹不起,便是知晓了,也无用。”
大婶不这么说还好,一说便把陈圻给引着了,他是读书人,哪里又知道这些市侩之言,他倒是朗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此人竟纵马于市,朗朗乾坤,难不成楚国之地当真就没了天子法度?”
陈圻说楚国之地没有天子法度,这还得从当年周朝分封诸侯开始说起,周成王为犒赏楚人,封了熊绎为子爵。公,侯,伯,子,男一路排下来,楚国自然位列倒数第二等,属于三流国家。
姬姓诸侯和其他功臣诸侯大都分封到了中原的丰腴之地,诸侯多如牛毛,别管他们国家大小,可人家都顶得是什么公爵,侯爵的头衔。
最气人的是秦国,连秦国这个养马的都是伯爵,这样的情况,楚国自然气不过,更可气的是,中原众多诸侯国还都认为楚国等级低,又地处南方蛮荒之地,风俗习惯大异于中原,干脆就把楚国归入了南蛮的范畴,这可有点侮辱人了。
随后,楚国一怒之下自封为王,自称楚王。这事可就闹大了,原本大家都叫什么侯,什么公,称天子为王,楚国倒好,竟敢和周王同列,所以,在周王的带头下,领着中原诸国对楚国群起而攻之,大打出手。
但没想到楚国确实厉害,中原诸国连周天子都搭上了也没奈何得了楚国,楚国称王这事到了最后竟然不了了之,所谓天子法度,在这似乎还真得另说。
听了陈圻的话,大婶嗤之以鼻道:“天子法度!后生,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如今天子势微,所谓法度早已名存实亡,各国又有谁还听天子的,还不都是各国自己说了算,至少逍山县的法度就是金家,而金家的家法,呵呵,又如何治得了那个纨绔子。”
大婶的这番话还真引起了陈圻不小的兴趣来,他再次问道:“敢问那人到底是谁?”
大婶略带愤然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金家九郎,金阳吗。”
这话听起来可不是那么顺耳,看样子,这位大婶对口中的这位也是心存了不少怨念的。
闻言,陈圻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细木炭,捡起一卷上书‘风物游记三卷’的空白竹简,打开竹简后,在其上写下了金阳二字。
陈圻有种感觉,大婶口中的纨绔子说不定会成为自己这本游历传记中,一个很不错的素材。
不等陈圻多想,大婶接着道:“要说这金九郎,那可是咱们逍山县首屈一指的纨绔子,不及弱冠,便整日里斗鸡走狗,娼楼妓馆,醉生梦死,名声之臭,那可是众人皆知的。”
陈圻又问道:“这位大婶,还有其他可述吗?”
“就是个纨绔子,还能有何说的。”
陈圻有些不死心,开始在逍山县中走街串巷,收集起了更多的素材。
当陈圻问道了一个地痞闲汉时,他可是竖着大拇指说道:“九郎呀,端的是仗义疏财,若是不信,可随意到街上打听,谁不说他的好。听俺爹说,当年九郎出生之时,那可真是天降祥瑞,仙音绕梁三日不绝呀......”
陈圻无奈,真不想和这个闲汉瞎扯,便一礼准备离开,可没想到,闲汉却一把拉住了他,并说道:“哎哎,别走呀,你还没给钱呢?”
“啊!问话还得给钱?”
闲汉咧着一嘴的黄牙,施施然的说道:“某承蒙九郎教诲,但凡是消息,便可卖钱。”
陈圻惊讶道:“这也是金九郎教的?”
“少废话,两枚铜钱。”
陈圻还真付了两枚铜钱才被放行的,他是真不敢多有逗留,随即便出了这条小巷。刚到转角,便瞧见一家卖米糕的店,店门口还站着位风韵不减的美艳少妇。
陈圻刚一走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妇细嫩的双手便拽了一下衣角,衣领顺势下走,露出了那深邃沟壑,一下便勾勒出了弧线来,这确实看的陈圻有些眼热,他没敢多看,上前一礼便向少妇问起了金阳来。
“金阳呀,别提那小冤家了,他倒是平日里常来,却从不买奴家的米糕,仗着高出奴家一头,总是惦着脚,瞪着双贼眼往奴家的领口看,模样便和你如今一样。”
当陈圻问及一位读书郎时,这位英姿飒爽的翩翩少年郎竟然神色阴沉道:“你问金阳,哼!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乃是我金家之耻,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