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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术被她拉住，站在了原地，但并没有回头看她。
等她这句话说完了，他才回过头来。
林乔依觉得，今天的丁白术，很陌生。
以往他总是会带着温和的笑，可现在，他脸上却一点情绪也没有，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说：“我有什么必须要告诉你的理由吗？”
林乔依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冷漠的话语，居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喉咙酸得发疼，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接他的话。
她沉默了下来，但丁白术并没有耐心陪她耗。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说着就要走，可林乔依到底没有办法就让他这么离开。
眼眶里的泪泫然欲滴，她看着丁白术问：“白术哥，你到底……把我当你的什么人？”
丁白术扯开她抓着他的手，“你自己不也说了，朋友。”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林乔依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怎么想到那么多的，她三两步追上去又拉住了他。
“白术哥，白术哥，你如果是生气我刚刚这么说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一点仪式感，才……你别生气，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告诉大家，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好不好？”
她心里想，丁白术一定是生气了才会对她这么冷淡的，只要她哄哄他就好了。
果然，丁白术这次没有急着扯开她，反而回身走到她面前来，垂眸盯着她看。
她心神一动，正准备闭眼吻上去，就听见他清冷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如果需要的话，心理科的张锐医生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帮你预约。”
“轰——”
林乔依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丁白术问：“白术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疏远又官方地答道：“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上，客观地分析你的情况。”
她不敢相信他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她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难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心动？”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觉得陌生，“我只把你当朋友。”
“那你之前在舞团的时候，为什么帮我说话？”
“这很奇怪吗？谁看到那样的场面都会说句公道话的。”
“那你为什么和我做那种事！”
丁白术终于笑了，笑得很冷：“林乔依，都是成年人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情我愿的事情，难道我逼你了吗？”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明明之前我们还好好的……”
她哭得泣不成声，丁白术烦躁地咋了下舌。
他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嘴里却说着最冷漠的话，“啧，林乔依，问问你自己，有什么这么问我的资格？你又不是我的谁，对吧？好了，我去工作了，你一个人回去路上小心。另外，再嘱咐你一句，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了吗？乖一点。”
这次，他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回到门诊室的时候，暂时帮他替班的另一个医生就见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丁白术不高兴，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医生见他一回来就开始洗手，这么一会儿，都不知道洗了几回了。
他忍不住说：“丁医生，再洗手都要洗破啦。”
丁白术笑着回头，“刚刚碰到点脏东西，不洗干净难受。”
他刚刚帮林乔依擦眼泪的时候，沾了一手她脸上的化妆品，总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他一回想起自己被林乔依打乱的计划，眼神就又冷了几分。
等他终于洗完手回来，才给江楚言发了条消息：「一会儿空了到我这儿来拿药？」
那边没有立刻回复，但状态里显示的却是“对方正在输入……”。
他也没急着叫下一个病人，就盯着聊天界面看。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丁白术心情愉悦地把手机放起来，才操作着叫了下一位病人。
其实他这边病人也还是挺多的，一忙起来就没个头。
等再空下来，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江楚言也没来。
他正准备发个消息问问，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了。
“请进。”
话音一落，江辞就推门走了进来。
丁白术脸上的笑容浅淡了一些，装傻问：“江先生，您似乎没有挂我的号。”
江辞带上房门，径直冲他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就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丁白术没有江辞高，和常年健身的江辞比起来，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江辞也没下重手，砸了一拳就停了。
丁白术捂住自己流血的嘴角，问他：“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丁白术的眼睛说：“别把你那些肮脏的伎俩用在江楚言身上。”
丁白术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受了伤，只能作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辞笑得很邪气，“误会？我对你从来没有误会，倒是江楚言，一直误会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别在我面前装傻了，我也懒得浪费口舌。”
丁白术舔了舔后槽牙，努力想不在气势上输给江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好，那我就给你说明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接近林乔依，但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自己把话说清楚，别把她拖出来当你的挡箭牌。丁白术，像你这么没担当的男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呵，难怪江楚言她根本看不上你。”
说完，江辞就松开了他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推，“我警告你，别再把歪脑筋动到她头上。”
江辞说着，还拍灰似的拍了拍自己刚刚收回来的手，好像丁白术有多脏似的。
丁白术这个男人，简直是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丁白术他既然要对林乔依用完就丢，他为什么不敢自己把话说清楚，告诉林乔依他并不喜欢她。
他就非得当着林乔依的面给江楚言拉一波仇恨？
真是阴险又恶心。
就他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