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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言放下筷子，抬头看向秦然，只觉得她的笑容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不仅笑容很冷，目光里还有些对她的不满。
江楚言装作没看见，浅笑着说：“我又不是他妈，哪儿管得了这么多，看他自己喜欢吧，我没什么意见。”
她话音刚落，江辞就意有所指地看着她问：“真的？”
他的眉眼里带了一点点暧昧的笑意，看着她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江楚言懒得搭理他，“真的不能再真了。”
秦然嘴角有些挂不住，可还是说：“姐姐也算是带大江辞的了，不是有句话叫长姐如母？楚言姐当然可以提意见啦。而且江辞那么听你的，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对吧江辞？”
江辞低头认真剔着鱼肉里的刺，煞有介事地纠正：“她也就是家里让我住了几年，这算哪门子的带大我。不过她的话我还是会听的，不然不高兴了还得我来哄，而且她脾气还大，难哄得很。”
江楚言一听，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江辞不动如山地坐着，嘴角却了然地勾起了一道弧度。
等他碗里那块鱼肉的刺都剔得差不多了，他就直接把自己的碗和江楚言的换了一下。
“淡水鱼刺有点多，吃的时候小心点。”
他好像丝毫不觉得，和江楚言换着碗用有什么不对的。
江楚言到底是不像他心那么大，把鱼肉放到餐盘里之后，还是把自己的碗换了回来。
后半程，顾天乐依旧天南地北地和江楚言聊着。
聊一聊他们在国外的趣事，聊一聊他们在国外的风生水起，却丝毫不提创业过程里的艰辛。
顾天乐很会说故事，江楚言好几次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就连江辞也时不时搭上两句话。
好像谁都没有意识到，后半程里，秦然越来越沉默。
她食之无味地坐着，惊觉自己才是被剔除在外的那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江楚言才终于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秦然这时候才抬起头来，在江楚言往外走的时候，她三两步赶上去，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楚言姐，我和你一起去。”
女孩子嘛，一个特点就是连上个厕所都要结伴。
可这也仅仅是限于关系好的女孩子之间，关系不好的，也不见得会结伴去洗手间。
江楚言和秦然是真的算不上关系好，甚至算不上熟悉，秦然这时候挽着她，她其实感觉很不自在。
她微微蹙了蹙眉，想推开她，可秦然挽得紧，一路带着她去了洗手间，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江楚言从隔间出来的时候，秦然应该是已经好了，此时她站在洗手台前，优雅地补着口红。
她也没回头，从镜子里斜睨了一眼，就知道江楚言好了。
江楚言没什么表情地在她旁边的洗手台前洗手，就听见秦然说：“楚言姐，您是真的希望江辞能找到女朋友吗？”
江楚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在水流下冲洗着自己纤纤如玉的手。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然收起口红，转头看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想来你也知道，昨天晚上你去接江辞回家的事情，在我们公司，甚至在其他公司的高层里都已经传遍了，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他的妻子。虽然楚言姐你当年把江辞接回去是好心，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楚言姐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男女之防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江楚言，可奈何江楚言那张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破绽，完美得无懈可击。
“本来有很多试图和我们公司进一步合作的大企业，都有心要给他牵线，可是那些饭局都被他推掉了，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吗？还是说楚言姐真的不知廉耻，打算一直这样霸占着他？如果你是真的希望他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就离他远一点好吗？”
秦然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几乎是在冲着江楚言喊。
可江楚言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等她把话都说完了，才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看着她说：“秦然，你喜欢他吧？”
秦然微微一愣，大方地承认道：“是，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他开始。”
江楚言终于弯唇笑了笑：“这句话你该对他说，而不是来我面前叫嚣。秦然，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去和他表白，试着把他抓在手里，而不是到我面前来，试图用这些话来刺激我。”
她顿了一会儿，往秦然面前走了一步，伸手撩了一缕她的头发，勾着嘴角说：“秦然，我记得你，那年我和江小辞在小巷子里遇到歹徒时候，救下来的那个女生就是你。你应该那个时候就认定他了吧。既然你喜欢他，就去表白。还是说，你知道自己表白之后他就会果断地切断你们的关系，你不敢，所以只能从我这里下手？”
“秦然，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啊，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年把他领回来，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这几年我脾气性格收敛很多了，但你也不要觉得我可以任你拿捏，你这些话，在我这里掀不起一丝波澜来。”
说着，她帮她理了理衣领：“你有这些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江辞对你动心。”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秦然不甘心，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你心里真的一丝波澜也没有吗？江楚言，那你也太厚颜无耻了！”
江楚言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就往包厢走了。
到底有没有波澜，谁知道呢？
江楚言回到包厢之后，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江辞见了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话音刚落，秦然就回来了。
顾天乐眼尖地发现，她的脸色也不好。
等秦然落座了，江楚言才笑了笑，看着秦然说：“对了秦然，你和顾天乐还有我们家江小辞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们俩中间，就没有你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