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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贤正摸着缠满床单的脸安慰着自己,忽然右脸一阵发麻火辣辣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左脸又是同样感觉。
“糟糕!难道肉身那边出问题了?”顾贤来不及再多加思考,咻的一下瞬移到褐石山肉身体内。
“真的有效哎~”小环趴在顾贤心口兴奋的大叫,“我打了少爷一巴掌,他就有心跳了。”
顾贤拼尽全力紧闭双眼装死,他怕眼皮一松,泪水就会止不住,心底哀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经历了什么?打了两巴掌好吧?我怎么这么命苦……
接下来,南宫煌芽的话令顾贤心跳加速到了120下。
“太好了,我再打一巴掌没准会打醒。”南宫煌芽说着,照顾贤脸上啪啪两个大耳刮子。
小环急忙把耳朵贴顾贤心口,叫道:“再打再打,心跳加快了。”
啪!啪!
南宫煌芽正手一个,反手一个。泪珠一颗颗滚落在顾贤嘴角,渗入嘴唇,咸!
顾贤终于承受不住脸上的痛苦,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留下两道反射着朝阳的水痕迹。
南宫煌芽忽然一停,葱指擦掉顾贤眼角的泪痕,照他脸上打一拳,哽咽道:“你是感动哭了吗?没关系,就算把我手打烂了也要救活你,这么长时间也不醒来,等你醒来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你。”
南宫煌芽擦掉眼泪,啪啪啪啪啪……
顾贤的脸肿了又消,消了又肿,如此循环往复。南宫煌芽的手打红了,肿了。
“姐姐,你休息一下,我打一会儿!”
顾贤一听,浑身颤抖起来,猛的睁眼半坐着尖叫:“不要!!呃……”
“醒了?!”南宫煌芽和小环同时一愣,两人抱头痛哭。
“太……太可恶了……害我那么伤心……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呜呜……”南宫煌芽泣不成声。
顾贤一直保持半坐着的状态,他后悔突然这么醒来了,眼球略微抖动,看着两人喜极而泣,抱头痛哭流涕,他心头狠狠一颤,竟然觉得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们了,他咬了咬牙:这到底怎么搞的?
砰地一声,再次仰面朝天的躺石头上:估计是让南宫煌芽给吓的,不行不行,还不能醒,等南宫煌芽气消了再说吧……
他给自己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顾贤想到做到,他咻的一下再次瞬移逃跑。
他再次瞬移到澹台梅凝的床上,一把拉开纱帐:“嘶——”
顾贤倒吸一口气,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跟一位白胡子老头士兵来了一个对脸,两人鼻子尖只有一厘米。
老头兵砰的一声瘫坐在地,手指顾贤颤声问道:“你……你是谁?咳咳咳咳……”
顾贤保持姿势,眼球抖动着,他此时脑细胞极速运转: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要不要把他打晕跑路?不行不行,看他一把老骨头,一副病秧子相,一下子把他打死了怎么办?要不要瞬移跑路?不行不行,我已经被发现了,他肯定会上报给澹台梅凝,等会儿我跟她谈离婚,她估计会先打一顿再谈。不行,我不能受这种屈辱……
“你是伤员吧?咳咳咳咳……?”老头兵好像已经缓过神来了,爬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土,看着顾贤缠满床单的脸问道。
顾贤连连点头,道:“对对!我……我是那个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仙不屑于撒谎……他又开始言不由衷了。
老头兵拍拍心口,道:“原来是这样,差点把我一身老骨头给吓散架。咳咳咳咳……澹台副将平时冷冰冰的,想不到也有热心的时候,小兄弟,你是第一个睡在澹台副将床上的人!”
“哦?是吗……呵……呵……”顾贤干笑。
老头兵凑近顾贤面前打量着,道:“你这说话……咳咳……中气十足……咳咳……不像有病的……咳咳……样!”
老头兵半天说完一句话,顾贤擦一把额头上的床单,如释负重,“总算说完了……”老头兵每咳嗽一下顾贤都感觉自己也上不来气。
“咳咳……小,咳咳……兄弟,咳咳……”
顾贤提一口气大眼瞪着老头兵,满脸纠结,这根本没法正常交流啊!老头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想替老头兵吸一口气,然后狠狠的把这口郁气吐出来,可是他觉得自己吐出来了,不管用,他心里留的个事这辈子也没法完结了。
“咳咳……你,咳咳……是不是,咳咳……”
“我受不了了!”顾贤一声尖叫,呼的跑出营帐,接着噌又跑回来,问道:“老头,你咳出过血么?”
“咳咳……没,咳咳……”
“了解!”顾贤转身就跑,一路横冲直撞,冲进隔壁军营,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顾贤抓一把头顶的布条,钻进伙食营房,这里还有很多瓜果蔬菜,他拿出一个苹果放碗里捣碎,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
“死马当活马医!”顾贤一脸凶狠,这点痛算什么!他觉得再不治好那老头的咳嗽,自己会忍不住一头撞死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那种。
顾贤越想越难受,再挤出点血,搅匀了,抱着碗冲回营帐。
老头兵正在打扫卫生,扫一下地咳嗽一百声,顾贤嗖的一下站他面前,一脸狰狞道:“张嘴!”
“咳咳,嗝!”
趁老头兵目瞪口呆之际,顾贤掐住他下颌,咕咚给他灌了进去。
老头兵扔掉扫把双手扑打,忽然他手腕一转,咚!给顾贤来了个上钩拳。
顾贤噗吐出两颗门牙,腾空仰面倒地,顾贤捂嘴口齿漏风,道:“你……你个白眼狼!”
老头兵花白头发早已变得黑白相间,他保持着上钩拳姿势,好像一脸懵逼的健美先生。
顾贤捡起地上两颗门牙,爬起来,掐住老头脖子咆哮:“你赔我牙!你赔我牙!”
老头兵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精光四射,他忽然一把抱住顾贤,给他来了个举高高,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给老夫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这多年的内伤竟然瞬间痊愈。”
“狗屎……”顾贤掉了两颗门牙,说话吐字不清。
“哦?”老头眉毛一挑,轻轻放下顾贤,看着他眼珠转来转去,瞥见他手里两颗带血门牙,他眉头又是一皱,一把夺过去,从自己兜里掏出一颗牙,道:“小伙子,你这两颗牙看着好面熟啊!”
顾贤看见老头手里那颗门牙,瞬间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立马捂嘴道:“天下的牙齿都差不多!”
老头拍着顾贤后背,一脸慈祥,笑意满满问:“小伙子,你家哪的?怎么称呼?老夫得好好报答你!不如……把我徒儿许配给你?”
“做好事不留名,别客气!”
老头眼神一闪,忽然暴起,咚!一拳捣在顾贤后心上,顾贤砰地一声来了个狗吃屎,麻利起身,瞪着不可思议的大眼咆哮:“你什么意思?!”
老头一僵,看看顾贤,再看看自己的拳头,一副见鬼的表情。
“老家伙你别欺人太甚,我能给你止咳,照样也能教你再咳嗽!你信不信?”
老头目光又是一闪,稍稍向后退了几步,冷哼一声,道:“念在你治好老夫一身恶疾,今天放你一马,你走吧!若是再来骚扰我徒儿,老夫就算死也拉你去垫背!”
“你徒儿?澹台梅凝?”
“怎么?不像吗?!”老头弹了弹不见尘土的士兵服。
“当真?”顾贤眼一亮,既然这老家伙是澹台梅凝的师父,那么这老家伙说的话澹台梅凝一定会听,不如迂回离婚,免得再跟那女人见面了。
顾贤有一个潜意识里不愿面对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看见澹台梅凝,不光心里没底发怵,犯怂,更令他绝望的是会忍不住想起昨晚在床顶从上到下看见的洁白画面。
正想着,他觉得鼻腔里又往外冒血了,他抬手一摸,床单湿透,糊了一手鼻血。
老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顾贤,他看见顾贤脸上往外渗血的布条,再回头望一眼床铺,床铺上一条撕烂的床单。
他双眼忽然睁大,额头青筋条条绽出,咆哮:“你个畜生!昨晚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