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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24
寒假第一天，家长都会有意识地纵容在期末奋战许久的孩子们多睡会儿懒觉。
直到石英钟的指针快指向十一点，盛妈妈才去盛珩房间门口敲门。
“珩珩？该起床了。”盛妈妈敲了敲门，听到房间里很快传来年轻人慌慌忙忙提高声音的一声应答，“哎！马上！”
“我……洛琰，你干什么！”盛珩险些爆了粗口，皱着眉盯着面前的人。
“十八岁生日快乐。”洛琰笑吟吟地看着他。
“谢谢谢谢，你凌晨的时候说过了，”盛珩动了动，“从我身上起开。”
“今天是珩哥哥的生日，你最大，我自然要来伺候你啦。”洛琰起身从床头拿过盛珩的衣服，想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却被一把打开了要掀起被子的手。
“衣服放着，我自己来。”盛珩警惕地盯着他，手抓着被角不让动，“你回去。”
“我给你穿好衣服就回去，”洛琰不妥协，摸了下盛珩露在外面光裸的肩，“快，伸手，待会儿该着凉了。我还不知道么，又不是什么都没穿——珩哥哥是在害羞吗？”
盛珩瞪着他，依旧不肯松手。
“珩珩？”盛妈妈等了会儿，发现依旧没动静，不由得又催了一句，试探着问他，“小琰是在你房间吗？”
“不是！没有！”盛珩提高声音喊，一伸手捂住了洛琰的嘴，“我在洗漱，妈妈你先下楼，我待会儿就出来！”
洛琰笑得乖巧，被他捂住嘴也没挣扎，见盛珩把目光到自己身上，笑着在他掌心亲了一口，盛珩忙要收回手却被洛琰捏住手腕：“好啦，起来了。”
盛珩无法，只得裹着被子坐起来：“衣服给我，你转过去。”
洛琰不敢再把人惹恼，不再闹他，乖乖把衣服递给他，转了个方向坐。
盛珩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动作飞快地套上了衣服。
“行了你快回去。”盛珩下床叠被子，瞥了眼一脸乖巧的洛琰，“待会儿我妈也要过来叫你吃饭了。”
“我怎么回去啊？”洛琰坐着没动。
“你昨晚怎么过来的就怎么回去。”盛珩无视掉他的满脸无辜，非常冷静地起身往洗漱室走。
——昨晚洛琰父母打电话说近日会回来过年，洛琰便回了自己家提前收拾屋子，但收拾完又顺着自家阳台踩着木梯出来找盛珩，聊着聊着就聊到屋里床上去了。
洛琰凑过去跟盛珩一块儿洗漱，又趁机讨了个早安吻，便利落地从阳台翻过花架顺着木梯下去，往对面的阳台爬。
盛珩见他回去了才放心下楼去吃早饭。
洛琰刚从阳台翻进房间就与自家母亲来了一个面对面相视。
洛琰：“……”
洛妈妈心情复杂：“又跑去你珩哥哥那儿赖着睡了？”
洛琰硬着头皮笑：“啊，是。”
“我听你们年级主任和班主任说你跟珩珩早恋的事了，”洛妈妈四下看了一眼，将叠好的毛巾放在洛琰床上，自己拖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跟珩珩爸爸妈妈也聊过，珩珩我倒是不担心，他性格一直都很好，成绩也好，从来不让别人操心，人家就大你半岁小时候还一直带着你——我是担心你。”
洛琰迷茫：“担心我？”
“你是个alha，得要承担起保护你的oga的责任，”洛妈妈眉间有些担忧，“小时候没分化，是珩珩这个做哥哥的一直护着你……”
“我知道，妈妈，”洛琰坐在她对面，脸上的笑也敛了起来，慎重又诚挚，“我会护好他的。”
“你最好是。”洛妈妈站起来，“走了，吃完早饭去珩珩家，珩珩妈妈知道你昨天跟珩珩一起的吗？”
“呃，不知道。”洛琰老老实实道。
洛妈妈闻言更愁了——自家放养的崽子拱了好姐妹家矜贵的小白菜，说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
但洛琰完全没有这种自觉，隔壁家的大门一开，就高高兴兴大声喊了一句：“叔叔阿姨好！”
“小琰来了。”盛爸盛母笑着将洛家父母迎进门，两方大人嘘寒问暖好一阵。
洛琰一进门就想跑去找盛珩，但转脸看了一圈都没在客厅见到盛珩的人影。
“小琰，珩珩在琴房，你上去找他玩吧，我们大人说话你在旁边坐着也无聊。”盛妈妈注意到一边心不在焉坐着的洛琰。
“好嘞！”洛琰笑着应下，动作轻快地跑上楼去找盛珩。
“看这俩孩子，多好啊。”盛妈妈亲热地挽着洛妈妈的胳膊笑。
“是。”洛妈妈赞同地点点头，心下却觉得对不住盛家得很，自家儿子不声不响就拐走了人家的oga。
许是有生日加成，今天的天气很好，阴了好几个星期的天澄澈明净，冬季的阳光乘着风扬起米白色的纱帘漫入琴房，倾泻在窗边的演奏者的身上，像一副名家作的油画。
屋里有暖气，盛珩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衣袖被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线条漂亮又白皙的小臂，十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翻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被阳光细细镀上一层光边，漂亮又精致。衬衣只随意扎了一半，但也能清晰看到年轻人劲瘦腰身的轮廓，随着弹奏的动作幅度时不时露出一截白，一举一动间透出清雅贵气，是富养的小王子。
小王子闭着眼，唇角噙着笑，像是察觉到什么，手上弹奏的乐曲缓了些，他偏了偏头，嗅到空气中已经熟悉的向日葵的味道，笑意深了些：“想听什么？”
洛琰被他认出并不意外，反手关上琴房的门，抬步朝他的王子走了过去。
“唔……我想想。”洛琰站在他身后，微微弯身，“我是个俗人，不爱听贝多芬莫扎特——那就《梦中的婚礼》吧。”
盛珩手顿了下，不急不缓地结束他正弹奏的曲子，身体自然地后仰，被身后的alha扶着肩接住。
他睁开眼，和洛琰对视片刻，抬手戳了戳洛琰颊边很浅的酒窝，眨了眨眼说：“不弹这个。等以后我给你弹《罗恩格林》第三幕开始的曲子。”
洛琰愣了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闭眼在他鼻尖吻了下。
瓦格纳所作歌剧《罗恩格林》第三幕开始的混声合唱是——
《婚礼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