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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14
“珩珩！小琰！”中午照例来一班门口等两人一同去吃饭的陆尧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似的，激动又兴奋地在门口叫两人。
“嘘，”陈卓拎着书包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拽了陆尧一把，“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哟，陈同学，好久不见。”陆尧八卦的兴致被打断倒也没太介意，顺着陈卓被拉到旁边。
陈卓：“……”
“昨天我还帮柳越送了奶茶去你们班。”陈卓有点无语。
“噢噢噢原来是你送的，”陆尧记起来了，“靠，我说谁送那么‘及时’，害我差点被纪律部的逮个正着。”
“……我还要赶着吃饭，长话短说，”陈卓不太想理他，悄悄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见盛珩和洛琰还在收拾东西，便转回头尽量不动唇小声道，“洛琰现在特殊时期，你说话小心点，当着他的面少接近盛珩。”
“？现在连兄弟也得成双成对了吗？”陆尧迷茫。
“洛琰上午突发那什么，”陈卓一阵心累，但是还是坚持给他解释，“上节课他俩才被年级主任抓了早恋回来。”
消息太过劲爆导致陆尧和陈卓大眼瞪小眼足足有半分钟才猛地倒吸一口气：“操！原来上午操场上突发易感期吓得年级主任紧急疏散全操场学生的是洛琰？！我们年级早恋被抓是他俩？！”
“我先食堂了，你慢慢消化。”陈卓看着他呆住的模样，心底因比他先知道消息而升起些隐秘的快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陆尧的肩，扬长而去。
“你刚刚在门口嚷嚷什么呢？”盛珩先从教室出来，一出来就见到门口一脸凝重的陆尧。
陆尧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和比起平常明显消沉了些的洛琰，往门口侧了侧身让出一条道给他俩：“先去食堂。”
洛琰还是跟平时一样跟盛珩并肩走，陆尧诡异的沉默明显是有什么事，但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询问，而盛珩本就不是个会主动开口逗乐解闷的人，陆尧憋了一路觉得自己要是个河豚现在差不多已经快炸了。
陆尧反常地只打了几个素菜就匆匆回到几人找好的位置上，坐姿端正仿佛下一秒就能去给背背佳打广告。
“本来我今天是听到两个八卦想跟你俩分享的。”陆尧看着面色如常吃饭的两人，终于忍不住自己开了口。
“嗯？”盛珩眼皮都没抬一下，洛琰的反应自然是随盛珩。
陆尧有点心梗，心说鬼知道怎么这两个八卦的主角居然是我哥们儿。
陆尧没什么胃口地用筷子戳了戳饭，试探问道：“听说……你俩早恋被年级主任和你们班主任抓了？”
盛珩手一抖，筷子差点叉出餐盘。
“是啊。”洛琰注意到盛珩的反应，点点头回应了陆尧。
“那……处分怎么说？”陆尧八卦归八卦，但事情一落到自己兄弟头上他比正主还要愁。
“没处分啊。”倒是洛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情绪不佳，不过还是大致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下。
“哦哦，所以说，现在的流程到请家长了。”陆尧连连点头，又细一琢磨，放下了筷子，“不对啊，我天天跟你俩一起吃饭放学的，怎么你俩谈恋爱我还不知道倒先让年级主任知道了？”
盛珩也觉得有点迷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谈恋爱了。
“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洛琰出声打断他，声音有点冷，从自己还没动过的食盘里夹了一筷子肉给盛珩，声音又轻又柔，“珩哥哥你太瘦了，多吃点。”
陆尧被他这异于常态的双标腔调震住了，低头吃饭不再吭声。
盛珩没什么胃口，吃掉洛琰给他夹的一筷子肉后再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没有再动，洛琰没劝，在桌子底下伸手拉住了盛珩的手。
盛珩顿了顿，想起他现在正在易感期和校医说的话，也就没有挣开，陆尧听了陈卓的劝告也没有多话，岔开话题跟寻常一样插科打诨，只是今天没有洛琰再附和他、跟着他一起逗盛珩笑。
“你先回去吧，我还得给我妈妈打个电话。”盛珩停下脚步，三人走到小花园的位置就分开让陆尧先回班上。
陆尧一走，洛琰就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信息素有点不受控地散了出来。
盛珩手机还没从兜里拿出来，先赶紧拽着洛琰往小花园里面的长椅走，拉着人坐下。
“信息素收一收。”盛珩皱着眉看洛琰。
“珩哥哥。”洛琰撇了撇嘴角，看起来不太乐意，但还是乖顺地收起信息素，坐得离盛珩近了些，有点撒娇似的抱怨，“我好难受。”
“……”盛珩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四周，放弃抵抗地微微展开手臂，“行，抱抱抱。”
话音未落，盛珩便被alha从背后搂着腰抱进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肩窝，蠢蠢欲动地往腺体所在的地方蹭。
“好了，”盛珩警告地拍了拍腰间逡巡的不太规矩的手，握着手机拨通号码放在耳边，低声叮嘱洛琰，“你别出声，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oga的生理课上说，alha是天生的强者，易感期的alha更是暴躁易怒，骨子里的戾气压也压不住，不能随意招惹，能有多远躲多远，只有在有了伴侣之后，这个时期才能平稳安乐地度过。盛珩自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理论知识了，对ao之间关系的处理也能游刃有余，但从来没想到居然有alha在易感期的时候能这么黏人，让他一时间都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教科书上的真实性。
盛珩给盛母条理清晰地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盛母抓住的重点有了神奇的偏移，听语气她甚至还有点高兴：“噢！你和小琰在一起了！哎呀我就说该定亲的吧，果然很搭嘛，哈哈哈！你爸还说什么年轻人的事少掺和，还不是被我说中了。我待会儿就给小琰妈妈说这个好消息！”
盛珩：？
？？？
盛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小琰在你旁边吗？我跟他说两句，哎呦你俩孩子真是。”盛母很高兴。
“阿姨。”手机被放在了耳边洛琰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手环着盛珩的腰，一手握着盛珩的手指把玩，叫盛母的时候乖巧得不行。
“哎哎哎好孩子！”盛母笑开了，还是那些嘘寒问暖的话，但句里行间更亲切了，俨然是当成第二个儿子看的架势。
盛珩皱着眉给洛琰递了个眼神，洛琰会意，握着他的手指在唇边似吻非吻地轻轻啄了一口，三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下午课间，学委见洛琰脸色不太好，感同身受地跟他聊天：“易感期吧？是不好受，唉，我每次易感期也很难熬，不过有药缓解就还好，你要不要？我书包里还带了点。”
“不用了。”洛琰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正巧盛珩上完厕所回来，洛琰自然地靠过去揽住盛珩的腰，懒懒地靠在他肩上，笑道，“我的药在这儿呢。”
“不舒服？”盛珩动了动被他靠着的肩，左手在腰间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嗯。”洛琰没将自己的重量都放他身上，只虚虚靠着，依旧是笑着看向学委，学委不知为何后脊一凉，忙转回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又怎么不高兴了？”盛珩察觉到他对学委的敌意。
“我吃醋。”玩归玩，闹归闹，洛琰还是很有分寸的，轻飘飘地说完便很快松开手坐正。
“……”
盛珩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会吃醋。
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去琢磨他吃醋的原因。
下午放学后，年级主任办公室，方淮坐在办公椅里看着眼前衣着得体面容亲切精致的贵妇人拿着电话言笑晏晏有点怀疑人生。
两个早恋学生请家长仿若亲家会面，这说出去谁不感叹一句牛逼？
“……所以他们俩的事，家长是知道并且不反对的是吗？”年级主任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目前情况来说，是这样的。”盛妈妈笑得温和，手里的手机也传来洛妈妈的附和声。
“但是就我们学校的规定来说，早恋这件事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原则上是不允许的。”
“可他们俩在一起并没有影响学习，反倒是能督促彼此共同进步，不是更好吗？”盛妈妈言语温婉而肯定，“就按李老师说的，要是他们俩期末没有达到要求，我们再谈让他们分开的事情可以吗？”
两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班主任李馗持中立态度不言表，一来一往，竟然真就让方淮松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李馗的提议。
“孩子们过来，”盛妈妈笑盈盈地冲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的两人招了招手，“准备回家了，和老师道个谢，当着长辈的面也做个保证吧。”
洛琰当即鞠了一躬，字字铿锵：“我保证对盛珩全心全意爱护、尊重和理解，绝不做出逾矩的事，更不会对他不利，不会影响他的学习、他的成就、他的前程。”
盛妈妈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几人的目光都移向了盛珩。
盛珩：“……”
盛珩骑虎难下，没太摸清这是个什么状况，沉默了会儿才认真出声：“我会保证我俩的成绩的，他跟我的未来，一点差错都不会有。”
今晚盛家吃饭比以往任何一晚都热闹，看盛妈妈的架势，像是恨不得明天就让他俩订婚。
盛珩要说对洛琰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打算就这么迷迷糊糊就含混过去。
饭后跟两人一起洗完碗就去了盛珩房间做作业，洛琰易感期对盛珩过分的占有欲在要分别回客房时才真正显露出来，连盛珩抱过的抱枕都成了嫉妒对象。
盛珩伸手抵着洛琰的胸膛推开他，alha从喉咙里发出的不满的声音也没有让他有分毫的停顿。
盛珩跪坐在床上和他对视，一字一句认真道：“今天是看在你突发易感期，明天该怎样就怎样，少找借口跟我黏糊。上午器械室里你跟我说的话，周末跟我仔细谈，只要我一天不同意，我俩就没有半分钱的恋爱关系，明白吗？我们谁也不要再含混过去。”
洛琰沉默片刻，忍着骨血里叫嚣的不安与躁郁强行拉开自己与盛珩的距离，眼里映着的全是盛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