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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9
盛珩被物理老师吓得手一抖，纸条掉进了两张桌子的缝隙间。
“捡起来，”物理老师一皱眉，放下书本往讲台下走，“拿给我。”
盛珩面不改色转头同洛琰对视一眼，洛琰果断弯下腰去帮他捡，捡起后没经盛珩的手，直接递给了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从洛琰手里拿过纸条，清了清嗓，全班都忍不住凝神屏息——
物理老师平生最不喜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因此每次物理自习的时候，一旦有人传小纸条被他抓住，都会被毫不留颜面地当场念出小纸条内容，之后再扣相应的个人常规分，但偏偏他又非常火眼金睛，十次传小纸条，有八次都能被他逮到，为此，一班的同学们还专门在班群里有模有样地讨论过物理老师是不是有背后张眼睛这种特异功能，甚至还差点整出一场辩论赛。他们还拉并不想参与进来的盛珩出来评谁的推论应该更正确，盛珩好一阵无语，半天才真诚地回复他们，说要是以后他们谁搞科研也能有这样孜孜不倦的精神，说不定也能拿好几个诺奖了。
不过这以后，再上物理自习的时候也就几乎没人敢传小纸条、出小差了。
这是高二半个多学期以来，物理老师第一次在他的课上逮到传纸条的人。
“珩哥哥，可以麻烦下课的时候给我讲一下物理周测十四的压轴题吗？答案没有解析，我有个地方没弄明白。”物理老师声如洪钟，为了起到威慑作用，声音还特意放大了几分。然而他念完了就陷入了沉默。
全班：“……”
就连一向沉稳可靠的班长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类似于“就这？”的表情。
盛珩面色如常同物理老师对视，心理素质强大得令人咂舌。
“这张纸条是谁写的？”物理老师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洛琰眨眨眼，一脸乖巧地仰脸和他对视。
“有问题求助同学帮忙很好，但时机不对，不应该在上课。以后有什么不光可以问同学，最好是问老师。”物理老师难得没有怒发冲冠叱责什么，将那张纸条还给了盛珩。
“好的老师，我知道错了。”洛琰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嗯。”物理老师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到盛珩脸上，“课代表要有课代表的样子，要能起到表率作用，不然跟搬运工有什么区别？”
“嗯，我知道了。”盛珩点头，神情严肃。
物理老师没多耽误时间，立马走回讲台继续讲课。
下课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围过来感叹刚才物理课上那惊险的一幕，柳越支起身子撑在桌面上，啧啧称赞：“你俩是真学霸，连上课传纸条都是写的这种根正苗红的东西。下次是不是要传纸条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怎么写了？”
盛珩笑着摇摇头，没理他，倒是洛琰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地同他插科打诨，四周笑声一片，好不欢乐。
盛珩右手支在桌上撑着下颌，侧着脸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看洛琰眉飞凤舞地和周围的同学笑闹，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到脸上依旧还有几分暖意，挺惬意的。
直到下一节课的预备铃响起，围过来的同学才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老师还没来，洛琰便低着头，小心地将物理老师念出来的那张纸条折叠好，放进抽屉里。盛珩没来由地有点好奇，稍微后移了些身子扩大视野，发现他将纸条都放在抽屉里的一个不透明小盒子里。
洛琰注意到盛珩疑惑的视线，转脸看了一下前后门，老师没来，班主任也没来，于是小声同他解释：“那张我还没来得及收好，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盛珩迟疑地一点头，那张纸条上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没有，当时洛琰给他传那张纸条的时候他正在做化学，分不出心思多回复什么，于是只潦草地在纸条后面的空白处画了个句号，表示同意。
他不知道洛琰宝贝似的收藏这些做什么，但隐隐约约地，心有所感。
但刚刚那张画了小狗的纸条盛珩只是看了，并没有来得及回复什么，洛琰也不好意思再给他，准备丢进垃圾袋。盛珩鬼使神差地冲他一伸手：“给我吧。”
洛琰一愣，猛地抬起头看他，看到人精致漂亮的侧脸轮廓。
“你画的小狗还挺可爱的，扔了可惜了，给我留着吧。”盛珩声音很轻。
“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画。”洛琰笑弯了眼，将纸条放进他掌心。
盛珩将手揣进衣服兜里，把那张折叠好的纸条放好。
他没有转脸看洛琰，但那灼灼的专注目光却能十分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从不示于人前的热烈情感，好像正越来越明目张胆地显露出来。
陈卓坐在后面，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每天看到的日常都仿佛有些吃撑的感觉，但他每次若有所思想找柳越讨论讨论自己的新发现时，总会被柳越的一无所知气得半死，而柳越更觉得他莫名其妙，比无事献殷勤的学习委员更来势汹汹，经常因脑回路不同而各自火冒三丈开始拌嘴。
近来更甚，尤其是身为oga的盛珩，能敏锐地察觉到后桌两个alha对峙时无意识放出的信息素对他带来的压迫感，虽然并不影响什么，但还是会有点不太舒服。
而洛琰对盛珩的情绪敏感度比对信息素波动的敏感度更高，放学后让盛珩先跟陆尧去食堂，自己拎着后桌两只出去帮他们好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