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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上两节是体育连堂，一中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就开放了体育个性选修课，统一时间段开放教务系统，让学生自己抢课，高二会再开放一次重新选课，到了高三就全部归为行政班的上课形式让他们在基本的热身后自由活动。
洛琰是高二上期中途转来的，没赶上体验抢选修课的乐趣，但也按自己喜好选课，倒是让别的没抢到自己心仪选修课的同学很羡慕。
这节课本来是体育课，由于下雨，许多在露天活动的选修课的同学都回了教室自习，体育委员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找洛琰把选修课定了。
“谢谢，”洛琰从体育委员手里拿过表看了一下，耐心地听他介绍完，眨眨眼问他，“盛珩选的是什么？”
“珩哥？他选的羽毛球——你要不要去篮球班，我看你的个子感觉也挺会打的。”
“那我也选羽毛球。”洛琰笑着摇了摇头，“我篮球打得一般，不去拖咱们班后腿了。”
“哎，我们班的篮球打得也没多好，”体育委员替他填上表格，听到那句自然的“咱们班”觉得新同学很有集体意识，还挺高兴，“确定的话我就交去体育办公室了。”
“嗯，辛苦啦。”洛琰笑着点头。
“你这么高的个子，不去篮球班真的可惜了。”后桌的陈卓探过身子来。
“也还好吧。”洛琰笑了下，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在alha里不算太突出，但他的年纪其实比班上的同学都要小一岁。
“羽毛球玩着倒是很有意思，不过抢那个课的大都是oga。”陈卓打量他，敛了笑意，“也不是说alha就不能打羽毛球，但我看你好像什么都是冲着盛珩去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洛琰眨了眨眼，和陈卓对视几秒，没说话，目光很快滑开了，落到门口，他扬起脸笑着大大方方冲来人喊了句：“珩哥哥。”
洛琰站起身往过道一站让盛珩进自己位置去，弯身坐回自己座位时用只有陈卓能听到的声音轻飘飘笑了下：“是呀。”
“我就是图谋不轨。”
“对盛珩。”
陈卓一愣，登时有些头皮发麻，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一无所知拿着物理卷子看的盛珩和已经转过身去凑到盛珩身边温和得说是beta都不为过的洛琰，迟疑了会儿还是没说什么。同为alha，他当然能明白洛琰这样宣告主权式的占有欲从何而来，但这两人的关系现在明显还没到那份儿上，何况盛珩怎么看都不像是察觉到身旁alha心思的样子。
“哎，”陈卓撞了下同桌，小声道，“你看洛琰那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装b。”
“？”同桌疑惑地看他一眼，也不由得跟着压低声音，“咱们班的逼王不是副班吗？”
“谁叫我？！”副班的声音立时在班上响起。
“……”同桌与陈卓对视一眼，双双噤声，用眼神谴责是对方声音太大。
“你这是对新同学有偏见，人家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同桌义正言辞，“这样背后说人很不好。”
陈卓：“……”
陈卓觉得和他说不通，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拎起一张化学卷子往办公室去了。
“我以为你会去篮球班的。”盛珩才知道洛琰选了跟自己一样的羽毛球，有点意外。
“我篮球打得又不好。”洛琰趴在桌上，侧枕着手臂看盛珩，“说起来，我学羽毛球都是珩哥哥教的，已经很久没打过了，也不知道能打成什么样。”
“不是我教的，”盛珩目光都没斜一下，边订正物理卷子边同他小声说话，“是洛叔叔教的我俩，我充其量就是在旁边帮着给你纠正一下动作。”
他其实不太爱运动，要不是母亲说两个小孩子一起学着更有动力一定要他俩一起，他也不想麻烦洛叔叔教他打羽毛球。
“哎，”洛琰目光落到他卷子上，坐直身来，朝盛珩倾过身去，指尖在卷子上点了一下，“这种类型的我不太懂，你现在有空给我讲一下吗？”
“有，”盛珩看了一眼他指的题目，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和题目解析翻开给他看，“这道题对应的是含感应磁场的综合题，你先看看解析，是哪一步卡住你了？”
“唔，”洛琰就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从他手里拿过解析轻轻划了一下，“这一步。”
“这个是这样的……”盛珩看了会儿，凝神组织了下语言，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给他画示意图，每画几笔就讲解一步。
“明白了，”洛琰琢磨了会儿，这才了然地点点头，感慨，“物理好难啊，要是有数学一半简单都行啊。”
盛珩想到他的满分数学：“……”
后桌两人：“……”
陈卓同桌忽有所感地悄悄一掐陈卓：“真的有那么一丝的装逼啊。”
陈卓有点心累：“……”我说的装b不是这个装逼。
盛珩注意到看后桌两人的动静，好笑地看着洛琰：“知道你数学好，别炫耀了。”
“我没有。”洛琰理直气壮和他对视，两人看着看着不知是戳到了哪条神经，都忍不住望着对方笑起来，挺莫名其妙的，但也足够让人好心情。
洛琰笑累了，就势往前一栽，没骨头似的紧贴着盛珩的背，将下颚轻轻抵在他肩窝，侧脸看他颈侧的小痣，语气懒洋洋的，声音也很轻：“这都上午第二节课了，我还有点犯困。”
“昨晚没睡好？”这一个星期来，洛琰总是动不动就往他身上贴，黏糊劲比起小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开始盛珩还有点浑身炸毛，一个激灵就想躲开，到现在竟然习惯了，不闪不躲，还能不受干扰地写自己的题。
“嗯……”洛琰含糊应了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盛珩侧眸瞥他一眼，想起他刚回来第一天时对自己耍赖似的话：“你在我妈面前怎么不说一个人睡不着？”
“那怎么好意思在阿姨面前麻烦你。”洛琰似真似假地显出一点羞赧。
“行了啊，”盛珩动了动肩膀，洛琰知趣地直起身不再黏着他不放，便听人半带警告地接着说，“在外面不准撒娇。”
“那回家就可以了吗？”洛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亮晶晶的。
“……”盛珩其实想说回家也不行，又想到这大概是洛琰这崽子与生俱来的性格，平白让人家改习惯好像又太霸道了，于是不再吭声应他。
但盛珩真没见过哪个alha有洛琰这么黏人，要不是长得高高大大的，说是oga也有人信，可他寻常看着和班上的同学相处融洽，显示出来的性格也并不软，唯独到了自己面前就跟走不动路似的，撒娇讨宠的话也一筐一筐地来。
盛珩有点担心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把这只alha带偏了。
就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