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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看向镡时观,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是那么冷静镇定。
只见他轻轻一笑,道:“本王还以为他们会多按捺几日,没想到竟如此心急。”
表面上,他是迫于御史弹劾压力,将刺客送回刑部大牢,可实则,不过是想要引蛇出洞。
那些人,估计憋得够久了。
第28章朕被绕晕了
萧居瑁窝在镡时观腿上睡了一个午觉,镡时观还特意选了院中树荫下坐着,凉爽的风吹过,猫陛下只觉得惬意非常。
伸了一个懒腰,萧居瑁站起身来,见镡时观捧着一本书瞧,于是凑了过去。
一只大手落到脑袋上,猫陛下眼睛舒服地眯了眯,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宝识字?”
萧居瑁假装听不懂,伸出爪子想要挠书。
镡时观一把将他抱起,让他面对着自己,宝石般的眸子澄澈清亮,动人心魄。
两人目光对上,萧居瑁动了动爪子,感觉颇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想要下来。
“口渴了没?”男人说着,重新将他放到腿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舀了一小勺,喂萧居瑁喝下。
萧居瑁前腿踩着男人腿根,后腿和臀部坐在腿上,微仰着脑袋,猫瞳阖着,只是在男人勺子递过来的时候张张小嘴,俨然一副主子模样。
刘卫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家王爷被这么“糟蹋”,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
“王爷,属下已经将您的意思传达钱来,京兆尹已经在重审此案。”
镡时观手上动作未停,道:“可知道七皇子说了什么?”
萧居瑁将脑袋偏向一边,示意已经喝饱了。男人将碗放到石桌上,缓缓抚着猫陛下背上鲜亮光泽的茸毛。
萧居瑁索性整个猫都趴了下去,他怎么觉得又困了?
刘卫眉头有些纠结,但在镡时观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七皇子说,萧国的摄政王在边关就是个土皇帝,边关百姓只认摄政王,哪里知道皇上?还说,摄政王在边关拥兵自重,皇帝下了三道圣旨才回京,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就这些?”镡时观并没有被这样的论调给吓到。
刘卫摇了摇头,“后面还有,说是摄政王在边关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多到数不过来,私自征纳百姓的税粮,恨不得将边关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呵。”镡时观面无表情,英俊的眉目染上一层沉冷之意,他估计还有更难听的话,只是钱来没有供出来,否则只凭这些妄言,钱来也不会被激怒出手打人。
“王爷,七皇子说一定要治钱来的重罪,在京兆尹不依不饶。”
“西霞楼是林家的生意吧?他们想要通过七皇子来铲除我们的眼线,看来已经开始动作了。”
萧居瑁闻言大吃一惊,原本闭上的猫瞳顿时睁开,西霞楼是林家的产业?而钱来是镡时观派去的细作,林家这次想要借七皇子之手摘掉这个眼线,所以搞了这么一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和乌凤国七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乌凤国使臣在京城肆无忌惮,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这还得了!
他原想慢慢看清朝中局面,索性就用猫身来隐藏自己,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布局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了?
萧国再怎么内斗,他都可以容忍,但他绝不容忍这其中还牵扯到别国。
“王爷,刑部尚书史大人在府外求见。”管家刘福出现在院门口,向镡时观禀报。
镡时观抱着有些炸毛的萧居瑁起身,“让他在大堂候着。”说着就进了卧房。
萧居瑁被他放到床上,见男人开始脱下常服,换上了只在上朝的时候才穿着的官服。
男人英俊挺拔,一身黑色朝服,前后两条五爪正龙盘旋,肩膀处两条五爪行龙缠绕,气势巍然,面容冷峻,萧居瑁睁大眸子瞅着,以前倒是没注意瞧,如今看来,这身衣服似乎只有镡时观才有配得上。
猫陛下心里满意,在镡时观伸手抱住他的时候,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蹭他胸前有些狰狞的龙脑袋,似乎与有荣焉。
镡时观迈进大堂的时候,史铁文正欲开口,就觉摄政王周身煞气扑面而来,声音沉如寒潭,令人心底生畏。
“史大人,不知为何不过半日,刺客便死在刑部大牢?”
史铁文反应迅速,忙道:“摄政王,刺客死前交代,在被送回刑部前,有人给他喂了毒药,药效在两个时辰后爆发,下官本想寻大夫给他医治,可惜大夫无力挽救。”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刺客是在摄政王府被下的毒药,刺客的死与刑部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摄政王府逃脱不了干系。
当然,史铁文没那个胆子直说。
镡时观坐在椅子上,托起一杯茶,道:“史大人有何见解?”
史铁文虽有些忌惮摄政王,但他也是依律办事,不得不问:“摄政王可记得几日前那具尸体?您也承认了他是王府的奴仆。”
“本王也说了,他三个月前已经离开王府。”
“可为何一个离开王府的奴仆会出现在围场?为何摄政王之前将活着的刺客强硬带回府中,直到今日才放回刑部?为何刺客在进入大牢后,不过半日便毒药发作而亡?摄政王,您可否为下官解惑?”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镡时观,更何况,能在皇家围场里面派遣刺客的除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还能有谁?
史铁文将这几日的疑惑通通问出了口,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双眼明亮地直视镡时观,他想知道镡时观要如何辩解?
萧居瑁眯着猫瞳,静静注视着史铁文。
刑部尚书史铁文素来以铁面无私面对世人,他之前也对此人有所好感,觉得是个可用之材,但现在,看他咄咄逼人、针对镡时观的模样,却发现这人断案并不如外面传闻那般谨慎细致,不过尔尔。
掉进别人的坑里还不自知,成为争权夺利的棋子还在这沾沾自喜,他恐怕会在心里赞扬自己不畏强权吧?
镡时观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面无波动,神态自若,仿佛史铁文的话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废言,并不放在心上。
“史大人,本王只有一句话,刺杀陛下的不是本王,不管你信或不信,你都定不了本王的罪,除非陛下亲自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