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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寒疑惑的道,“为什么关他?”
“……不是您下令让哥哥‘好好反省反省’的吗?”
“啊?”许青寒一拍额头无语的道,“我随口一说而已。”
此时沈辞已经因为许青寒放得那句狠话在地牢里蹲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沈澈公职在身抽不出时间来一直陪他,听闻消息后送过药就匆匆离开了。沈辞靠坐在牢门和墙壁的夹角处,一边往被鞭子抽得皮肉翻卷的伤口上抖药粉,一边痛得直吸凉气的抱怨,“老子一定是脑袋被你丫的踢了才肯回来,你找我回来是为了打着玩的?许青寒你个大傻_逼大智_障!”
他痛得□□,又正在气头上,连有人来了都没注意到。
许青寒很少看到沈辞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竟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之意自言自语。他只听到了沈辞的后半句话,便趴在铁栏上笑吟吟的低头看沈辞,“背后骂人真的好吗?”
沈辞余怒未消的白他一眼,“当面照样骂,你个猪!”
作者有话要说:令人窒息的数据(??|||)??
☆、第11章二之维艰(四)
“消消气,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沈澈去宫里搬我这救兵回来,在路上就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许青寒将胳膊搭在横栏上垫着下巴,声音略显慵懒,“我本来是要过来救你于水火的,结果王妃先我一步到了。那段话是说给她听的,省得她又耿耿于怀整日郁郁寡欢的。”
“你倒是会做好人,你训我的时候就不怕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
“当然怕,这不马上来找阿辞解释了吗?”许青寒直起身子,边用钥匙开牢门边道,“我没想罚你,他们会错意了,我随口说说增加气势而已。”
沈辞站起身推着牢门不让许青寒进来,冷笑着道,“谁说要把我当枕边人而不是属下来着?结果还是说打就打说罚就罚,我跟你讲许青寒,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你离我远点!”
“当真?”
“当真!”
“那好吧。”许青寒利落的“喀嚓”一声把牢门又锁上了,抿着唇促狭的笑。
“你他_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沈辞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可以表达此时的心情,隔着栅栏作势掐住许青寒脖子晃了晃,“脑袋给你拧下来!”
两个人这么打打闹闹一回,沈辞也就忘了生气了。也不知道一个人太不记仇是好还是坏,因为不记仇沈辞活得特别豁达坦荡,也因为不记仇别人时常把他的原谅大度视作理所应当,伤害他伤害得心安理得。
两个人回到西院,东屋的床还可怜的瘸着腿斜着,地上铺的被子和散乱的床单也没有整理,青天白日下看到一夜旖旎后的痕迹,许青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欢爱时的一幕又一幕,直把自己想得脸微微发烫。
沈辞没他想得那么多,又疼又困瘫在地铺上就不想起来了。
许青寒趴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处理卫钧?”
沈辞一掀眼皮道,“你问一个侍卫怎么处理侍卫首领?当祖宗供着呗。”
“我是在问王爷的枕边人想怎么处置一个总想害他的刁民。”
“你别管,你这一管我和抱大腿吃软饭的小倌儿有什么区别?”沈辞眯着眼睛胸有成竹的道,“我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嗯?什么办法?”许青寒兴致勃勃的问。
沈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让他沉迷于老子的英俊潇洒无法自拔,最后哭着喊着求老子宠幸。这叫用真情感化邪恶势力,懂不懂?”
“你赶紧闭嘴吧!”许青寒简直不想看见他,抓过被子一角蒙到沈辞脸上,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凑在他耳边道,“不许你□□他!”
沈辞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许青寒连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都当真。他漫不经心的道,“辞旧斋我早晚要回去,你也不用费心思给我找地方住了。”
辞旧斋是沈辞昔日在王府住的四合大院,是以侍卫首领的身份入住的。他这是在说他有争回这个身份的野心。
王府侍卫素有月试的传统,他们负责王府上至王爷下到仆从的安危,没有真才实学的武功可不行。为防侍卫懈怠偷懒荒废武艺,每月定时考察侍卫的月试应然而生。
月试是抽到同数竹签的两个人比试,胜者与另一对的胜者继续较量,败者亦然,层层选拔下挑出前十和倒数前十,前者有赏后者有罚。沈辞站在沈澈旁边听他给自己讲规则,发现卫钧上任后奖罚分明了许多。他当年定下的奖罚是前十赏酒一坛,垫底十个罚酒三杯,许青寒偶然听闻后评价他道:“你仿佛脑袋有坑,奖罚一样有什么意义?”可偏偏沈辞带的侍卫们很优秀很要强。
如今拖后腿的要挨棍子了,表现好的也不赏酒改加月钱,沈澈说侍卫新规里有禁酒一条。沈辞一拍大腿惋惜道,“我那坛女儿红还没来得及喝!我出王府喝算不算犯禁?比如翻个墙。”
“哥……是侍卫禁酒,不管在不在王府都禁酒。”沈澈无奈的道。沈辞有些嗜酒,禁酒令确实让他很难受。
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间所有人都抽过了签,沈辞捏着竹签一看,红漆处刻着个“壹”字。他咂了咂嘴道,“呦,了不得。”
月试的传统是放签的首领不抽签,所有的签都是两两相同的数字,唯有一号是单独的,谁抽到这支签谁与首领过招。
“一号。”卫钧负手站在台上叫道。
沈辞单手撑着台沿跳上去,弯身递上竹签,不卑不亢的一拱手,“请首领赐教。”
台下轰然响起议论声,本该同时进行比试的其他单数签不约而同的没有上台,显然是想看这场前后之争。
“老大,干.他.娘.的!”忽而有人高声喊着为卫钧助威,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众人群情激奋的吵嚷起来,迫不及待的想看卫钧给那个风评极差的卑鄙小人点儿颜色看看。
卫钧长剑斜指地面,对沈辞扬了扬下巴,“你的武器呢?”
“属下也不知道。”沈辞摊手,“三年前入狱时被没收了。”
卫钧道,“你要用什么我借你一把,省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哈哈哈是这样么……”沈辞尴尬的笑,他本来想投降来着,卫钧歪打正着这么一说他倒没办法付诸于行动了,“随便吧,都行。”
卫钧也不纠结,回身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来丢给沈辞。沈辞握着枪掂了掂,娴熟的挽了个枪花摆好起势。
卫钧打眼一看,心道自己应该误打误撞挑到了沈辞所擅长的,不会有欺负他武器生疏之嫌,便安下心提剑喝道,“注意了!”而后一剑刺出,直取沈辞肋下。
沈辞直撄其锋,曳枪迎上,枪尖在石台上擦出细碎的火花。他提腕横枪硬生生挡下这一剑,借着冲撞之力翻身腾越而起,扫腿向着卫钧右肩压去。
没有人用这样强硬的方法破解灌注全力的一剑,明明能避开一剑竟会有人拼着冲出内伤也要强行接下,这大大出乎卫钧的意料,更让他练得炉火纯青、基于这一起手的剑招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挡。
沈辞哪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毫不迟疑的一腿压倒了卫钧,横枪抵在他颈侧,用左手拇指揩去唇边的血迹道,“承让了。”
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