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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茹家出来,在大街上汹涌奔流的人群中,司徒雨的心沉重得很,有多少人间悲剧在悄悄地上演?有多少破碎的家庭在暗泣?而造成悲剧的,只是有人不小心触犯了权贵,就不可避免地惹上了麻烦。她幽幽地叹了有口气,对着同样心情沉重的悟空说:“真是难以想象,杨茹只是一个正直的记者,她的遭遇竟是这样的凄凉。傲来国不是号称是一个民主的国家吗?不是标榜言论自由的么?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悟空伸出手去,握住司徒雨冰凉的小手,说:“小雨,这世上真的很多不平事,我们有责任去消灭不平。先不要叹气悲哀,我们马上去把造成杨茹家这个凄凉遭遇的罪魁祸首找去来,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两个人去到警察局门口,悟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把身边的司徒雨吓了一跳,悄声地问:“你是悟空吗?什么时候化了妆啊?”司徒雨早已经见识过悟空的神奇“化妆术”,在花果山拍电影的时候,悟空的化妆技术就已经令她赞叹不已,所以这一次见到身边这头发花白的老头,司徒雨就猜到是悟空变的。
悟空轻轻一笑,说:“小雨眼力不错,老夫就是孙悟空,不过我现在是刘副局长的父亲,来警察局显摆来了。”
“嘻嘻,这主意不错,既可以瞒过门口的保安,又占了便宜,一举两得。”
“看我这个老头子装得像不像?”悟空大摇大摆地和司徒雨走到门口保安处,对一脸严肃的保安笑了笑,就径直往里面走。保安走上前来拦住,问:“哎哎,你们有什么事?这里是警察局,没什么事情不要进来捣乱。”
“捣乱?老夫这个样子像捣乱吗?我是有正经事来的,如果没有事,你就是八抬大轿也请不动我呢!”悟空不屑地说。那保安没好气地说:“喝,你是什么贵宾呀,来警察局还要八抬大轿?”
“哼,说出来我怕吓着你,还是不说了吧。”悟空故意吊他的胃口。保安取出一个本子在悟空面前扬了扬,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如果确实有正事就在本子上登记以后才能进去。”
悟空故意压低嗓门说:“老实告诉你,我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更别说写字了。既然你一定要登记,那你去把我的龟儿子叫出来,让他帮我填写就是了。”悟空笑呵呵地说。
“你儿子?是谁?”保安疑惑地问。
“你们的刘副局长就是我的龟儿子。这个龟儿子没良心啊,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成人,现在出息了,不认得我这个老头了,每个月才给我五千元钱做生活费,这点钱怎么够我用呀,我来是问他要生活费来的!这龟儿子,真是太不厚道了!”悟空趁机痛快地斥骂。
保安听见悟空这一番说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的谦恭,虽然还没有确认面前这老头就是刘副局长的父亲,但是看他的神气,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吧,千万不能得罪了,一下子侍候不周,刘副局长责怪下来,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您……您是刘副局长的父亲啊?怪不得看着有点面熟,原来刘副局长和您长得很相像,都是一副福相。您看您年纪不轻了,但是还是中气十足,精神旺盛,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您要找刘副局长啊?得得,我马上带您去,刘副局长今天没出差,应该在办公室里。”那个保安弯着腰点着头,态度比对他自己的父亲还要谦恭。
哼哼,变得可真快。悟空心里暗忖,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可能连警察局的大门都不让进。嘴里却说:“那怎么敢当?你不是在当值吗?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嘿嘿,没关系,没关系,为领导服务是我们做保安的光荣职责,不过,虽然说起来我们不是很熟,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您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所以我想冒昧向您提一个请求,请您在刘副局长面前美言几句,我的合同就快到期了,希望刘副局长高抬贵手,给我续约,我一家五口就等着我这份工资吃饭呢,千万不能丢了这个饭碗啊!”保安诚恳地求着悟空。
悟空想对他说,以你刚才的态度,平时也是狐假虎威的角色,实在也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干下去了,回家去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是,看着他那苦巴巴的表情,悟空又不想把他打击得太深,只好敷衍他道:“好好,我给你说一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龟儿子从小就不是孝顺的人,我说的话他大都不听的。”
司徒雨在旁边听得暗笑不已,心想悟空演戏还演的蛮逼真的,天生就要演戏的资质啊。
那保安却是好像听到了福音,高兴地说:“您肯说就好,拜托您了。我这就带您去刘副局长的办公室,两位请,请。”他偷偷打量了司徒雨一眼,心里暗暗纳闷,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呢?肯定不是刘副局长的老婆,刘夫人他见过,胖墩墩的像一头河马,整天阴沉着脸,好像谁借了她五担米还了一担糠似的,哪有面前这个美女的万分之一的迷人?不会是刘副局长的二奶三奶吧?做官的就是好桃花运。保安的心里艳羡不已。
保安在前面殷勤地带路,很快带着悟空和司徒雨上了三楼,来到刘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口。只见办公室大门紧闭,保安将耳朵贴近去听一听,又轻轻地敲了敲门,很久很久,办公室的门才打开。一个妖冶的女子满脸绯红地低着头走出来,衣衫不整。她的目光和在门口的司徒雨的目光对上了一样,那个女子似有所悟,以为是自己和刘副局长的奸情被发现了,人家家里的杀上门来了。那女子神色更加慌乱,低着头一阵疾步,很快消失了。
“什么事?”刘副局长的胖脸随着出现在门口,那张脸洋溢着红光,但是神色却是很不高兴。保安心里暗暗叫苦,他妈的,今天好像踩着地雷了,搅黄了刘副局长的好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不过,幸好有个刘老爷子撑腰,我是为他父亲带路来的,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保安自己安慰着自己。
“我……他……”保安手执着悟空,说,“他说是您父亲,有事情要找您!我亲自把他带来您办公室的。”保安看见刘副局长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殷勤地提醒。
“我父亲?混账,我父亲死了很久了!”刘副局长一巴掌往保安脸上打去。保安的脸上马上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记。
“唉,你这个龟儿子不认我这个老头就算了,怎么能咒我死了呢?我还想再活上十年八年啊,而且为什么要迁怒于这个保安呢?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你将每月给我的生活费涨到一万块,你知道了,现在物价什么都贵,五千元钱确实不够用的,反正你有的是钱,也不在乎每个月多给我这个老头五千元吧?”悟空一只手抓住刘副局长还想动粗的右手拳头。刘副局长更加盛怒,想挥左拳想悟空打去,但是拳头又被悟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刘副局长挣扎了几下,哪里能够挣脱?两只手好像被铁钳牢牢地钳住,想动一动都不能。
保安在旁边还以为他们父子俩在互相纠缠呢,想过来劝架有不敢,因为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心里痛恨着刘副局长的无情冷漠,心想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自己这种不入流的角色呢?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趁着大火还没有烧到自己,快点闪吧。于是对着刘副局长谄媚地一笑,说:“刘局您好好和您父亲聚一聚吧,我先走了,门口的岗位空了好一会了。”
刘福局长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说:“快滚,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保安还以为刘副局长是因为被自己无意中看见了他的隐私而发怒,心想风头上还是赶快走吧,以后再找机会献殷勤吧。保安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你……你,该死!”刘副局长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道。保安走得更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悟空还是握着刘副局长的拳头不放,笑嘻嘻地说:“龟儿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要保持你的领导风范,临危不惧才是啊!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也应该表示出一点礼貌吧?进去进去,我们好好聊一聊。”说着,将刘副局长的身子轻轻一拨,刘副局长的身体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扑倒在沙发上。他颤抖着从腰间掏出电话,想拨号搬救兵。悟空跟上一步,用脚踩住他的胸口,说:“想搬救兵?没门,不要乱动,否则要你的狗命!”
悟空的脚稍微一用力,刘副局长的胸骨只觉得一阵剧痛,连呼吸都艰难,刘副局长苍白着脸哀求道:“我……我不挣扎了,你放开脚吧,我透不过气来了。”
悟空这才把脚松了一点。刘副局长这才得以呼吸了一口,他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悟空,说:“你的力气好大!再不松脚,我的性命都没有了。”悟空笑呵呵的说:“放心,我还不想要你的狗命。假如我想取你的狗命,你已经死去九十多回了!”
“你敢随便杀人?这里可是警察局,你杀了人,也跑不脱!”刘副局长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这里是警察局,是自己的地盘啊,来人总会有所顾忌吧?
“哼,警察局又怎么样?在我眼里,警察局一点不算什么!你相信吗?我不但可以来去自如,还可以随时将这里夷为平地。只要我不高兴了,这警察局的末日也到了。”悟空冷冷地说。杨茹的遭遇,令悟空对警察的印象非常恶劣。他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如果杨茹有什么不测,一定要这狗官付出惨重的代价。
刘副局长吓得不轻,知道悟空不是说着玩的,他那严肃的神情已经告诉他,面前这个老头不但有备而来,而且是不留情面。刘副局长颤抖着问:“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假扮是我的父亲?我好像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啊,你的目的是什么?”
悟空咬着牙狠狠地问:“我问你,杨茹被你们关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