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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太好办,我们手上有用的资料太少,连对方长什么样子根本不知道,在偌大的城市里找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吴奈说。看悟空眉头逐渐皱紧,吴奈再度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记在心上才行。”
“什么事?”悟空问道。
吴奈稍微凑过一点,以更轻的声音道:“那就是关于怪虫,虽然上次发现茶花和尸体的时候,你已经及时过去销毁,但谁都不能保证说没有漏网之鱼,一旦这些怪虫附上人身,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吸干脑浆,成为被怪虫控制的行尸走肉,虽然我们还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悟空喝着服务员刚送上来的茶,清香悠长的茶香始终不能平缓他焦虑的心,每一次指甲敲到茶杯,都会发出一声脆响,听在耳边,击在心中:“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想要通过怪虫来控制人类吗?可是这现实吗?人类有这么多,他能控制多少?”
“也许是为了食物呢?”一个声音忽然横插了进来,原来猪八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这桌来了,只听得他接下去分析道:“也许那个人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个找食物太累了,所以想出用虫子来控制别人的办法,让那些被控制的人自已去被吃,这样他就轻松多了,怎么样,我这个假设不错吧?”猪八戒颇为得意地说着。
“嘿嘿,八戒满脑子想的就是吃。舍得离开那张温软的床啦?是肚子饿了吧?”悟空挪揄道。八戒呵呵一笑,说:“知我者,大师兄也。不错,我确实是肚子饿了,不然我还真的不想起来,躺在床上多舒服呀!狐狸,你说我刚才推测的对不对?”
吴奈刚开始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但随即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性不高。且不说那个人的本事,就说那朵茶花的放置之地吧,如果那人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为了让虫子控制更多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把花放在凶杀现场呢,如果放在人多的地方不是更好?这样既不会让我们知道花的存在,也不会让虫子被我们消灭。我想如今这个人恐怕早就知道我们在找他了。”
如此一说,原先还有些不服的八戒顿时没有了声音,确实不错,若要让更多的人被控制,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把花扔下就是了,何必放在凶杀现场。
“也许……”一直在听他们说的悟空脑海中浮上一个模糊的念头,他使劲抓住这个念头不让它消失,他缓慢而迟疑的说着:“也许凶手放在凶杀现场并不是要特意控制人或者什么,而仅仅只是为了给人造成恐慌,看人们惊惶失措的样子?”
“可能吗?”吴奈和八戒一起说出了这句话,会有人这么无聊吗?没有目的性,仅仅只是为了好玩。为了造成恐慌?
随着这话的说出,悟空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说:“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好事了,至少这些花和虫子还有迹可寻,不会跑得到处都是,更不会在一夜之间,我们周围就全是被虫子附了身的人。”一想到这个情况,悟空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是个女人,而且很喜欢茶花,也许我们可以从这边着手调查。”
原本一直神色淡漠的吴奈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浑身一震,头抬起,锐利的目光直射台上的叶芳,她现在唱的正是那首专辑主打歌伤心欲绝,台下那些人听到如痴如醉,茶馆里一时竟是没了声音。
八戒首先发现吴奈神色有异,随口道:“怎么了?你看……”
本来他要说的是“你看什么”,但在顺着吴奈的目光,望到台上的叶芳时,那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神色于震惊中又混杂了难以置信:“难道,难道说叶芳也喜欢茶花?”他甚是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里有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颤抖,他是在害怕吗?害怕叶芳真是他们追寻的那个凶手?怎么可能?如今她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女人,妖精,喜爱茶花,还有一点八戒还记得很清楚,出事当天,他和悟空曾在环宇集团门口见过叶芳,当初叶芳说是因为感受到那奇异的气息所以才过来一探,如今想来,也有可能她是想刺探虚实,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吴奈也终于明白了悟空和八戒的意思,他们竟是怀疑叶芳就是那凶手,吴奈的脸不可自抑地发白,连嘴唇也由红转白,他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害怕叶芳真的是凶手。
在脸色数番变化后,吴奈勉强撑了笑脸对悟空和八戒说:“你们……你们太敏感了吧,叶芳……叶芳怎么可能是凶手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吴奈的神色有点仓皇。
如果换了平日里,八戒定然要取笑他一番,只是如今却是没了那份心思,只是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叶芳,像是要看穿她的身体,去看那颗心一样。
台上的叶芳亦发现他们三道目光齐集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朝他们笑了一笑,于歌声中,那笑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引出一丝邪魅,也引出人心的一丝遐想。
叶芳的容貌本就极美,如工笔刻画,精致无双,如今再配上这旋旎动听的歌声与唯美温柔的笑,怎不叫人着迷,即使是女人也一样醉倒其中。
悟空平静地说:“不会是叶芳,叶芳身上所具的是妖气,与那神秘的气息不同,而且叶芳的性情我也算清楚,也许她是任性了些,狠辣了些,但应该不会去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的。”
吴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悟空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顾虑,他为自己刚才竟然怀疑叶芳而有些愧疚。 悟空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显然是在思索事情,半晌他才抬头道:“我当然希望不是叶芳,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是的话,那么不要怪我!”说到最后的时候,那握着茶杯的手用上了力,连指关节亦变了白色。
悄无声息地,茶杯在悟空的掌中成了一堆齑粉,悟空张开手掌,茶杯的粉尘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