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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隔着红盖头流了下来,她沉默的哭泣,不让任何人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血无情就那么固执的拦在轿子前,稳如泰山。
“血无情,你来拦我的轿子,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我,你明明知道这么做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我错了!是我错了!”血无情伸出手臂,一把将叶静揽入自己怀里,“对不起,是我当时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睿智洒脱的绝色女子,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这种坏脾气的野蛮女孩子!我不想要你为我改变,我喜欢你痛快哭痛快笑,完全不知愁的样子!”
叶静听到血无情的话,窝在他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你都不知道我从于欢欢那里听道你离开长安,准备回平南成亲的时候,我的心……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不知不觉进入我的心!我喜欢你锄强扶弱,满身正义的样子,喜欢你笨笨的不知道怎么做饭的样子,喜欢你盯着我傻笑的样子……”
“呜呜呜……血无情……你是不是骗我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么讨人喜欢,你这次是不是故意玩我的?”叶静带着哭腔,却已经收住了眼泪。
血无情轻轻揭开她的红盖头,妖媚的眼眸是满满的爱意:“谁都会有年少轻狂的过去,那是我抹不去的痕迹,那个女人也是我内心抹不去的痛!可是我的现在,未来,一颗心都只会有你,平南郡主,小魔王,叶静!”
叶静被血无情盯得小脸通红,还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鼻头,突然,她伸出腿猛烈一下往血无情的下面撞去:“哎呦嘿,我这暴脾气……你这么千里迢迢搞乱我的婚礼,是想怎么样?我平南小魔王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血无情捂着自己的小腹,疼的咬牙切齿,脑门满是汗水:“娘子,你下手好重啊!”
“废话我……”
叶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就被血无情的唇封住了。血无情似惩罚一般,狠狠撕咬研磨着叶静的唇瓣,直到叶静眼中升起丝丝雾气,想要求饶,他才满意的放开。
“这场婚礼没有浪费啊!恰好给我们办!”血无情笑着揽住叶静的腰,原本那颗寂寞漂泊的心被填的满满的。他望着叶静的小脸,心中是浓浓的甜蜜,仿佛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根。
这一场平南王和沐王爷的联姻最后成了一段佳偶天成的段子在东齐国流传,却惹怒了两朝老臣沐王爷。他自己的儿子也是宝贝的不得了,却被平南郡主耍着玩,要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话,他沐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一场原本阴差阳错的婚礼最后虽然变成有情人终成眷属,却引来了一场更大的政治阴谋在东齐国朝野上下蔓延……
完全不知道朝堂风云变换的于欢欢依旧呆在虎门容长苏私有的小院里,她一心想要的就是走遍东齐国,吃尽天下美食,喝光东齐国美酒,玩尽所有的新鲜玩意儿,乐不思蜀。最好让容长苏一直陪着她玩,死活不回长安。
“相公我们今日就出发,好不好?”于欢欢窝在容长苏怀里,吃着他给自己剥赶紧的葡萄撒娇道。
容长苏用修长的食指拨走她嘴角的脏东西,拿出丝巾擦了擦于欢欢的嘴角,然后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才将于欢欢放到地上,满意的望着那身华贵的衣裳点点头:“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呵呵,不错,你想去哪里?”
“当然是南下啊!去平南看看叶静,再去边塞看看东方烨臣,再去螺洲岛看看海,还有那个传说中会飞的小舟……”
“你说那么多地方……我们一两年可是都看不完呀!”容长苏打断于欢欢的话,微笑着望向她。他眼底有丝丝担忧,长安最近传来的消息虽然不多,可是却不容乐观。
于欢欢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容长苏的异样,依然固执的拉着容长苏要求:“虎门我都玩腻了!”
“好好好……”容长苏牵着于欢欢的手,让她等自己一下,他先去收拾一下。容长苏回到屋里,留书一封便带着于欢欢两件宝贝和屋里有人之前给他准备的银票匆匆离去。
于欢欢望着容长苏递给自己的药葫芦和狼牙棒眼里冒着小红心,笑的甜蜜蜜的:“相公你是真的给我了吗?不再没收了?”
“呵呵,外面不安全,我不放心!虽然我知道一给了你,你就不会安分,可是比起你的安全,我只好选择委屈委屈自己……”容长苏笑的温和。
这一刻,于欢欢逆着光,望着容长苏,心里是真的温暖。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于欢欢突然懂了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了。
“等等,”两人刚走两步,容长苏就望着于欢欢漂亮的衣裳摇头!“出门在外,你可不能打扮的这么漂亮!”容长苏作势就要替于欢欢解开衣服。
“不不不,不必了!”于欢欢不满容长苏的靠近,一巴掌啪掉他伸过来的大手,拒绝的瞪着容长苏,“相公这是嫉妒吧!你自己倒是穿的光鲜亮丽,非要把我整的土里吧唧的,你是觉得我长得比你美,对吧!”
“呵呵……”容长苏不顾于欢欢的挣扎,手指轻轻在她身上一点,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容长苏含笑望着于欢欢,十指灵活的帮她揭开外裙,中裙,垫衣,垫裤……只剩肚兜和贴身小内裤了……
“色狼,啊!流氓,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想干嘛?!不要脸!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要过来……相公!”于欢欢带着哭腔,委屈的望着缓缓向自己靠近的容长苏,她大眼睛满是惊恐,脸上都吓得没有一丝血色了!
容长苏好笑的拨了拨她弄乱的头发,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套家丁的衣服,仔细认真的一件一件帮于欢欢穿好。本来是温暖凉爽的冬天,容长苏这样一圈下来额头上却已经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就只是……这样?”于欢欢摸了摸自己身上贴合的小家丁衣衫,狐疑的抬起一直眼瞟了瞟容长苏。
容长苏似笑非笑的望着于欢欢:“娘子以为为夫是想怎样呢?”
于欢欢脑袋一乱,转身抬脚就往外走,耳根子后面淡淡的红晕却出卖了她此时心中的想法。身后传来容长苏爽朗的笑声,于欢欢脚步迈的更快了。
长安十里庄的风月坊内,一面具男子在最顶层的贵宾房背对着步非烟和琴师,矗立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步非烟和琴师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面具男子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将整座长安城毁灭。
面具男子身上散发着天然的王者之气,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仿佛足以撑起整个东齐国的兴衰成亡。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捏成拳,原本黝黑的指节被他捏的泛白,那双坚毅的双眼里闪动着实质性的杀意。
“你们两应该知道我这次是为什么而来吧!”面具男子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隐忍着滔天怒气,冰冷的开口问。
步非烟低着头,不敢回答面具男的问题。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故意延迟上报,才会让二小姐和主人失之交臂,可是,他不后悔!就算时光倒流,让他选择的话,他愿意像现在一样承受主人的滔天怒气。
“主人,我们不是故意失职的,您也知道当时长安的形势,我们已经开始对五王爷出手了,像他那般人中龙凤又怎么会没有防范?我们给您传信的渠道被五王爷俘获,他从中作梗拼命拦截才……”
“混蛋!”面具男子大手一挥,屋里的木床轰然倒地,“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就不知道亲自给本座送来吗?”
“主人,那个时候属下正在执行任务!”琴师低着头,心里有一些懊悔。
步非烟轻轻抬起头,翘着兰花指:“回禀主人,那个时候属下要注意长安的布局和形势无法离开……”
“该死的!”面具男转身,一只大手朝步非烟的脑袋拍去,却在快要到达他天灵盖的时候收了力气朝他脖子掐去,“上次你擅自利用二小姐害的她差点陷入局中,是我给你的惩罚还不够是吗?”
“主人,这一次……”
“你闭嘴!”面具男瞪了一眼琴师,冷声道,“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从那个该死的皇帝下旨到容长苏和二小姐完婚,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步非烟和琴师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这个男人的铁血手腕他们见得太多了,而且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他们有意为之。
面具男忍了忍心中的火气:“你们现在也知道,本座正是用人之际!这东齐国的江山我是一定要拿下,这一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丁秋,上刑法!”
面具男身后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女子缓缓走出来,她的面容很平,仿佛没有任何凹凸的视觉感,让你就算看她好多次,转眼又会记不清她五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