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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陨落了!
天刚蒙蒙亮,众多的百姓们都闻风围在了左相府门前,眼睁睁看着曾经风光一时的左相府先是被抄了家,紧跟着主子仆人全部被扣押了起来,最后气派的大门贴上了白封。
“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左相大人的家被抄了,这是要变天了么?”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左相的嫡女都被许配给了一个农夫呢,我们家亲戚就认识那个农夫,他还说过自己的媳妇儿那身段、那皮肤、那模样……啧啧!”
人群中,围观的百姓们或惋惜或怜悯,均为曾经盛极一时的左相府的陨落感到不解。
远远地,一辆宽大的马车隔街而停。
“赵大人,此事儿你怎么看?”
历尽沧桑的手轻轻打着小窗帘,白大人望着乌压压围了众多人的左相府,摇摇头回问着身后的男人。
“唉!”
闻言深深一声叹息,赵大人浓眉深锁。
“白兄,左相大人会有今天实属咱们的意料之外,他都这样了,咱们两个看来也顾不上各自留在宫中的女儿了,保命要紧呐!”
点点头,白将军眼中似有不舍:“可是……”白飞飞一向深得他的心意,也是他众多女儿里最会哄他开心的一个,就这样放弃了,难免让他有抓心之痛。
伸手握住了还在犹豫的白将军,赵大人把小窗帘彻底拉开,指着已经封了门的左相府沉痛道:“白兄就别再可是了!现如今你我已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咱俩若是再不警惕点儿,今儿个左相府的下场就是我们明天的写照啊!”
闻言,白将军坐在车里的身子重重一震!
女儿与自己的性命前程比起来,唉……
围观的群众们还在窃窃私语唏嘘不已,那辆承载着白将军和赵大人的马车只是稍稍观望了那么一会儿,便匆匆疾驰而去,伴着左相府的败落,让曾是一条船上的他们眼下已经犹如过河的泥菩萨,胆颤心惊自身难保了。
马车卷起的风雪过后,一身沧桑披着漆黑厚重斗篷的宁婉清刚好站在了先她一步离去的车辙印上,脚步虚浮的踩着咯咯愣愣的车辙印,她凉薄的目光扫了眼仓皇离去的白赵二人,紧跟着嗜血的锁住了被人押着出来的左相大人身上,唇角勾起嘲讽,她苍白的面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呵,大概自己那个功名利禄永远放在第一位的父亲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栽在了自己的女儿手上吧。
若不是他的自私,自己又怎么会有今天!
思及自己刚刚升为人母还未来得及见上一面的孩儿,再想想那个虽然丑陋却对自己极好的男人,宁婉清紧盯着左相的目光不由得更加狠厉起来。
十几年父女亲情,一夜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左相任由侍卫们押着自己出了府,一众期期艾艾好不悲惨的哭泣声中,他仿佛是感受到了来自远处的注视,就那样狼狈的抬头与人群之外的宁婉清对视上了。
一瞬间,他浑身颤了颤。
随即有些心虚的闪了闪眼眸,又一脸期望的看着人群之外唯一不受牵连的宁婉清,心中万千言语只能用眼神表达着。
见状,宁婉清含泪扬笑,心中寒凉更甚。
她的好父亲啊,前一刻还要让她自裁的父亲,到现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还好意思跟自己求救?
他是有多么大的自信自己不会恨他,他又是有多么大的自信,自己还会念及他的养育之恩不会再给已经败落了的左相府踩上一脚!
眼见着宁婉清嘴角的笑容不似以往眼神也不善,左相蹙眉稍稍尴尬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调向自己身旁的夫人也就是宁婉清的母亲身上,其隐含威胁的言欲不明而显。
被自己的父亲再次威胁着,宁婉清虚弱的身子藏在宽大的斗篷中,双手握拳扣紧了掌心任由指甲陷进肉中。
父女二人在空中交汇的眼神谁也不肯相让,眼见着父亲咬紧了唇那一副孤注一掷的模样,宁婉清还是心软了,不为别的,就为母亲含泪回头发现了人群中的她一直对她摇着头,只有真心爱自己的母亲此刻才会舍弃生死做这样的动作。
伸手捂着自己的唇掩住了那声声梗咽,宁婉清在左相不肯妥协的注视下轻轻点了头,心中却已然滋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她可以成为百里辰铲除赵白二人的有效助力,只要他能答应救自己的母亲,她就是上天入地又如何呢。
有了宁婉清的保证,左相似乎放心不少。
只见他隔空紧紧盯着宁婉清的眸,用眼神带领她往左相府门前的石狮看去,然后口型微动吐出了一个只有宁婉清能看懂的字形。
心下一惊,宁婉清原本恨意正浓的眼眸因为左相的动作,脑中不期然划过了一丝什么稍纵即逝。
寒风呼啸的更加紧凑了,眼见着左相府的人一个个被收押进了牢车,周围围观的群众们也渐渐散了开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哈着白气儿三两一团的窃窃私语着,个个儿裹紧了身上的棉衣错过一身黑袍的宁婉清往家走去……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飘扬扬起了雪花,伸手接住一片,宁婉清望着已经上了封条的左相府嘲讽一笑:“父亲,你放心吧,只要是你在乎的,女儿‘一定’替你好好守住!”
辰星殿
借着左相的算计成功扳倒了他的百里辰依旧挑灯夜读着,男人清隽的眉目在微微摇曳的灯光下有些微皱,这让一直垂首站在案前待命的青衣也跟着心情凝重。
“王爷,左相已经被收进大牢只等问斩了,您怎么?”隐下了后半句话,青衣一脸不解。
闻言抬头,百里辰一脸隐晦深深:“当年的事情牵连的人起止他一个!青衣,只要他还没死就有机会再翻身的。”
这倒不是他对自己和皇上的不自信,左相仰仗太皇太后的看重在夜辰横行霸道了数十年不说,据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他先前出访其他两国时已经暗中购买了其他两国的房产田地,大有转移阵地的架势,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隐忍着左相等他主动出击的最主要原因了,因为稍有不慎他输得起两国的黎民百姓们可就要跟着遭殃了。
“可是……”
微微蹙着眉,青衣还想再问什么,却被百里辰轻轻一个抬手打断了。
“青衣,你去跟星儿说一声,本王今晚要回去的晚一些,让她不要等本王了。”把手里探子飞鸽传回来的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百里辰稍稍沉思后随即提笔疾书着。
“是。”
搔搔头,青衣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只能无奈咽下。
缓缓倒退着出了门,他还没来得及掩上门扉,就被外面守门的侍卫拉到了一旁悄声耳语着:“青衣大人,宫外有一名自称是婉清的姑娘要见王爷,她说王爷听了她的名字一定会见她的,还说她手上有王爷想要的东西。”满脸小心翼翼,少年侍卫几乎是全程看着青衣的脸色在说话。
闻言皱眉,青衣下意识往宫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低叹:“走,过去看看。”
一直跟在自家王爷的身边,青衣还是熟悉宁婉清的,只不过眼下左相一家已经锒铛入狱,身为左相长女的她还不赶紧寻个隐蔽的地方了度残生,竟然还敢迎风作浪?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他一路匆匆来到宫门处,眼睛远远地锁住了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几乎看不出真面目的宁婉清,口气不善:“姑娘,咱们王爷身份高贵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还是快快回深山老林住着吧,一世平平安安到老也是幸福。”仿佛一个说教的老者,青衣的话很隐晦的警告着宁婉清自家王爷已经救了她一命,让她不要再心生妄想隐世度日。
却不料,宁婉清黑亮的眼眸直直锁住了青衣的眼睛,认真言道:“我知道王爷还在担忧什么,也知道王爷现在仍旧寝食难安,青衣,带我去见王爷吧,我这里有王爷想要的东西!”
稍稍近前一步,宁婉清几乎是贴在了青衣身边又加上一句:“能治左相于死地永远不得翻身的证据。”
呼吸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青衣望着把自己裹在宽大黑袍中的宁婉清下意识皱眉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若是没有星儿姑娘在王爷跟前儿求情,你现在早已经跟着左相他们一样被打入死牢了,咱们主子可都是好人,你可别……”
“我知道。”
平静的打断了青衣的警告,宁婉清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手,苍凉一笑:“对于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的。”
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青衣蹙眉点头,犹豫再三的看了看周围哪些目不斜视的侍卫们,悄声言道:“你跟我过来吧,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了你的真面目知道么。”
“唉。”
跟在青衣身后,宁婉清没有应答,只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缓缓响起。
匆匆领着人进了辰星殿的院子,青衣谨慎把宁婉清留在了院子中,只身一人再次推门而入,望着灯影下依旧浓眉深锁的自家王爷,他轻轻禀道:“王爷,宁婉清求见,说是带了王爷想要的东西能治左相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属下已经把她安顿在了院子中,您看?”
提笔疾书的大手一顿,百里辰抬头挑眉:“哦?”
满脸凝重,青衣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爷,属下也怕其中有诈,要不让属下再派人好好试探她一下?”
浩瀚星辰般的墨眸染笑,百里辰呵呵的笑声轻溢出口:“那倒不用,青衣你去把人带进来吧,在经历了左相让她自裁的事情之后,本王就不信她心里能没有芥蒂还未左相奔走!”
“王爷。”
“去吧!”
不一会儿,宁婉清便在青衣的引导下进了门,抬头迎上紫檀案前正看着自己的男人,她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梗咽道:“罪女宁婉清参见王爷,感谢王爷和星儿姑娘的救命之恩。”重重三个响头磕下,她伏地的身子因为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着。
身处上位,百里辰窥探人心的本事也不是一日练成的。
寒眸微微扫过宁婉清现在的模样,他声音寡淡:“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不肯离去,宁婉清,你这是存了心要辜负星儿的一片苦心么?”
闻言,跪地的宁婉清几度落泪,一想到自己离去前对星儿的误解便自责不已。
从自己还没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之时,星儿便已经替自己操持好了后路,不得不说,她能遇上星儿,确实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
思及此,她含泪抬头一脸郑重:“王爷,民女手中有父亲私通其他两国的证据,只要王爷能救了民女的母亲,民女宁死不辞也要跟随着王爷一起亲手把父亲送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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