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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诗的目光又冷了冷,虽然她现在不敢确定,是不是凌素素所为,也猜不透她为什么会拿孩子冒险,但是她知道,如果今天凌素素的孩子出了事情的话,再经有些人加油添醋的一挑拨,一向对子嗣十分重视的凌老爷子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对自己更加不喜,成见更深!
只是,若是凌素素捣鬼的话,这付出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点?这两道汤一端上来,她就闻到了里面浓重的红花味道,分量可不轻!
一般人闻着这么香浓的汤,或许会觉得厨子技艺好,而食欲大动,但是幸亏她唐诗诗不是一般人!
她的嗅觉早就在这三年里被王凤珍调教的异常敏锐!
“会有这么严重?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林美娟看着唐诗诗,不以为然的说。
“明恩,你来说!”凌老爷子一指吴明恩,神色凝重。
唐诗诗一看凌老太爷脸上的神色,知道他至少已经起疑,心里暗暗松一口气,果然如同凌睿说的那样,这老头子虽然喜欢争强好胜,但是并不糊涂,关键的时候分得清是非轻重。
吴明恩拿起一副餐具,用汤勺舀了一勺凌素素先前喝的那道汤放到碗里,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吴明恩的眉头就轻微的皱了下,然后他用小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到嘴里,品了品后,放下碗勺,神色复杂的看了唐诗诗一眼,对凌老太爷说:“里面确实放了红花,分量不低,一小碗汤,足以令孕妇流产!”
“啪!”
吴明恩的话刚一落,凌素素手中的勺子就掉在了地上,摔成几瓣!
“阿涛?我好害怕!我们的孩子……”凌素素紧张的抓着陆涛的胳膊,一张小脸惨白,满目泪花。
“幸好你没喝!”陆涛安抚的搂着凌素素的肩膀说,还好是虚惊一场。
看着凌素素的肚子,陆涛神色莫名。
“嗯。幸好诗——小婶婶察觉到了。”凌素素后怕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从陆涛的怀里退出来,站起身来,对着唐诗诗一脸感激的说:“小婶婶,谢谢你!”
唐诗诗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眼含热泪的凌素素,不置可否。
不管这个女人此刻是不是装腔作势,她现在都没有配合她的心情!
凌素素这一声“小婶婶”,让餐厅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你这孩子,被吓傻了吗?什么小婶婶?你太爷爷没点头呢!”黄晓娟一听凌素素改口叫唐诗诗小婶婶,心里那个气啊!
女儿今天也是吃错药了吗?怎么都跟她对着干!
唐诗诗看了黄晓娟一眼,连嘲弄对方的兴致都没有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这一桌子造价不菲的山珍海味,轻启薄唇,说道:“华而不实,费而不惠,营而不养,淡而无味!”
然后不理会凌老太爷的凌厉目光对凌睿说:“没意思,我们走吧。”
凌睿点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凌老太爷,又跟凌悦与君泽宇打了声招呼,拉着唐诗诗的手,离开了餐厅。
“这个唐诗诗也太目中无人了!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凌睿跟唐诗诗刚一离开,黄晓娟就不满的嘟囔!
“你回自己家需要别人请吗?凌浩家里的,你的确该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了!”凌悦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怒气冲冲的呵斥道。
太久不发威,这些人就都当她是病猫了?!
黄晓娟目光一缩,但是仍旧嘴硬的说:“小姑姑,老太爷可没承认她!”
“结婚证都领了,谁不承认都没有用!”凌悦冷哼一声,看了眼满面尴尬的白茉,然后对着凌老太爷说:“我们回去了,以后我们也不会不请自来的!省的碍了有些人的眼!”
凌老太爷瞪了凌悦一眼说:“你这是说什么话!没大没小!”
凌悦不理会,转身拉着君泽宇气冲冲的说:“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没法呆了!”然后也不管后面凌老太爷如何生气,径直走了出去!
“娶了个刺头儿媳妇,会传染怎么的?这都怎么了?不能好好说句话,一出口就夹枪带棍的!”林美娟叹口气,状似无心无力的说。
“闭嘴!”不等凌老太爷发话,凌卫国就冷冷的训斥了林美娟一声。
林美娟看了眼桌子上正低着头安慰凌素素像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陆涛跟若有所思的白茉,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
“凌爷爷,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事,先回去了。”白茉抬起头来,找了个机会告辞。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白茉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况且,凌睿都已经走了,她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一想到凌睿对自己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白茉心里就酸酸的,再看看桌子上那盘没有人动一筷子的竹篓鸡,白茉咬了咬唇。
“嗯,今日是凌爷爷招待不周,改天再来陪凌爷爷下棋!”凌老太爷神色有些疲倦,看着白茉有些歉疚的说。
这个孩子是个识大体的。
“那我们改日再痛快的杀一盘!”谈到下棋,白茉忽而扯出了笑容,乖巧可爱。
“嗯。”凌老太爷慈爱的笑笑。
凌老太爷让耿长生去送送白茉,耿长生应声出去,紧跟着陆涛也借口有事,带着凌素素一起离开了。
不一会的功夫,餐厅里只剩下凌老太爷,凌卫国夫妇,凌浩夫妇,耿长生和大厨吴明恩。
饭桌上气氛凝重,凌老太爷看着一桌子色彩斑斓的菜色,良久的沉默不语。
餐厅里剩下的几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口,熟知老爷子的耿长生更是心里捏了一把汗,这样的老爷子,又让他想起当年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手段强硬,不留情面的铁面阎罗。
林美娟此时已经如坐针毡,就这样坐着不说话的老爷子,极具压迫感,比暴怒的时候更让人生畏!
这个唐诗诗,果然是个扫把星!今天第一次登门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都是这个女人祸害的!
“明恩啊,你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该回去颐养天年了。”就在众人都几乎承受不住餐厅里的低气压,觉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凌老太爷开口说。
吴明恩一愣,看着威严依旧的凌老太爷,点了点头。
他的确年纪大了,很多事已经力不从心了。
“长生,从我户头上给明恩划过去一百万。”凌老太爷对一边站着的耿长生说。
“是!”耿长生看了吴明恩一眼,神色复杂,还是点头应了。
“厨房里的人,发三个月薪水,都辞退了吧。”凌老太爷长叹一声,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林美娟不安的心,在听到凌老太爷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放下。看来老爷子这是准备息事宁人了!
今天她一个人忙里忙外,难免有疏忽,这厨房的佣人也是些没脑子的,明知道家里有孕妇,做菜的时候也不知道注意点,幸亏没吃出个好歹来,不然,她今天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责罚!
那群没用的东西,活该被辞退!
凌老太爷一走,耿长生跟吴明恩也跟着走了,餐厅了就剩下凌卫国,林美娟,凌浩跟黄晓娟。
“妈,你说老太爷将家里的厨子都撵了,谁来做饭啊?”黄晓娟不满的嘟囔,她从今天一早就十分的不顺心,谁能料到,吃个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厨房那种地方,她可不愿意进去更别提做饭了!
“难道我们凌家还请不起个厨子?”林美娟恼怒的说,将今天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黄晓娟的身上。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白活这一把年纪了!”一想起黄晓娟刚刚在唐诗诗跟凌悦两个人手中吃瘪,林美娟就觉得这个媳妇万分的不中用!
“妈——”黄晓娟又气又恼,同时又觉得十分委屈的喊。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回前院吧!”林美娟不耐烦的摆摆手,懒得听黄晓娟再说些什么。
黄晓娟张张嘴还想为自己辩护两句,凌浩却站起来,对凌卫国与林美娟说:“爸,妈,我回去了。”说完率先起身离开。
凌浩走到门口发现黄晓娟还坐着没动,烦躁的皱着眉问:“还嫌不够丢人?走!”
声音里已经有了肃萧的怒意。
黄晓娟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跟上凌浩。
餐厅里就剩下凌卫国跟林美娟,凌卫国严肃的开口,对林美娟说:“睿小子的事情,你少插手,少谗言!”
“我做什么了我?”林美娟委屈的对着凌卫国说:“好歹我是他的大伯母,难道我在这个家里,连句话也不能说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着,好自为之!”凌卫国冷冷的看了林美娟一眼,起身离开了餐厅。
林美娟看着凌卫国的背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这个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的老货!真是气死她了!
在这个家里,简直什么都指望不上他!
凌老太爷上楼后,气愤的拨了君老爷子的电话。
“你个背后刷阴招的老东西!”电话一接通,凌老太爷开口就骂!
“到底是谁背后耍阴招?”君老爷子也不甘示弱的问。
“你不是说结婚证的事情你会处理?睿小子手里的结婚证你怎么解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凌老太爷一想起那两本红本本,就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
今天原本是要给那女人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反倒是全程看她耀武扬威的!真是气死他了!
在家里人跟前丢了面子不说,还在白家那女娃那里颜面尽失!都是这臭老头害的!
“我凭什么给你交代?”君老爷子的硬脾气也上来了,跟凌老爷子抵开了牛角!
那天他原本是打电话跟民政局交代说,睿小子的结婚证算不得数的,但是后来听了慕北那小子的话,他经过考虑,又反悔了!他老头子戎马一生,虽然识字不多,但是也知道不能偏听偏信的道理,他自己有眼睛看,有耳朵听,睿小子喜欢的女娃到底是什么样的,到时候见了面,他自己有自己的判断!
结婚证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一句话就能成的事,所以,他不能道听途说,不经过考察,就被人当了枪使,万一那女娃肚子里真有了睿小子的孩子,难道真如慕北那小子说的,让他们君家的骨肉,被扣上私生子的帽子?!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迟早会后悔的!”凌老太爷说完,就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君老爷子气的对着电话怒骂:“这死老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凌老太爷靠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喘了好大一会粗气,才将心中的那团怒火给压下去。他拄着拐杖,下了楼,走到棋盘前,想着研究下棋局,平复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好好的静静心神。
刚一落座,捻起一颗黑子,凌老太爷看着棋盘上没收拾起来的棋子,心里又来了火气,这家里的佣人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刚想发火,却看见耿长生抱着三个礼盒走了过来。
凌老爷子问:“谁送的东西?”
“是睿少爷。”耿长生见凌老太爷满脸怒气,忐忑的回答。
“都是给谁的?就这么多?”凌老太爷长舒一口气问道。
“我看睿少爷车里放着好多,但是睿少爷就挑了这三份出来给我,说是……”耿长生犹豫着要不要将凌睿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凌老太爷。
“尽管说就是了,我今天被顶撞的次数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了!”凌老太爷看耿长生犹豫,就知道那臭小子没说什么好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睿少爷说,将这些礼物给那些人,真是浪费了他们的心意,还不如送给路边的乞丐。”耿长生战战兢兢的说。
“哼!倒是像那混小子的左派!”凌老太爷拧了拧眉心,看着耿长生抱着的三个盒子,问:“这都是给谁的?”
“一份是给您的,一份是给凌院长的,还有一份是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耿长生说的跟蚊子哼哼般。
“你倒是得了那小子的眼!”凌老太爷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让耿长生更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更是不敢接话,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好,惹得凌老爷子更加不快。
“也总算是没白疼那小子一场!”过了半天,凌老太爷好像是才发现耿长生的不安似的,眼皮微抬,又补充了一句。
耿长生如获大赦,连忙说:“是睿少爷抬举我了!”说完就要将礼物放在棋盘上,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真是累死他了!
“等等!一边抱着去,别放下!”凌老爷子瞅了眼那三个盒子,不经意间看到棋盘上错落有致的棋子,连忙对着耿长生大喝一声。
耿长生吓得一个机灵,连忙抱着东西退了两步,心想,老太爷这是还气着呢,竟然连睿少爷的礼物都不收了!
要知道,睿少爷除了老太爷生日,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给老太爷送礼物呢,还包装的这么精美,至少也该拆开来看看啊!
只是,耿长生再看凌老太爷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对着棋盘发呆,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跟入了迷一样。
过了半个多小时,凌老太爷眼睛看累了,抬起头来,看到耿长生还抱着三个盒子站在一边,责备的说:“你怎么一直抱着?都不嫌累的?”
耿长生泪奔!如获大赦般的将礼盒放在沙发上,甩了甩酸的不行的胳膊腹诽:我也不想一直抱着啊,是你不让我放下的啊!
“这棋盘今个儿谁动过?”凌老太爷根本没注意到耿长生的情绪,激动的问。
“就你跟白家的女娃。”耿长生心里奇怪,这老爷子今日被气糊涂了吧?连上午跟谁下过棋都记不清楚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除了我跟白家的女娃,还有谁动过?”凌老太爷生气的瞪了一眼耿长生,问。
耿长生摇摇头,他今天也很忙的,哪里能去注意这些!
凌老太爷重重的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眼中的目光幽深莫测。
良久,凌老太爷对着耿长生说:“将这棋盘给我端到我书房里去,不要弄乱了。还有那个——”凌老太爷一指凌睿送的礼物,“也都拿上来吧!”
“哎!”耿长生喜滋滋的答应了,手脚勤快的立刻照做。
不一会,一主一仆就在书房里动手拆着礼物了。
“你确定这是睿小子送给我的?”凌老太爷对着面前的这个物件,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问?
这也能当礼物?
“睿少爷特别交代过,我不会弄错!”耿长生看着凌老太爷阴沉着脸,面色尴尬的回答。
他也没想到,睿少爷竟然会选这么个物件送给老太爷。
这不是小孩子才会玩的吗?
“哼!”凌老太爷将礼物往旁边一推,看着那东西摇摇摆摆的,生起了闷气。
“你的呢?我看看?”片刻后,凌老太爷将目光转向耿长生问。
耿长生将拆了一半的礼盒手脚麻利的拆开,现在他无比的希望自己的礼物不要太贵重,哪怕是一把痒痒挠,他都会觉得心安!
礼盒打开了,耿长生看到里面的黑色匣子,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凌老太爷在看清楚耿长生的礼物之后,冷哼一声,心里总算是平衡了点,说:“就这个?”
凌睿这臭小子最近掉乞丐窝里去了?送礼物都这么寒碜,八成又是那女人搞的鬼吧?这样的东西也能拿出手去?真不嫌丢人!
唉!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就这个!”耿长生欢喜的将那个黑色的小匣子给拿出来,满面笑容的说:“我前几天还想问问负责我们这一片物业的那个老孙头,这个东西哪里有卖的呢,没想到睿少爷就送了我一个!”
“瞧把你乐的那熊样,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这个破烂玩意能花几个钱?就把你哄得这么开心?”凌老太爷对耿长生嗤之以鼻。
“我这辈子跟着老爷子你,什么世面没见过?正因为都见过了,所以也就不稀奇了,你别看这个东西不值钱,可是个稀罕玩意!”耿长生说着按了下开关,里面立刻有正宗的黄梅戏传了出来,耿长生陶醉的开始摇头晃脑。
凌老太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耿长生立刻恢复一脸严肃,然后又按了另外一个键下去,里面传来了评书,讲的正是“秦琼卖马”那一段,绘声绘色,有滋有味的。
接着耿长生给献宝似的,又将其他几个按键统统的按了一遍,里面什么都有,五花八门的,乐的耿长生跟得了宝贝似的,是爱不释手。
凌老太爷看着耿长生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更加郁闷,看着桌子上那个画着包拯黑脸黑袍的不倒翁,生气的又给了它一拳,结果那不倒翁晃晃悠悠的就是不倒,气的他胡子一撅一撅的直抖!
耿长生一看凌老爷子生气了,连忙拿着他礼物盒子里的一张卡片说:“老爷子,这还有卡片没看呢!”
凌老太爷面上带着不屑,接过卡片,打开,里面是一行笔力遒劲的字:凌爷爷,送您一个不倒翁,希望您能够身体康乐,永远的屹立不倒!
凌老太爷看完卡片上的字,将卡片丢回盒子里,冷笑一声:“心术不正!投机取巧!以为送这么个破玩意,写这么两句话,就能骗的我对她改观,同意她进门?做梦!”
耿长生拿起那张卡片,打开看了看,这字显然不是睿少爷写的,那个姓唐的女娃,倒是写的一笔好字!
唉!只是老爷子,对她的成见太深了!
这不倒翁也不是个普通的不倒翁,里面放了决明子,醒脑安神,摆放在书房里,又好看又实用!
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反倒被老爷子斥责心术不正,投机取巧,真是难为那孩子了!
至少,他觉得自己收到的这份礼物,就很贴心很贴心,这恐怕也是那女娃选的,睿少爷可没这么细心!
耿长生见凌老太爷又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棋局,知道他此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就抱起凌卫国的礼物,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他现在比较好奇,睿小子的媳妇给凌院长送的什么礼物!
凌卫国听说睿小子跟媳妇给他准备了礼物,乐呵呵的当即打开了,发现里面竟然是大小不等形状不一的木头,还有一本图册,一套刻刀,把他给乐的,当即抱着那盒子物件回到屋里,就忙活开了。
耿长生回到书房,看到凌老太爷还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那盘棋,就插上耳机,带上耳塞,听起了黄梅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耿长生觉着耳朵累了,就关掉了小黑匣子,发现凌老太爷还在研究着棋局,生怕他累了,就过去劝他说:“老爷子,要不你歇息会?休息休息脑子?”
凌老太爷将身子往后依靠在太师椅上,合上眼睛,闭目养神了一会,对着耿长生说:“你说睿小子怎么就喜欢上个刺头儿?”
“……”耿长生不回答。
凌老太爷睁开眼睛,发现耿长生正两耳塞着耳塞,眯着眼听黄梅戏呢,哪里还听到自己说什么!
凌老太爷这个气呀!越发觉得唐诗诗是个祸害!你看看,不过见了一次面,就将他身边的人给带入歧途了!
凌老太爷拿起拐杖在耿长生的眼前晃了晃!
耿长生吓得啊呀一声,连忙摘下一只耳塞,问:“老爷子,什么事?”
“别让我再看到你带着这个东西!”凌老太爷说完,用拐杖指了指耿长生卡在腰带上的小黑匣子。
耿长生吓得连忙后退,宝贝似的双手护着小黑匣子,说:“知道了。”
“看你这点出息!你一个月的薪水,多少个这玩意买不来,好像我凌家亏待你了似的!”凌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训斥道。
“送的和买的哪能一样?再说,要是叫我去买,我还真不知道哪里能买的到!”耿长生认真的分辨。
“好了,你给我说说,睿小子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刺头儿!你看看她今天那个样?怪不得跟陆涛结婚三年都没露过面,那性子,能领出门去吗?”凌老爷子叹息着说。
耿长生心道:长得那么出挑,气质也好,怎么会领不出门去?他可不觉得唐诗诗是个刺头儿,他今天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楚明白,那女娃可没主动招惹过谁!难道你欺负了人家还不准人家还手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过耿长生也就是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跟凌老太爷这样说,平时这凌老太爷好着呢,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是半点也不肯妥协的。
“可能是睿少爷就喜欢这样的,那些温温柔柔的都入不了他的眼。这兴许就是老话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倒是会替她说话,还真是容易被收买!”凌老太爷一脸不悦。
耿长生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他想说这礼物不分贵贱,关键是心意,但是他知道凌老太爷都懂,只是他对送礼物的人,横竖看不顺眼,就是送座金山银山,他都能挑出毛病来。
凌睿带着唐诗诗从凌宅出来,上了车,车子开出去老远,直到肉眼看不到凌宅了,唐诗诗忽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副驾驶上。
凌睿看到唐诗诗那副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说:“怎么?做女王的感觉不好?”
唐诗诗幽怨的白了凌睿一眼,说:“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下把我的美好形象全毁了!”
“毁了?我怎么不觉得?反而觉得你刚刚的形象特高大,特威武!”凌睿像是回味无穷的说。
“真的?”唐诗诗有了精神,眼睛里星星闪闪的问。
“当然!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好了!必须奖励!”凌睿一边开车一边手不安分的在唐诗诗的胸前捏了一把!
“歌屋恩!”唐诗诗拍掉凌睿那只禄山之爪,羞恼的说:“我不要奖励也不要惩罚!你倒是说说,我今个儿的形象怎么高大,怎么威武了?”
凌睿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学着唐诗诗说话时候的样子,说:“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会记得好好保养,做一只千年狐狸精!”
噗!唐诗诗没忍住,笑了起来!
凌睿见唐诗诗笑得开怀,便继续不遗余力,有摆出另外一幅姿态,说:“诗诗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从今往后,记得叫我小婶婶!虽然我比你还年轻,但是这辈分可是不能乱的!”
唐诗诗这次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说:“早就看不惯她那副惺惺作态的小白花样子了!呵呵!没想到欺负人这么过瘾!”
“老婆?说两句反击的话,这就叫欺负了?你太善良了!”凌睿不赞同的摇摇头。
“那还能怎么样?她好歹是个孕妇,难道我还上去踢她两脚不成?”唐诗诗嘟着嘴,不满的说。
这人难道真将她当成女霸王了?她没有那么暴力好不好!
“老婆,你鼻子真灵,不用喝,一闻就知道汤里面放了红花!只是这红花,会是谁下的?”凌睿想起饭桌上的事情,若有所思。
“反正不管是谁下的,只要凌素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问题,这脏水肯定少不了的泼在我身上,要不然,我才懒得出头呢!”唐诗诗一想起这个,就觉得特郁闷。
凌睿点点头,表示赞同,好在凌家人少,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横竖都跑不出那么几个人。
只是,她们对唐诗诗再不喜,有必要拿凌素素肚子里的孩子犯险吗?而且,自己娶了唐诗诗这样没家世没背景的人,她们不是该高兴才对?
还是,她们觉得光这样还不够,她们不但要让自己跟老太爷闹翻了,还要让自己彻底的跟老爷子决裂了,这样她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稳操胜券?
想到这里,凌睿的眼中一片寒芒。
等凌睿再转身看向一脸郁卒的唐诗诗的时候,脸上的寒气不见了,他将唐诗诗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温柔的说:“别怕,一切有我!出了天大的事,也有老公给你兜着,你要做的就是像今天这样,强势起来,不准被她们占了便宜去,半点都不准!”
“嗯!我知道了!”唐诗诗听了凌睿的话,心里暖暖的。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委屈了他,哪怕是跟他最敬爱的爷爷对上,也会旗帜鲜明,立场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不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凌睿没有侧头,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他感觉到唐诗诗看着自己热切的目光,痞痞一笑,问:“是不是觉得老公我越来越帅了?让你越来越爱了?”
唐诗诗脸上飘上两朵可疑的红色,娇嗔的白了凌睿一眼,下一秒却出人意料的将柔软的红唇贴在凌睿刀削般完美的脸颊上,坏心的用力的一吸。
冷不防的被美人突袭,凌睿差点没握稳方向盘,车子在路上扭来扭去。
唐诗诗这才想起凌睿在开车,自己不能分散他的精力,连忙规规矩矩的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凌睿娇叱:“认真开车!”
凌睿跟怨妇似得看了唐诗诗一眼,没说什么,握着方向盘,死死盯住前面的路。
唐诗诗偷偷的瞟了凌睿下面已经昂首敬礼的某个部位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的定力太差了!只不过亲亲脸颊,就这么不淡定了!”
凌睿的磨牙声,响彻整个车厢,他瞪了唐诗诗一眼,狠狠的说:“晚上有你好看!”
唐诗诗倏地闭了嘴,心里腹诽:什么嘛!每次都拿这个威胁人!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花招?
车厢里静了一会,很快唐诗诗就发现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将你拉出去卖了!”凌睿仍旧怨气冲天。
唐诗诗不厚道的笑了,说:“那你可要将价格抬得高一点,我现在身价可是不菲。”
凌睿看着唐诗诗那一脸傲娇的小摸样,神采奕奕,笑容满面,容光焕发,不由得打趣说:“这个你放心,价格包你满意!”
唐诗诗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问:“到底是去哪里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凌睿邪魅的一笑,看着唐诗诗说:“怎么?你是不是担心我真的将你给卖了?”
“我是在担心哪个不知死活的连堂堂凌少的老婆也敢买?”唐诗诗白了没个正形的凌睿一眼。
“这话我爱听!”凌睿开心的大笑起来。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等唐诗诗看到“金粉”那金光闪闪的大招牌的时候,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不解的看着凌睿,问道:“怎么来这里?”
“来缅怀一下我的初夜!”凌睿不正经的说着,下了车,绕到唐诗诗的那一边,绅士的打开车门,朝唐诗诗伸出手。
唐诗诗坐在车上,不肯下来。跟个孩子一样别扭起来。
“走吧,暖心,梁月,王月珊都在。”凌睿好笑的看着唐诗诗说。
“真的?”唐诗诗怀疑的看着凌睿问:“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我可是答应了她们要好好请一顿的,怎么能失信于自己老婆最好的朋友?”王月珊说要好好宰自己一顿,这B市里面,还有什么地方能比金粉更昂贵的消费场所?
“你最好别骗我!”唐诗诗瞪了凌睿一眼。
凌睿眼角眉梢忽然飞扬了起来,拉着唐诗诗的手,暧昧的说:“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唐诗诗一看到凌睿眼中那熟悉的狼性目光,吓得一下子蹦了下来。
凌睿关上车门,落了锁,心里觉得有点小失落,其实,比起让唐诗诗下来,他真的更希望自己上去的。
唐诗诗跟凌睿一进包间,就被五颜六色的彩条给包围了,那些彩条落了唐诗诗跟凌睿一头一脸的,两个人像是被一张色彩斑斓的蜘蛛网给罩了起来一样!
房间里气氛很欢乐,王月珊跟梁月,君暖心一人拿这一个彩条喷罐,看着唐诗诗跟凌睿这一身的蜘蛛网,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们这是赤果果的打击报复?太不厚道了!”唐诗诗一边拉扯着身上的彩条,一边控诉。
“就准你丫的先斩后奏,就不准我们秋后算账了?”王月珊气吼吼的朝着唐诗诗开炮,一听就是火力十足!
唐诗诗理亏的吞了吞口水,说:“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嘛,再说了,你还不是知道了!”
“还狡辩!唐诗诗你丫的这小没良心的白眼狼!看姐姐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见色忘义!色欲熏心!”王月珊说着就朝唐诗诗给扑了过来,同时还不忘记招呼梁月跟君暖心:“姐妹们,上!”
唐诗诗吓得在房间里狂跑,一边躲一边申辩说:“我哪里见色忘义,色欲熏心了!冤枉啊!”
“丫的!还不肯老实认错,惩罚加倍!”王月珊又吼了一嗓子!
唐诗诗身手再好,也势单力孤,再说包间里的空间实在有限,经不起三个人的围追堵截,很快就被擒获!
然后在梁月跟君暖心,王月珊的严刑逼供下,争取着坦白从宽!
凌睿见君暖心跟王月珊挠唐诗诗的痒痒,弄得唐诗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断气的样子,心急的就要上前给唐诗诗解围,却被君慕北和方子明,杜浩洋给拦住了。
“一群女人折腾,你一个大老爷们过去算怎么回事?”君慕北跟杜浩洋两人将凌睿摁在沙发上坐下,方子明给他倒了一杯酒。
凌睿接过酒杯,拿到嘴边,却又放下。
“最近戒烟戒酒!”妖孽般的笑容展开,晃花了周围人的眼。
“怎么,刚结婚就成妻管严了?”杜浩洋不屑的打击他。
“你懂什么!”凌睿斜了杜浩洋一眼,目光瞅向唐诗诗的方向,柔的简直一碰就能出水,害的君慕北,方子明,杜浩洋身上不由自主的鼓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说起女人,我们三个人哪个都比你懂,哪个都可以做你的导师了!”杜浩洋搓了搓胳膊,嫌恶的说:“快收起你那恶心巴拉的眼神,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
凌睿不理会好友的调笑,起身径直走过去,将已经笑得小脸嫣红的唐诗诗从君暖心,王月珊,梁月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占有性的搂着唐诗诗的细腰,宣布道:“我和诗诗准备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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