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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
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不过看到她昨天收拾的小包袱，就放在屋里唯一一个木头柜子里的时候，赵毅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天都已经黑了，她能去哪儿？
放下竹筐，立刻出去找。
“婶子，看见我媳妇儿了吗？”
前院的街坊出来倒垃圾，赵毅马上打听。
“呦，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你还知道关心你媳妇儿呢？”
妇女直接挖苦起来，显然也是看他不惯的。
赵毅也顾不上解释，急躁的继续追问，“婶子，你到底看没看见？”
妇女耷拉着脸说道：“下午你二婶儿来，把她叫去你家老爷子那边了。”
准是这混混在外面又惹了事，牵连到了刘若雨。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毅眼底一抹阴霾，整个人顿时阴森下来。
不等女人再说什么，转身就跑。
“刘若雨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找了这么一个东西。”妇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嫌弃的嘟嘟囔囔。
赵家这支一共有哥三个。
老大赵建国，也就是赵毅他爹。
老二赵建设，赵坚他爹。
老三赵建新。
最有出息的就是老二赵建设家。
赵建设是个木工手艺人，十里八村的接活儿，有时候也会去县城外面赚钱。
而赵坚是他大儿子，现在在县里念书，是赵家孙子辈里最有文化和前途的。
所以赵家老爷子赵庆山，平常也最喜欢老二这一家子。
对赵坚这个孙子更是疼爱的不得了。
此时此刻赵坚正鼻青脸肿的坐在椅子上，而旁边的李秋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爸，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赵坚什么都没干，就被赵毅打成了这样，他凭什么……呜呜呜……”
赵庆山端坐在正中央，除了头发胡子就连眉毛都已经全都花白，可是眼神依旧凌厉。
“行了，别哭了。在孩子们面前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他们笑话！”
他的声音不重，却压力十足。
即便早就已经分家单过了，但依旧是赵家之主。
李秋花抽抽噎噎这才止住了哭声，然后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刘若雨。
赵毅那个混蛋又出去耍了，就先拿他媳妇儿出气！
刘若雨低垂着眼帘，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半个小时，双腿都没有了任何知觉。
可是老爷子不发话，她就不能也不敢起来。
赵庆山看向她苍白的脸颊，到底还是心软了。
“若雨也起来吧。”
“不行！爸，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偏心啊。建设不在家里，只有您能给我们做主了。赵毅把小坚打成这样，而且还连着打了两次，现在只是让她跪着认错，都已经算是便宜他们家了！”
李秋花拧成鼻子，不依不饶的叫嚣着。
赵庆山皱了眉头，二儿子这个媳妇儿别的还都算可以，就是这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实在有些过了。
“毕竟是赵毅犯的错，等那小子回来让他自己担着。”
“他要是但凡有一点儿担当，也就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德行了。这些年他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我也都忍了，没想到他就是白眼狼！”
李秋花越说越来气，那副憎恨的样子就好像要把赵毅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你想怎么样？”赵庆山觉得头疼。
难不成还真的杀了那小子。
李秋花立刻朝着龇牙咧嘴的赵坚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只要爸您做主，让小坚也把赵毅揍一顿，别的我就不追究了。”
反正只要老爷子发了话，那个混蛋绝对不敢还手。
赵庆山满是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烦躁。
手心手背都是肉。
“至于刘若雨……”李秋花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侄媳妇儿，你也别怪二婶儿心狠，你跟了赵毅就是赵毅的人，赵毅犯错你就得替他担着。”
“现在你就在这里跪着，他一时不回来你就跪一时，一晚上不回来你就跪一晚上。”
刘若雨紧抿着嘴角，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还能怎么样呢？
她甚至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赵坚幸灾乐祸的朝她看了两眼，不过随即就凝重着声音说道：“妈，你就别这么为难我嫂子了，都是我堂哥的错。”
“嫂子，你千万别恨爷爷和我妈，是我堂哥对不起你。”
一句话犹如利刃狠狠扎在刘若雨的心里。
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大黄狗突然“汪汪”叫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去看，赵毅急躁的冲了进来……
第10章想要尊严，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赵毅看到跪在地上的刘若雨的那一瞬，头痛欲裂，几乎快要炸开。
狰狞着表情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刘若雨没想到他会过来，甚至已经做好了会跪一个晚上的准备。
现在的他近在迟尺，眼睛全是骇人的血丝。
她被吓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恐怖的样子。
赵毅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当看到刘若雨痛苦的一声吸气，不停收紧的双手骤然放松。
“起来。”
僵硬的声音压抑着狂风暴雨。
刘若雨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下一秒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被他拉了起来。
想到曾经也有过一次，他闯了祸，她代替他罚跪。他整整失踪了两天，等到回来之后非但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反而还借着酒气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说都是因为她太晦气，所以才会害得他输了钱。
但这一次如果他继续对她动手，她一定会反抗的，绝对不允许他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赵毅被气疯了，脖颈间的青筋都隐隐约约。
“你是傻子吗？他们让你跪你就跪，让你去死你就去死吗？”
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
气她的软弱不反抗，更气自己的无能，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刘若雨觉得快要窒息了，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不停流下的眼泪还有无法诉说的委屈。
赵毅颤颤巍巍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那张苍白脸颊上的泪水还是越来越多。
“媳妇儿，对不起，别哭了，没事了……”
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敢再发丁点儿的脾气。
赵庆山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一样，看着赵毅的所作所为若有所思。
李秋花和赵坚也终于回了神。
赵坚几乎下意识的缩缩身子，论起打架，从小到大他都不是赵毅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的赵毅情绪这么不稳定。
“赵毅，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把你堂弟打成这样？”
李秋花有了赵庆山做靠山，双手叉在腰间，底气十足的叫嚣起来。
赵毅慢慢抬起头，朝着这对母子看了过去，眼神说不出的恐怖。
李秋花呼吸一滞，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是我打他，跟我媳妇儿无关。”赵毅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在他怀里的刘若雨很明显的怔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权利让她下跪？”
赵毅阴鸷的眼眸从李秋花看向了赵庆山。
赵庆山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孙子也有硬气的时候？！
“她是赵家的媳妇儿，我们是你的长辈，长辈教训小辈天经地义。”李秋花才不会让自己落入下风，婶子的架势拿了出来。
赵毅一声冷笑，“我是赵坚的堂哥，堂哥教训堂弟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