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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侍女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常举动呢?这还要从今天中午说起。
在今天中午,听说主母要将自己安排给一个贵客时,墨痕其实是不敢相信的。因为主母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突然被赏赐了出去。
并且叶家之前也从未做过这种事,她只从听说过其他大家族中有这种陋习,在遇到身份十分尊贵的客人时,会特意将家中年轻貌美的侍女送过去,作为对方的玩物,目的就是取悦对方。
她不明白这次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才让主母做出这样前所未有的事,并且一送就是送的这位,以将来成为大少爷填房为标准而培养的墨痕,这足见主母有多重视此人。
因此虽然墨痕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她明白,虽然自己叫做贴身丫鬟,但说到底还是下人。就算主母平时待自己很好,但关键时她还是要听从主母的命令。哪怕这个命令会断送她的一生。但只要能对叶家做出贡献,那就是值得的。
走在路上,她心中始终回想着临走时主母说的话:“墨痕,我身边的丫鬟中,我最放心你。你记得一定要伺候好对方,尽量满足对方的所有需求……”
“所有需求,那不就是……”虽然墨痕还未做过那种事,但是她已经听教导她的王姥姥说过,男人找女人,莫过于做一件事罢了。
每每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她就觉得恶心。但是她不怨主母,她相信主母一定是被对方权势所逼,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她只怨那个万恶的客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就要这么好色?为什么对方就非要利用他的身份做些龌龊之事?为什么世上就不能多些品德高尚的人?
她真是恨不得那个人赶紧去死,这样主母也不会那么为难,她也不用受罪了。
这种咒骂一直持续到她来到那个院子,那个偏僻而又破败的院子。
“怎么会是这里?”墨痕很奇怪,这个院子位于整个叶家大院最偏僻的地方,并且院子狭小,房屋老旧。一个滥用身份的人怎么会甘愿住在这种地方,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
但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否决了这个想法,并且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愤怒。因为她居然在院中,发现了二奶奶和三奶奶的贴身丫鬟。
“一个侍女还不够,这个人居然把婉晴和诗雅也要了过来,枉我刚刚居然还以为他可能是好人”墨痕在心中咒骂着。
此时在墨痕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对方的样貌。那一定是一个油腻龌龊的中年大叔,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个猥琐的色中饿鬼。
一想到要伺候这样的人,墨痕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甚至觉得死了都比过那种生活强。但是,她不能。
在墨痕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而难过的时候,院中正在指挥下人的婉晴和诗雅,终于发现了墨痕的到来。
“姐姐,我就知道你也会来”一见到墨痕,诗雅就兴奋的跑上前抱住了墨痕的胳膊。
看着笑嘻嘻的诗雅,墨痕突然替她有些可惜“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欺辱”
而抱着墨痕的诗雅也很快察觉到了墨痕情绪的异常,她抬起头问道:“墨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啊?”
“傻妹妹,我怎么可能高兴呢”墨痕叹了口气,她暗淡的神采让诗雅也没了玩闹的心思。
而觉得气氛不对,婉晴也来到了墨痕身边。与诗雅的粗神经不同,婉晴一下就猜到了墨痕难过的原因“墨姐姐,是离开主母所以你才难过吗?”
“……”短暂的沉默后,墨痕勉强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难过的一部分原因,而真实原因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婉晴看出了墨痕有难言之隐,因此一时间没有说话。
“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倒是诗雅信以为真,为了让墨痕开心,她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姐姐,你知道咱们叶家来了一个能人吗?”
“嗯”墨痕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来了个能人,不然她们三人也不会被安排到这里。
“啊!姐姐你居然知道呀。”诗雅很惊讶,她还以为墨痕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应该还没得到消息呢。
但这不妨碍诗雅继续旁若无人的唠叨:“那个少年也太厉害了,居然直接治好了戚老的伤势,那可是丹老都治不好的伤啊!真想看看他的样子,要是可以的话……”
“什么,少年?”
婉晴很快抓住了墨痕情绪的转变,问道“难道姐姐你还没听说?”
“我只是知道有人来到了这里,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我就说姐姐你日理万机,肯定没听说嘛”得知墨痕还不知道,诗雅瞬间情绪高涨“现在叶家到处都在传呢,一个少年……”
在诗雅的解释下,墨痕总算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一个还没有我们大的少年治好了戚老?”
“是啊,我们也很惊讶,但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了那个人,他确实是一名少年,而且——长的还很好看。”诗雅有些脸红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们这个岁数的女孩,哪个不是幻想着,有一天一个大英雄突然现在她们面前,然后与她发生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因此墨痕也理解诗雅这幅样子。
但理解归理解,墨痕还是要提醒诗雅一下的,因此她半开玩笑的骂道:“你这花痴的样子,到时候估计被对方玩弄了,还要说他的好呢!”
“不会不会,他可不是那样的人”见自己的意中人被墨痕数落,诗雅连忙替他辩解:“韩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我都听三奶奶说了,他治好戚老后分文未取,只是请求家主照顾好他的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呢”
“而且三奶奶都给我说了,她说韩公子是一个好人,让我好好伺候他,要是可以的话,甚至可以和韩公子……”说到这里,诗雅的脸已经和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但她还是强撑着接着说“我相信三奶奶的眼光,她不会骗我的。”
诗雅的话让墨痕想起了主母的话,难道自己理解错主母的意思了?仔细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墨痕清楚,家中的三位奶奶情同姐妹,因此三奶奶的话就可以当成是主母的意思。而诗雅说的这些话,确实也只有彪悍的三奶奶才能说得出口,也只有诗雅这个傻丫头才真信。
并且从诗雅的话中,墨痕还听出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将她们三人送来,很可能是三位奶奶自己的意思。
而且这么做,似乎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取悦对方,还有种给她们三人找个归宿的意思。
按照大家族的传统,贴身丫鬟往往只有两种命运,要么是年老后被随意赏给一个下人,要么是被哪个公子收做填房,但不管哪一种,往往难逃凄惨收场。这么一想,若能趁韶华尤在之时,找一个良人托付终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主母真是的……”明白了主母的心思后,墨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可不好表现出来。
于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墨痕故意对红着脸的诗雅调笑道:“你这个小浪蹄子,还没见对方一面,就一口一个韩公子叫着,是不是已经芳心暗许了?怪不得三奶奶急着把你嫁出去。”
“没有,没有,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我只是,我只是……”诗雅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看着坏笑的墨痕,她索性一跺脚直接跑回了院子:“不跟你说话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哈哈”看着落荒而逃的诗雅,墨痕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既然三位奶奶都这么看好这位少年,墨痕也决定按照主母的要求,好好的服侍对方一下,她倒要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么完美。
而事实也确实没让墨痕失望,在之后和少年相处的一个多时辰中,墨痕发现对方竟比她想象的更加完美。
少年谦逊有礼并且善解人意,对下她们三个下人也没有任何轻视,甚至在吃饭时主动邀请她们一起吃,三人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呢。
“我就说他是个好人吧”一顿饭下来,诗雅彻底为少年倾心,因此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她不停的在说对方的好话。
虽然墨痕也被少年吸引,但是她还是故意反驳道:“这可不一定,也许这只是他假装的”
“确实有可能”婉晴表示赞同。
“你们怎么能怀疑韩公子呢!”诗雅非常气愤。
“我们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墨姐姐,你……”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婉晴出了一个主意:“我倒有办法测试出他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办法)?”
“真正的好人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墨痕清楚这就是在胡闹,毕竟就是再好的男性也不会对送上门的美女置之不理。这无关性格,这就是男人的本性,毕竟就连看门的老翁在看到墨痕时,也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因此墨痕早已知道这次测试的结果。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终竟然真的同意跟两人一起胡闹。也许是由于她真的想知道这个少年能做到哪一步;也许是由于她就是想完成主母的任务,满足少年的所有需求。
于是在伺候韩林洗漱的时候,三人故意离韩林很近,就是为了测试韩林会不会忍不住对她们动手动脚。
最终再三人的刺激下,少年终于有些把持不住。看到少年伸出的双手,墨痕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样也好,至少我完成了主母的任务。”
她有些认命的放弃抵抗,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是,少年并没有那样做,反而是推开了她们,并且婉言请三人离开。
这一刻,墨痕终于动心了。
墨痕读过很多的书,她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一个书中那样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男子。而这个少年,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于是,也不知是暧昧气氛的影响还是怎样,三人在对视了一眼后,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根据主家吩咐,要伺候公子睡下。”
……
直到少年推开墨痕落荒而逃,她才如梦初醒。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趴在床上,墨痕羞的不敢抬起头,她怎么一时迷糊做出了这么失礼的事啊。
冷静了很久,墨痕才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定是韩公子明天要送我回去,为了着急完成主母的任务,我才这么冲动的”
“对的,一定是这样。”墨痕再次笃定的想到。
“希望韩公子不要因此讨厌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