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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你们这些个奴才是怎么办事的,连碗金翅燕窝都煮不好,真是没用!”王娇娇怒气冲冲的将一窝上好的燕窝给摔在地上。
几个下人吓得脸色发白,这未来的夫人好大的脾气,这碗金翅燕窝已是他们弄来的第三碗了,她不是嫌火候不够便是嫌太甜、太淡,存心折腾他们这群下人。
“我问你们。平时你们煮燕窝给德意那狐狸精吃也是这样不尽心吗?”
“王小姐”厨房的银嫂声音颤抖。
“住口,该改口唤娇娇一声夫人,没规矩,掌嘴!”刚踏进王娇娇房里的陈汐娘道。尧府这些下人个个都该下马威,否则娇娇将来进门怎么带人。
银嫂只好忍气吞声自打耳光,所有人都希望这对母女别真的进尧家的门。
“娇娇,你刚才在发什么脾气?”陈汐娘瞧着一地上的汤汁、陶瓷碎片。
“娘,您不知道,他们存心教我难受,做起事来不情不愿的。”王娇娇刁难抱怨。
“喔,有这等事?”陈汐娘瞪了几个发颤的下人。“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尧府不比咱们相爷府的下人,办起事来战战兢兢,哪像这儿毫无章纪、散漫乱来,将来你进门可得好好整治整治。”
“娘,不全然是这样的,相信他们伺候德意起来不同。”
“喔!”
“不信你问问这些下人,平时是怎么伺侯德意的?”王娇娇怒目的问着下人。
“没这回事,二夫人极少需要我们伺候,她凡事尽可能自己来,也从不要求喝什么人参、燕窝的──”银嫂辩护说。
“住口!你的意思是我一进府就作威作福,要求喝点人参、燕窝的也不该。”王娇娇大怒。这个德意竟连下人都一并收买了,所有人一鼻孔出气全向着她。
“我不是这意思,但二夫人确实不曾麻烦过我们这些下人,反而是我们时常有事要请二夫人帮忙。”银嫂说。
“她能帮你们什么忙?”王娇娇不以为然的哼着气。
“二夫人掌管府里的人事,将下人们依能力及需要安排适当的工作,二夫人识人功夫过人,待人又和气,全无架子,将咱们每个人的工作都分配得恰到好处,府里比起从前更井然有序,不止如此,少爷见二夫人能干,现将不少事业都拨给了二夫人打理,所以二夫人平日可忙碌了,压根儿没时间享福。”银嫂心疼二夫人工作辛苦。根本不像有钱人家享清福的夫人。
“好个刁妇,竟不安于室的与男人抢起工作来,怎么,她还想掌管整个尧号不成?想当家做主?一个小妾竟有此妄想,她忘了身分了。”陈汐娘十分气愤。
“她忘了上头还有一个我,我不会教她得逞的。”王娇娇娇气的说。
“娇娇,咱们走,去瞧瞧这位二夫人工作有多能干!”陈汐娘打算前去找麻烦。
“我不去,我在尧府三天了,她没来向我这正牌夫人请安反而要我去探望她,她好大的架子。”
“傻孩子。谁教你去探望,你是去巡视,顺便慰问她工作的辛劳。”这孩子就是学不会她的精明,还得好好多加调教。
王娇娇这会儿才终于明白她的用意。是该去下马威的时候了。“是啊!她替主子工作辛劳,是该替大富好好慰问她一番。”她笑得阴冷。两母女便朝福临居去了。
一干下人都很担心德意如何面对这心胸狭窄且毒辣的母女,在他们心中,德意才是真正的尧府大夫人啊!
“二夫人,咱们尧号新研发栽种的治骨疾的草药,最近已到收成之时,请问下一步该怎么处置?”尧记药铺陈师父问。
德意坐在案前,瞧着站在跟前的四位尧号管事。
“当然是送达全国各处分号,注明使用方法、用量,并派人至各处推广此药的疗效,让众人得知尧记有此妙方治骨疾,这么一来,有此病症之人。便可立即前往咱们尧记来诊治。”她明白的指示着。
“属下照办。”陈师父心服的退下。二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对做生意确实有一套。
“江老,轮到你了,你可有事情?”解决了药行的事,德意看向钱庄的主事。
“二夫人,属下有一事请示,漳州的陈记有意与咱们做联合买卖的生意,两方如果合作成功,尔后持有两家钱庄银票者,皆可任意在两家钱庄设的分号互领现银,客户领款方便多了,不必大老远只能到少数特定地点领款。”
“好主意,这么一来,钱庄业务定能蒸蒸日上,等大富出商太守那儿回来后,我再与他商量,看看与陈记合作后这条件怎么订?合约如何签?以及计量一下彼此利润如何分配?”
她认真打起算盘来,真是标准的生意人。
少爷不知哪来的福气,娶来这样的能手,尧府要不富上加富恐怕很难。
“简汉,上个月购买齐氏商行洋货的那笔帐付出去了没?”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神情不定,有些紧张的中年大汉。他是尧府总帐房主事。
“二夫人早付出去了。”他抖着声。二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笔帐?
“你中饱私囊了多少?”她放下算盘单刀直入的问。
他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二夫人,属下从不做这种事的?”他大喊冤枉。
她丢下一本帐册至他面前。“这是这些年来咱们与齐氏商行交易的帐目,依帐目看来,咱们每月都多付对方上百两之多,我问你,这笔钱到哪里去了?”
“这个”证据确凿,他已是这个月第五个被二夫人抓到贪污、收贿的主事。“二夫人请看在属下为尧府工作十多年,就原谅我这一回。”他赶紧请命。
“就是因为你已为尧府工作十多年,还做出这等事,才教人心寒,难道尧府亏待了你吗?”她难过的说。
“二夫人,尧府没有亏待我,尧老爷在世时更是对我恩重如山。”他羞惭的低下头来。
“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该了。”她斥责。
“属下只是一时财迷心窍。”他悔不当初。
“罢了,很少人过得了钱财这一关,况且我查过,除了这笔帐有问题外,其他的尚且清楚,证明你只是一时胡涂,所以这回我不予追究,今后你当自重。”带人带心,只要有悔悟,她便不多加为难。
“谢谢二夫人,属下不敢再犯,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为尧号办事。”他一家数口多年来全仰仗尧府过活,若如此不名誉丢了差事,如何见人亦如何养家活口?所以对二夫人厚道的不予追究,他感激涕零。
“嗯,樟叔。”她转向另一名留有胡子的男子。
“二夫人。”樟叔走上前听其吩咐。
“近日听说济南在闹灾荒,你是掌管粮仓的,就以少爷的名义开仓济粮。”她明了唯有广结善缘才是为富之道,也才能长久庇荫子孙。
“谁准许你这么做了?”王娇娇盛气凌人的闯进书房。
“夫人。”德意惊讶于王娇娇和陈汐娘怒气冲天的出现。
“哼,算是不错了,还知道我是夫人。”王娇娇冷言冷语。
“夫人,何来挖苦?”德意颇为难堪。
“我们哪是来挖苦了,我和娇娇是特地来慰问你的。听说你为尧府尽心尽力,帮了不少忙。”陈汐娘皮笑肉不笑的说。
“娘,不用与她客套,姓德的,我问你,刚才你说要开仓济粮,是什么意思?你当尧号开的是慈善堂不成,平时就是这样挥霍大富的家业,你究竟是何居心?”王娇娇气焰高张的质问,俨然尧家大夫人在教训人。
“我”德意正要辩解。又遭陈汐娘打断。
“谈居心还便宜了她,她不知从中污了多少银两.搞不好贴汉子去了。”陈汐娘骂起人来口下不留德。
“你!”德意忿然。
“四夫人,请别含血喷人,二夫人的人格我们都可做担保。”樟叔站出来说话。
“凭你们这些下人能担保些什么?说穿了不过是一群尧府养的狗,狗能为主子担保什么?”王娇娇极尽刻薄之能事。
“你”一群人气结。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王娇娇还不知节制。
“够了,夫人。他们都忠心耿耿为咱们尧号做事。你得自重人家才敬你啊。”德意忍不住说出重话。
“唷!你好大的胆子,竟教训起我来,该死!”王娇娇竟扬起手想打德意。
简汉由空中扼住王娇娇蛮悍的手,阻止她打人。“谁都不许对二大人无礼!”
“你是什么角色,我是夫人,为什么不能教训一个小妾?”王娇娇狼狈的抽回手。
“你还不是夫人呢?”陈师父冷言。
“大胆,我就快是了。”王娇娇说。
“就快是?毕竟现在还不是,而二夫人早就是我们的夫人了,所以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在这儿大呼小叫。”陈师父忿忿不平的说。
“没错,等少爷真娶了你,再来耍夫人派头吧。这会儿大伙是不会允许你动二夫人分毫的。”江老也站出来说。
“反了,你们竟敢以下犯上,你们是收了这贱人什么好处?敢公然与我作对,好,等我进门,非教大富教训你们不可。”王娇娇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他们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娇娇,今日算了,这笔帐咱们来日再讨。”陈汐娘见所有人全一副誓死保护德意的模样,今日是动不了德意了,打算暂且鸣金收兵,以免自讨苦吃。
“怎能算了,这贱人我今日若不教训她,岂不教这些下人看扁了,当真以为我怕了他们。”王娇娇不懂情势,一个劲儿的耍飙,抓住德意的手。“我看谁还敢拦我!”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重重打了德意一耳光。
德意愕然。
其他人向前推开王娇娇,将德意圈在中央保护。
“你这女人太过分了,若少爷真娶了你,只能说是家门不幸!”陈师父怒说。这女人实在无法无天!
“我要开除你,你明天别来上工了。”王娇娇不可一世的说。
“你真以为你是尧夫人,告诉你。若真有那么一天。我陈某也不会听你的话,除非是少爷出面或是二夫人一句话,否则休想我会走。”
“你──”在这群下人面前王娇娇威信全然使不开,无人听她使唤,她的嘴脸再也看不出一丝秀气。
一旁的陈汐娘见王娇娇受辱。马上道:“你们这群奴才,敢这样对我们娇娇。她可是相爷的继女,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她抬出王丞相来,以为能让众人畏惧。
哪知所有人全不屑的用鼻孔哼出气来,摆明的告诉她们母女俩,他们不吃这一套。
“好好好,你们不知死活,我会教你们付出代价的。”陈汐娘连抬出她的最大靠山在尧府都吃不开,也没辙了。
“德意,你真想与我作对?”王娇娇见对这几个誓死效忠德意的人无可奈何,只得转而对德意威喝。
“德意从来没这个念头。”刚才被打一巴掌,德意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没有最好,我要你到我面前来认错。”王娇娇跋扈的说。
“二夫人,别理她,这女人疯了。”江老阻止,怕王娇娇把她骗出他们的保让圈,又要动粗。
“德意,你若不肯向我认错,就表示不想与我和平相处,想在这个家兴风作浪。”
“我瞧想兴风作浪的是你吧!”简汉嘲讽她。
王娇娇忍住气,朝德意咬牙切齿的说:“你认不认错?”她不信治不了这贱人。
“好,我认错,只要你不为难他们。”德意不顾简汉他们的阻止,无奈的走到王娇娇面前。她是真的不想与王娇娇为敌。
“是他们在为难我,而这一切全是你这贱人教的,对不对?瞧我怎么整治你。”王娇娇狠狠的在德意手臂上捏了一把。
德意立即疼痛的叫出声,低头一瞧,雪白的手臂上已青紫了一块。其他人见状愤而上前,陈汐娘立刻将德意拉至一旁,不让他们搭救。“我们教训这丫头,你们最好别过来,否则教这丫头苦头吃得更多。”
众人见陈汐娘又朝德意手臂上猛捏,又急又气,却又碍于她们是女人出不了手,只能在一旁骂她们狠毒没有人性,谁知他们骂得愈凶。陈汐娘和王娇娇下手就愈重。
德意痛得眼泪直流。
“你们住手!”尧大富经由银嫂的通报,道是陈汐娘母女来找德意麻烦,他立即气急败坏的由乔太守那儿赶回,才踏进门正好瞧见德意被人欺负,他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大喝。
陈汐娘母女一见是尧大富回来,吓得马上放手。可惜德意已遍体麟伤,连站都站不稳。
他赶至德意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意儿,你没事吧?”看这般光景,他还是赶回来迟了。
“少爷,你都瞧见了,她们正在对二夫人动用私刑。”陈师父指着陈汐娘母女气愤的说。
尧大富怒不可遏。
“别听他们胡说,德意她教唆下人与我作对,我们只不过是教训她不只是这样。我还听见她要将咱们的粮仓大开,去分给那些个乞丐穷汉,这样糟蹒咱们的粮食,你说她该罚不该罚?”王娇娇恶人先告状,却在他深沉的怒容中毛骨悚然的住口。
“你们母女欺负人还睁眼说瞎话。”简汉怒指。
“我们我们只是想教德意懂事,不是真的要教训她,德意,你说是不是?”王娇娇强辩的朝德意使眼色威胁。
德意咬着唇点头。“是,德意犯错,理当受罚。”她不是怕王娇娇,而是本着以和为贵的心态,希望王娇娇别将她当敌人看。
“瞧,她也承认自己做错了,我教训她有什么不对。”王娇娇还不知道她已严重触怒了尧大富。
“该训的不是意儿,是你们!”他逼向她们。“我充分授权意儿为我处理尧府的一切事物,两你们竟跑来胡乱,还敢伤人,甚至当着我的面大言不惭、不知悔改。”他发怒的逼近王娇娇,惊得她连退好几步,与陈汐娘抱在一块。此刻的尧大富像极了愤怒的狮子。
“尧少爷,你想怎么样?”陈汐娘壮着胆问。她可是丞相府四夫人,谁敢对她无理。
“我要你们母女滚出这里!”他怒吼。他以为她们尚未进门,还不敢嚣张跋扈,没想到竟然毫无顾忌,真当自己是大夫人无法无天到恶意的羞辱欺压意儿。尤其当他心疼万分的发现德意脸上竟还留有掌痕,他更怒发冲冠,恨不得她们立即消失。
“哼!娇娇,尧少爷明显偏向那贱人.咱们先回房去,赶明儿再请相爷为咱们做主。”陈汐娘说。
“嗯。”王娇娇见尧大富神色骇人,魂去了泰半,只想快溜。迟了说不定受教训的人是她,拉着陈汐娘的手,掉头就想溜。
“站住!”尧大富吼道。
她们吓得立正站好,以为尧大富要替德意报仇,也要对她们动粗。
“尧某的意思不是要你们回房。而是要你们滚回相府,这里不适合你们再待下。”他下逐客令。
“什么?”王娇娇张着嘴。
“想赶我们走,没这么容易,三个月后娇娇还等着做尧夫人呢!”陈汐娘道。
“无耻!”江老忍不住大骂。从没见过这样厚颜的母女。
“你们全一鼻孔出气,尧少爷,你就由着属下欺负人?”陈汐娘不满的叫嚷。
“没错,如果看不惯尽管滚。”尧大富原本就不愿意她们留下,这会儿巴不得用扫把将人给扫出去。
“休想!”王娇娇嚷嚷。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既然已身在尧府,再要她离开,颜面何存?
“有种你叫相爷来带人。”陈汐娘又抬出王丞相来。
尧大富眯着眼打量着她们。看来要她们走比登天还难,当初怎么样也该坚持不让她们住进来,唉!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走就得依我尧府规矩来,否则莫说我不给王丞相面子。”他丑话说在前头。早在第一天她们到来就该说清楚的,这样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什么规矩?”王娇娇勉强的问。
“在尧府,老奶奶地位自然是最崇高,再下来便是尧某,而尧某之下便是意儿,她掌管府里的一切事务,至于你,将来名义上是尧夫人,但什么事还是得听德意的,她同意了便是我的决定,换句话说,她才是尧府正牌主事的女主人。”
众人一听全叫好,否则将来若真听王娇娇发号施令准天下大乱。
“胡说,我才是正牌夫人,她不过是个妾,要我听她的。天底下哪有这回事!”王娇娇怒极。
“妾又如何,四夫人不也是个妾。听说她在相府里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时连原配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在相府里要雨是雨的好不风光,怎么同样是妾,四夫人能我们二夫人不能?”简汉反讥。
陈汐娘教人说得面红耳赤。原本是她颇为炫耀之事,到了此时反倒成了别人讥讽的要害,堵得她再没立场为王娇娇说话。
“我不管,我可是堂堂相府千金,矮人一截的事我办不到。”王娇娇咽不下这口气。
“办不到就滚!”尧大富毫不留情。
陈汐娘见风转舵,连忙使眼色要王娇娇别再吵。“办得到,办得到。”相爷对这桩婚事寄予厚望,这个时候绝不能搞砸,暂且先让德意踩在上头,一切等娇娇与尧大富成了亲再说,到时候再要相爷想办法将德意弄走,届时还怕娇娇不能在尧府呼风唤雨吗?
“哼,办得到最好,记住别再来找意儿麻烦,不然休怪尧某对你们不客气。”尧大富疾言厉色。
“我们会记住的。”陈汐娘忙捂着王娇娇还要吵闹的嘴,拖着她便落荒而逃。
“大富,何必对她们这般苛刻?”德意于心何忍。
“不对她们苛刻,她们便会对你苛刻了,别太善良。善良遭人欺。”尧大富说。
“一点没错,这对母女得寸进尺,不予以约束,只怕二夫人的日子难过。”陈师父也赞成给她们一点教训。
“少爷,您当真要娶王娇娇?”简汉着实不愿意称王娇娇为夫人。但所有人都知道王丞相以要胁要告老夫人骗婚之罪来逼少爷就范,个个都气愤万分。
“当然不可能,只是目前先暂时由着这对母女猖狂罢了。”听说王丞相近日将皇上要输往济南赈灾的公帑,私自挪用去投资矿业失败,这会儿正为此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这老狐狸该不会是想藉由尧王联姻,让他不得不插手此事,帮助解决危机,免得日后皇上发现人头落地?
若真是如他猜测,他得收集证据并禀报端王爷。由他出面处理此事,届时那王丞相也不敢再借题发挥拿老奶奶作威胁了。
“大富,你真有办法解除这桩婚约吗?”德意虽然有心与王娇娇共事一君,但明了王娇娇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若王娇娇真要进门,最后只有被迫离开一途。而她此刻要她离开大富,她做不到,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富能想到不用娶王娇娇过门的办法来。
“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娇娇这等泼妇进门的。”见她受辱比他自己受苦还要难受。他忍不住心疼的紧拥住她。
“哎呀!”她突然痛叫一声。
“怎么了?”他系张的问。
“好痛。”她抚着被王娇娇母女捏得红肿的手臂勉强说。
“我真该死,一定是压着你方才受伤的地方了,快来,赶紧让我瞧瞧你伤到哪里?”他关切的想掀开她的衣袖察看伤势,但发现其他人也睁大眼睛关心的围了过来,他立刻脸色一正。“你们做什么?”他醋味十足。
“少爷,咱们只是关心二夫人罢了。”樟叔代表众人无辜的说。
“是啊,快瞧二夫人伤得怎么样了?”简汉也着急的催促。
“住口,意儿的伤口是你们能瞧的吗?”尧大富简直打翻醋-子。
“少爷,咱们几个都是年近五十岁的人了,难道你吃咱们的醋不成。”江老不可思议的直摇头。
“不管你们几岁,只要是男人就不许见我夫人肌肤分毫。”意儿是属于他的私有物。他人休想沾得一二。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哪还敢探出头关心德意的伤势,只得暗中抱怨尧大富不近人情,这醋吃得没道理。
尧大富将德意带回房里,一面为她上药一面咒骂。“真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那对母女,瞧她们把你伤成什么模样,铁定痛死了。”他的表情好似满手淤青的人是他,而且疼得他龇牙咧嘴。
她瞧了好笑忘了痛,噗哧的笑出声。“敢情你也受伤了。”她说笑。
“那还用说,我是伤在心里啊。”他叹气。她身体受伤他心里比她还痛,责怪自己无能保护她,让王娇娇母女欺负到她头上。
她抚了抚他的耳鬓。“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她偎向他,觉得非常的安稳,靠着他总能让她平静。
“可是我害得你──”
她轻点他的唇。“这事不是你的错。”
“唉!总是因我而起。”他很是自责。
“其实只要她肯容我,我不介意在她之下。”
“你倒心胸宽大,我是一滴点也容不下这个女人,娶她进门是引狼入室。”他的口气不屑。
德意叹息的沉默下来。
“德意,你不用担心,更不用怕她们母女俩,因为我只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夫人,就连下人们也都这么想,可见你的魅力有多大,有多信服人。”瞧她又笑开了,继续道:“你就暂且当她们母女不存在,压根儿不用理会她们,她们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只提供她们吃、睡,其余的一律不管。”
“瞧你说的,她们可是未来你的夫人和岳母呢,你把当她们乞儿来讨食了。”
“当乞儿算不错了,我没叫她做工抵食宿,已是便宜了她们。”他哼声道。
“相府出来的人哪需要工作,人人都巴结着,就唯独你不上道。”她淘气的点着他的鼻尖。
“况且相府出来的人还不知自重,才更教人看不起,况且相府出来的人又怎么样,只要收集到证据我照样可以扳倒王丞相,你这小东西可别小看了我。”轮他轻扯着她的双耳。
“我哪敢,自从实际接触到你尧府事务后才知道你多有能耐,下通一般犯夫走卒,上可达太岁皇族,你可是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有兄弟。”愈认识他,就愈加不敢小觑他。
“算你知道厉害。”他可得意了。
“是。尧少爷。”她取笑的朝他鞠了个躬。
他抓过她抱在怀里。“所以-,如果那对母女再敢找麻烦,你尽管修理她们,我绝对支持你。”他才不要她委屈求全看人脸色过日子,他要她抬头挺胸不受约束的当个尧府夫人。
她笑得温暖。“少爷。你有点偏心喔!”
“不是有点。而是一颗心全部偏到你身上了,我的小妖精。”他吻了吻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谢谢你。”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于自己能得到大富全部的爱,她感到喜悦与感激,但在他们喜悦之中,同样可能是大富的妻子王娇娇却得不到大富丝毫的爱怜,这岂不可悲,她竟可怜起王娇娇。
“不是说过不许再说什么谢不谢之类的话,听了觉得生疏。”他轻责,不喜欢她的小心翼翼,喜欢她从前恣意洒脱的样子。
“是啊,自从爱上你后,我烦恼多了不少,就连追查麒麟玉的事都抛到一边。”
“别烦恼,追查麒麟玉的事你抛一边我可没有,我又为你找来不少珍品,方才因王娇娇母女差点忘了告诉你。”他连忙由怀中取出锦袋。“瞧这些玉均叫麒麟玉,大小也正好与你背上的烙痕相当,你比对比对。”
“这些玉一定又花了你不少银两,万一又都不是”这已是这个月大富收购来的第五批了。
“花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唯一在乎的只有她的喜乐哀怨。
“在你不算什么,在一般人家可是大数字。花了大钱搜寻而来的结果又都──唉!”
“这些东西买来虽然不是你要的,但也非全然无价值,这些个玉石全是上品,戴在你身上相得益彰,就算一时戴不了这么多,咱们还有一个玉库可收藏,别忘了,奶奶也是个对玉爱不释手的玉痴。”他要她别觉得这是浪费而有罪恶感。
“话是没错,但我总觉得这样大海捞针不是办法,会不会咱找错方向?麒麟玉其实是块极普通的玉,而咱们净往名玉方向寻,所以找了这么久仍没着落。”她猜测的说。
“说不定。”他觉得有道理“不过没关系。为求万一我吩咐下去,只要名唤麒麟玉的,不管真假咱们都不放过!”
“这样范围岂不更大,花费更钜。”她十分不愿意让他这般劳命伤财。
“别为这些事担心,咱们说了这么多,说不定正主儿就在其中。”他催促着她先比对搜寻来的这些玉。
知道她得褪去衣衫,他礼貌的转过身去。
她感动于他的体贴,以及对她绝对的尊重,羞赧的将其中一块玉递至他面前。“大富,烙痕在背后,每次比对总是不便,你能否帮忙。”
她终于敞开心了。他点头明白她的想法。轻取饼玉。见她-腆的褪衣露出淡红铜钱大小的烙痕,他的心狂野跳着,比对的手竟有些颤抖,他暗笑自己不中用,强自镇静的为她比对是否符合她身上的烙纹。
“这个也不是,是不是?”当最后一块玉比对完毕时,她垂下肩头。
不忍见她丧气的模样,他低头细吻着那块神秘的烙痕,传达着他的鼓励,殊不知吻得她迷醉不已,条地转过身,面向着他,两眼所散发出来的热情不容置疑,是那么的赤luoluo,她决定抛开所有包袱和所有枷锁。“我准备好了,你是否也准备好了呢?”她要做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这种事不需要准备的。”原本就饱受压抑的身心,这会儿仿佛收到大赦令一般,破茧而出,哪还需要做准备,就怕积压太久一发不可收拾呢。他毫不犹豫的攻向她的唇。厮磨湿润她的舌,交缠着她的身心,激情的剥扯她的薄衫,触摸着她,为等待这一刻真苦了他,他饥渴的吻得更深入,恨不得一次吻个够,好将从前渴望而必须压抑的事一次全部索回。
正当他吻得出神入化激昂之际,她突然轻轻的推开他,竟问出了让他想撞墙的话。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病你的病容许你这么激情吗?”她忽然想到万一他仍不行,而她又如此诱惑他,逞强之余万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
他深吐好几口气,在这个节骨眼,她竟提这种灭男人雄风的话,着实教他欲哭无泪、英雄气短。
见他好似有些气愤,她以为他真的不行,肯定是男性自尊受到打击,连忙安慰说:“别难过,一定是你九转还阳汤还未喝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关系,等喝足了一定会有效。”她怪自己一时情不自禁的令他难堪了。
他脸扭曲的难看。“我没病早好了,事实上你的汤药极为有效,我想以后不需要再喝了。”他很想大吼出他根本没病,又怕说出后气他欺骗,只得继续咬牙演这出戏,不过他不能再忍了,决定证明自己的病已经“痊愈”再也不为“隐疾”所苦恼。
“你别逞强──”
“不逞强,不信你试试”他将她压倒在床,这次他要让她一试到底,没一丝迟疑或者羞怯的时间,证明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销魂的攻击直至拂晓,事后让德意相信他的病百分之百好了,甚至因为他的技巧高超,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曾经有病吗?
但现在怀疑这个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夫君是绝对的男人,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