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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个私人性质的家庭晏会,看起来却比什么财经盛晏、政商名会还要来得典雅、华丽,人数更超过了上百人。
占地数十亩,绿绵草地、碎石小径、亭榭池沼、花木扶苏,煦阳映照,伴随着鸟鸣虫唧声,微风带着树草花香频频吹送,清新凉爽的感受和视觉让人耳目畅快之余不觉忘了未褪的懊热暑气。
雅齐挽着萧北零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一路上惊奇得差点忘了闭上嘴巴。她一直知道那辛庭是个超大级的有钱人,可没想到会惊人到这种地步。这里的人一个个相貌堂堂,暄妍华丽,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身上都有一股一般的富商所没有的高贵气质。
“难道这就是世界级的有钱人与一般有钱人的差别?”她喃喃自语。
萧北零正小心地揽着她避过人群,耳尖地听到她的自语不由笑道:“不一定,照我看这些人不一定都是大富翁,不过不是一般人就是了,那个那辛庭我看就不太简单,是这些人里的代表人物。”他是个精细之人,从进入这里开始耳朵和眼睛就接收了不少讯息。
“你怎么会知道?”雅齐不以为然地睨了他一眼。
萧北零但笑不语,没有告诉她从接到那辛庭的请贴开始他就叫人调查他的底细,但得到的都只是一些平面上的报告,跟媒体揭露出来的没差多少。这对一个饱受媒体关注的成功人士来讲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用了特别的手段抹去了不想人知的一切。
又是一副神神秘秘的嘴脸!
雅齐嘟着嘴,明眸如穿梭花间的蝴蝶般在人丛是搜索着晏会的主人——那辛庭和他的未婚妻。
自从半个月前萧北零得知自己是未来爸爸,被每个跳脚的长辈叫去“面授机宜”一番后他就变得沉稳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成熟、自信的魅力,发型也修剪得利落整齐,让人感觉焕然一新。好在闺房之中——私底下他爱调侃戏弄她的邪恶本性仍不时流露,不然她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他就是她所认识的零呢。
最叫她记恨的一点是他自己变也就罢了,他还当她是易碎的花瓶,发动每个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准她再像以前般蹦蹦跳跳、三餐不正。天知道现在的她一天要被喂上多少顿呢,反正不是大补就是小补,简直就是十几餐不正了。就连她最爱的工作,也被限制不准超时,说是太耗心神。
她就不相信天底下的孕妇都像她这么“凄惨”!
再不好好活动一下她的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就要闷死了!幸亏那辛庭的“救命贴”她才能见识到这里的一切——瞧,连她一向最不屑的晏会她都觉得趣味横生了——不过这是那辛庭的婚晏,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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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面孔的出现多少引来了一些注目和私语。而这些骚动则引来那辛庭的关注。
看见是金雅齐和一位面熟的男子到来,他拍了拍紧挽在他臂上的小手,微笑地迎了上来:“雅齐,欢迎!这位是萧先生吧?”
“嗯,他是我的未婚夫萧北零。恭喜你了,那大哥,她就是未来的嫂嫂吗,长得好漂亮!”雅齐笑意盈盈,美眸兀自和他身旁的小美人儿对上,内心不由惊叹。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够清丽娇俏,没想到这个女子却更美,她的秀发乌黑闪亮,轻巧地在头上束了个髻后还垂了大半在背后,整齐如缎。浏海也整齐地覆在她洁白细嫩的额上,细长的春山不损一丝完美,乌眸晶莹深邃,清澈无尽,尤使人心动处是内中蕴藏着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忧愁。她的琼鼻微翘,小嘴柔软饱满如樱,身形纤美,风姿优雅,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天上谪仙,却不知为何落了凡间?!
“你好美!”雅齐衷心赞叹。站在飘逸贵气的那辛庭身旁是那么地合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她接二连三的惊艳赞叹是那么地直接无伪,引来了仙人儿的璨然一笑,那样地灿烂纯洁,不但看呆了雅齐也惊喜了身旁的护花人。
“染心,你笑了!?”那辛庭欣喜地捧着她的小脸低叹,不顾场地。
福染心俏脸飞红,羞赧地拉下他的手,嗔道:“我笑有什么奇怪的?!”被他眼中的深情盯得内心小鹿乱撞,霎时忘了内心的担忧。
这一幅俊男美女的深情流露看怔了雅齐,她拐了拐身旁的萧北零道:“好美,是不是?”醉死人了!
萧北零方才一直在和那辛庭较劲,醋味正大着呢,这时一瞄也不觉得有什么美的,见未婚妻看得忘了眨眼睛口中更是赞声不断,不禁内心酸溜溜。“再美也不关你的事,你该看的人是我吧?”他扳回了她的小脸,威胁凝着她。
“好嘛。”知道他醋劲大,她只得安慰地悄悄吻吻他的脸颊做数。待他宽心地放松了箝制便又转身盯着美人瞧了起来。
萧北零无奈,只得万般无聊地陪着她。
真不知这那辛庭哪来的魅力弄得雅齐愿和他称兄道妹的,害他吃不了醋,这下可好了,这姓那的未婚妻是个天大美女又夺去了她的心魂,让他作不了声,真是xxx!
“我叫福染心,你就是这次改修屋子的设计师对不对?我听辛庭大哥说起过你。”福染心也被这别出心裁的一对弄得失笑不已“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谢谢!”雅齐不胜荣幸地握住美人伸来的玉手,有点身似梦中地飘飘然。
“谢什么?”染心拉着她走向一边提供食物的地方“走,我带你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你以后可别再说我美呀什么的了为什么?因为我并不漂亮呀,我表妹才是真正地美绝人寰呢”
那辛庭微笑地看着她们亲密地走远,他就知道她们俩人能合得来,因为她们都是属于纯洁真切的人,受不了虚伪的逢谀和算计,只能与同类人处得愉快。
“萧先生,这边喝一杯吧。”
“不用客气,想来我们以后还要常常见面,喊我名字就行了。”眼光同样离不开未婚妻的萧北零不甘不愿地回道。
那辛庭极有风度地笑了笑,知道他不愿离开雅齐太远便也不去烦他,迳自与上前打招呼的人客套,只是有时也替萧北零介绍,不知是否有意,介绍之人竟都是对他生意上大有助益之辈。
这人城府之深,头脑之精萧北零也大为佩服,他既做得不着痕迹,他也就承了他的情,大方地与这些人交谈了起来,毕竟他也得有些真材实料才能不负那辛庭的介绍啊。
做生意,除了广结善缘还得有便宜就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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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们”
“我没骗你吧,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我们惹不起那辛庭那个女人的靠山实在太强大了”
说话的人眼睛注视着坐在身旁的人,瞧她憔悴的脸庞上一直焦躁不定的眼睛终于露出尖锐的恨意,直直地盯着远处的一男一女,不禁垂下修饰得又浓又翘的睫毛,不让眼中得意的神光泄露半分。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一向保养得白晰纤长的双手紧握着车上方向盘,随着胸中恨意疯狂的浮现而用力得指节发白,筋骨突显而不自知。
“不能现在去,那家的那些保卫人员可不是请假的,要报仇最好找一个她落单的时机”
诡谲的轻笑声缓缓在暗夜中响起,仿佛一只正择人而噬的猛兽,因疯狂恨怒的弥漫而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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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才稍微不注意一点你就被人胁为人质,你就非得吓得我心脏无力才行吗?”
萧北零匆匆带着雅齐离开会场,小心地搂着她上了车,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刚他正和人谈得尽兴时却听她远远传来尖叫声,吓得他三魂去了六魄,飞奔了过去后却见她不但不懂得趋避危险还不住地挡在福染心身前与恶人推来挣去地,最后被火大的捣乱者一同掳为人质。
“我怎么知道有人会来捣那大哥和染心的婚晏?刚好倒霉一点被抓住嘛,不过没想到染心和那大哥会那么厉害耶,改天也叫他们教我两招。”
武功、武功,传说中的武功,没想到居然能在现实中见到,真是太有幸了!她只见到福染心轻轻弹出一点轻烟,她就浑身无力,头袋昏沉,隐约中只见那辛庭矫健如神的身影不知使了什么手法拉开了她们,然后与恶人战到了一起
“你别做梦了!”萧北零怒瞪着她,小心地控制着车速。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为人母为人未婚妻的自觉,他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得要死,她却还在一头热地想着一些有的没有。武功?哼,他会再让她接近那个危险二人组他就名字倒过来写。
“你骂我?”她委屈地嘟起了嘴,这会儿倒记起自己受到伤害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惊险危吓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骂我?!”
他骂她?!他哪里骂她了,他是在关心她好不好?
深吸了两口气,他脸色阴沉地煞住了车,决定先好好洗洗她的脑再说。
“我这是在关心你,你也不想想自己身怀有孕,危险时还笨得挡在别人面前,这回没事是幸运,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和你的父母兄弟朋友怎么办?!”
“不是别人,是染心耶!”她嗫嚅着,我见尤怜的大美人,谁不想保护?!
“染心又怎样?***,又怎么样?!”他气得说不下去,低吼:“你听着,就算是我你也一样不许涉险!”笨就是笨,手无缚鸡之力还想充英雄。
他说粗话?!不过这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那、那怎么成?!”她想都不敢想他陷身危险时的情景,涨红着小脸争道:“不公平!你可以来救我,我为什么不能救你?”她被掳住时,他还不是不顾性命地扑了过来。
他要掐死她!
可他却狠狠地吻了她。
她不明白,不明白他看见她身陷险境时那种噬心的揪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溃散的理智挣扎,与差些爆裂的心挣扎。如果救她不回,他又如何独活下去?!他甚至不敢想那可能。
心,还在隐隐地痛着
他疯狂地吻着她,不停地抽去她的气息又补给她气息,吻胀了她的唇却不怜惜,想把他的痛他的爱他的怒他的情统统都传达给她,那种千言万语也诉不清道不明的生死相许,那种情深之处的骇怕,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又热又痛!唇上传来的疯狂感受像电流般清晰明显地窜进心里,牢牢地击到了她的灵魂深处,酸意涌上了她眼眶。
“你这个没良心的笨蛋,也不想想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忍受?!我的心会痛啊”唇边灼热的呢哝不住传来,低沉磁哑的嗓音浓浓地带着痛楚与骇怕,他的心,脆弱而明白地剖析在她眼前。
她红着眼,喘息着揽紧他,有心痛欲裂的感觉,是他传达给她的他的感受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很抱歉、很抱歉”
换个角度,她能原谅他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丢下她和未出世的孩子吗?她没办法,在往后痛不欲生的岁月里,她会怨他,怨他直至生命终结。
夜风中,弦月如钩,月光如水,他眼眶湿润,紧紧地回抱着她,感觉心,终于回到了原处。
这种安定的感觉真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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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干嘛又带我来这里?”雅齐半推半拒地在xjs大楼下被萧北零“请”出了车门。
“干嘛带你来这里你会不知道吗?”他非笑非笑地睨着她,眼尾的那抹邪恶光芒在见着她白玉般的嫩颊又浮上了可疑的晕红时更似浇了油的火般猛地窜烧起来,愈显燎亮。
这小妮子都跟他欢好了那么多次,每回听他说那些暖昧之事时仍旧脸红不误。
雅齐脸上热辣辣地绯红一片,眼神怎么飘移就是不敢看向他。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晚带她来这里是为了哪回事,不过她才刚刚经过一场“劫难”而且肚子里面又有了小宝宝耶,他怎么还这么地**坚强啊?!
两个人还没结婚,又都住家里,可是每回他要想偷吃就会带她来到xjs大楼里他所属的休息室里胡天胡地,有几次还被朱胜绝和沈霁撞见,现时被他们调侃几句已成了她出现xjs的欢迎词了。更羞人的是,每次他都要死赖活赖地要她陪他一觉到天明,害她隔天回家碰见家人时总是心虚得厉害!
“呃,不能送我回家吗?我觉得我今晚已经很累了。”她漾着笑脸,打着哈哈,不敢惹他再生气。
“你要留我在你家休息吗,我可以考虑。”他咧开一朵恶魔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应。
今晚他被她的轻率气得魔性大发,怎么都不想轻易放她回去,剩他一人心神不定地一夜无眠。
“呃?!”父母在家,她怎么敢?吞了吞口水,舌头还是驽钝得很,任凭她怎么想重振士气,奈何自己“善避风头”的个性已定,喉咙就是坚决发不出声来。
“这不太好吧”
“不能?!好遗憾,虽然你今晚有道过歉发誓自己坚决不再犯这种‘致命的错误’,不过为了加强你的记忆,我觉得有必要再给你一些深刻的教训,所以今晚没办法让你一个人睡,家里或是乖乖跟我上楼,你选哪一个?”
深刻的教训?听起来让人寒毛直竖。不过好歹她有孩子在身他应该不会太过分吧!雅齐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每次他给的选择总是让她没的选择。
“我跟你上去啦。”为什么她一定得接受他的教训,不能反抗?
“你好像挺不甘愿的?”他挑了挑眉,红唇微勾,一副自由民主的姿态。“说出来,一切好商量。”
好商量?她怎么敢,来这里的一路上全都是他在说她在听,怎么可能有商量?在他已经把她所有的有关惭愧、愧疚、心疼、后悔、罪恶感都给勾了出来之后?她怎么还敢打击他脆弱受伤的心灵!
“没有不甘愿,我们这就进去。”她急急地拉着他就走,再待下去她就要重新大书特书悔过状了。
瞧她壮士断腕似,他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脑子里开始邪恶地思量着该从哪里开始好叫她印象深刻,永志不忘!?
电梯?走廊?落地窗?书桌?
不管哪里都好,他定要狠狠地、狠狠地舔遍她全身的每一处,爱得她死去活来,叫她尝尝什么叫“绝望”彻底认清她的生命少了他,他的生命也少不了她的事实!
战战兢兢地一路到了休息室,雅齐舒了口气,看来他今晚还算正常,没“强迫”她做出什么骇人羞人的事来——像前几次,不论是在楼梯或落地窗,他总对她做这做那,肆无忌惮,害她每次想及都要脸红耳热上一阵。
整理好了床被,她无措地看着一直闲倚在门边的他,低声道:“你要先去沐浴还是”
沐浴?真是好主意。
萧北零走近她,在她耳边邪恶地低喃:“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雅齐浑身一阵颤抖,脖子上泛起一阵鸡皮瘩疙,他不会是说真的吧?想起曾有的“恐怖”经验,她结结巴巴地说:“鸳这,不好吧?”白炽灯下,两人赤luoluo的不但无处可藏,他不但要她摸遍他的每一处,也会对她的每一寸“洗”得干干净净。
真是不要脸之极,她那时怎会答应他!?
“怎么不好?”
“我、我们都累了,应、应该马上睡觉,洗鸳鸯浴太费时了。”她红着脸缩着脚趾头在他深幽幽的黑眸注视下全身如浴火里,燥热难当。
“怎么会,洗鸳鸯浴应该更省时啊,一个人的时间两人洗嘛,而且洗完澡睡觉会更舒服喔!”他睁眼说瞎话,若有似无地逗得她气息不稳时,干脆一把将她扛进浴室。“来吧!”
“啊——”雅齐开始了整晚尖叫的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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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为了夏怡香即将到来的生日,萧北零特意带了雅齐来到台湾亚洲珠宝中心,俩人逛了大半天终于买到了理想的生日礼物。吃了午饭后,两人又相偕到了悠园,看到装饰清理完毕后的悠园不但室内温馨浪漫室外更是清新雅致得令人心旷神怡,不由得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这座美丽的城堡是他们爱情的起缘,而他们的爱情也正如悠园一般,从一座空园逐渐点缀上各种美丽的因素,直至它圆满、完美。
“不如你妈生日那天干脆在这里开个生日party,我们请来所有朋友让她高兴一番,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现在就开始联络有关事宜。”他立即道。
于是两人说定那一天就由她带他妈妈来悠园,而他则在这里布置好一切,欢迎她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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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来,金色的晨光中,雅齐特意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镜子,清新亮丽,神采焕发,于是跟说好了的家人分别行动,来到了夏怡香的居处,又是撒娇又是磨蹭地硬将她拉了出去。
“雅齐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夏怡香疑惑地睇着这个一早就古里古怪的未来儿媳妇,不知她到底要带着她到哪里做什么,想到她还与另一个人有约不禁有些急了起来。
“去一个让您高兴的地方啊,到了,司机就让我们在这里下车吧。”
关上车门,她替夏怡香打开了车门,让她下了车,看着计程车疾驰而去,笑语盈盈地挽起她的手朝前方不远的悠园道:“惊喜就在那里。”
“惊喜?!”莫非——
“对呀,我们进去就知道了。”她拉着她走,心急想快点让她看到她与萧北零为她布置的一切。
已然猜到大半的夏怡香失笑地正想跟上去时,眼角却看到原本停在一边的一辆宾士车猛然开着向她们撞来。
这一突发状况吓住了她,只是呆看着车子朝她们冲过来,雅齐忽然拉她不动,转身回看她时也发现了愈来愈近的车子,千钧一发之际反射性地推开了夏怡香——
被派出来探看她们到了没有的金仲优刚巧笑骂着踏出了大门,没想到摄入眼帘的一幕会是这么地惊心动魄,想也不想地,靠着他长年练习的体力和脚力,他一股脑儿地朝她们冲了过去。
“姐——”眼花一闪,雅齐被一股力量撞得跟着飞跌了去,疼痛的感觉还未涌来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及物体的撞落声——
她半扑在夏怡香身上,只是手撞了地有些疼痛,这时惊魂未定地撑起身子瞧见正前方趴在地上的人正是她弟弟,不由尖叫了出来:“小优——”
正要飞奔过去却被夏怡香紧紧地搂住了腰,只见她惊恐地瞪向左边,刚才刹车倒退回去的宾士车又朝她们冲了过来。
雅齐还未说出话来,回过了神的夏怡香却猛力地抱着避向一旁最近别墅的台阶上
车子被石阶堵住,猛烈咆哮着向前冲了冲还是无法撞上去,那种急欲狠狠撞杀她的感的危险和紧迫感吓得她们俩人紧抱在一起,闭上眼不敢睁开。太恐怖了,是谁这么深恨着她们,非得置她们于死地不可?!
听到剧响的人纷纷冲了出来,车子见势不对调头飞驰而去。夏怡香护着雅齐瘫软了身子,喘息不已,耳中传来各种询问叫嚷声,却无力辩听。
好佳在,她的命、雅齐的命还有她未来孙子的命总算捡回来了!
众人惊慌忙乱地把金仲优抬上了叫来的救护车,萧北零在人群中转了半天没找到雅齐,最后拽着了他母亲。“雅齐呢?”
“啊?哦,”夏怡香听了大半天才明白“她在隔壁家。”慌乱中惊魂未定的她和雅齐被人扶入家里,她确认了自己无恙后就跑了出来帮忙,一时就忘了雅齐了。
“她应该没事吧,我们没有被撞着”这么久也没见她跟出来,夏怡香叨念着,不知是在安慰儿子还是安慰自己。
怎么跑到隔壁家了?萧北零焦虑不已,两三步闯了进去“雅齐——”
拨开围住她的人,他挤了进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拍了拍她惨白发青的小脸蛋。“雅齐,醒醒。”
母亲不是说没撞着吗,她怎么脸色这么差?!
“小优小优?小优怎么样了?”
雅齐从噩梦中蓦地惊醒,泪眼朦胧地四处张望,见到的却是一些模糊的陌生面孔——
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她,将她啜泣惊慌的声音按压在厚实的胸膛上,熟悉的味道占领她的嗅觉,让她安心的气味浓浓地包围住她,温暖的大手不住地摩挲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神经,她痛喘了一声,抬起头,眨着迷离的神线对上萧北零:“我弟弟”
“他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看他。”顺便检查她的身体。
萧北零一把抱起她,再担忧地看向一旁的母亲:“妈,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这把老骨头还挺得住,倒是雅齐,我怕她动了胎气,还是快些走吧!”其他的人都护着金仲优先上医院去了。
萧北零闻言更是急切,抱着哭得一脸迷糊不住喘气的雅齐,他心痛得揪成一团,正要上车时,被夏怡香拉住。
“你还是不要开车了,我找来了个车夫,就坐他的车吧。”
萧北零回头,被他母亲扯住的年轻人丢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脸,向他招了招手“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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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怎么样?”
接到夏怡香电话马上从饭店赶来的萧河一进病房就抓着她急唬唬地问,真是太可怕了,一个生日庆会差点变成追悼会。
“你别粗手粗脚好不好,我没事。”夏怡香被他捏到擦伤处痛得蹙起了眉,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有事的是雅齐,她惊吓过度又激动,差点流产。”
“那你还说没事,有没有给医生看看。”萧河当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抓起她的手撩起衣袖就要细看清楚,被她一巴掌拍掉。“小伤啦,医生已经给上过药了。”
“人平安就好。”萧河也不勉强她,舒了口气坐了下来,再看看一旁呆坐在雅齐身旁不言不语的儿子神色憔悴痴呆,不禁推了推爱人。
“他又怎么啦?”不会也出了什么事了吧?
“担心雅齐,变傻了。”夏怡香翻了翻眼,没想到儿子也会有如此痴情的时候。
“变傻了?!”
“爸妈,你们不要说了好不好,会吵到雅齐的。”萧北零忽然瞟了他们一眼说道,回头又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雅齐看,他从没看过她的小脸如此地苍白没血色过,饱满红润的柔唇也失去了粉红的光泽,干燥得仿若没了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沾了温开水,停在她鼻下,探到了那微弱但稳定的气息后方定下了心,又把长指移到她的唇处,微微地摩挲着
萧河看呆了眼,脸突地浮起可疑的绯红,假意地咳了咳,问身边看得入了迷的夏怡香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天,他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萧北零手一僵,猛地回过头,嘴畔浮起一个冰冷的微笑,阴惊的眼射过寒冷的锐芒:“我们出去谈,我对这件事情也很有兴趣知道。”
来到外面,刚好碰到金仲优做完手术被推进另一间病房。
“仲优怎么样?”他问一直擦眼泪的金家夫妇。
“他没事,轻微的脑震荡,身上多处擦伤、瘀血,和左手骨折而已。”金仲武扶着妻子道。“雅齐呢?”
“没事了。我正想跟我妈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行人来到休息室坐下。
接过夏怡香和萧河两人递过来的咖啡,萧北零愧疚地对她说道:“妈,对不起,本来想在悠园给你开个birthdayparty让你惊喜一下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你们的心意妈心领了。”夏怡香安慰地说道:“雅齐接我到阳明山时我就大约猜到了你们的计划,我们下了计程车后”夏怡香钜细靡遗地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出来,说得惊动动魄,听得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萧北零一双阴鸷的眼眸寒光熠熠,咬牙切齿道:“事情是有预谋的,而且是针对妈你或雅齐太可恨了,要是让我抓出他来”
事情真是如此,他们在明凶手在暗,怎么把他揪出来呢?!若不把他找出来,他们这一伙人岂不是每天都要活是胆战心惊?
夏怡香紧握住萧河的手,想起当时凶手紧迫不放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多亏了仲优,不然我和雅齐恐怕”
“不会的!”萧河也紧揽着她,口中不断安慰着,心中却越发沉重,他已失去过她一次怎么还能忍受再来一次生离或死别?!
抬起头,望向同样一脸紧绷的儿子,沉声道:“必须赶快查清楚凶手是谁,或是谁人指使,否则——”这话不必明说两人也心中清楚,他们承担不起那后果。
“亲家母,你有没有看见撞你们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余小雅忽然插上一句,受伤的全是她的儿女,她心中的烈火更是越烧越旺,恨不得当场抓着那个凶手给他来个千刀万剐。
金仲武连忙紧抱她,就怕她一个激动,又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是辆宾士车,车牌号码没有,不过开车的人好像是个颇为年轻的女子。”夏怡香回忆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女的?”萧河问。
“我跟雅齐躲到石阶上去,她一直开车想要撞上来,那么近,她的身形是男是女我当然看得出来。”夏怡香以“我又不是白痴”的眼神睇了他一眼。
“容貌呢?”萧北零追问。
“容貌就不行了,她既戴了帽子又戴了太阳眼镜,还化了妆怎么看得出来?”
“那么换个说法,最近大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女人?”余小雅开始引起大家的思索“凶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职业性杀手或是黑道上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凶手是自己动手?!”大家齐声说了出来。
“对,所以只要想想我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是”
萧北零拢紧了眉,开始走来走去,是兰婷清?董海媚?还是
萧河对上儿子怀疑的目光,心中也想到了一人,不禁脸色一白,哑声道:“我会去查。”不,应该不会,她是小香的姐姐啊,可是她也曾对她难保她不会再如果是她,逸塘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他又该拿她如何,继续姑息拿小香的命开玩笑?不,他不能
沉默了一会儿,萧北零对着金仲武夫妇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我爸去办,医院这里还请伯父伯母多多照看。”
“如果凶手找上医院呢?”余小雅倏地发白着脸猜道,儿子与女儿同时危在旦夕任她怎番精明能干,也不禁无措起来。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会出现,萧北零顿时倒抽了口气,也吊紧了心,决意等雅齐身子一稳定就接她回家里休养。“我会暂时找些人来看着的。”
余小雅这才放下了心,但一思及医院人多口杂,凶手真要来也防不甚防,于是暗自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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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好几通电话,吩咐了所有的事,萧北零这才踅回雅齐休息的病房。
“我我怎么啦?”
雅齐酸涩地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地从白色的墙、淡绿色的窗帘布到守护在自己旁边的男子,愕然地问道。
“没什么,你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激动”萧北零温柔地扶着她坐起,拉起她的小手,坐在她旁边微笑道。“要不要喝点水?”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怎么啦?”为什么需要休养,为什么不能太激动?她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有些晕沉的脑袋清醒些,接着她想起了所有的事。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我弟弟他怎么啦?”
“你别激动,他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过几日便没事了,你爸妈正在照顾他。”他疼惜地安抚她,不让她乱动。
听见他的话,她舒了口气,接着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妈——”
萧北零失笑。“她也没事,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为什么我”她突地大惊起来,脸色惨白,双手没有察觉地抓紧了他,无措道:“是不是孩子——”
“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只是刺激过度,差点流产罢了。乖,听话,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嗯?”
他忽然想起一事,拿来温开水和医生吩咐她醒来要吃的安胎药,自己就着水把药含进口里,对着她的唇渡帮她吃了下去——他没有忘记她不会吞药丸。
她乖乖地吃了药,又喝了些水,疲困地在他的帮助下重新躺下,小手仍不放心地抓着他:“我弟弟真的没事?”
“他真的没事,我保证。”他微笑地合紧她的小手。
她回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怜惜地看着他。“你也需要休息,你看起来好糟糕对不起,又让你担心。”
“傻瓜,你道什么歉,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她握着他的手,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