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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晋已著好装,准备出门去看榜文。
他此刻的心情是既紧张又担忧,因为这牵系著他与夏宁儿之间的缘分。忍不住,他又念了遍那信笺里的字句“相思岂两地,何处诉情衷?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是浓情蜜意。
他好害怕会辜负了她,好恐惧两人的缘分会随著放榜而尽了。“老天,祈若有眼,就请别拆散咱们这封有情人。”他衷心祈祷著。
才刚要跨出客栈房间,迎面来了两位官差。
“这位可是李延晋——李公子?”其中一名。
李延晋怔了下,拱手道!“在下正是,不知两位大人所为何来?”
“马大人有请。”
“不知马大人找我何事?”李延晋困惑地看两位官差。
另一位未开过口的官差牵唇一笑,风趣地道:“马大人请你去,当然不会是坏事,你不用担心。”
“大人您误会了,小的不是担心。只是有点儿受宠若惊!”李延晋一板一眼地那位风趣的官差挑了下眉。“那就请随我们来吧!”
“请带路。”李延晋躬身摆手道。
李延晋在见过马大人后,得知自己果如夏姑娘金口所言高中状元时,整个人顿时呆楞住了.不知该做何反应;怕反应过度,会招马大人见笑。但那股如万马奔腾的兴奋感在体内不停冲撞著,惹得他控制不住地想仰天大叫。
他好想立刻把这个仔消息告知夏姑娘去,偏偏他又走不开,因为马大人留他在府中商讨明日游街之事。
明日,他就是个新科状元郎李延晋穿著状元大红袍。头戴大红高帽.雄纠纠、气昂昂地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游街,那俊得没话说的脸孔.挺拔卓越的马上英姿。抢尽了风未,跟在他后头的榜眼及探花郎,在与他相较之下,显得毫不起眼;加上镀鼓声响,使他看起来更加威风凛凛,观望之人无不旖叹赞赏。
队伍转入西街,李延晋远远地便捕捉到站在夏府前看热闹的夏姑娘之倩影。
夏姑娘身边陪著的是一个梳著小辫子的丫鬟,但那不是小菊,小菊正远远地站在一旁。
李延晋的目光与夏姑娘的目光交缠在一块儿,他的心微微一震!回复女儿身的她,果如仙女下凡;那清丽、脱俗的容颜更赛西施,教他目光眷顾得无法移开。当队伍更靠近夏府时,他又一怔,心中隐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今日的夏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同”
,那目光显得有些陌生、冰冷且僵硬,与前日那热情活泼的她完全不同。
地想起小菊说她被“关”起来一事,全必这两日她受了不少委屈,才会如此!
李延晋深深感到心疼,胸中涌起一股全跳下马,拥她入怀的冲动;可偏此刻,他除了乖乖坐在马上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牵唇朝她一笑。眸中流露著款款深圭巴。
+夏姑娘先是一怔,然后缓缓牵唇,回他一个柔媚无比的微笑。
站在一边的夏夫人看傻了。
这状元郎使她那不苟言笑的女儿笑了?
呵!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跟老爷说去,好请老爷出面促成这桩姻缘。阿弥陀佛!但愿那状元郎还未成家。
李延晋住过了夏府后,才依依不舍地将眸光收回。他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可他却不知适才所见的是夏宁儿的变生姊姊夏-儿,而非夏宁儿!
小菊在李延晋过了夏府后,立即入门,朝夏宁儿闺房的方向奔去。
夏宁儿趴在桌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秋试昨日就已放了榜,而李延晋却一点消息也没给他,莫非他名落孙山?
哦!不!不会的!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可是她好害怕此刻的他已收拾行婪回苏州去了,那么,他们两人将一辈子再也见不著面,这“不!我得去求娘让我出去一趟,不管结果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对!去求娘.去”
她抬起脸来喃喃自语,拧著手绢,胡乱地抹了抹泪,一对漂亮的大眼睛被她哭得又红、又肿、又难看。
“小姐小姐”
小菊嚷嚷著闯了进来,一张脸因奔跑而涨红,表情定欣喜.却气喘叮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宁儿站起,走过来拍抚小菊的背,皱著愁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小菊深深吸了一口气.盈盈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李公子他。
他高中状元了!”
“状元?”夏宁儿错愕地圆睁否眼.不敢置信地低语:“我是不是听错了?”
“是真的!”小菊兴奋地大叫:“刚才状元郎游街.李公子身著状元袍,骑著一匹白马,哇!真是威风极了。连夫人都忍不住直赞叹呢!”
夏宁儿一双眼儿发著灿亮,滚烫的血液在体内窜流,她极度亢奋地握住小菊的手。“这么说是真的、是真的了”
“嗯!”小菊英腿了眼,猛点头。
“小菊。”她一把抱住小菊,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真是大高兴、大高兴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地等著.等著状元爷上门来提亲。等著当状元夫人。”
夏宁儿快乐昏了。“我现在就去跟娘说,李公子不再是个穷书生,它是个新科状元郎。”
小菊拉住欲夺门而出的夏宁儿,笑道!“小姐,你别急嘛!何不等状元郎上门来再说?好震老爷跟夫人旖喜一番。”
“惊喜?”夏宁儿怔了一下,又笑了。“好,轨给他们一个惊喜!”
李延晋一游完街,身上的状元袍都还来不及褪下,便被天子召见入宫。
太宗李世民在御书房接见新科状元.当朝重臣姚相爷、安尚书、侍中夏大人、魏大人皆在御书房内擦亮著眼,候瞧马大人口中那英俊挺拔、气宇非凡、文武双全的斯科状元。
李延晋一入御书房,立刻跪下参见。“新科状元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世民扬著浅笑,见李延首站起后仍微低著头.于是又道!“把头抬起,让脱好好瞧瞧你。”
李世民仔细地端详李延昔,心中对这状元朗的一表人才赞赏不已。“哈——果然如马卿所言,真是一表人才,哈”此刻。御书房外突然有人大叫!“刺客!有刺客!”
只见几名蒙面黑衣人忽地闯入御书房,吓得几位重臣心惊胆跳、惶惶失措,顿时挤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延晋挡在李世民身前,与几名黑衣人打起来:有几次,他为了护驾,险些被黑衣人手上的利剑所伤,但他仍面不露惧色,誓死也要保护圣上龙体。
当李延晋在与刺客周旋时,只见圣上望着李延音频频点头,眸中尽是赏识之色;而马大人也露出一抹颇为得意的笑。
李延晋在摆平几名刺客后,圣上突然放声大笑.泰然地生回龙椅上,指示跪在地上的几名刺客退下。使得李延晋一阵莫名。
“皇上?”李延晋呆若木鸡地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笑道!“李卿以为这戒备森严的宫殿.刺客是如何进来的?那几名黑衣人全是大内高手,牒布这局,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没想到你果如马大人所言文武叟全,好!新科状元李延音听封——”
李延昔愣了一下,旋即跪下砖旨。
“状赏识李状元的文武双全,特对你为御史台御史,并赐尚方宝剑一支.若查有贪官污吏荼毒百姓。见剑如见状。一切赏罚.卿可代状全权处理。”
“谢主隆恩,微臣定当尽忠职守,报效国家。”
“卿请平身。”
“谢皇上。”
李延晋已经迈进圣上所赐的一座华宅中,心里正在想着.是该履行对夏姑娘承诺的时候了;未料,夏府管家此刻来访.告知夏大人有请,因此。他便在什么礼物也未准备的情况下,随夏府管家前往夏府。
李延晋进入夏府大鹿.夏立商立刻笑着迎了过来:十分礼貌、客气地招呼他入座。
李延晋坐走后,拱手道!“不知夏大人邀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夏立商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夏夫人,笑得有点儿不自然地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想与李大人聊聊!”
夏夫人差点就要瞪起丈夫来,既然他这么难开口.只好由自己来,她温柔笑问!“不知李大人乡居何处?”
“苏州。”
“家中有些什么人?”
李延晋正要开口.瞥见小菊躲在屏风后露出小脑袋瓜儿看着他。因此对夏大人为何邀约,猜出个大概。他稍作停顿后道:“家父早逝,如今家中只有我和家母相依为命。”
夏夫人露齿一笑。“如此说来,李大人尚未成家?”
“尚未。”他再望向屏风,见小菊已不见踪影。
夏大人这才开口:“既然李大人尚未成家,老夫就直言不讳。”他命丫鬟去请夏-儿后,又道!“小女今年十八,老夫有意高攀这门亲事;不过。老夫是开明之人,一切就请李大人见过小女后再说。”
果然不出所料!李延晋牵唇一笑。
此刻,夏-儿从内室走出,步伐轻盈。体态炯娜,一张粉颜如花朵般迷人。
“-儿,来见过李大人。”夏夫人道。
夏-儿低了低身子。“-儿见过李大人。”
“夏姑娘免礼。”
待夏-儿抬脸,李延晋撞上那冰冷的眸光时,身子忍不住一颤。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天啊!这些日子她被“关”在夏府中。究竟受了多少委屈?还记得相遇那天。她活跃得像只小麻雀,活泼可爱得教人不喜欢他都难,而今日丫鬟扶著夏-儿在李延晋身旁的座位上坐下,她一直低头不语,静静地坐著。
“夏大人,其实我早已见过夏姑娘,而且有意缔结姻缘,今蒙夏大人不弃,在下好生感激。”他站起拱手道!“请恕小的就此告退,回去择一具日,再上门来下聘。”
夏-儿羞怯得更垂低了首。
夏立商走上前来。开心大笑。“好!好!一切就这么说定。”
“告辞了,夏大人请留步。”旋身.他健步走出夏府。
在接到小菊通报,来到屏风后站了许久的夏宁儿呆掉了!
她面色惨白地喃喃自语:“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把姊姊许配给他?而他怎么可以答应?怎么可以”她身子摇晃了下,便昏了过去。
小菊及时扶住她,大叫著!“小姐,你怎么了?小姐老爷、夫人,小姐昏倒了!”
一干人全往屏风后面奔,抬抬扶扶的,将夏宁儿回房间去。
管家此刻已经去请大夫。夏宁儿仍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
夏立商纠著眉,在桌边儿坐下.一张脸严肃得可怕地看着小菊,问道!“小姐怎么会突然昏倒?”
“小姐一听说李公子要”她瑟缩地看了夏-儿挪冷若冰霜的脸一眼。“娶大小姐,便昏倒了。”
“荒唐!”夏立商吼著。
小菊连忙在夏夫人身前跪下,喽喽低泣地道!“夫人,这回您可得替小姐做主。小姐日前结识的那位穷书生,正是新科状元朗,而且李公子也曾许诺,只要考取宝名,就会立刻上门来提亲;谁知老爷和夫人竟将大小姐许配给他,李公子一定是误认大小姐就是小姐,才会欣然答应。夫人.您可得救救小姐呀!”
“这”夏夫人睁大了错愕的双眼.看着夏-儿以手绢掩嘴。跑出夏宁儿的闺房。一时之间慌了心,责怪地道!“这事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姐本来是想给老爷和夫人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你们”
夏立商一头雾水,对著小菊愠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给我解释清楚。”
小菊从夏宁儿女扮男装出府之事说起,听得夏立商直吹胡子瞪眼睛的。
“荒唐!真是荒唐!”
夏夫人慌张间夏立商:“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你刚刚没瞧见-儿哭著跑出去的模样吗?这事如果改变,-儿肯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更何况那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从来没人料得准,我是怕唉!你也知道,-儿一向不如宁儿开朗,在府中更不如宁儿那么得人缘。如果连婚事都因宁儿而改变,万一她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那该如何是好?”夏立商忧心地蹙著眉,一张原本就冷峻的脸边得益加难以亲近。
夏夫人担心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宁儿.低声无奈道!“这么说,只有委屈宁兜了!”
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女儿受委屈,夏氏夫妇都是一样的难过。
夏立商又叹了口气。“以宁儿活泼开朗的个性.也许比较容易接受。”他站起,五官扭曲地走了出去。
夏夫人走向床边,轻握起更宁儿的手,泪眼蒙-地看着女儿那张美丽却苍白的面孔,歉疚地低语:“是娘对不起你!”
夏府已经收到李延晋送来的聘礼,婚期订在下个月的十五。
夏-儿在房里绣著鸳鸯枕套,表情冷漠.心思难测。
小菊扶著因忧成疾、病弱樵悻的夏宁儿进入夏-儿的闺房。夏-儿一见妹妹到来。
一张冰冷的面孔更加冷漠无情。
“姊姊。”夏宁儿喊了声.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夏-儿停下手上的动作,眸光如刀锋地盯著妹妹。
“姊姊。求求你,把李公子还给我.好不好?”夏宁儿颤著唇,泪水止不住地消了下来,一张病弱容颜。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她第一-一次来求夏-儿。而夏-儿的态度目二次比一次更冷、更无情。
“妹妹的意思可是在指控我这个做姊姊的“抢”了你的相公?”夏-儿瞪著妹妹,一条手绢儿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不是的,姊姊。”夏宁儿笑着人家说“双胞胎”都是心灵相契的,可为何自己和姊姊非但在个性上有极端的差异,就连在心灵上也无法沟通?自己甚至“一点点”也猜不出姊姊心里在想什么口
“不是最好。我告诉你,这门亲事可是李大人在我面前亲口允诺的,要我退出?哼!这辈子都不可能。”
看来,这夏-儿的心是铁做的。根本没有人可以打动它。
“姊姊”夏宁儿泪流满面,伤痛簌网。
小菊实在看不过去了,、她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么铁心肠的人,尤其她还是个女人!
如果这是对待别人,她没话说,可是夏宁儿是她的妹妹.而且是“孪生妹妹”她怀疑夏-儿的心被狗啃了。
“大小姐,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李公子是误认为你是宁儿小姐,所以才允诺这门亲事的;两你是小姐的亲姊姊,怎忍心见小姐这般痛苦。却无动于衷?
难道你的心真的和外表一样的冷酷无情?”
“咱!”夏-儿挥臂,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小菊的左脸上,小菊和夏宁儿同时都怔住了。
“你这死丫头!是谁借给你如此天大的胆子?居然当着本小姐的面教训起本小姐来了!”夏-儿斥吼,一对眸子喷著噬人的火焰。
小菊颤著唇,不屈服地直视夏-儿。“我说错了吗?你是无情、是冷血,夏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亲近你,包括你的贴身丫鬟香儿都觉得服侍你是一件教人难以忍受的事”
“小菊!”夏宁儿出声制止!“不准对大小姐无礼,快道歉!”
但,夏-儿已经受了严重的伤害。她先是跟胆地向后退了一步,按著咬牙怒瞪夏宁儿,一副要将夏宁儿生吞活剥的可怖样。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在下人面前说尽了我的不是,让每个人见到我都像看到鬼一样,躲得远远、逃得远远的,好像我是毒蛇猛兽,谁闪躲不及,就会送掉小命!是你,一切都是你在挑拨、中伤的.对不对?对不对?”她把夏宁儿逼得掉下椅子去,小菊及时扶起她。
夏宁儿旖恐无比地摇著头。“不!我没有.姊姊.我真的没有。”
小菊义愤填膺地道!“小姐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无耻.你之所以不得人缘,那是因为你大冷酷、太无情!像你这样的人,注定要孤独过一辈子;就算你今日有幸嫁给李公子,你也不会幸福的。”
“你你敢诅咒我?”夏-儿咬牙切齿,忿怒不可抑地挥臂,连续朝小菊脸上落下两个巴掌,然后暴跳如雷地指著夏宁儿的鼻子嘶吼!“你居然纵容这死丫头如此无礼、大胆诅咒我!宾,带著你的丫鬟滚出去!永远不准再踏入我的房门一步,滚”
“姊姊”一切都无法挽救了,夏宁儿摇摇欲地。
“滚”夏-儿放声大吼。花轿上门来迎娶,夏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唯独夏宁儿的闺房中凄冷无比。
夏宁儿神情呆滞地坐在床沿,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孔苍白、樵粹得如死尸,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感觉是如此可怜、无助、绝望!
为什么夏立商和夏夫人会认为她比较禁得起打理?难道他们没瞧见她日益樵粹的凄哀面容?还是他们的心也被狗啃了,完全漠视她的心痛:全碎?
一阵锣鼓声缠绕在耳边。是李公子的花轿进了夏府吧!
她摇晃著身子。移向桌边的椅子上,颤抖著手。执起笔沾墨,在一张白纸上写著相思岂两地何处诉情衷若是郎有椅莫忘妹有志抓起置在墨台边的一把剪刀。闭上眼.她狠狠地朝自己胸口刺入大厅中,夏立商与夏夫人正忙著招呼宾客,一些朝中大臣皆持著贺礼前来祝贺,把夏府偌大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通。
李延晋身著大红袍.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地坐在夏府大厅中;一些朝中同僚,纷纷过来与他攀谈。充斥在耳边的全是一些祝贺及赏识的场面话。
新娘子身著凤冠霞破,在丫鬟的援扶下,碎步走入大鹿;那盖头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孔.教众宾客更加好奇地想一睹芳容。
小菊站在大厅一角,替夏宁儿叫屈地红了眼眶;为免在众人面前掉泪。她干脆朝后院小姐的闺房走去。
现在,大概只有自己可以感受小姐的心情;她想去陪陪、安慰她可怜的小姐。
她一步入小姐的闺房.看见夏宁儿躺在地上,胸前插著一把剪刀,一件白衫全被鲜血染红时,便吓得尖叫起来,拔腿往大厅奔去。
大厅中,一对新人正并肩站著准备拜堂,却被慌慌张张闲人的心菊打斯了正要开始的仪式。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死了!”
夏立商与夏夫人同时站起。拔腿朝后院奔去。
大厅里的空气顿时冻结。
李延晋呆怔著,不明白小菊嘴里说的小姐又是何人?
夏-儿掀掉头盖,一张冰冷的脸孔露出一抹惊慌。
她怎么也料不到妹妹会走上绝路她虽嫉妒她,但也不想她死呀!
小菊泪雨潸然地瞪著夏-儿,吼著!“都是你!是你害死小姐的,现在你高兴、得意了吧?我不相信在经过这件事之后.李公子边会顶忘娶你!”她侍向李延晋,一样的无情面孔。“你是共犯,你不该在对小姐许下承诺后边另娶他人,小姐的死,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夏-儿向后退,跌坐在椅子里。而李延晋这会儿像个丈二金刚似的,摸不著头脑。
小菊见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一把拉起他的手,移向后院。“跟我走。”
两人走进夏宁儿的闺房,夏夫人正抱著女儿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而夏立商也老泪纵横,自责是他的独断独行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李延晋走向夏夫人,赫然发现桌上的纸墨.上前一看——天啊!姑娘?猛地。他蹲下身子,从夏夫人怀中抱过夏宁儿的尸体一看.他目瞪口呆,全然震惊,喉咙梗塞得吐不出半点声音。
“她才是你认识的夏姑娘,一个人见人爱的宝贝小姐;外面那个,是小姐的孪生姊姊,一个冰冷的大小姐。”小菊哭道。
李延晋颤著手。摸著夏宁儿的脸,一颗晶莹泪珠掉落在她的鼻梁上。他抬眸看着小菊,哽咽地道:“帮小姐戴上凤冠。穿上霞帔。她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我今生非她不娶。”
“李大人!”夏立商与夏夫人震惊地看向李延晋。
“相思岂两地,何处诉情衷?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李延晋喃喃念著,按捺不住纠心之痛,已泪雨滂沱。
这是老天有意的捉弄吗?一对有情人就此天人永隔!
小菊坞著嘴,旋身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