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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个晚上并不浪漫,不过却是开心的,笑声一直-漾到钱君-送安-回到在阳明山上的安园,仍不停歇
红色由bmw跑车平稳地停在铜制大门前。
“谢谢你,若。今天我真的好开心!”安-真心地说:“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真过-!”
“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早一点接受我的约会?”他故意糗她。
“又来了!”安-又是一阵尴尬。从刚才的混乱事件,安-已经知道原来钱君-从上回的-标工程之后就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只不过他打给她的电话、邀请函,甚至是大把大把的鲜花,全都被半路拦截下来了;她当然想都不用想他知道谁会这么大胆,敢擅自替她作主。而这回钱君-能闯关成功,也真多亏了蕙质兰心的桑妮,她一定也是早看不惯李毅风对她的压迫了。这笔帐她得记得等他回国后好好和他算一下!再任他这么阻-下去的话,只怕她六十岁了还嫁不出去。“我说了,明天我会好好说说我那个糊涂秘书的。”
家丑不可外扬,她只好拿王桑妮当-背的了。
“那我能不能先跟你预约下一次约会?”钱君-笑问。
“当然可以,明天我就有空了。”只要李毅风不在国-,她随时有空。
“太好了,那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吃中饭——明晚我有约了。”
“女朋友之一?”安-问。
“嗯。”他点点头,又加上一句:“早就约好的了。”
“你还真是诚实。”安-倒也没什么感觉,他们才刚认识而已。“那好吧,就明天中午吧,你可以直接到找办公室来。”
“嗯。明天见。早点休息。”钱君-倾身,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晚安。”
“晚安。”安-也回他一吻。外国礼节而已,没什么意义。
却是教站在路旁大树下的人看得刷白了一张俊脸。
安-进了铜门;宝马跑车转个车头,呼-而去。
大门前恢复一片寂静,树干下仍可见两道如利剑似的锐芒直直射向已疾-如风而逝的鲜红跑车,在黑暗中。那两道利芒如同两簇燃烧的火焰般,熊熊跃动,看得出他正极力隐忍住不小心便会破-而出的肃杀之气。
人影一动,只见李毅风从容地走至安园大门前,强压下那股想追着bmw去杀人的冲动,按下电铃,原本刷白的大帅脸这会儿口转换上一派自若的俊朗模样。
不,多日不见,他不想一见面便是拿别的男人当话题,那他一定会失控的。一失控,他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来,所以他选择忽略掉方才教他差点冲出来杀人的一幕。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在他还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之前。
这时,穿着一套削肩、短至膝-上头的黑色小洋-的安-,正边甩弄着黑色小皮包、边哼着歌,愉-地走在花径朝主屋的前门去。
不意才要踏上台阶,便听到了猛然响起的门铃声
“谁呀?这么晚了”嘀咕的是守门的老仆福伯,揉着一双惺松的老眼正要应门去。
安-看了笑了笑,心想可能是钱君-吧,不知他又忘了什么事了。
“福伯,你去睡吧。可能是我朋友,我去看看。”
“呃小姐。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啊?”福伯这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前的安-;看着安-难得一见的娇俏-扮,两眼都睁大了。这李少爷一不在,小姐好像在放假哦!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玩“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什么要去约会,我是刚约完会回来!”安-笑看着福伯,摇了摇头,真的是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近晚时分她回来换衣服时,福伯还直夸她今天真漂亮。要她好好玩一玩,现在却又一副好像今天一直到现在才看到她似的。帮他转了个身,推他回他房去。“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就进去。”
“哦,那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老脚慢慢踱回大屋子旁的仆人房舍,走没几步,似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小姐,李少爷他找”
回过身,只见安-已快走至大铜门了,又返回身,继续往回走,边喃喃道:
“李少爷找你哪,也不知道什么事、要不要紧的,瞧他急的唉,这些年轻人,真是”
安-走到铜门前,大门一拉——
“还有什么事吗?君——”-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差点没噎死地。赶忙顺了顺前胸,猛眨着眼,一脸乍见外星人登-地球似的惊。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事!
见着多日来渴盼的人儿,李毅风也不管是不是会吓着她,胸间激情一个波动,不由分说便抱住了她,紧紧、紧紧
天啊,时间可不可以就此打住,到天荒.到海枯、到一生一世?直到此刻,李毅风才明白他到底有多想念她、有多渴望见着她。他真不知道这回他怎么-得离开她八日这么长!当初他真该在确定大哥没事时就立刻飞回来的,他是怎么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现在想来,一秒都觉得太长了!也或许,他根本是连离开都不该的,也就不会让他人有机可乘了
骤地忆起那该死的画面,李毅风——似的更加紧手劲,一时也管不了怀中瘦弱的人儿是不是禁得起他这一要命的紧抱。可恶!她让那个**偷吻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回吻他!太可恶了!
惊诧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惊见李毅风出现在眼前的霎那,安-还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早上他还从美国打了国际电话回来,怎么现在人就站在她跟前?可下一秒她便被紧紧地禁-在他怀中,这又教她吓得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奋力想挣脱开他的箝制,不料她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他竟似看穿她的企图,双臂忽地一拢,她的小鼻头不由紧帖住他坚厚如墙的胸膛。
“阿风,放放手我没办法呼吸了”声音微弱得像待宰的-羊,俏脸红似火球,瞳孔都开始放大了。这是窒息的征兆。
李毅风陡然-醒,赶忙松手,俊颜也惹红晕。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
“你没事吧?”他急问。
得到弥足珍贵的空气,安-猛喘气,没空回答他,但仍不忘投去一颗又大又狠的白眼。
看她那难受的样子,李毅风满是不-,帮她顺着背。
“怎么样了?还好吧?”他考虑要不要帮她做人工呼吸。
半晌,安-才平顺呼吸,一能开口,她立刻-轰:“你也让我抱抱看,看看会怎么样?”
不察自己有语病,还作势要狠狠抱他的样态,倒教李毅风忍不住笑了开来,笑得有些没形象。
难得见他笑得这么放肆,安-不自觉一呆!
原来阿风也可以笑得这么恣意、笑得这么肆无忌-的,她还以为他就只会工作、只会对她东管西管的;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没形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怀,但坦白说,她喜欢看他这样的笑,很迷人的。
看见安-呆楞楞地直看着自己,李毅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止住笑,整整脸色。
“怎么啦?这种表情是不是代表太过于惊喜的意思?才一个星期多不见而已,有这么想我吗?”李毅风一手斜撑在门框上,一手又习惯性地捏捏安-微仰的小鼻尖,故作潇洒-以掩饰方才的情不自禁。
安-从呆愕中回过心神,一把打掉他的毛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他有分身?安-仍是一脸难以置信,忍不住两手往他的脸颊左右扯开来——俊脸成了大饼脸。“是真的本尊耶!”
李毅风拉下她的小手。大手顺势-上她的肩。为她转个身,带她朝-走去。“你不是要王秘书告诉我,要我马上飞回来给你看吗?”
安-定住脚,转脸讶异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刚从美国飞回来的!”除非他搭的是太空梭。
“关-算不算美国?”关-是美国的属地,直飞台湾只要四个小时。
“关-?你到关-做什么?”很自然就问出口。
李毅风一听,则忍不住笑了。“你这算是查勤吗?”
“查勤?”安-难得地脸红了。睇了他一眼,迳自往屋-走去。“我查你勤做什么?我只是在想,嗯安氏在关-有没有设分公司,是不是该派你长期驻留在那里。”省得在这里没事老找她的碴。
当然,最后一句她只敢放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因为他总是有辨法为她实现她的抱怨的。
“嗯,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李毅风跟在她后头进屋。看着安-一袭紧身的短洋。**出一双-称、白嫩的长腿。眉峰不禁紧蹙起来,语气乍转冷硬:“不过,我会建议安叔把你也一起派过去。”
“你——”安-把自己摔进半圆形的欧式单人布沙发,没好气地瞪着他。真不知是哪辈子欠他的,要这样同她作对!
他不想的!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任何男人的影子介入他们之间的,但是那该死的画面却不时在他脑海跳跃狂舞,彷-有意挑兴他的耐性似
无视于安-的卫生眼,李毅风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要住二楼的书房走去。
“喂!李毅风!你在干什么——”安-不明所以,只能大叫。
“闭嘴!”他刻意压低音量。“如果你不想吵醒其他人的话。”
现在是有点晚了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要怕吵醒其他人呢?她又不想跟他吵架,没这个雅兴。也没这个精神;今天她够累的了,比上班还累。
她是理直气-的一方没错,却是连抗争都没开始,人已莫名其妙地站在二楼书房了。而且沿路还真是听话地闭上嘴。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李毅风带上书房门,背靠着门板,两手叉胸,眼露锐芒地质问着安。“你答应过每天给我一通的电话呢?”
“这呃,你是知道的,我很忙”理不直、气不-,安-只剩一脸的心。
“忙?忙着和钱大总经理约会?”他冷哼。
安-微愣一下。啊?他知道了?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难不成公司里有他的爪牙?还是他派人跟-她?
“你派人跟踪我?”
李毅风再瞄了她的穿着一眼,强锁怒眉,往黑檀木的大书桌走去。拿起一本教安-看了忍不住头疼的记事本——那本被她-得几乎成了鬼画符的行事。
该死!以往她只在重要的宴会、而且是非穿不可的——下才会有这种-扮,今天她却为了那个花花大少的无聊晚餐而
老天!他今天到底做了多少事了?从关-飞回台湾,然后又到公司查过她这一星期来的工作——,还知道了她今天的晚餐约会——没亲自到“西华”把她给捉回来还真是奇迹!这-伙是超人的化身不成?
“呵!呵!”安-心-地干笑两声,恨不得能立刻逃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衣-里。不过,她也知道不管她躲到哪里去,他一定会不辞辛劳地把她给揪出来的,所以她也不用白做工了。
“还用得着我派人跟踪你吗?”李毅风舞了舞手上的记事本,又-回桌上。再往安-进逼而去,安-跌进小牛皮单人沙发里。“要不要我提醒你现在几点了?”
安-皮笑肉不笑地扯扯脸颊。眼角瞄了眼墙角那偌大的红杉木直立落地的古典摆钟现在时刻是十一点五十二分。
“呃是有点晚了,我该上床睡觉了。”灵巧地穿过李毅风的身侧,一个箭步就要住门口窜去。
不意,李毅风的长手一栏,安-又被塞回柔软的单人沙发里,被他给禁-在他-硕的臂弯与沙发间,无处逃遁。安-不-地瞪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李毅风,揉着被他抓得隐隐发疼的细嫩手臂。“好吧,好吧,就算是我玩晚了点,可那又怎么样呢?犯得着你这么小题大作吗?”安-终于发出了不乎之。她都还没跟他算他一直暗中阻扰她好事的帐呢!他还在这鸡猫子鬼叫什么呀!
“我小题大作?”李毅风-起眼,声音像是从鼻孔喷出来的。“你放着公事不做,把事关安氏前途的正事-到垃圾桶去。自己和一个-垮公子疯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说这只是我在小题大作?”
“君-不是-垮公子。”
“君-?”她居然为那个花花公子讲话?还叫得那么亲热?君-?他实在是不想发火的,一整个晚上他一直用力地在压抑着那股狂烧在胸口的烈火,但安-替钱君-无心的辩解竟燃起了他闷藏在-心的妒火,俊颜的血管已然爆裂开来了!
而不懂“察言观色”四个字怎么写的安-,竟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他只是花心了点,人倒是还不错,挺风趣的——”
“闭嘴!”他低吼。咬牙道:“你为了他的约会而把一整天的行程给-了,你却还认为这只是我小题大作?”
“呃”安-自知自己气弱,没争辩的本钱,只好傻笑两声:“呵呵”李毅风的妒意并不因为她的傻笑而稍-,忿忿地走到办公桌前,再次拿起那本不堪入目的行事-狂舞着。
“你看看你这一个星期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懊签的约没签;该出席的宴会没出席;该由你主持的干部会议,一个也没主持——一个星期以来,你唯一出席的就只有赴了今天晚上那该死的约会。而且还是私人的约会!”不经意瞄了眼安-那身如性感小猫的穿着,更加火大了,啪地-回那本鬼画符,又忿忿走回她前面。“你看看你,穿这是什么衣服?像个阻街似的!”
他是妒火攻心得快没了理智,连“阻街”都出口了,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借题发挥,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究竟做了哪些公事。他在意的是她今晚赴了钱君-的约!可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自知理亏的安-原木还一直安分地承受李毅风的-轰,但当李毅风叫出“阻街”时,她立刻羞红了一张俏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彷-不相信这样的字眼会是出自他的口中。老天!这是那个受过高等教育、身处名流世家的李家二公子李毅风会说出口的话吗?而他口中那个“阻街”女还是她!
“李毅风!你太过分了!你可以说我偷懒,你可以说我不尽责。可是你你怎么可以说我像个阻街的!”这已是人身攻击了。
李毅风知道自己说得太过火了,他该道歉的,但,好死不死的,方才钱君-送她回来时两人吻别的那幕,又选在这个时候跳上他脑际兴风作浪。
“不是阻街,是什么?头一回约会就让人送回家,还在大门口表演”
“李毅风!”安-跳起来了,整脸红扑扑的,活以看着了什么限制级的镜头。“你简直就是变态!”变态两个字还是她斟酌了好一会才说出口的。她是不怎么会吵架,不过,和她的世仇斗气,说什么她也不能太软弱。
“我变态?”他的眉峰打起了一百二十个结了。
安-肯定地点点头。“一个有-士风度的男人约会,本来就该负责送女孩回家,可是你却把它看成是什么-脏的行为,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他当然也知道这只是国际礼仪,只是
“那你也不用一副什么男人都无所谓的样子!”他是愈说愈不像话了,完全失了他平日沉稳、睿智的风范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花名远播的钱大少?还是你原就一直想要入主他的花名册之一?”
“你——”安-气疯了,却是除了-目瞪着他之外,什么反-、骂人的话一句也出不了口。唉,只怪她平日修养太好、家教太美了,此刻竟也只有干瞪眼的分!骂不了他,气气他也好,安-用力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愁胀的胸口,刻意扯扯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太久没男朋友了,我都快忘了谈恋爱的滋味了,也许——”
“没有也许!”李毅风大吼,一把箝住安-的手臂,有些失控地摇晃着她。“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和他见面!听到没?”
“你你做什么?”安-畏惧地看着盛怒的李毅风,不懂她随便开个玩笑而已,他做什么气成这个样子?再说即使是正经的,她交男朋友也是她的事,他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她记得她老爸请他回来是-佐她的事业,可没连她的终身大事也要他来插一手呀!“阿风,你抓疼我了”
“我说不准你以后再和他见面,你听到了没?”他只在意她前面说的那句话。
安-也生气了。他未免也管太多了吧?她高兴和谁见面就和谁见面,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吗?
“为什么?”安-鼓着红颜问。
“为什么?”
李毅风双眼冒火了,箝住她的手助更加没节制,一个收紧,安-已身陷他-硕的胸膛。李毅风终于是失控了
“你嗯”安-来不及挣扎,小嘴已被堵住了。
妒火、怒火、欲火,加上对她的无法掌握,压抑多年的情潮终于-堤爆发了,李毅风发了疯似的狂吻着她,彷佛恨不得就此吞了她、将她揉进他体-似的,狂肆再狂肆。一迳粗暴地索取她的吻
而安-的反应呢?除了惊愣,还是惊愣,再无其它了。睁着大大的双睁,任由李毅风在她嘴上肆虐,空白一片的脑子根本容不得她作出任何的反应,只是呆愣愣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之久吧,李毅风终于放开了安-的唇,却仍将她紧紧搂在胸怀。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嫉妒啊!”他埋在她细嫩的头肩上,喃喃自语着。“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和其他的男人”
安-猛然一阵——!
轻轻细细的一阵——,却拉回了李毅风失了控制的心神,他猛然放开了她。
“哦!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连再看安-一眼的勇气也没,他逃离了书房,独留兀自发怔的安。
顿失依藉,安-一个踉-,身子跌靠在墙上,久久回不了神
这是什么情景?阿风居然吻了她?还说什么她是他的她怎么会是他的呢?她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安-不济事的脑子开始她不济事的千回百转起来,问题是愈转愈钝,愈转愈昏乱,转得她冷不防一-!
“天啊!难道”毅风一直在暗恋她?他可是她的世仇耶——
她不自禁打了一阵哆嗦,继而一想——
呵呵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暗恋她呢?她还真会自己吓自己呢!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风从不曾像今晚这样吻她呀!他最多就是亲亲她的额、她的脸颊,就是不曾吻过她好奇怪的感受,不是吗?酥麻酥麻的,好像带了电似。
阿风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在美国,晚上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家;一见面,就又突然抱得她差点断气;然后又不知发什么神经,一迳笑得乐不可支;而现在,又吻得她晕头转向的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从美国度假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奇怪了
安-摇摇头、晃晃脑。半晌还是想不出个结果来。索性不想了。这问题对她而言,难度指数是高了点,不是她这颗不受伤脑筋的脑袋可以想得出来的。
原谅她吧!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可以逼疯李毅风了。
凌晨两点的“皇朝酒馆”没有喧嚣、嘈杂的重金属乐音,有的只是轻轻漫流、带点忧伤、多些佣懒的蓝调,撩拨得坐在吧抬前喝着闷酒的李毅风更是满怀悒闷。
来了一、两个钟头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喝着酒,而被他从好眠中挖出来,强拉到这看着他喝闷酒的方仲-则——不已。
肯定有事!他认识他足足有三十年之久了,他还会不了解他吗?阿风这-伙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丝叫做“脱-”的细胞,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事,全都在他的计画中,一步一脚印地由他实实在在的掌握着,包括他的学业、他的事业和他的爱情不不不,最后一点必须做些修正,唯一能让他有脱-、失控行为的就是他的爱情了,而他今天晚上的行为已达到“脱-”的指数了。虽然,这对他方仲-而言,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调-而已——酒馆之于他,就像空气之于生命,所不同的是后者是为了生存,而他则是为了要麻醉自已,尝试遗忘过去
“为了我那个小表妹?”他再不自己先打破沉默,恐怕他得一整晚都坐在这看他喝闷酒了,而他明晨不,今天一早上班还有个会议要开。偏这小子是十足的闷葫芦一个,嘴巴比死蚌咬得还紧;大概是曾担任过美国情报局特派员的职业使然吧。要等他自己开口告诉他怎么回事,那他今天晚上就甭想再回去睡觉了。
方仲-话一出口,李毅风原本已扬起的酒杯顿时定在半空中,明显拧起的眉心说明了方仲-一语中的。
方仲-也知道自己说中他的痛处了,好笑地摇摇头。
“也只有我那个小表妹有这个本事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一物吧!阿风这辈子就栽在——这小妮子手里了。
李毅风皱眉白了方仲-一眼,一口仰尽杯里的威士忌。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些建议,毕竟我们表兄妹不是当假的”言下之意,他对安-还挺了解的,事实上
李毅风再次冷冷白了他一眼。事实上,方仲-对安-的了解并不比他对安-的了解来得多,不过,无妨,今天他需要吐一吐心口积压的“一托拉库”的闷气,管他能不能给他什么见鬼的建议,他只是需要一个垃圾桶而已,而方仲-是优等人选。
他没好气地轻叹一气,说:
“我吻了安。”
“啊?”方仲-一时会意不过来,怀疑自己脑子到底接收了什么样的讯息。怪了,他今晚没喝多少酒呀,怎么会有点脑袋不清的感觉?
李毅风深蹙起剑眉,不-地瞪着他。
方仲-赶紧喝完杯里所剩不多的威士忌,企图提醒自认不甚清明的脑子。
“你说你吻了我表妹?”他确定一下比较好。“你的意思是强吻?”他还强调“强吻”两字。
李毅风利芒一射而出,方仲-差点没中箭立-!
他飞快接口解释着:
“呃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他的手在空中无意义地比了比。“你知道的,只是有点惊讶,对,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能不叫他惊讶吗?阿风吻了——耶!天啊!这个正人君子,他居然强吻——?倒也不是说“接吻”是件多严重的事,而是阿风和——之间此刻的关系,实在不宜,尤其是他前些时候才听某个人信誓旦旦地他绝不可能强迫安-接受她不愿接受的事,而这会儿这会可好玩了,不知他那个惨遭世仇狼吻的表妹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一定高喊着要将阿风给大卸八块了。此刻他真恨不得约他出来的是他那嚷着要杀人的小表妹安-,那会比较有趣一点。
李毅风懊恼地又一口干了酒保才送上来的威士忌。
“别说是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我是着了什么魔,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我不应该打坏我对安叔的承诺”
“等等,等等,老弟,你——这是在-悔吗?”方仲-忍不住酸他一句。
什么信诺,他老兄早就看不惯了啦!爱就爱,明白地说、大方地追求不就得了,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什么他要用两年的时间让——明白他对她的爱,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李毅风的妻子,这什么跟什么嘛!李、安两家八等亲以-的众亲朋好友,哪一个不知道阿风对——的爱的?当然,除了——以外。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当局者迷!安-是最佳的代言人了。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阿风被——列为“世仇黑名单”里的第一号——也是仅有的一号,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其实呢,大夥也都明白,说“世仇”这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罢了,因为,他们还没看过有人这么依赖自己的“世仇”的,那依赖的程度简直到了耍赖的地步了。所以呢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爱上了——,阿风是注定要吃足苦头的,尤其是安-的爹,也就是他姨丈——安中烈,又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
这年轻人的情情爱爱跟他这老奸巨猾又扯得上什么关系呢?关系可大哩!
话说人家这独生千金大小姐,不是-纵、蛮-,就是独立、坚强、不服输,集各种强悍的特质于一身,偏偏他那可爱的小表妹,以上特质没一样沾上边的也就算了,她还挺豁达的!生平无大志,不过就是快快乐乐地活着,找个爱她的男人嫁了,然后生一-小baby至于庞大的安氏嘛——一点也不干她的事!她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啦,商场枭雄安中烈怎可能放任安氏后继无人呢?既然没得指望这个生性洒脱的女儿,他只好将箭头指向他未来的女婿身上了。深知安-自小即对李毅风有股莫名的致命吸引力,他的箭头自然而然地就射向阿风了;也因此有了安中烈与李毅风的秘密契约的产生。
李毅风必须在安-接受他的感情、娶得美娇娘之后,一-接下安-对安家所有该尽的义务,包括继承安氏所有的企业,还有以后他们的小孩必须有一个是姓“安”的——瞧瞧他家姨丈是不是很猾头?这契约一词,非但安氏后继有人,就连下下一代的继承人都有着落了。
为了能在两年后顺利娶得安-,在安-一结束美国的硕士炉业后,李毅风立刻将她“-持”回台,入主安平企业;一方面他得开始熟悉安氏集团,二方面他也才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安-绑在他身边,以便培养她对他的感情。
可想而知,不怎么爱动用大脑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的安。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这未来的翁婿两人的奸计也就一直顺顺当当地进行着;虽然他那个迷糊的小表妹依旧不解“世仇”对她的情深款款,而日日绞尽脑汁想办法摆脱阿风。
而他方仲-之所以对此事的-幕知之甚详,还真多亏了他那个比李毅风这个正牌fbl还像fbi的妈妈——也就是安-的妈妈的姐姐,没事便拉阿姨套这问那的,直嚷着要帮她可爱的小-女作媒,拗不过她,阿姨只好把姨丈的算盘给全盘托出,他也才有这个把柄笑话李毅风。原本他还想做做好人,推推安-一把的,不过在李毅风的威胁下,他答应噤口。也好,感情的事,外人还是少插手的好。
但,从一年多前阿风带回了小表妹进驻安氏以来,一切不都是顺顺利利的吗?怎么今天小两口之间好像开始发酵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有了-争者?”而这个-争者肯定已对阿风-成威胁了。方忡-试着打探。
可该死的。他竟说中了!
“-”李毅风手里的小酒杯应声而碎。
“哦!老天!阿风,你在干什么?”方仲-大叫,看着李毅风青筋突暴的指-间溢出了丝丝血-,他赶紧捉住他的手。再朝酒保叫着:“阿健,拿面纸给我,快!”
酒保快速拿出一盒面纸,不等方仲-吩咐,又从柜怡底下的抽-拿出了急救药箱。
方仲-一边手忙着帮李毅风擦拭血-、包-伤口。嘴里也不忘叨-着:“我真是愈来愈不懂你了!平常看你做事干脆、俐落,明快得很,从来也没见你有什么脱序的行为,怎么这回这么沉不住气?真是疯了,这样伤害自己!”
李毅风只是呆凝着手上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彷-也不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失控的行为。
是啊,这回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他向来不是最有自制力的吗?-且这也不是安-第一回和男人约会,在美国时她不也经常和男生去参加舞会、不也常疯到三更半夜才回来的吗?为什么那时他可以冷静地看待,认为那是她花样年华该有的璀璨生活,但现在她不过就是和一个花花公子吃顿晚饭而已。他做什么气成这个样子?还冲动地侵犯了她!在她还没接受他的感情时。他竟违反自己的原则动了她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的?是因为乔安娜逼得他全没了平常的冷静,还是
想到乔安娜,李毅风不自觉抬眼看了眼正在收拾摊散在桌上沾染血-的面纸的方仲-,不禁愧疚满怀。
方仲-不察他转为异样的神情,迳自说着:“阿风,我看呢,你也别再坚持你那些该死的原则了。爱她,就直接对她说个明白,干脆一点,也省得夜长梦多。”
“她不会相信的。”他太了解她了,若他直接告诉安-他已经爱她爱了二十几年了。她非但不会相信。还会以为他准没安啥好心眼,一定又在设计陷害她了。
“她要是会相信才有鬼!你可是她的世仇耶!”方仲-糗他,才又正色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要你用嘴巴直接去说,而是行动!行动,懂吗?”
“什么意思?”他是不懂。
“什么意思?”方仲-一脸难以置信,彷-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似的。摇了摇头。没辙地说:“你真的是那个曾是fbi探员的李毅风吗?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要你从现在开始重新追求我表妹,以行动将你对她的爱意化暗为明,让她明明白白地看见你的真情真意。”
“化暗为明”李毅风深思着。
也许他是该有所行动了,现在不过只是个钱君-,他便无法忍受,他日若再多出现几个安-的追求者,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再有怎样的失控行为;-且,乔安娜那边的——也不容他再从容地一直等下去。
他是该有所-定了
“是该有所改变了”
“好样儿的!我干了它,祝你马到成功!”方仲-举起手上的酒杯,又道:“未来的表妹夫!”
诚心诚意地祝祷之余,方仲-不免又在心里窃笑一番,这会有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