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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属于任何组织,但他的名声无远弗届。他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属于白道,他站在黑白两道的中间,只要他看谁顺眼,他就帮谁。
这是个由心情主宰一切的男人,穆烈昂。
在纽约,自黑暗降临大地后,白天上班的人群尽散,在留在这不夜城市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罪恶。
一个黑发的东方男子独自在街上行走着。
数道巨大的身影潜伏在暗处,虎规眈眈的打量着这个人侵者。
东方男子斜眼柱黑暗处睨了一下,漫不在乎的微笑轻爬上他的唇角,他依旧维持不疾不徐的速度在街上行走着,对于一旁不怀善意的打量目光完全视若无睹。
几个黑人少年存确定他是一个人单独行走后,率先胆大的自暗巷走出,十几个人挡住了东方男子的去路。
“唷!你穿的衣服看起来挺高级的,小子,你似乎是混得挺不错的嘛。”带头的黑人少年以邪佞的目光打量着东方男子,嘴角泛起一丝贪婪的微笑。
今天的运气不错,这男人应该是头肥羊没错。
男子的个子很高,约有一百八十几公分左右,在人种高大的美国,这种身材算是中上等级,但他壮硕的身形与粗犷的外表和一般给人斯文感觉的东方人截然不同,站在他面前与他四目交接,可以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压迫感。
黑人少年与他站在一块儿,虽然个头只比他矮一点,但气势却明显差了一大截。
“滚开。”东方男子用微怒的语气向其他人说着。
“滚开?他叫我们滚开耶!”几个黑人少年笑闹在一块儿,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对东方男子所表现出的气势并不在意。
在街头混了那么久,看多了虚有其表,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这东方男人八成也是那一型的男人吧?
“喂,小子。乖乖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吐出来,等一下我们若是心情好善心大发,搞不好还会放你一马,免你受一顿皮肉苦。”黑人少年随意丢下手中的烟蒂,嚣张的朝东方男子伸出索取的手。“把钱拿来。”
东方男子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我不是叫你们滚开了吗,杂碎!”
他伸手抓住少年索取的手,抬脚朝少年小腿肚踹去,趁少年痛呼的同时他俐落的一把摔过少年,所有的动作在—瞬间结束。
少年其他的同伙几乎全看呆了。
“谁要当下一个?”东方男子抬头看向其他人,刚才连续一番激烈运动,他的呼吸竟无一丝加速。
“你”几个少年看见同伴轻易的就被撂倒,有人不服的也想冲上前去。
“你还是像头火爆狮子一样,人家稍稍一惹你就动手揍人。”另一个男声突然插人这场斗争,一个有着金发及小麦色皮肤的男子斜倚在墙边,看来一派优间自得。
“惨了,是维奇。”几个少年惊恐的看着金发男子,迅速的转身朝各处逃逸。没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上。
维奇是纽的黑街的老大,美国黑道的半璧江山全归他所有。惹到了他,等于是向死神买了地狱的入场券。
东方男子不高兴的撇撇嘴“你来晚了。”他对于打斗对象中途逃窜感到不快,难得有人敢和他对打。
“我如果再不出现那些人恐怕就会躺在地上成尸首了。他们刚出来混,道行还不够和你对峙。”
“少在那边和我耍嘴皮子,旧金山那边的事我已经全部解决好了。下次别拿那种小事来烦我,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东方男子睨了金发男子一眼,口气糟得可以。
若不是他要求非在这儿见面,自己哪要大半夜跑来这肮脏的地方?光看到满墙壁胡乱的喷漆就够教人不爽的了。
金发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东方男子。“这份东西就当是一点酬劳,以后有事欢迎你来找我。”
金发男子好笑的看着东方男子一脸不爽的脸。昂一向都是这样,以心情为一切行动的准则,连好朋友找他帮忙都要看他心情好不好,真不晓他是怎么养成这种个性的。
东方男子粗鲁的拿过纸袋,对袋里的东西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没事了吧?我最近打算到四处溜溜,有事打我的行动电话找我。”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令他作恶的脏乱环境,真摘不懂维奇以前怎么有办法在这里生活。
“再见。”金发男子不以为意的朝他挥手道别。
东方男子朝前走了几步,突然他眉头微皱,迅速的脱下外套丢向一旁的垃圾筒。
“怎么了?”金发男子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干么轻易把价值不菲的外套丢弃。
“外套刚才被那些杂碎碰过,脏了。”东方男子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言金发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他唇角微扬,露出了抹意会的微笑。
昂这家伙果然一点也没变,不仅脾气依旧火爆,连他那超级怪异的洁癖也一点都没改。
穆烈昂,一个拥有阴晴不定脾气及怪异洁癖的男人。
她麻烦了。
她似乎惹到一个大麻烦了。
以手捂住胸口,唐泯芊藏身在暗巷的垃圾墓,忍不住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快找;快找!人明明是逃往这边来了,她一定还在这附近才对。”杂乱的脚步声显示对方的人马众多,十几名大汉在街口徘徊,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我的老天啊今天是不是黑色十三号星期五,不然她怎会碰上这种倒楣事呢?人家她不过是家里住得偏远点,每天都要开车经过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好死不死的撞见人家在军火交易,还被他们发现她的行纵。
呜天地良心啊,人家她根本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看到。今天她忘了带隐形眼镜,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片朦胧,就算是猪哥亮她也可以把他看成刘德华。他们在交易军火是她很勉强眯眼睛才看清他们在拿什么的,至于他们的面孔或车牌号码,她根本一点都看不清楚。
只可惜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这个理由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如果她被他们抓到的话,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当然不可能会放她走。为了保住自己宝贵的小命,唐泯芊决定就这么躲在这里,打死她她都不能出来送死。
“快找,快找!张老大的脸被她看到了。张老大的脸绝对不能曝光,否则麻烦就大了,一定要找出那个女的才行。”
呜她连张老大是谁都不知道,而且她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哪会知道那张老大长得是圆是扁啊?
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啦!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要抓人,完全无视她个人的人权。
委屈的红了眼眶,唐泯芊眨了眨快要溢出眼泪的眼。
不!她还不想要死啦。人家她好不容易才存够钱要出国,打算交一个务实的德国帅哥谈一段完美的异国之恋,怎么可以就这样落到那群人手中,就此香消玉殒?
呜人家都说天妒红颜,自古红颜多薄命,老天爷一定是太嫉妒她可爱的脸蛋才会让她莫名其妙碰上这场浩劫。
不过这老天爷也其奇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那么多,干么偏偏挑上长得还算可以的她?人家她和那些名模、明星还差了一大截,要死也应该先死那些美人才对,干么无缘无故跳号,找上何其无辜的她?
呜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不要落在那些坏人手里。
贝齿狠狠地蹂躏着红唇,唐泯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埋怨着上苍。
蓦地,大型车辆的引擎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在暗巷没人看守的另一端,三个小时一班超难等的山线公车竟奇迹似的出现在巷口,似乎是正要靠站。
宾果!那一定是上帝派来要拯救她的救星。
唐泯芊惊喜的睁大眼,知道自己有救了。她趁着那群人还没找到这儿的机会拔腿跑至巷口,飞也似的搭上即将离站的公车。
噢!感谢上帝,她终究是逃过了一劫。
唐泯芊就这样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顺利的逃离现场。不过她始终没发觉,在暗巷的垃圾车旁,躺着一个装满证件和金钱的加菲猫皮夹。
那是她的皮夹。
“呜我完蛋了啦,这下我真的完蛋了啦!”
暖暖的斜阳射入屋内,为以米色为主要色系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气息。风铃代替微风轻轻吟唱着,在这闲逸的周末午后,一声声极不协调的哭喊声打破了午后的静谧,显得十分的杀风景。
穆绿依受不了的看着眼前的好友,那个打扰她补回笼觉的好友——唐泯芊。
“绿依,绿依,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我现在真的急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唐泯芊红着一双可怜的兔子眼,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那天搭公车辗转回到自己的小窝后,她才惊觉自己的皮夹掉了,搭公车时她用的是随身带的零钱,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一直到她走到家门前远远的看到有人埋伏在她家门口,她才惊觉自己似乎丢了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分的东西。
她这人向来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尽管人家常告诉她不要把所有的鸡蛋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她还是不信邪的把证件和钱全部放在”块儿,才会导致她有今天这个下场。
她的皮夹里不但有钱和一些贵宾卡,更有身分证、健保卡、驾照等等的证件。只要有人捡到她的皮夹,马上就可以掌握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资料。
“碰到这种情况,你难道不会报警啊?”穆绿依说出了一般人都会想到的办法。
“我试过了啊,可是我那天没戴隐形眼镜,着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警察问我什么我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连对方有看人、长什么样我都说不知道,他们就把哦当成是来胡闹的神经病患。”讲裂沮里,唐泯芊委屈的吸了吸已红肿的鼻子,似乎是很不甘愿。
“那你还真的是衰到极点了。”穆绿依深表同情的看了唐泯芊一眼,照这情况看来,除非泯芊出事,否则警方大概不会理她的。
不过若等泯芊出事,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她似乎不能就这样放蟣uo凡还堋j裁匆裁豢辞宄鸵槐鹑俗飞保坊拐娌皇瞧胀u牡归埂?br />
泯芊才刚毕业,父母兄弟又都在国外,在台湾似乎就数她比较有办法帮忙了。
“泯芊你最近不是要出国吗?不如你乘机到国外避避风头,等你玩回来他们大概也忘了你的事了。”穆绿依提出另一个办法。
事情不提还好,一提唐泯芊的整个小脸便当场垮了下来。
“其实我连护照都放在皮夹里了,里面还夹着爹地给我的三十万支票——那是我目前仅有的财产了。”换句话说她现在是没钱也没护照,钱还可以和绿依借,她怕的是去补办护照时会被他们堵。
呜她八成是全世界命运最坎坷的女人了。
“都是你那少根筋的个性啦,没事什么不好丢,偏偏搞丢了皮夹,而且里面还都是证件,你真的是会被你的迷糊个性给害死!”穆绿依忍不住开口要骂骂唐泯竿,她老早劝过好友要改改那个迷糊性子。
“绿依,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啦,你先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行才对。”唐泯芊朝穆绿依可怜的眨眨眼,父母兄弟长期旅居国外,她一向都是靠朋友帮助才能安然无恙的在台湾过生活。
会找绿依帮忙,是因为知道绿依家似乎有很庞大的势力可以撑腰,反正她家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啦!以前绿依不愿意多提家里的事,所以自己也没有多问,反正自己是为了要和她交朋友又不是要和她家族做朋友。
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事关自己的小命,也只好不顾一切的求绿依帮忙了。
“绿依,今天又不是我不好去惹事,是坏事自己莫名其妙的来找上我,这整件事算起来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音,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理啦!”唐泯芊不愧为家里最受宠的老么,耍赖的功夫果然一流。
穆绿依着了唐泯芊一眼“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她穆家的势力渐渐衰退,不像泯芊想的那样有办法,加上泯芊描述的张老大可能是某个大组织的大哥,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忙。
而且最近她有急事一定要出国,非得丢蟣uo返氖虏还懿趴梢浴?墒恰墒倾钒さ玫剿毓舐穑?br />
“绿依,你家可以借我住一阵子吗?”唐泯芊的请求其实只有这样而已。
“借住我家?”穆绿依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我这阵子要出国,不能待在家里陪你。而且那些人既然知道了你的身分,就必然会顺便调查你的亲朋好友,我不认为你住在我这儿会有多安全。”
唐泯芊的小脸瞬间垮下。“那你要我怎么办?”她不会没救了吧?呜人家她一向是有道德有良知的一等好公民,连踩死只蚂蚁她都会念往生咒替蚂蚁超渡,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穆绿依看着一脸担忧的好友,不禁皱眉深思,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她一脸高兴的抬头看着唐泯芊。“我想到了,你可以去找我老哥的。”
呵呵!就这么办,把泯芊丢给烈昂哥,凭烈昂哥那个火爆个性加上他在黑白两道的势力,包准他可以帮泯芊解决问题的。
“你哥?绿依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爸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哪里来的哥哥啊?”
“我上头是有一个哥哥,他大我五岁,叫穆烈昂。不过因为他是我老爸在外面生的小孩,所以我妈才一直不承认他。严格说起来我们穆家除了给他穆这个性外,其他并没有和他有什么接触。”
烈昂哥从小在外便是十分的厉害,没有了家族的包袱,他反而在事业上更加得心应手。不同于穆家人惯有的温文儒雅,烈昂哥的个性十分火爆,据说他在黑道那边似乎也有不小的势力,他应该有办法帮泯芊吧?
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是烈昂哥依旧是十分疼爱她,而她是整个穆家家族里,唯一承认烈昂哥的人。她如果求烈昂哥的话,烈昂哥应该是不会拒绝她的。
前一阵子听烈昂哥说要回台湾,现在正好可以要他替泯芊去解决这乌龙事。
“绿依你哥他真的有办法吗?”一听到有人可以帮她,唐泯芊整个眼睛晶亮了起来。
“嗯!烈昂哥他应该有办法才对。我不在台湾的这段期间,你就先到烈昂哥那里去住好了,只是烈昂哥的脾气不太好,你确定有办法忍受吗?”
“这节骨眼上我就算是受不了也得受了。”唐泯芊不介意的耸耸肩,她的个性还算随和,应该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事。
“嗯,那好。我现在把我哥家的地址写给你,一会儿我会和他联络。我在他家有个房间,里面放的全是我的东西,你在那边的日用品就用那些好了。这张信用卡先借你用,看看远缺什么你再买,现在你家附近既然有人埋伏,就不能再回去整理行李了。”
“绿依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泯芊高兴的一把抱住穆绿依,心情总算好了一点。“还好我还有你这朋友。”
ya!这下她的小命总算暂时安全了。唉如果她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有惊人的家世背景或超凡的技艺,那她就根本不用在那边担心得要死了。
不过,小说归小说,现实归现实,她终究还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子。那些小说剧情终究只能出现在小说里,现实里的女主角是担心受怕、无依无靠,哪可能像小说写得那么美好?
“喏!这是钥匙和地址,你可以搭车去那里避难。”穆绿依把东西交给她。
“绿依”唐泯芊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走了,走了,少在那边肉麻兮兮的。”穆绿依把唐泯芊推到大门口,并不愿意她在这儿久留。
那些人随时都可能到她这儿找泯芊,泯芊在她这里并不安全,还是快一点离开比较好。
好不容易送走唐泯芊,穆绿依打算打电话给穆烈昂拜托他照顾好友。
当穆绿依移动脚步到电话旁,突然注意到沙发上的一片凌乱——那都是唐泯芊刚才弄的。唐泯芊的性子一向是“不拘小节”讲难听一点就是有点懒散,除此之外她还有把东西乱放的习惯,所以有她的地方老是一片凌乱。
蓦地,穆绿依脸色发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她忘记告诉泯芊,烈昂哥有洁癖!
电话声嘟嘟的响着。
穆绿依拿着话筒;对电话彼端千篇一律的“嘟——嘟——”声感到几分不耐。
她刚刚打电话到烈昂哥在美国的家,他家的佣人告诉她烈昂哥已经回台湾了。现在她打电话到他在台湾的房子,没想到居然会没人接听,是因为烈昂哥还在回来的途中吗?
“我是穆烈昂,我现在不爽接你的电话有什么废话等一下自己留言——”电话彼端传来穆烈昂的声音。
天啊——这种话全世界大概也只有烈昂哥说得出口了。穆绿依翻了个大白眼。
算了,算了,那她干脆留个话给他好了。
在听到哔地一声后——
“喂,烈昂哥吗?我是绿依啦,我过两天要出国,想托个朋友给你照顾。喂!别急着吼人或骂人,人家是真的有困难才要你帮忙的。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你就让泯芊住你那里吧。泯芊现在有困难,你有办法就帮帮她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协助她的。喂!烈昂哥,人家泯芊可是如你老妹同年,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你妹妹了,可别让你的火爆脾气吓到人家了。有什么不满等我回国你再申诉,泯芊拜托你了,拜!”
嘿!绿依家不愧是有钱人,连她哥的房子都这么大,嘻她老早就想住看看这种大房子了。
舒服的靠在沙发椅上,唐泯芊啃着洋芋片,目光集中在正在播放影片的电视上。
幸福呀——
唐泯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神情十分享受。
刚刚开门进屋,这幢郊区的大别墅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可能是绿依的哥哥刚刚出门吧!毕竟这屋子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点也不像久无人居的样子,有哪一幢没人住的屋子会连一点灰尘也没有?
嘻——虽然她没机会出国,可是偶尔住住这种大房子也挺不赖的。
抓过抱枕枕在下巴下,唐泯芊不自觉的打了个大哈欠。
嗯舒服,舒服,她真的觉得好舒服喔,之前一直为了那些坏人的事提心吊胆,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人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有点疲累了。
嗯也许好好的睡一觉是一个挺不错的主意吧。
至于绿依的哥哥,就等她醒来以后再去想好了。绿依也真好笑,有她那种漂亮娇小又明理的妹妹,哥哥又会差到哪里去?虽然妈妈不同,好歹都是同一个爸爸生的,血统不会差到哪去,她才不认为绿依的哥哥脾气会有多差。
再说她一向自认为随和,很少和别人处不好,她和绿依的哥哥应该也会处得不错才对吧?
呵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嗯,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初次见到穆烈昂,任何人都不免会吓一跳。
他是一个十分高大壮硕的男人,全身上下充满阳刚的气息。古铜色的皮肤,浓密的长眉,俊梃的鼻子配上一双有神的眼,几缯黑发落在他额前,为他阳刚的气质添加几许狂纵与不羁。若要用具体的字句形容这男人,穆烈昂给人的感觉像正午的烈阳,狂热并且不容人直视。
严格说起来,穆烈昂并不属于任何组织,但他在黑白两道却又拥有不容势力。任何棘手的斗争纠纷,只要他肯插手,事情都一定能迎刃而解。他的魅力无远弗居,没有任何人敢不买他的帐。
这是个奇特的男人,穆烈昂。
刚自机场走出,穆烈昂手里拿着旅行袋,一派潇洒的行走着。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材在东方人里算是高大,在人群之中,他的身形显得更加显眼。
“穆先生,我是‘傲’集团派来迎接你的人。”一名中年男子站在穆烈昂面前,十分恭敬的朝他鞠一个身弓。
就是这个男人令各大集团的人趋之若鸳,恨不得将他纳入旗下吗?
中年男子不自主的打量着穆烈昂,毕竟每个人都对这个传说中男人的长相感到好奇。
“这次我来台湾是纯度假探亲,并不打算接任何工作。”不满自己突然被人拦下,穆烈昂眼中有着一丝不快。“车我自己有,不需要由你们来接我。”
搭了十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他此刻只想好好的回家睡一觉,至于那些烦人的公事,他现在不想理也不要理,更不想学那些虚伪的无聊人讲一些没必要的应酬话。
斜眼睨了下中年男子身旁的轿车,穆烈昂转过身,朝一旁另一辆红色跑车走去。
很明显,今天他的心情并不好,没啥兴趣去搭理别人。
中年男子识趣的退到一旁,并没有再去纠缠穆烈昂。
上级给的资料上记载得很清楚——此人脾气阴晴不定,当他心情不好时,千万别去招惹他,以免自惹麻烦。
火红的跑车急急的驶离车位,一如同它的主人,火爆而急躁,一下子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当车子驶进车库,穆烈昂拿着钥匙走到屋前,打算进屋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
长时间的旅途奔波使得他感到全身疲累,淡淡的黑眼圈浮现在他的黑眼下。当钥匙插入钥匙孔中时,他的眉头不禁微微蹙紧。
门没锁吗?他记得他出国前明明上过锁的。
穆烈昂抿着薄唇,目光扫过脚下那双明显不属于他的puma球鞋。
屋里的灯是亮的,流畅的排笛声自屋内倾泄而出,是歌剧魅影中的名——alliaskofyou。
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感到胸口中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到底是谁不经他允许进了他屋子,而且还嚣张得乱动他的cd?光凭来者丢在门前左一只右一只的鞋子就够他火的了。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跑进他的地盘来搅乱?
粗鲁的扭动门把,穆烈昂迅速的进入屋内,目光一接触到屋中的景象,他的额头上不自觉浮起了一条条的青筋。
天杀的死混帐,他的房子居然变成这样!
鹅黄色的灯光笼罩屋内,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像小山般成堆的零嘴堆在电视前的小方桌,一旁还摆了杯喝了一半的柳橙汁。
地板上放了几个购物袋,凌甜的分布着。cd柜里的cd胡乱的堆放在音响旁,其中还夹离了几卷卡带。
穆烈昂的目光扫规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沙发上的某个人影上。
女人,一个女人舒服的躺在沙发椅上,一只脚微微下滑半垂至地面,下头还踩着他最爱的羊毛抱枕。她一头黑发如飞瀑般散布在沙发的扶手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头黑发如上好的丝镂闪闪发亮,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抚触。
穆烈昂的眉头打了个死结,此刻的他并没有什么兴致去欣赏美人入睡的镜头,他知道就是这个睡得香甜的女子闯入了他的地盘,向天公借胆的弄乱他的房子。
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穆烈昂移动脚步,走到沙发的旁边。
入侵者双眼紧闭,唇角微微上扬,露中出一抹甜甜的傻笑。从她胸口平稳而钿微的起伏看来,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丝毫感觉,仍深深的沉醉在甜美的梦境。
她居然斗胆的睡在他的沙发上,唇角远淌着透明的黏稠物——口水?
穆烈昂的右眉微微挑起,他伸手轻推入侵者的身子,往沙发没有靠背的那一边推去。
“砰!”惊人的重物落地声随之响起,穆烈昂满意的看着女人狼狈的落地,唇角上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他一向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尤其在他心情不佳的时候。
“呜好痛,痛死我了!”唐泯芊发出呜咽的痛呼声,很明显的她被撞击地面的楚痛给弄醒了。“天啊!我怎么会突然掉到地板上?是不是发生芮氏六级大地震把我给震下来了?”
抚着撞疼的额头,她皱着眉头,缓慢的自地上爬起。
呜好痛,好痛喔!人家刚刚作梦作到一半,好不容易才可以咬一口香喷喷的大烤鸡,谁晓得嘴巴还没张开人就跌到地上,结果她的梦醒了,烤鸡也飞了。
“台湾地震虽然多,但没有任何一个地震是针对你而单独发生的吧?”低沉含着浓浓嘲讽的男声,自她头上传出。
咦?有人?!
一听有陌生的声音,唐泯芊倏地清醒过来。她下意识的缩退身子往声音来源处一看,整个人当场愣住。
她真的没有听错,真的是有一个男人在她身旁,这人大半夜闯进“别人的”家里,会是闯空门的小偷吗?
睁大了恐惧的双眼,唐泯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入侵者”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百八,他高大的身躯一出现在眼前便不自觉带给人压迫感。
唐泯芊的目光慢慢往上移,移动到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脸实在好看,有神的眼,浓密得教人称羡的眉;他不是那种文弱书生型的小白脸,相反的,他全身上下绍人一种粗犷豪放的感受。
她的目光一直游移在他脸上,最后对上了他的黑瞳。唐泯芊看着他的眼,竟发现他也在看着她。四目交接的感觉和小说形容的不一样,中间一点电流流过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被人当场抓包的困窘当场使她红了脸,她那样盯着别人看,八成会被当成世纪大色女吧?
深深吸了口气,唐泯芊试图平抚自己紧张的情绪。
“你你是谁?”她睁大明亮的双眸看向对方。
“哼,我是谁?你还敢质问我是谁?”穆烈昂嚣张的环胸,给人气焰嚣张的感觉。“我是屋主,应该由我来质问你这入侵者是谁才对吧?”
感觉身体传来阵阵疲倦,穆烈昂的口气愈来愈凶,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女人,他现在早该躺在床上睡觉才对,哪还要站在这里和她大谈“你是谁”的问题。
唐泯芊睁大眼,为他刚才的话感到吃惊。“你、你说你是屋主,穆绿依的哥哥穆烈昂?”
穆烈昂丢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除了我之外,我想我不认识第二个叫穆烈昂的男人了。而且如果户口名簿没写错的话,我确实是有一个叫穆绿依的妹妹。”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口气很平稳,脸色有点狰狞,目光更吓人。
“你、你、你真的是绿依的哥哥?”明明知道这样问很蠢,可是唐泯芊还是忍不住瞪大眼,伸手指着她眼前的男人。
“至少我的身分证上是这么写的。”穆烈昂眯起眼,这回他连口气都很凶恶。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然他也没什么耐心,既然这女人已经知道谁才是房子的正主儿,那她就应该识相的把东西收一收赶快滚出他的势力范围,他才没什么闲工夫在这里和她瞎搅和。
唐泯芊呆看着他,到现在她仍旧无法反应过来。
骗人,骗人!这男人哪可能是绿依的哥哥?绿依家是有名的家族,对小孩的教养自是十分注重,绿依不可能有些遁种粗蛮的哥哥;而且绿依的身材娇小,小巧玲珑,和眼前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不可能有任何关系才是。
唐泯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三步,要她未来避难的日子都要和这男人度过,那她宁愿挑个高楼跳下去自杀比较痛快!
他看起来好凶,嘴巴好像随时都可以喷出火一样。
而且他右手紧紧握拳并发出格格的声响,搞不好他是想找时机一拳揍扁她最满意的小鼻子。
绿依骗人,她的哥哥岂止是脾气不太好而已,他的脾气是非常、非常的不好,像是只发狂的斗牛,看到人就鼻子猛喷气的想冲过去捏倒对方,像现在她就是他那个可怜的攻击目标。
“你是谁?”风水轮流转,这回换穆烈昂质问她。
“我、我叫唐泯芊,是绿依的朋友。因为我碰上了一点麻烦事,绿依她告诉我可以找她哥哥——也就是你帮我解决。我刚到这屋子时屋里没人,加上绿依又有给我钥匙,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这样的解释够详尽了吧?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着她啊?!
“说完了吗?”穆烈昂瞪了她一眼,口气依旧不甚友善“说完了你可以滚了吧?”语毕,他抓起她的手,直直的往大门口走去。
“喂喂!你这到底是干么啦?我不是告诉你我是绿依的朋友,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了吗?你干么还这样拖着我往外走啊?”这男人不像绿依的地方又多了一样——绿依不会像他这么蛮不讲理,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一切。
“我没听绿依和我讲过这件事。”穆烈昂拉着唐泯芊走至大门口,开了大门把她扔了出去。至于怜香惜玉?算了吧!他从来也没闻到什么香、看到什么玉的,他只知道这女人弄乱了他的地盘,搞得他回到家还不能好好睡一觉。“一切等我听到绿依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滚出我的房子!”
他拎起地上满满的购物袋往门外扔去,一如对待唐泯芊一样。“砰!”的一声,大门被他狠狠的关上,接下来传出落门锁的声音。
“喂喂,你不能这样对我啦!我都跟你说是绿依叫我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喂!穆烈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讲什么啊?快开门啦!”唐泯芊用力的敲着大门,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人像是在丢垃圾似的丢出房子。
这男人以为他是上帝,可以随自己的心情起伏去对待别人啊?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他有没有想过大半夜把一个妙龄女子丢到外面是很不人道的啊?台湾的社会案件这么多,她一个女孩待在外面等一下被坏人抓走要怎么办啊?
“喂!开门啦。”手拍门拍到酸了,最后她干脆抬脚去踹门,压根忘了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门铃。
穆烈昂待在屋内,对门外的叫嚣完全置之不理,他环顾四周脏乱的环境,眉头不禁紧蹙起来。
他真的是很累很累了,先是在纽约解决了一场纠纷,然后随即马不停蹄的赶到机场搭飞机回台湾。他回台湾本来是想好好的度假休息,替自己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没料到他一回来就看到一个女人“鸠占雀巢”的霸着他的房子不放,还把他的房子弄得一团乱。
妈的,他向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把她丢出去就已经算对她很好了,她还在那边不知好歹的敲门要他放她进去。了解他穆烈昂的人都知道,他生平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了。
现在的他累得像条狗,最想做的事就是洗澡和睡觉,可是偏偏眼前的脏乱又碍眼得教他觉得不爽,不把房子清干净他绝对睡不着的。
穆烈昂喃喃的驾了几句,他先是习惯性的走向电话去查看有没有留言,然后顺手收起电话一旁的东西。
答录机先是报了下留言的时间,接着清悦的女声随之响起。
“喂,是烈昂哥吗?我是绿依啦,我过两天要出国,想拜托个朋友给你”穆烈昂停下手上整理的动作,沉默的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