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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箫箫一见到龙大炮,旋风似的扑入他怀中,喜出望外说:“大炮龙,想死我了!”
龙大炮关切道:“吹箫的,你还好吧?没给少爷我戴绿帽吧?”
“嘻嘻,谁敢要我给你绿帽戴,我就阉了他。”崔箫箫说:“你们呢?”
“我们也没有事,就是阿娇仍下落不明,实在令人担心。”
孟南转首问响尾蛇:“老哥,你神通广大,能不能再帮我大吔个忙?”
“你说!”
“帮我们找找胡娇胡姑娘。”
响尾蛇沉吟了下,回答:“据我所知,她是在你们住的客栈内,被一名高手掳走,至於那个人是谁?抓往何处?我就莫宰羊了。”
闻言,龙大炮皱起双眉,暗暗为之担心。
响尾蛇又道:“你们放心,胡姑娘的事,我会帮你们留意……”
话语未了,龙大炮纳闷问:“响尾蛇,你我素无交情,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哇操,是歪有什么条件?“
响尾蛇一笑,道:“这件事情,等梅胆来了,再告诉你们;我先告辞,你们安心住在这儿,一切我都关照好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龙大炮也没道谢,因为他不知道响尾蛇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天字号有一厅两房,龙大炮和崔箫箫进了左房,孟南一个人在右房。
所谓“小别胜新婚”。
龙大炮和崔箫箫一进房,两个人便迫不及待紧紧搂在一起,四瓣嘴唇,牢牢吸在一块,刹那间,便吻得天昏地暗。
在龙大炮如火如荼的热吻下,崔箫箫浑身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玉葱般的纤手,紧紧的将龙大炮搂着,就活像要将自己,与龙大炮变为一体。
“大炮,快……快抱我到那边去!”
她像一条饥饿的狼,立刻就要把龙大炮吞噬了。
她这种浪荡,和龙大炮第一次向她采花时的羞怯,已判若两人。
龙大炮也有点动情,依言将她抱到床铺上去。
躺着的崔箫箫,显得更迷人了,凌乱的衣衫,露出深深的乳沟。
樱唇微微的张着,像等待情人的吻。
龙大炮也按捺不住这诱人的姿态,颤动的手,便向那道深深的地方摸索。
“嗯!”
崔箫箫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像配合着龙大炮的动作,崔箫箫的喘息,有节奏的响了起来。
也不用龙大炮动手,崔箫箫已将自己的衣物脱个精光。
而且,还伸手过来,将龙大炮的衣物也解下。
此时的龙大炮,受了崔箫箫的撩动,浑身灼热。
崔箫箫对龙大炮的能耐,一直是十分欣赏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盯着他不放。
可是,如今的龙大炮,没有了昔日的温柔,他贪婪的双眼,喘息浓浊,就活像一头饿狼似的。
望着崔箫箫抖动的乳房,圆滑的身体,龙大炮全身紧张得立刻要发泄。
他迅速扑倒了崔箫箫,粗壮的身体,紧紧的压着她,像个长征的战士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刺。
身体一阵涨痛,崔箫箫大声的呻吟起来。
她待要挣扎,伹身体给龙大炮紧紧的搂着,完全不能动弹。
龙大炮尽情的在她身体内乱闯!
有如过关斩将似的。
汗自额头上流下来,他全身像坠进浴桶一样。
渐渐地……
崔箫箫已和他溶为一体……
入夜时分。
街头风卷雪舞,看不见半条人影。
三宅九院的大宅第,变成一片银色的殿宇,胡奇在暖室里,和外面的冰寒世界如同隔绝。
夜。
盘坐在暖炕上的胡奇,苍白下垂的寿眉,遮着微瞑的双目。
阿升在屋角里,燃着柏壳的小风炉煮茶。
“嘶嘶!”茶壶已发出响声。
屋内只有这煮茶的声音。
突然,胡奇的寿眉轻轻闪动,阿升站起身,捻动着手里的柏壳,神情微露惊异的仰望着屋顶。
良久,屋顶上毫无动静。
阿升偷瞄胡奇,仍然闭目静坐。
他又蹲下来,看顾煮茶的小风炉,眼色却不时的向屋顶上瞟着。
“喀!”
屋顶上一声轻微的响动。
阿升迅急的丢下手里的柏壳,抓起小火钳,跃身而起,伸手正要去开门。
胡奇从容的喝道:“阿升,看好风炉里的火!”
阿升悄声说:“老太爷,屋顶上有人啊!”
胡奇淡淡回答:“他又不妨碍你煮茶,干嘛去招惹他?”
阿升不服气的说:“老大爷,让小的出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跟阎王爷借胆,敢到胡府来捣乱。”
胡奇微睁双目,怡然笑道:“看着火炉,别让火灭了。”
用餐之际。
梅胆果然来了。
他带来了一样很特别的东西,在桌子上摊了开来。
“哇操,这是啥米碗糕(什么玩意)?”
龙大炮已意味到有事发生。
梅胆道:“这是你们三个人,平安回到这儿的代价!”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
梅胆指着桌上的地图说:“这是地狱门的地形图,你们先看熟它,明天晚上就要去救人。”
“你说什么?”孟南不客气说:“你以为你是我老子?命令我……”
梅胆笑着道:“你老子?我那有这个福气,不过,我为了保你们出来,答愿响尾蛇去办此事;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不用蹲苦窑(监牢)了吧!”
崔箫箫问:“我们要救的人是……”
“林金枝。”
“什么?林金枝!”
龙大炮当初也不高兴,但一想到林金枝那又骚又荡的骚狐狸样,以及为了追查武林失踪人士,他终於也答应了。
次日。
是个晴天。
地上的冰雪都已溶化了,却并没有暖和。
凛烈的北风吹在身上,仍如锋锐的刀芒,隔着衣服刺进了骨缝。
小毛正在大门外,初升的朝阳地里,清理墙角的积雪,免得在太阳下溶化,流得大门口湿答答的。
“辘辘!”的车轮声。
小毛起初没注意,等想到胡府大宅,并不是临着通衢大道,所以有车轮声,一定是到胡府来的。
他不由回头望去。
两辆车正朝着胡府缓缓而来。
前边是一辆蓝昵车厢,两匹骏马拉着。
从车蓬上的风尘痕迹看来,是经过长途跋涉的,暖棉门帘低低的垂着。
车辕上坐着一位车把式,老羊皮桶子的高领,遮着下半边脸,上半边脸遮在三块板的皮帽下。
小毛走前几步,还是看不出车夫的相貌。
当然,他更想不出车厢里坐的什么人?
他却看清楚了後边的一辆板车,套着一匹骡子,赶车的小子不过十几岁。
两辆车到胡府门口停了下来,小毛诧异的望着,车把式轻捷俐落的从车辕上跳下来,翻下皮领子,摘下三块板皮帽,露出一张机灵的面孔。
一双乌黑的眼睛,短短的胡须下,露着厚厚乾裂的嘴唇。
小毛盯着车夫。
车把式略整顿下衣衫,走向小毛笑着打个揖,道:“小兄弟,请问这里住的可是胡奇胡大爷?”
小毛打量了他一眼,点头说:“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小的是赶车的,我们家姑娘要见胡大爷。”
“你们家姑娘?”
“银凤。”
小毛一听“银凤”的名字,正想追问什么,车把式已转身向车厢走去。
他隔着门帘向里扬声说:“小姐,这里就是胡府啦!”
只听车厢内娇声问:“门上可有人?”
车把式瞄了小毛一眼,才回答:“小的问过门房了。”
车厢内又娇声道:“打脚櫈儿。”
“是!”
应毕,车把式忙从车辕取下一条踏脚櫈儿,约莫有一尺半高,放在车辕前。
门帘上摘下布掸子,把车辕挥扫乾净,伸手掀起半个门帘。
小毛眼前一亮,车门帘启处,走出一位小姑娘。
但见她全身素静的打扮,鬓角上斜插着一朵白花,一缕哀伤,更显出她的标致。
她走近小毛,俭衽行了一礼,说:“请问这位小哥,你是胡府里的……”
“我叫小毛,胡府里的佣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啦!”
“我们是外地来的,有人消讯,说我家老爷齐子禄,在你们这里挂了,我们是来接灵柩的。”
“你是……”
“我叫樱花,我们小姐身边的婢女。”这姑娘笑道:
小毛打量过樱花,眼神又落到车厢门帘上,他在想那里边银凤的模样儿。
樱花又说:“小哥,是不是有这回事?”
小毛收回盯在车门帘上的眼神,笑道:“事情是有,不过,你们小姐要运灵柩走,得容我进去,给我们老大爷禀一声。”
“那就有劳啦!”
“请稍待。”
言讫,他忍不住又朝车厢瞄了一眼,才转身向大宅里奔去。
小毛一边往内宅走,一边想着坐在车厢里的银凤,不知足什么模样?
他的脚刚踏进後院门,阿升从身後赶来,喊道:“喂!什么事?怎么往里边乱闯啊?”
小毛收回踏出的腿,尴尬一笑,说:“我有要紧的事!”
阿升脸孔一沉,道:“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该像只没头河神(苍蝇)黑自闯,有事,你该先给二少爷说去;这个规矩你又不是莫宰羊。”
小毛焦急说:“二少爷不在家呀!”
阿升见他焦急的神情,不由问:“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升哥,二少爷不在,麻烦你给老大爷传报一声,银凤姑娘来了!”
“银凤姑娘?”阿升讶异说:“她真的来啦?”
胡府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知道银凤要来接他爹的灵柩。
只是有的人怀疑,有的人相信,但没有人想到阿枝这么快就来了。
阿升说:“你等一下。”
他转身匆匆走进去,只见胡奇盘坐在床上,正在修身养性。
从阿升的脚步声,他就分辨出来,两道寿眉微微一动,问:“阿升,什么事啊?”
阿升不敢直说,伹又不得不说,颤声说:“老大爷,小毛进来禀事。”
胡奇陡的睁开双目,精光一闪,吓得阿升“噗通”跪了下去。
“老大爷,我……不是故故意……”
胡奇双目微阖,沉声道:“他来禀什么事?有事叫他去找二少爷说!”
阿升当然看得出来,立刻回答说:“老大爷,二少爷不在家里,小毛等不及,才自己跑进来的。”
“噜嗦!”
胡奇的两眼又阖上啦!
阿升知道他在静静的听自己说话。
於是,爬了起来,走近胡奇的床前,说:“老大爷,小毛说银凤姑娘来了。”
闻言,胡奇忽然睁开眼,火炬般的目光,盯着阿升问:“她人在那里?”
“在大门外。”
胡奇轻吁了口气,喃喃道:“都是阿娇这丫头惹来的麻烦,银凤姑娘既然来了,我的责任也算了了。”
他忽然双眉微蹙,问:“真是银凤姑娘?”
“是小毛告诉我的。”
胡奇沉吟了下,才道:“跟小毛说,请银凤姑娘进来。”
“是!”
阿升应着退了出去。
胡奇忙喊道:“别忘了,把二少爷找回来。”
“小的,这就去传话。”
就在这时,有个娇躯轻盈的飘了入内,“咯咯”笑着,这人正是胡娇。
她娇笑道:“大伯,老哥不在家,有我呀!什么事跟我说,还不是一样?”
胡奇故作生气,说:“你除了会吊幸子(交男朋友)外,你会做什么事?”
胡娇故作惊讶,叫道:“哇操,大伯,连吊幸子(交男朋友)这新名词也懂,帅,你还不算是老古板!”
“你以为大伯真是老古板呀?”
“平时看起来一板一眼,严肃得叫人呼吸困难,还以为空气稀薄呢!”
“那是对他们,你呢?例外,你瞧,大伯什么时候对你板着脸啦!”
“板着脸是没有啦!不过……”
“不过什么?”
胡娇腻在胡奇身边,噘着小嘴,撒娇道:“不过,您就是心不正!”
胡奇一听,楞了楞,说:“我心不正?”
“是啊!心偏一边,不就不正。”
闻言,胡奇忍不住笑了。
“大伯怎么心不正?”
胡娇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还说不偏心,什么事都是老二,整个家都是老二管,连我交男朋友,他也要插那么一手。
我只做那么一丁点事,说那么一句话,您就喃嘀咕咕说给您找麻烦,您还说心正。“
“丫头,我看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哟!”胡奇忧虑道:
胡娇大眼一翻,说:“也没有太大麻烦嘛!”
胡奇神情肃然道:“阿娇,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不问俗世,而这个老者与我素不相识,临死前来求我帮忙,能不让人怀疑吗?
何况,他受的又是内伤,必然遭到攻击……“
胡娇双手把蛮腰一叉,突然提高声音说:“惊啥米(伯什么)?就算他对头找上门,咱们也不是软脚虾,您说对不对?”
胡奇一笑,道:“咱们胡家上有我,下至你们,没有一个是软脚虾;但是,你爹如今下落不明,而这人究竟是善?是恶?是忠?是奸?到现在咱们一无所知。”
“这……”
胡娇有些张口结舌。
胡奇慢条斯理又说:“万一,这人心不正,不是偏心,而是心术不正,得罪人事小,我们胡家在江湖声誉,就完全毁了。”
胡娇听了,双手勾住他脖子,笑盈盈道:“大伯,现在您不用担这个心了。”
“为什么?”
“银凤姑娘已经来了,待会您只要把锦囊交到她手里,一切事情不就结了。”
胡奇捻着颔下长髯,幽幽地道:“但愿如此。”
※※※
樱花神情有些不耐烦,她引颈向大宅里张望。
只见小毛出来,急走几步迎上去,嫣然一笑,问:“小哥,你家主人起来了没有?”
“老大爷早起来了,请你们家小姐进去说话。”
“谢罗!”
说完,她走到马车前,隔着车门帘,低声向里面说了几句话。
接着把身子向後微退,车把式立刻过去,伸手掀起门帘。
银凤移动身子,到车辕上。
在樱花扶持下,踏着脚櫈儿,款款下车。
小毛仔细一瞧,她身材婀娜,模样也生得楚楚动人,穿一身鱼白衣一裳,罩一件拖地的黑色大氅,在樱花扶持下,有娇柔不经风之态。
银凤抬起头来,轻轻向小毛一瞟,一缕幽怨,表露无遗。
当他走近小毛身边,低声道:“小哥谢谢你啦!”
那声音哀怨中带有一种令人荡魂的媚声。
小毛一听,人顿觉飘飘然起来。
“那里,姑娘请,小的替姑娘带路。”
“小哥,你人真好,谢啦!”
“不谢,不谢!”
小毛顿觉骨头轻了几两,在前轻快走着,银凤跟着他走进了胡家大宅。
经过几重院落,小毛只听到身後,衣襟响动,幽香隐隐,却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直到後院院门,他才转身,说:“请姑娘稍侯,小的进去通报。”
“好的!”
银凤娇声方落,阿升已经从内里迎了出来,伸手把小毛往旁边一拨,笑眯眯地打量着银凤主仆两人。
“姑娘请进,我家老大爷已经侯驾多时了。”
银凤螓首低垂,瞟了阿升一眼,便缓缓走进屋里去。
屋里,胡奇正看着婀娜走进的银凤。
银凤隔着额前的刘海,向他一瞄,还没开口说话,“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樱花见状,也跟着跪下来。
胡奇欠身道:“姑娘快起来!”
银凤伤心的说:“不孝女银凤,叩谢胡大爷,照顾先父临终之大恩,愿作牛作马以报。”
胡奇见她悲痛之状,不禁为之难过,轻咳了几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快请起来吧!”
银凤仍俯首哭泣。
胡奇向身旁的胡娇使个眼色,说:“快,去扶银凤姑娘起来。”
胡娇走过去,搀着银凤的手臂,劝道:“银凤姑娘,你就起来吧!这么一点芝蔴绿豆小事,便跪我大伯,我大伯会夭寿的,你要不想害他,就快起来。”
胡奇听了,不由白了一眼胡娇,暗骂:“这丫头说的什么鬼话,存心在咒我嘛!”
银凤谢了一声,才缓缓起身,从腋下抽出一条淡蓝色的手绢,揩去脸上的泪痕。
胡奇这才看清她的面貌。
她的五官清秀,凤眼,看起来很艳媚,但眉心却有着一缕哀愁。
胡奇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疑虑。
“银凤姑娘,你如何晓得你爹在此?”
“是啊!”
胡娇扶她坐下,也不禁好奇地说。
银凤幽怨地回答:“我爹受伤以前,就曾捎讯给我,说是在归州这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以上胡府来找他……”
说到这里,她哽咽说不下去。
“你爹是被什么人所伤?”
“我也不清楚。”
“府上还有些什么人?”
“原有一位兄长,可惜得了怪病死了,现在只有我伴着家母,住在老家,这会儿,家母还不知在家有多悲伤昵!”
她忍不住又哭了。
胡奇叹了一声,道:“唉一一银凤姑娘,你可知你爹临死时,留下什么东西给你?”
银凤摇了摇头,说:“莫宰羊。”
“哦?”胡奇讶异。
银凤道:“留下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爹的灵柩,运返故乡安葬,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你爹留下的锦囊,不怎么感兴趣。”
“人的生命最保贵,除了此外,其他的都可有可无。”
“你很孝顺,可惜……”
胡奇说话的时候,伸手到怀里摸索,下面的话便顿住了。
“胡大爷,可惜什么?”
胡奇没有回答她,手里拿出老者留下的锦囊,才又道:“你爹临死交代,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对你爹来说,想必是非常重要,对老朽来说,却担负着一项重任。”
银凤双眼一亮,问:“为什么呢?”
胡奇如释重负的交给胡娇,转递给银凤,才道:“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道义,也是责任,姑娘常在外边走,想必懂这个道理的。”
“不怕你笑,在江湖上,我是只菜鸟,这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呢!”
“噢!”
胡奇不由和胡娇互望一眼。
银凤收起了锦囊,从容起身,道:“胡大爷,小女子这就告辞,您的大恩大德,说一百句谢谢的话,也报答不了,以後有机会定报答您的。”
胡娇听了,心中暗暗嘀咕:“哇操,拿到锦囊就要走人,太现实了吧!”
但胡奇却不这么想。
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姑娘,你也用不着说谢的话,老朽能平安无事的把这锦囊交到你手里,够阿弥陀佛了;不过,老朽还有句话,想要多嘴奉劝你。”
银凤起身说:“胡大爷,请讲。”
胡奇想起齐子禄死後,有人夜探胡府,不由担心道:“姑娘,一路上要当心啊!”
“是!”
银凤唯唯的应着。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胡奇纵眼望去,见进来的是胡搅,於是指着银凤介绍:“老二,这位就是银凤姑娘,特来迎她父亲的灵柩,你就陪她到大佛寺去一趟!”
胡娇兴奋叫道:“我也去!”
胡奇淡淡的说:“你去凑什么老热(热闹),不要去。”
闻言,她不悦的噘起小嘴,目光向胡搅一扫。
胡搅正打量着银凤,他那种眼神,一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
银凤已悄然的退出来。
她婀娜多姿的摆着柳腰,走出胡府,直到走出大门,她始终没抬眼望过一眼胡搅。
她眼神盯在地上,似乎地上有黄金一样。
又像是不胜哀痛。
樱花扶着她上了马车,车把式收起踏脚櫈儿,然後,脚尖一蹬,偏着身子坐上车辕。
他拉起繮绳,悄声隔着车门帘向里问:“小姐,我们到那里去呀?”
银凤冷峻答道:“废话,当然到大佛寺去,接运老爷的灵柩!”
子夜!
这一带静得出奇,有如坟场一般。
像这种僻静的地方,夜晚是不会有人经过的。
一栋巨大的庄院,就在一片松林之中,突显出几分神秘。
这就是“地狱门”的所在地。
夜已经深了。
庄院内仍然有灯火。
“呜呜……”
一连数晚,通宵达旦地点着灯,还不时有女子啼哭声传出。
由於四周是一片空旷之地,所以这声音不易被人听到。
可是,即使有人听到了,他们也不敢过去问。
因为这是地狱门,活阎王的地头,甭说是一般百姓,就连官府也怕他们三分。
就因为没人敢过问,地狱门的人就更加嚣张!
龙大炮等人,藉着树影的掩护,鹿行兔伏向前慢慢推进。
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地狱门。
附近有门徒巡逻,他们要避开对方的视线。
“什么人?”
突然,四名门徒持刀由那边奔来。
他们三人一见,分别躲到树干後面去。
其中三个门徒搜寻而过,有一个却停在龙大炮躲的那棵树前。
龙大炮暗吃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哇操,峨帽豆腐,青菜萝卜,菩萨保佑……”
他心中七上八下。
不错!
那人的确发现了龙大炮。
但是,他却没有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反而低声对龙大炮说:“前门有獒犬把守,後门此较容易潜入。”
龙大炮听在耳里,奇在心里!
哇操!
看样子,地狱门中有官府的人卧底,他不敢暴露身份,於是暗暗泄露消息。
那人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他们也不犹豫,绕过庄院,朝後门奔了去。
“哇操,这庄院有够大!”
足足跑了一刻钟,他们险些跑断了腿。
虽然来到後门,龙大炮仍不敢大意,他向孟南、崔箫箫两人打个手势,叫他们小心。
“喀!”的一声。
他们三人纵上墙头,龙大炮将小石子扔进院内。
等了半晌,静悄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於是,三人小心下了墙头。
他们的轻功都很高,纵上窜下不成问题,只要院子里没有机关,他们什么都不怕。
“大吔,这么大地方,上那儿去找人啊?”
龙大炮也傻了眼。
的确。
偌大庄院,一处一处找,不找到明天才怪?
“我好比,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好此那个……”
这时,有人哼着京剧,醉醺醺的走来。
龙大炮一挥手,崔箫箫、孟南立刻会意,三人迅速隐起身。
待那门徒走近时,龙大炮出奇不意,用手臂扼住那人脖子,并且低喝:“林金枝关在那里?”
那门徒被吓得酒也醒了大半,喝道:“我……莫……宰羊……”
“那你就去向阎王说去!”
说着,龙大炮手臂一紧。
那门徒呼吸困难,酒完全吓醒了,紧张地说:“不,我说,我向你说也是一样的,何必大老远跑去向阎王说呢!”
“算你不笨。”
龙大炮手臂松了开来。
“她……她被关在地窖里。”
“地窖?”
“是的,我可以走了吧?”
孟南上前骂道:“走你妈的蛋,你不告诉我们地窖入口在那儿,不是等於白搭。”
“对对对!”
“对你的乌guī头,对,还不快讲。”
“你们往左手,穿过一座花园,出了月洞门朝右拐,再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个巨鼎,移开那个巨鼎,就是地窖的入口。”
“三月的桃花,谢了!”
那门人又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这下轮到龙大炮,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
龙大炮伸手在怀里搓了搓,然後取出一粒黑丸,塞进那门人口里。
那门人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
龙大炮笑着说:“这是万毒化骨丸,两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你将会化成一滩血水,所以,你若是讲白贼(说谎),那你就死定了。”
那门人吓得发抖说:“我没有讲白贼,我没有讲白贼!”
“没有最好,那你就得救了。”龙大炮道:“等我们找到地窖後,自然会回来给你解药。”
“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给我解药!”
“会的,你慢慢等着吧!”
说完,龙大炮三人,便依那门人说的,朝地窖而来。
在途中,崔箫箫忍不住好奇地问:“大炮龙,你那来的万毒化骨丸?”
龙大炮一笑,道:“哇操,我那有那么毒的药丸!”
“那刚才你给他吃……”
“嘻嘻,我身上搓下来的污垢。”
“哎哟,整人嘛!”
“无法度。”
不久,三人果然来到了巨鼎前。
“来吧!搬开它。”
当下,龙大炮和孟南台力向右推,两人使出吃奶的力,就是推不动那人高的巨鼎。
崔箫箫见状,自动上前帮忙推。
“大吔,还是卖屎(不行),怎么办?”
“哇操,这比查某的神秘之洞,还要难搞!”
崔箫箫突发异想,说:“往右行不迈,就往左推推看!”
孟南笑道:“向右拢卖屎,往左怎么能行?真是蠢!”
“试试看嘛!”崔箫箫说。
龙大炮道:“烂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试试好了。”
当下,龙大炮和孟南,有气无力一推。
怎料,他们所用之力一成不到,那巨鼎竟然被推开了。
“开了!”孟南兴奋叫道:
龙大炮似乎也有些不能相信。
崔箫箫突然一巴掌打在孟南脸上。
“哎……”
“哟”字还没叫出口,崔箫箫已掩住了他的嘴,并且低声甜:“小声点,当心人家听见!”
孟南不但没生气,还点头道:“你打得好,谢啦!”
“免细利(不用客气)!”崔箫箫说:“记着点,别又再犯。”
“是!”
龙大炮催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去救人吧!”
说完,率先走下甬道:
而崔箫箫、孟南也鱼贯跟入。
龙大炮进入甬道,顿觉眼前一亮。
定睛看时,只见那甬道之中,有间六尺见方的小石室。
石室的里面,放着一大缸清油。
那缸足可装十七、八担油,如今只剩一半,两股指头粗细的棉蕊,正亮着明幌幌的灯火。
在那缸油灯之旁,立着一块大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字。
“本门重地,擅闯者死”。
“操你妈妈个球,少爷我偏偏就不信邪!”
龙大炮说完,抬起右脚一步跨出。
突然间,只觉脚下所踏的石板,向前突然滑了出去!
“哇操,我的妈呀!”
这一下变化,实是突如其来。
崔箫箫和孟南吓呆了!
龙大炮来不及跳开,身子已随着石板向前滑溜,眨眼之间,进了另外一间石室。
几乎是在同时,头顶“嘎”的一声,他昂首往上瞧去!
“乖乖隆地咚!”
话还没说完,人便箭一般向旁边就地一滚!
“轰!”地巨晌。
在他刚刚落脚之处,一个四尺见方的石斗,由空中砸下。
“大吔,大吔!”
“大炮龙,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能丢下我啊,叫我年轻轻便守寡呀!呜呜……”
孟南和崔箫箫赶至,以为龙大炮中了机关,说到伤心处不由哭了。
“哇操,少爷我还没嗝屁,你拷饫啦!”
龙大炮由石斗旁边爬了出来,两人见了惊喜交集,又是眼泪,又是笑。
“大吔,你还没有嗝屁哟?”
“操你个大卵葩,我嗝屁了还能站在这里吗?”
“大炮龙!”
崔箫箫叫了一声,飞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她胸前那两团肉球,弄得龙大炮心猿意马“哇操,吹箫的,卖安内(别这样),要发浪出去再发,这里机关重重,一不小心就玩完了!”
“哦!”
崔箫箫吻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龙大炮。
三人又继续向前行,走不到两丈,来到拐弯处时,龙大炮发觉出脚在下沉。
他所踏的石板,向下落了快半尺。
一时间,只见眼前晶光闪耀,“嗤嗤”之声,不绝於耳。
不知有多少支利箭,一齐激射而出!
“快退!”
龙大炮出声示警,崔箫箫、孟南走在後面,身子一缩便没事。
因为,利箭不会拐弯。
而龙大炮就惨了。
他想退被崔箫箫和孟南挡住,想躲又无处可避。
真是脖子生瘤一一堵到了!
他只有硬着头皮,挥舞起手中的南天宝剑,只见电光盘旋飞舞!
“叮叮当当!”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处,三十余支无羽短箭,不是被格飞,便是被削落在地。
但龙大炮却毫发无伤。
孟南探头问:“大吔,啥款(怎样)啊?”
“安啦!”龙大炮回头答说。
於是,崔箫箫和孟南提出,准备继续向前走。
“哇操,没有路吔!”
拐过弯後,甬道约莫一丈长,竟然是个死巷,三人傻眼了。
“呜呜一一”
这时,死巷的石壁後,传出了哭泣声。
“大吔,好像是查某在拷(哭)!”
龙大炮走上前去,耳贴石壁细听,果然是由壁後发出。
龙大炮低声吩咐:“吹箫的,你靠墙站着,以免发生不测,我推开石壁,烂男你准备出击。”
“我办事,你安啦!”
当下,龙大炮去推石壁,孟南将飞刀握在手上,准备攻击,崔箫箫紧贴墙而立。
龙大炮一出力,石壁很容易被推开。
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三丈见方的石室,林金枝像剥了壳的鷄蛋似的,全身一丝不挂,四肢被拉开,像“大”字般给扣在墙上。
她玲珑迷人的身材,却被鞭打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在林金枝身前五、六尺处,站着一个地狱门门徒,手持六尺长皮鞭,正对林金枝逼供刑求。
忽闻石壁开启声,门徒转身查看,只见是龙大炮等人。
“啪一一”
来者未曾谋面,必是外人,那门徒二话不说,挥动长鞭抽过去。
“哇操,烂男,看你的!”
龙大炮想纵前攻之,在时效上却慢了一步。
何况,皮鞭长有六尺,区区三尺宝剑,筒直是小巫见大巫。
正在危急之际,想孟南会出手攻击,不料他看裸女,看得两眼发了直!
崔箫箫一拍孟南後脑勺,娇斥道:“你还看,不怕生目尖(针眼)!”
孟南这才回神,将手中飞刀掷出。
“哦!”
鞭梢还未及龙大炮,那门徒闷哼一声,心脏已中了飞刀,同时右臂一颤,整条皮鞭失控坠地。
“操你个卵葩,差点被你给害死!”
龙大炮转身破口大骂。
“大吔,歹势(不好意思),要怪就怪……”
不等孟南解释,龙大炮早掉头奔前,抓起一件衣服,遮住林金枝的胴体。
这时,奄奄一息的门徒,突然在临死前挣扎扯动警铃。
“叮当、叮当……”警铃大作。
孟南翻身上前,补了那门徒一脚,送他进了阴曹。
龙大炮替林金枝解开环扣。
两边牢房内的囚犯,一见此景,忙冲至木栅边狂叫:“救救我们,英雄,那些魔鬼快来了,救救我们呀……”
“汪汪一一”
地窖外獒犬狂吠,并且传来喊杀声。
紧跟着,穷凶恶极的地狱门门徒,各个手持鬼头刀,像潮水般涌来。
“妈呀!”
崔箫箫惊叫失声,返身奔入石室!
眼看着林金枝要获救,没想到变生肘腋,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龙大炮等人会用何种方法脱险?
藏宝图是否真在林金枝的身上?
银凤手中的锦囊,又暗藏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