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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翠-杰克森,一九六四年一月十日生,肖龙,摩羯座,血型o。
在中国的命相学来说,肖龙者盟主四方、能力非凡,与生俱来领导者的天赋。
依西洋的星座学来看,o型的魔羯座,忍耐性强,遇事惯常以不变应万变,平日沉默寡言,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其实他有热情澎湃的心,相处愈久愈能发现他的热情,也愈能发现他的冷静、沉稳、可靠,是个让人愿意放心地去依赖的星座。
在面相学来说,他的五官均匀,额高观圆、双眉丰整、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自然而然流露出明辨是非的锐利目光;鼻梁挺直、双唇紧闭;而他的身形骨架颀长,肩宽臀窄、脚长稳重,行路宛如大将总之,他的面目显示,此人善恶分明,富正义感,不论当朋友、亲人、同事或丈夫,他都是最佳选择。
在紫微斗数来说,他的天机入命与天梁同宫,其人机谋灵巧,擅谈兵作战;左辅、右弼入夫妻宫,男主妻贤,永志不渝
好个永志不渝,能对婚姻如此坚贞的男人,卓敏怎么能轻易放过?有如此天大的收获,她海内外大费周章地调查他的一切有关资料是值得的。不,她从来就不打算让这一切变成白费功夫。她不愿再像个暗恋的小女孩,站在角落偷偷看他、爱他、观察他。在长达一个月的闭关钻研、对照后,她要展开行动,猎取他。
“为什么缠上我?”这是个缠绕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尤其像现在这种他想走却走不了的情形——走遍五湖四海,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他任何事,而这个女人却能让他在这里看这狗屎夕阳,她到底有什么力量?
是不是受到美丽的夕阳影响?肯特居然主动对她说话了。卓敏心中喜滋滋的。
“我喜欢你。”卓敏说得毫不犹豫,亮丽的笑靥有少女初恋的光芒。“虽然你不喜欢我,或你根本不打算喜欢任何人,但我喜欢你,有一天也会让你喜欢我。”虽然他总是不肯牵她的手,总是闪避她的试探,但,只要能挽着他、并肩而行、说说话、看见他,就够了,只要能在他身边,她的心就满足了。
气氛又恢复了沉默,所不同的是肯特改变了目光投射的焦点,此时深邃的眼眸只对着她,卓敏不自觉地脸红了。
远处的夕阳金碧辉煌,卓敏酡红的脸颊比夕阳更灿烂夺目,肯特不觉被迷去了心神,表情变得柔和,微眯的眼中浮现浅浅笑意。
但,持续不了半分钟,脸上线条又恢复原来的刚硬,目光也变得遥远、森冷。
“我爱你刚才的样子,不许你恢复这种脸。”卓敏嘟起嘴来,在她以为即将成功改造他时,他竟然不给面子地恢复原状,她简直气翻了。
“这是我原来的样子,没有人能改变我,就好像没有人能留住我。”他的眼中有一丝阴沉。“即使与众不同的你也不例外。”这个女人的确与众不同,有西方女人的直接坦率,也有东方女人的含蓄娇羞,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的迷人韵味、吸引人的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就万劫不复了。
“没有人能改变你?我就不信,我就是偏要试。没有人能留住你,我早就知道了,我会跟着你到天涯海角。”他坚定的拒绝口气吓坏了卓敏,但她并不是被吓大的,他的态度惹毛了她。“现在,你要为你的态度道歉。说,说对不起!”她的态度坚决。
肯特怔立着,不似今早那般言听计从,今早在她的家里,他身为客人,让了身为主人的她几分,他以为她也只是想尝尝当主人的威风而已,想不到易地而处,她也敢不知死活地招惹他,未免太没分寸了。怒火在他的体内渐渐燃烧。
“你这样瞪着我没有用,有意见大家提出来讨论,没意见就照我说的那样,道歉!”卓敏非常有主张。
肯特紧握的拳不甘心地放开来,他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该死,她如果是个大汉,他就可以把她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偏偏她是个比男人更该修理的小女人,他就只能任她摆布,莫名其妙地压抑这满腔怒火——怒火不得发泄,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径自走人。
“喂!”卓敏料不到他有这招,连忙小跑步跟上。“充当哑巴又不会有人赏你钱,你干么一言不发地走掉?哦,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道歉,没关系,你只要像早上那样子吻我就行了。”她开出来的条件够大方吧?
“卓敏!不要来招惹我。”肯特十分恼怒。这女人,为什么老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他?而他又为什么老是这么容易就被激出了情绪?
“哇!你生气了耶,我还以为你只有打架的时候会生气,好难得哦!”卓敏高兴得拍手叫好,肯特肯对她表现情绪,表示他们的距离拉近了,那离她攻占他心的目标不远了,无怪乎她忘形得大叫起来。
“住嘴!”肯特这次直接跳起来,指着卓敏大喝,气得直发抖。
“哇,你气得更厉害了。”卓敏犹在他的伤口上猛撒盐,企图更激怒他。
“你”他拎着她的领口,牙齿咯咯作响。
“别气、别气,气坏身体我可是会心疼的。”她抚着他剧烈跳动的胸口。“有什么事,你可以坦率说出来,别这么别扭地藏在心里,我可以当你的忠实听众。”
肯特深吸一口气,把情绪稳定下来,心中大骇,如果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他这么浮躁岂不是坏了大事?再瞄瞄卓敏,她正对他露出等待的表情。他不知该大松一口气,庆幸她不是敌人,还是更戒慎恐惧地提防她?唉!或许他该为被她缠上大哭一场。
他到底哪里招惹到她了?
“别再缠着我,也别再爱我,我不是你能用心去爱的。”他试着理出一点头绪来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
“不爱你,我爱谁?你得说出一个值得我爱的人来。”卓敏一脸迷糊。“这关系到责任归属的问题,我爱上你,我的感情就变成你的责任了。”这不是存心耍赖吗?
“你该爱的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不是像我这样的杀手,杀手是没有感情的。”
“杀手的责任感强烈啊。”她知道存心赖上一个杀手,千万不能从感情下手,那只会败得很悲壮。“话再说回来,没血没泪的杀手是古老时代的传说了,你应该重新为杀手下个定义,作为新新时代杀手的楷模;‘重情重爱另类多情杀手’,你觉得怎样?”
“爱上杀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再次提醒她。
“噢,是吗?”卓敏若有所思。“那当杀手的亲人呢?我好像从来没听说生产杀手的杰克森家族,哪里下场不好。”杰克森家族是全美惟一能与意大利黑手党相提并论的家族,家族成员全是格斗技巧高超的职业杀手。“结婚之后,我们就是夫妻,只要我们快结婚,我就没有坏下场的机会啦。”卓敏十分乐天、单纯且直接。
“你”肯特显然十分吃惊。“你怎么知道杰克森家族?”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知这个令鼠辈闻风丧胆、畏惧潜逃的杰克森家族呢?我还知道家族成员不论男女,从出生开始就为了成为世界一流的杀手而接受严格的训练,不论是格斗、械斗、智斗,甚至智识谋略都有十分残酷的训练,而资质较好的还有希望统领杰克森家族的支派,成为总指挥长。”卓敏观察他的表情,希望收集更多他的表情变化。“而目前最被看好的,是一年前突然下落不明的‘右翼派翠克’,我有没有说错?派翠克?”
他的脸恐怖的沉暗下来,目露冷冷杀机。“你知道‘右翼’的意思?”他发现卓敏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从来没有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不退避三舍,而她不但能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甚至还敢死缠着他不放,全然无视他的愤怒。
“右翼是杰克森家族中最重要的职位,而你是历代以来,最杰出的右翼杀手,你的作为使得美西一带的黑道分子,听见这两个字,无不杯弓蛇影、踉跄躲避”卓敏如数家珍,爱一个人自然会想知道他的一切,而她对他的一切,都想全数接受。
她果然无所不知,但是“你知道得太多了,杰克森家族对知道太多机密的外人处以惟一死刑,你应该知道。”话声未落,他的手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朝她的右肩抓来,是空手道中极为普通的擒拿手。“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哎哟!”卓敏惊叫一声,侧身闪过他的攻击,狼狈地拔腿就跑,却不放弃地向他灌输她的意图。“把我娶回家,我就不是外人了呀。”
卓敏那三脚猫的速度,怎比得上世界一流的杀手?跑没两步,她细致雪白的脖子已经被他迅速、能毫不犹豫置人于死的手掌掐住。
但是他终究无法毫不犹豫地对她下手,她的脖子触感与他所有杀过的人不同,太柔嫩、太白皙,这显示着她的弱势,而他是从不向弱势的人下手的,除此之外,她的表情太美、太动人,完全没有为非作歹之人垂死前的无耻挣扎,反而反而有一心无悔的坚定。
难道她心甘情愿死在他手下吗?为什么?爱?
他的手劲明显地松了下来,听见她急促的喘息,甚至放开了她,而当他看见她美丽的颈项上有他残酷的指印,心中竟有丝丝抽痛。
唉!他无奈地轻叹口气,他知道心中蠢蠢欲动的是传说中的什么,而那正是他最不能去触碰的。
“你走吧,就当今天所有事都没发生,也请你别再提起杰克森家族的事。”他恢复一贯的冰冷,杰克森家族的成员是不允许融化的。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咳咳”因为短暂缺氧之后又急促呼吸,导致她剧烈咳嗽。肯特侠然笔直地向前走,并没有因她的咳嗽而回头。
“你”卓敏整个人瘫软在河堤上,任凭浪涛声淹没她的声音,还有肯特的脚步声。
唉!连最后这一招苦肉计也无效,看来她得重新拟定策略。
与他作战太累了,她干脆就地边休息,边思考新的战略,只是战略还没有半点下落,她居然腾空升起来了。
“东方女人都像你这么弱吗?”肯特去而复返。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无法硬着心肠弃她不顾,他不想去探究,因为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承认。
天大的意外惊喜并没有使卓敏忘形,她迅速地选择了策略反应。
“西方男人都像你这么无情吗?如果真是无情,你又何必回头?”她的语气中没有感激或任何快乐的成分,但也没有明显的拒绝,只是从语气中自然地流露出青黄不接的虚弱——她知道这是他回头的原因。哈哈,看来苦肉计还是有点效用的。
肯特没有因此而发怒,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在潜意识中他是纵容她了——其实谁说他这几个月来不是一直在纵容她?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并不理会她的讥讽。
“木头人肯特你,你走慢一点我的头好晕”连被抱着也晕车,这招妙吧?
肯特果真放慢了脚步,而卓敏则更放肆地缩在他宽大的怀里,双手攀着他的颈项,埋在他胸前的表情是好计得逞的心满意足。
“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他冷硬的语气像识破了她的奸计,但令人费解的是他并没有丢下她。
“要怎么样你才肯留在台湾呢?”虽说她愿意随他到天涯海角,但如果他愿意留在台湾,那就更完美了。“对了,你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从杰克森家族失踪?”知道他一定不会回答,她多问了几个问题,心想这其中可能会有他感兴趣的。
他的脸倏地难看地硬起来,蓝眸沉下来,锐利的目光像两道无情的利剑,没有人会怀疑他光以目光就可以杀人。
卓敏终于知道何以黑道人会被他吓得仓皇而逃。
“你你的样子好可怕”卓敏吓得手脚发抖,至于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肯特并没有如卓敏所愿把脸色放柔下来,相反地他的脸色变得更阴沉可怕。“杀手是无情恐怖的,我今天饶了你,并不表示杰克森家族饶过你,你惟一活命的方法是把你的嘴缝起来。”他采取先发制人。
卓敏吓得赶快跳离他的怀抱——表面上是如此,而实际上
“喂,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摆起脸色来吓我了。”卓敏横眉竖眼、双手叉腰,发起脾气来,这一招叫反发制人。“你很过分哦,单一申论题不答也就算了,竟然连我处心积虑出的选择题也无动于衷。”
她有些沮丧,但那也是一下子而已,几秒钟之后她又恢复了极高的兴致。“有了!这个问题你一定有兴趣,”她露出自信的表情来。“木头人肯特,你是不是同性恋?如果是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个性怎样?长相呢?”她带着高度兴趣观察他的表情。
结果他露出充满错愕、愤怒、惊讶的复杂表情来——大概是他平均一年的表情量。
“哦!由此可知你并不是同性恋,可是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是不是像我这样具有强烈吸引力、妩媚多情、风情万种的?嘻!你如果喜欢我,可以趁现在四下无人偷偷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她笑得极度暧昧。
“卓敏!”肯特难得的气急败坏。“我一定要把你的嘴缝起来。”
“欢迎!欢迎你随时用吻把我的嘴封起来。”她并没有被肯特的怒火吓跑,反而将唇凑近他。
全世界敢在挑衅他之后,又不知死活地逗弄他的,只有她而已。
“好,这是你要的。”说着,他粗暴地扯过她的身子,在她出声尖叫前,狂猛地吞没她的唇。
他的吻粗暴且深具杀伤力,丝毫没有半点感情,但卓敏并不因此感到受伤害,她知道杰克森家族的成员,一出生就被锻炼成无情的杀手,多的是终其一生不知情感为何物的人,三十多岁不会接吻、不懂得表现情感,根本不足为奇。
而他们延续生命的方法,是由一小队人马拨空进行此任务,只是任务而已,无关乎情爱。
遇到我算你好运,卓敏在心中为他庆幸,本小姐对你刚好有极大的兴趣,不在乎在你身上用多少时间和耐性,所以,我们就切磋、切磋接吻的技巧吧。
心念及此,她开始反被动为主动大胆地挑拨他、勾引他。
她的舌尝试着去触碰他咬着她的齿和唇,安抚他的怒火,直到他慢慢地放开她红肿的唇,然后在他逃开之前吻住他,辗转进入他未开发的禁地。
最初,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但,一会儿之后,他明显地放松了下来,难以自抑地完全沉醉在接吻的享受中。
而卓敏竟然也沉醉了,她沉醉在那种全身发麻,有如受到电极,却又极端美好、空前绝后的感觉中,忘了去引领、指挥,到后来,一切只好任其自然发展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吻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心跳呼应着心跳,好像他们的这一生注定要连结在一起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接吻?”他一贯的冷漠,却依稀靶到心中有某些东西悄悄融化了,想不到这个举动有这么可怕的力量,但不可讳言,那种感觉确实很美。
“还喜欢吗?”卓敏抬头看他,美丽的脸庞有迷人的潮红。
“你是魔术师?”他望着她,竟然迷惑在她潋滟的红唇里,想再尝一次那种神奇的滋味噢,一个杀手不应该这么鬼迷心窍。
他警觉地重新武装起自己,想理清刚才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以及面前这个东方女人有什么危险的企图——如果在他完全迷失的情况下有敌人来袭,那
卓敏既然对他作过深入地研究,当然不难猜想他正在想什么,而她怎么不懂得在占上风之际乘胜追击?“你不妨称我为小魔女。”她勾起他的颈项,踮起脚尖来,轻啄他充满个性的唇畔,轻易地让他意乱情迷地想再次吞没她的唇。
“那可不行。”她果真像个千变万化的小魔女,露出顽皮的笑容,奔离他的怀抱,拒绝他的渴望。
但是她并没能跑多远,他反射性的手一伸,把她捞回了原处,所不同的是:他这次学会了拥抱。
“噢,你弄疼我。”他的手有如钢铁,轻轻一拉,就让她的手腕痛得快断掉。
他果真马上放松了手劲,但寻找她唇的动作并没有松懈。
“你不可以乘机欺负我”在一个故意的抱怨里,她的唇顺利地快乐沦陷。
呵呵,他很快就会爱上她、属于她了,幸福很快就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夕阳还没有西沉,兀自顽皮地把他们影子拉得老长,而他们谁也不在乎,只是肩并肩坐着,细细品味彼此心中的浪潮。
这些事对肯特来说都太陌生也太具有震撼力,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消化,也难以预估在经过今天之后,他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回复杀手的冷硬无情;看来这个小魔女,似乎把人世间的情爱传染给他了,唉,真是拿她没辙。
对卓敏来说,这是她成功的一大步,虽没有什么具体的承诺,他肯让她坐在他的身边,就等于她已经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对她来说比任何山盟海誓更具有实际价值。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
“小心!”肯特突然扑倒她,他们双双滚落在河堤旁的草丛里,而他们刚才坐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几把发出冷冷青光的短刀,那些刀的刀柄上镌刻着一匹充满阴狠气息的狼。
“青狼,出来。”肯特朝空中喊,宏亮威震的英文传遍整个沙滩。
他口中的青狼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更多想置他于死地的短刀,肯特在抱着卓敏连滚好几个筋斗之后,终于出手还击。
“不愧是右翼。”从另一边的河堤走上来一个女人,这女人有着一头亮丽如丝的长发、媲美魔鬼的身材、白皙诱人的肤色,还有着无比优雅的举止,尤其那笑容,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声音,这低沉有如男性的嗓音,使“她”变得有丝诡异。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目标。”“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细致的手背。“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这只美丽的手恐怕要报废了。”
“你是来杀我的?”肯特依然紧绷着神经。也许用英文交谈是故意不让卓敏听懂内容,但他低估了卓敏,事实上,卓敏精通六国语言。他们的谈话如肯特所料:造成卓敏非比寻常的颤栗。“我怎么敢以下犯上?我只是倒霉地被派来找你罢了。”青狼对他们伸出手来,肯特也放心地让他拉他起身,刚才的防备已不复见。“你再怎么说也比我高两辈呀。”
杰克森家族以龙、鹰、豹、狼、鲛划分辈分,全世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的关系,因为他们在表面上,各有各自的地盘,各自的委托客户,各自的行事规则,从来没有人会把他们联想在一起。在这一点上,杰克森家族效法的是越战时期北越的策略:渗透时化整为零,攻击时集零为整;如此一来,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杰克森家族的真正实力,也就是因为如此,杰克森家族才会在世界上成为恐怖的代名词。
肯特是杰克森家族的鹰辈右翼,狼族比鹰辈小,照正常来说,青狼理应叫肯特声叔叔。“虽然在杰克森家族中没有所谓的亲疏称谓,但,在上下主副关系的遵守上却十分严格,我可不想被冠上这种罪名,处罚很重的。”青狼佯作巍颤颤地说。
“怎么查到我的行踪的?”他拉卓敏起身,只是表现绅士应有的风度。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查到对你有恩的莱恩-卓,花一个月的时间在他戒备森严的住家、公司装窃听器,三天前听到你的声音,昨天查到你在这里”青狼交代得一清二楚。
“有什么事?”他这是明知故问了。青狼此行的目的既然不是来杀他,当然是来请他回去的。
“来喝喜酒。”青狼嘻皮笑脸的,因为与他关系匪浅,青狼比较敢对他表现吊儿郎当的一面——派克森是他的老师,他的所有技巧,包括人生观、价值观受他影响非常多。“美丽的小姐你好。”他特地用中文说,并非常诡异地挽起卓敏的手,放在唇边绅士般地亲吻。
卓敏整个人弹跳起来,妈呀!这人怎么怪怪的?
肯特把受惊的卓敏拉到身侧,下意识地想保护她。“不错,学到了不少新名词,但你爱扮女装的坏习惯,可不可以改一改?”对肯特来说,青狼是个异类,不,整个狼族都是异类,是世界上最不像杀手的杀手组织,但却也是成绩最斐然可观的,也许他们制胜的秘诀就在于不像杀手。什么!他是男人?卓敏大吃一惊,差点露出她懂英文的马脚,幸好她机灵地赶快把脸藏在肯特身后,但那一瞬间,青狼似乎察觉了。
“小姐不用怕,**另有其人,我是青狼。”青狼的中文有点奇怪,不过,大致上并不离谱。“我很欣赏你,你成功地改造了右翼,我可以和你交往吗?我需要改造。”一径的吊儿郎当,双眼若有似无地评判她,也评判他们对彼此的重要性。
“青狼!”肯特闻言大吼,噢,才半天而已,他已经对这个东方女人走火入魔了。不,或许在这之前,对她的好感就深埋在他的心中。
青狼不理会他的雷吼,继续对卓敏说:“请你慎重考虑,右翼他自身难保,回鹰族之后不知会受到什么惩罚,况且,他也没有被分派到传衍后代的任务,如果只是想谈恋爱,恐怕鹰族也不允许。不如你好好地考虑我,狼族比鹰族有人情味,比鹰族开放,也比鹰族自由,我虽然不能给你所谓的名分;但,我可以给你右翼不能给你的。”青狼表面上对卓敏说,实际上是说给肯特听的,用意是想在肯特泥足深陷前,把他从致命的情沼中救出来。
“你会受到惩罚?”卓敏焦急地追问肯特。“是什么?是谁要惩罚你?”卓敏就是有这种捉住keywords的本事,青狼的长篇演说,她注意到的就只有这两个字。
“青狼,闭上你的嘴,不许胡说。”肯特用英语斥责他。
“你应该比我明白一件事,世界上没有女人能适应杰克森家族,因为她们往往想要一个家庭,想要占有一个男人,想要一份无尽的爱,而这些都是杰克森家族没有的、不允许存在的,”青狼咄咄逼人地指着肯特,口气强硬。“爱在家族中只有死亡一途,因为有爱的杀手不配当杀手。”
这些卓敏早就知道了,为了爱他,她早就有了许多残酷的认知,但,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爱是全宇宙最伟大的力量,所以青狼的话并没有使她受到打击,她依然眨着大眼充当英文白痴。
肯特怔立着,无言以对,生在杰克森家族是不被允许得到爱的,这点他早在出生时就已经有了认知,只是当时不知何者为爱,并不觉得为难。
可是,现在,他想爱了,想好好地爱一个人与被爱,却深切地感到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与她了断,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对她出手。”他心中所系只有她的安危,爱上杀手的人是异常危险的。
唉!这段初萌芽的恋情,如今只有放弃一途了。
“你要走了吗?”卓敏晦涩地问,眼中有泪光打滚。太不甘心了呀。“日光机场”中的恋情好歹持续了三天,她卓敏的恋情却只有半天,天理何在呀?!
“我说过,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看着她的泪眼,他的心又抽痛起来,但,为了顺利离开,他只得忍下拥她入怀的冲动,无情地背对她。
“不要。”她从背后抱住他。“至少不要现在走,多留在我身边几天,看在我这么爱你的分上。”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天呀!到底这是真是假?为什么泪水像海水涨潮般,愈涌愈多?心像针刺般,愈来愈痛?难道她真的早已爱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肯特看了青狼一眼,眼中已无昔日的冰冷,只有请求。
“反正鹰族这个委托酬劳并不高,我也不急着表现我卓越的办事能力,就让你再放三天假好了,到时可要恢复原状回去报到。”他又非常绅土地对她敬礼。“再见,难以言喻的东方女孩。”青狼颇有寓意地看她一眼后,消失在河堤的另一端。
“我说过不会有结果的。”他轻叹一声,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女人哪,多么神奇的动物?
“我不在乎有没有结果,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原来她爱他的程度,超过了她所能想像,所能控制。
“我在乎,没有结果的爱,对你是不公平的,你不该这么傻。”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排山倒海而来的柔情在心中激荡,他才知道原来他心中潜藏着这么多的感情。
“我不傻,拥有你的爱,即使一秒钟,我也心满意足。”这句话没有经大脑,卓敏却觉天经地义。
“问题是我不爱你,我不爱任何人,我没有爱。”他努力表现出残酷与寡情,却失败的让声音充满挣扎。
“有,你有爱,你的爱有如浪涛澎湃,我感受到了,”她把手放在他起伏的胸前。“无论如何,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她仰起头来,任他毫不犹豫印下的细吻,证实了她的话。
恋情才要开始,而他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