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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白从背后拥着苏卿,捂着她的眼睛,俯下来,问她:“卿卿,我问你……”
这之前,他已经灵力外放,摇落了远处灌木的所有叶子。苏楚阳被逼着望过来,看见了他悄悄打的眼色。
苏楚阳走来,看着潭水中白花花的一片,失语道:“他们,怎么都没穿……”
“嘘――”古白提醒苏楚阳。
苏楚阳于是住了嘴,把水里的遭了殃修士们,一个个背上岸。
藏进远处的灌木丛,用树叶遮盖住修士的身体。
苏楚阳虽然没把话说完,但苏卿已经听出来了。这些纷纷着道的男修,大概都跟桑一个下场。
若是她真看见了,的确尴尬。
古白及时遮住她的眼,她竟生出几分感激。身体也便丝毫不反抗被拥着,心跳还过于欢脱地在提醒她暗藏的心思。
“卿卿……”耳畔的低语没有饶过她,继续撩拨脆弱的心弦。
“如果……”
古白念动这两个字,眼前的一切都看不进眼里,脑中的回忆替代了画面。
一只巨大的雌鸿蒙兽,把小鸿蒙兽叼进阵法里。
她冷眼瞧着小兽,嘲弄他:“如果是你,一辈子都不能从这里面出来吧。呵,没用的东西。”
外面又被补上一道封印,小兽便看不见,也听不见外界了。
他害怕地哭喊,愤怒地摔打,怨恨地咆哮。可是太弱,力量还是太弱……他已经能轻易撕碎三阶仙兽,却远远不如娘亲的实力。娘亲布下的阵法,他逃不出去。
不知不觉中,古白的双眸潮湿,害怕,愤怒,怨恨……积蓄在其中。他问:“如果卿卿你将来有了孩子,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狠心地羞辱他,折磨他,激怒他,嘲笑他。最后,抛弃他?”
苏卿不解地微微偏了偏脑袋,很快回答:“我不会,我的孩子我会很疼爱他,会照顾他,养育他,教导他,保护他。直到,他离开我。”
“做你的孩子,可真好啊。”古白由衷感叹,“呵,我果然没看错你。”
手臂更紧了几分,仿佛害怕错失她似的。
直到听见苏卿小声地嘤咛了声,他才很快着慌地松了松手。
真怕自己轻松摁扁大山的力道,会把这么好的卿卿不小心伤到。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苏卿的两只手放在古白手臂上,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变化,很不寻常。
古白轻轻一笑,下巴眷恋地抵在她香香的肩窝里。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中满是疲惫:“哈,没什么。就是啊,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很多,很多年,始终没有答案。”
他又再次回到刚才的问题,皱起眉,不死心地追问:“如果……我说如果,会有一个母亲这么做呢,你猜,她是怎么想的?”
“她……”苏卿不由自主地举抬起手指,习惯性地点在唇上,“嗯……”思索着,不经意间张开小口,为难而苦恼地咬住了手指。
“她大概是……恨孩子的父亲吧。她不是讨厌孩子,一定不是的,没有娘亲会这样,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