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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楚文泽一直把拾到的柴火抓在手里,这些没有被雨淋湿的柴火成为了当夜支撑两人在山坳里度过一晚的最重要光源。
在顾君的强烈要求下,楚文泽终于放开了她,并且用随身带著的纸巾为两人清理了下体的泥泞。顾君对他随身的口袋里似乎应有尽有表示了巨大的惊奇,楚文泽说这已经是自己的习惯了,只要一到山上去,就会把必须的东西贴身带著,除了放在宿营地行李中的指南工具之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火油、打火机、少量压缩饼干、能装水的锡纸、防止毒虫叮咬的挥发剂、简单的消炎药物等等。顾君一边看他从自己衣服的各个角落里掏出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笑了两声之后她打了个喷嚏,楚文泽把压缩饼干掰开塞了一半到她手里,一摸她额头才发觉竟有微微的发烧。
顾君想起之前在水里被擦伤的手,举起来一看,果然又红又肿,已经发炎了。
“我发烧了。”顾君说,“不许再碰我!”
楚文泽把悄悄伸到她衣服里的手缩了回来:“这和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脱老娘衣服的不是你?!”顾君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
两人分吃了数量很少的压缩饼干之后,楚文泽控制著篝火的亮度和剩余的柴火数,和顾君依偎在一起等天亮。
顾君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又带著有点烫的温度,她在楚文泽身边蹭来蹭去,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楚文泽干脆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没力气了。”顾君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顶著自己臀部的凶器,“好累。”
楚文泽痛得紧抓了她一把:“拍坏了你以后怎么办!”
“要你管。”
“你是我的人,我不管谁管?”
“哎哎哎,少来,什么我是你的人,我不喜欢这种说辞。”
“为什么?”
“女人就一定要隶属男人吗?我是我,你是你,即使跟你干过什么也不代表我成了你的所有物。”
“……不行,你就是我的。”
楚文泽将她抱紧,让她背部紧贴自己胸膛,火热的唇瓣在顾君耳畔和颈脖不断移动,顾君没什么力气推开他,只好慢悠悠说:“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我哥说你上了我吧。”
背后一阵沈默,楚文泽终于规规矩矩地安静下来了。
“这个事情……就回去再说吧……”
不行啊,只要一想到顾星川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他就觉得篮球队是个好可怕的地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顾君终于说出了高三那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在学校后面等楚文泽的时候被绑走了,但是绑匪们并不曾向顾家提出任何赎金的要求。顾源当时在国外,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结果发现绑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警方也无从下手。
顾君很快就在一间小黑屋子里醒了过来。她始终被蒙著双眼,一日有人会喂她吃两餐饭,然后到了晚上她会被绑著带到另一间黑漆漆的小房子里,那里站著一些高大的男人。他们解开顾君蒙眼的黑布,但顾君看到的只是一盏悬在自己头顶的小灯,和灯下被剥光的自己。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侵犯过她,但是他们尽情地侮辱了她的身体。尖细的小刷子在幼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细密的伤口,从她的胸乳一直遍布到脚底,就连双腿之间也没有放过。顾君只肯说这些,其余的更恶心的事情,她连顾星川都没有说过。
毫无预兆地被绑走,又毫无预兆地被放了回来。她当时回到家中,只披著外面那一件大衣,大衣下的身体里都是横七竖八的细微伤口。
“……对不起,如果我当时不那么说就好了。”楚文泽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怀中的女孩子嵌入自己的骨里血里一般。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就连身下那个最具诱惑力也最柔嫩的地方,都已经恢复得光洁美好。他突然有些庆幸。 “幸好他们没有碰你。你的第一次还是我的。”
顾君将他的话听入耳中,微微一愣,心里有些奇妙的情绪翻涌出来。顾星川也说过“幸好……”这样的话,只是到今日顾君都很确定,哥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还保留著而庆幸,当时顾星川的表情和动作都清晰无比地说明,他庆幸的是顾君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更大的伤害。
果然,和哥哥很不一样啊。
一边想著些不著边际的事情,顾君一边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天亮的时候,楚文泽看到了从林子另一个方向冒出来的一股股传讯浓烟,两人终于和大部队取得了联系。
回归之后的顾君觉得挺尴尬的,虽然队伍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她和楚文泽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只把她当做一个伤员,但她一路上鲜见地沈默了,连杠都不跟楚文泽顶。队长脸上的笑容一直带到了原住民的寨子里,他感激啊:这一场脱队和大雨,似乎让那两个人共了一番患难并且关系大大好转,真是谢天谢地。
原住民的村寨曾接待过类似的考察队伍,所以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出很大的欢迎,特地腾空了一座两层的小竹楼让调研队伍住下。男队员们住在一楼,女孩子们纷纷涌上了二楼。本来队伍中的女孩就不多,二楼的两个房间她们也只住得下一个。
小楼并不大,但好在依著青山绿水,窗外能看到云雾笼罩的远山,视野很好。调研队伍和当地老乡们略略寒暄之后就开始了工作,大家分成了几拨走向村寨的各个方向,顾君和另一个女孩子留下来,负责翻看村寨老户家中留下来的家谱等物。陈旧的家谱被村民们精心地保存著,阅读速度极快的顾君和熟悉古文字的女孩配合默契,等到大家傍晚回到小楼,已经看完了大部分并做了记录。
村民们在寨子中的广场上铺设了流水宴接待远道的客人,顾君兴致勃勃地到处和村民交谈、询问食物的传说,一个晚上不亦乐乎。谁料村中的老酒又厚又醇,她又吃了药,等到流水席终于撤下去、篝火点燃准备开始最热烈的歌舞集会的时候,她不争气地开始头重脚轻了。
楚文泽表示自己不会唱歌跳舞,本来也就是来当苦力的,自告奋勇地要送顾君回去。告别了看到两人关系越来越好而笑得仿似菊花的队长和一群发出遗憾叹息的少女,楚文泽背著顾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顾君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楚文泽现在背著她,一双手已经在自己臀瓣揉来揉去了。
“楚文泽。”她深吸一口气,一字字清晰地对他说,“就算我们那个什么了,我也依旧很讨厌,被男人碰。”
楚文泽一愣,脚下不免缓了缓:“包括我么?”
“当,然。”顾君的口吻异常肯定。
但楚文泽轻轻一笑:“放心,那我就在床上努力多一点。”
“……没用!喂!别摸了!”
“你别乱动,会摔下来的……咦,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啊!混、混蛋!死变态!把你手指放好……不是放那里!”
两人就这样一路歪歪扭扭地又打又骂,回到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