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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不要伤害我的雪儿”
北越皇宫内,一位风姿绰约,年约四旬的素衣宫妇斜倚软杨上,托着香腮打起盹。
突然间,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惶恐地挥舞双手,两眼未张却惊惶失措的大叫,凄厉得让人听了害怕,以为出了大事。
“雪娘、雪娘,你在作梦,快醒醒,别再睡了,醒来就没事了。”一道温婉的嗓音扬起,轻柔得仿佛垂柳拂过水面。
“不要放过她,她只是个姑娘家求求你不要我的孩子”啊!流血了,她一定很痛。
“雪娘,别吵到他人了,你快清醒,没人要对雪儿不利。”谁敢动她的女儿,她第一个饶不了他。
“没人对雪儿不利没人对没人咦!蝉,你怎么老了许多?模样都变了。”她变老了,眼底有掩不住的沧桑。
“睡迷糊了呀!雪娘,都过了十八年,哪还能不老。”岁月催人老,一眨眼间,红颜白了头。
“我不是雪娘,是傅临雪,先皇的妃子”骤地神智清明的宫妇慌忙地捂住嘴,神色恐慌。
她说了什么?!她该死的说了什么?!有没有人听见她满口胡话?
“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而已,没有第三者听到你的喃喃自语。”幸好侍女去端药膳,不然
“蝉娟呃,不,太后娘娘,请恕臣妇一时口快说错话,臣妇作了荒诞不经的怪梦。”她太不应该了,居然说起要命的梦话。
荒诞不经的怪梦?
一道前来向周太后请安的身影站在门口,她一脚刚要踏进,忽闻女皇乳娘雪夫人大声呼喊,心觉可疑的又把脚缩回,耳朵贴在门边,偷听与北越女皇最亲近的两人对话。
“快起来,别跪着,地上冷,小心冻着膝盖,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跪什么跪。”
一身雍容华贵的周太后连忙扶起跪着的妇人,脸上不无责备,怪她动下动磕头行礼,把几十年的情份都磕薄了。
“礼不可废呀!太后,要是让外人瞧见臣妇的造次,恐怕会有流言传出。”她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受累的不只她一人。
“这儿没旁人,你起来说话。”老弯着腰也辛苦,老了喽!
对于太后的盛情,雪夫人只得苦笑地接受。“谨慎为上,慎防隔墙有耳。”
什么墙、什么耳,不就是指她吗?
听了无趣的身影正打算走开,太后寝宫又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你太多虑了!谁胆大包天,敢在哀家寝宫听壁角,况且这熙宁宫随着先皇驾崩早变得冷清许多,这些年要不是有你陪着,哀家的日于可就难过了。”她感慨万千,深宫内院的寂寥非常人所能忍受。
昔日的周皇后算是得宠的正室,女儿一出世,皇上对她怜爱有加,不时地探望,留宿宫中,给了她身为后宫之首应有的尊宠。
可是色衰则爱弛,多情的帝王总有数不完的美人相伴,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众女人之一,一个月能见上丈夫一、两面就已经非常难得。
而今她贵为太后了,往昔后宫嫔妃死的死、离宫的离宫,剩下没几人,除了这位太祖遗眷,真没人能和她谈起贴己话。
“是太后的仁慈才让雪娘有一处栖身,雪娘才该感谢太后的大恩大德。”她能有今日的安逸,全是太后所赐。
周太后笑着摆手“别再互相谢来谢去,咱们是什么交情了,还来客气这一套。”
“是的,太后。”她拾起缝了一半的衣裳,布色鲜艳,质料轻薄,看得出是缝给年轻女子穿。
“对了,你刚作了什么梦呀?瞧你满头大汗的,哀家都让你快吓得破胆子了。”她脸色发白,肯定吓得不轻。
“这”她欲言又止,十分为难地看了周太后一眼。
“但说无妨,哀家不想你搁在心里,闷出病。”就像她老是心口闷、气不顺,不找个人说说话便一身病痛。
迟疑了下,她缓缓道出梦申所见。“臣妇梦见一群手持刀剑的刺客正在追杀雪儿呃,是女皇,他们杀气腾腾地想置她于死地。”
“什么?!你作了这么可怕的梦”她捂着胸口,一脸惊惧。
雪夫人疲累地揉揉眼窝,神色不安。“跟真的似跳到我面前,隐约还听到她落水的扑通声,我心疼地大叫一声唉,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些日子不见她传来音讯,人家说母子连心,说不定你真感应到她有危险”血浓于水,母女天性。
什么母子连心?太后言下所指似乎是雪夫人咦!她不是当今女皇的乳娘吗?为何
难道是她听到不得了的秘密了。
门外的女子喜不自胜,雀跃不已地露出得意笑脸。
“太后。”雪夫人心慌地一喊。
周太后神色微变地涩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人在意这种事,清雪她是流着先皇血脉的皇家儿女。”
只是这个先皇是皇太祖,而非她的夫婿太宗皇帝,若皇太祖晚走一年,她就得改口唤女儿一声!皇姑。
“太后,你在后宫多年还看不透权势斗争的可怕吗?要是世人得知女皇不是你亲骨肉,她这皇位怕是坐不稳。”连她和太后都会有事。
北越清雪其实并非周太后十月怀胎所诞下的皇长女,而是雪夫人的腹中儿,她挺着大腹硬撑到时候到,才在差点难产的情况下喜获娇儿。
本名傅临雪的雪夫人曾是皇太祖宠妃,然皇太祖一死,当时贵为太后的徐娇便下令先皇妃子殉葬,首当其冲的便是受宠的雪妃,她是徐太后的眼中钉,非死不可。
不过与她有着姊妹情谊的皇后周蝉不忍她死于非命,便用了一招偷天换日,悄悄将已有身孕的雪妃接到身边,再换上自愿交换的宫女陪葬。
同时,想出桃代李僵的计谋,将雪妃的女儿当成自己的皇女,巩固皇后之位。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晓得,你别尽操这个心。”搞得她惶惶难安,一颗心七上八下。
“太后忘了吗?接生的稳婆,水嬷嬷。”她是唯一的见证者。
“可她不是回乡养老了吗?咱们给她一箱黄金塞住她的嘴,说不定她早就老死了。”她记得水嬷嬷快六、七十岁了,老得得拄着拐杖定路。
雪夫人忧心忡忡地道:“不怕一万,只怕一万,纸包不住火。”
“要不哀家派个人去瞧瞧,人死了便一了百了,反之就叫她搬远点,西歧小柄倒是不错,地偏人烟稀少。”搬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待在北越,省得叫人提心吊瞻。
“千万不要呀!太后,这一做等于替人带路,反而给女皇带来麻烦。”她连忙出言阻止,就怕动辄失当引来杀身之祸。
“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倒教哀家头疼了。”周太后苦恼地横睇一眼。
“什么都别做,照样过咱们的日子,若无其事的安享晚年。”她们能做的事是把这个秘密永埋地底,不摊在阳光下。
“可视你那个梦”思想不太安心,周太后又启唇。
“只是个梦而已,当不得真。”她加重语气,安抚自己也安抚对方。
“或许是吧!不过清雪说要去圣山祭天,这一去也有十来天了,哀家不放心,待会传个口谕,叫元将军带兵去瞧瞧。”早该回来了,来回顶多十天路程而已。
“嗯,寄阳那孩子倒不错,跟老将军的个性很像,有担当又负责,才识武学都出众,是我北越不可或缺的栋梁。”由他领军迎回女皇,顾虑少了许多。
周太后接下她未出口的遗憾。“可惜他看上的是比花儿还娇的小璃儿,不然咱们女皇的婚事就有着落了。”
“太后你你真说到我心坎底了,女皇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择夫的时候。”她还能看到女儿择亲婚配,今生心愿已了。雪夫人眼泛泪光,欣慰地笑了。
“等她回来,哀家就催催她,明年抱个娃娃喊皇姥姥。”粉嫩细致的小娃儿,她想了就心口发疼。
“是呀!得催了,再不成亲就成了老姑娘。”她的女儿呵!
两人呵呵笑说含饴弄孙的乐事,期盼令人挂怀的人儿早目归来,堆满笑意的脸庞尽是慈祥光辉。
殊不知,她们早盼晚盼的皇女再也无法以女皇身份回到北越国,她不够纯正的皇长女身份已被人知晓。
悄然遁去的女子一脸得意,神采飞扬地直奔国舅府,太后与雪夫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落入她耳中,她翻身的好机会就要来了!只要找出当年接生的稳婆。
“舅舅、舅舅,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容妃所生的春吟公主,也就是晚北越清雪一个月出世的皇妹。
换言之,当今女皇若不是太后所生,那么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女,北越国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难怪她像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找最支持她登基的舅舅商量,打算利用这秘密拉拢其他大臣,密谋篡位。
“来呀!来呀!来捉我,你捉不到,小毛的腿短跑不快”
“你别跑,捉到了换你当鬼,下可以再赖皮,我要跟你娘说。”
“嘻嘻!捉得到我再说,爱告状的小毛,你捉不到腿太短了。”
不知是什么吵醒她,是公鸡的啼叫声,还是打铁的声响惊醒了她?当北越清卖吃力地睁开酸涩眼皮,耳边先听见嬉闹的童稚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眼神迷茫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也回想不起来遭遇过的一切,像是记忆丧失一般。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目露困惑的盯着芦苇编成的屋顶,一小盏油灯挂在蓑衣旁,烟熏过的稻草味慢慢飘散四周。
这是哪里?她脑申浮起不解。
接着她想起落江时的情景,冰冷的江水淹过口鼻,衣物吸了水的重量直将她律江底拉,江中的石头不断磕碰她的身体,一个男人抱着她往江面游
啊!南宫狂,他救了她?!
“喔!好痛”
北越清雪心急地想起身,她记得是西帝一直不放手紧搂着她,以身相护避开江中的危石,不放弃地与湍流奋战,先行将她推向岸边。
但他呢?是否安然无恙?
她想下床查看南宫狂是不是有事,只是才扯动身体,一阵刺痛仿佛被火烧过,从她的背、她的四肢蔓延开来,痛得她几欲落泪。
稍事喘息后,适应了身上的不适,她才勉强地翻个身,吃痛的让自己双足触地,坐正身子。
放眼一看,这是间摆设简陋的屋子,一张木桌两把木椅,桌上放了一只陈旧茶壶,两个陶杯中有一个还缺了口。
小小的木柜下及半人高,卜面什么也没用,除了肉眼可见的灰尘。
“咦!我的伤”是谁包紮的?
望着手臂已上药的伤口,她怔了怔,有些迷惑。被人追杀的他们一落江,身上的东西全被湍流冲走了,哪来的刀创药?
她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重得快爆开,一些模糊的影像快速地从脑海中掠过,隐约是逆光的高大身躯luo身抱着她,一手放在她胸
luo着身?!
面颊忽然火红一片,她神色惊慌的低下头,乍见衣着并无不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是褪了色的粗布棉衣,但总比衣衫不整好。
“哎哟!妹子,你快些躺下,别给自己找罪受,都只剩半口气了,你还想把命玩掉吗?”真是轻重不分,生了病还不安份。
一名肤色黝黑的妇人冲了过来,急忙将两脚落地,试着站起来的病人推回床上,手脚俐落地拉过被子往她身上一盖,顺便摸摸额头,看还有没有发烧。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显得虚软乾涩。
“我是张大娘,住在从这绕过一棵大树的村口。”张大娘热心地招呼着,倒了杯茶让她润喉。
“是大娘救了我吗?”原来是一处村落,难怪听见孩童的笑声,以及公鸡的啼叫不对,为什么公鸡一直叫个不停,而且很近
她呵呵笑着,眉飞色舞地挥着肥腴手臂。“我这人除了嗓门大哪有什么本事救人,是你丈夫力气大,一把将你捞上岸。”
“喔!是大叔出手相救,劳烦你们了”她没听仔细,心想是被大娘的夫婿给救了,正想问与她同行的男人何在,自称嗓门大的张大娘立刻嚷了起来。
“我说的是你丈夫呀!妹子,你可别病一场就把心上人给忘了,人家对你有情有义,费了一番工夫才把你这条命救了回来,你真是好福气。”娶个相公又高又俊,羡煞村里的女人们了。
可别以为她口误,在这桃花村是女人当家,不嫁男人,她们用娶的。
“找还没嫁人”哪来的丈夫?
“哟!又寻大娘我开心,俊得没话说的高壮汉子,那个头呀!比我家的梁柱还高,胳臂粗壮得像树干,一个人可抵十个人,一口气扛起七、八根大木头呢!”她家那口子只能捡捡细枝条,天冷了当柴烧。
张大娘没特别纠正她是“娶”了人,不是“嫁”了人,反正这种事大家都听得懂就好。
“”这位大娘口中形容的那个人似乎是南宫狂。
“你们夫妻生得好看,男俊女俏,人间一对璧人呀!”不待北越清雪开口,张大娘羡慕的又道。
“南宫呃,我是说我我相公他在哪里,怎么没瞧见他?”一说起“相公”两字,满脸通红的北越清雪不甚自在,说得别别扭扭的。
“他呀!在帮村长盖房子,说要回报他借公鸡的大礼。”张大娘个性直爽,说起这事又咧开嘴。
“借公鸡?”什么意思?
北越清雪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倒是公鸡的叫声一直扰得她心烦气躁,发胀的脑门频频抽痛,没法定下心来。
“这事我不好说,等你相公回来你再问他,我先帮你煮锅稀饭暖暖胃。”吃饱了才有体力,病痛也好得快。
“大娘”先说明白不行吗?她不喜欢吊着一颗心胡乱猜想。
张大娘抱起一只空锅便往后面走,也不知是太匆忙,还是真没听见她的叫唤。
很快的,屋后升起一阵炊烟,哔剥哔剥的烧木柴声与洗米声同时响起,火的气味随风飘散,过了一会传来米饭香气。
不是什么好料理,山野村夫的野菜粥而已,白米不多但煮得稠,混着野菜特有的香味,倒别有一番风味。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快端来让我嚐嚐,肚子快饿翻了。”忙了一整天,总算有食物可吃了。
“南宫狂”
一道高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大刺刺地坐上椅子便喊饿,喉口一涩的北越清雪正要开口喊人。煮完粥的张大娘喳喳呼呼的大喊。
“你这饿死鬼喊什么劲,你家娘子都还没用膳呢!你这么大个子少吃一餐饿不死,先把你娘子喂饱了再说。”男人要疼妻子,有饭要让妻子先吃。
“她醒了?”刚一坐下的身躯倏地起身,快步定向床边。
炯然有神的黑眸对上一双水灵眸子,许久不曾扬高的薄唇轻扯一下,往上一扬。
“刚醒,可是气色还是不怎么好,让她多躺着休息,千万别太劳累喏,把碗拿好,别把粥给洒了。”她也该回去为一桌老小准备饭菜了。
拿着碗,南宫狂有片刻怔仲,他不晓得张大娘几时走的,深沉如墨的眼只盛载一张苍白小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就怕只是昙花一现的幻影。
直到一只细白小手碰了碰他手背,他才如梦初醒的咳了几声,端起严峻神色掩盖一时的失神,以及耳根微红的窘色。
“你你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下舒服?”她的烧似乎退了,脸色不若前几日红得异常。
她没回答自身状况,只顾着查看他伤势。“你呢?你伤得比我重,应该没好得那么快,伤口尚未痊癒就干些粗重的活,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听着她叨叨絮絮的关心:心里其实很爽快的南宫狂故意粗声一喝“你罗唆够了没,不就是动动筋骨罢了,值得你大惊小敝。”
“小病不医成大病,小伤口放着不去管,化脓发炎,同样会让你少条胳臂缺条腿。”伤口一恶化,再来医治就来不及了。
北越清雪没发觉自己的口气像个爱唠叨的妻子,追问着丈夫的身体状况,没确定他真的健健康康,怎么也放不下心。
“妇道人家就爱瞎操心,我以往率领一群部众出宫打呃,打猎时,难免不带点小伤回去,我习以为常了。”他本来想说打劫,话到舌问又溜了一圈改口。
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事比喂饱百姓更为重要,但堂堂一国之君带着将领四处抢粮,形同贼寇,传出去总是不光彩。
“你习惯了,我却无法看着你有伤不处理,这是对我良心上的苛责。”她抑制内心的担忧,藉口良心上过不去。
南宫狂嗤之以鼻。“死不了,如果你想的是这事,还有,我手捧得酸了,你快把粥给吃了,别让那些无知又愚昧的村民以为我亏待了你。”
“无知又愚昧?”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野菜粥,她迟迟不动手。
原因是她怕烫。
他没解释,只是神色欠佳的哼了一声“吃吧!要我喂你是不是,女人就是麻烦,稍一吹风受凉就病佩钁的,得让人像奴才一样伺候着才行。”
出入意料的,西临狂人居然耐下性子,一口一口地将粥吹凉,再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俊容,将粥送到她嘴边。
说实在的,连北越清雪都难以置信他愿意纡尊降贵,一如寻常百姓般,他不是西帝,她亦非北君,两人单纯的是一对普通男女,肩上并未压着不可推卸的重担。
动容的红了眼眶,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她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心,在她告诫自己不可对他动心时,其实她早就知道有一天会爱上他。
倡狂之下的他重承诺、有担当,一无私心地守护西临百姓,这样豪放、栗悍的男人才是真英雄,她怎管得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他。
“很难吃吗?怎么吃着吃着又泪流?”看她一哭,南宫狂的心就慌了,赶紧拿起她用过的汤匙舀了一口粥细嚐。
咦?不难吃呀!她哭什么哭,简直莫名其妙,让人平白为她揪心。
她摇头,心底的感情说不出口。“没什么,只是觉得欠你很多。”
闻言,他脸上出现可疑暗红,神色复杂地移开视线。“呃,我是说那个若是我做了一件你绝对不会同意的事,你就当是两不相欠吧。”
“你做了什么?”她眼露狐疑。
“对你好的事。”至少在村民眼里,她肯定不吃亏。
“对我好?”太笼统了,她一向不是猜谜高手。
“我否认了,可是没人相信,他们坚持要我对你负起责任,因此”他顿了一下。“我们成亲了。”
她愕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怎么可能成亲,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喔!喔!喔!”公鸡啼。
北越清雪突然气闷地一吼。“那只鸡是得了失心疯吗?怎么一直叫个不停,能不能把牠宰了炖汤?!”
原本对“公鸡”小有怨言的南宫狂一听,心情顿然一悦地朝她勾唇。“不行喔!牠是我娘子。”
“鸡是你你的”她无言。
“对,那只公鸡代替你和我拜堂,鸡就是你,你就是大公鸡。”他说得特别愉快,完全不说清楚是他嫁给一只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