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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在萧漠与堂玄月的引颈期望下,曹武终于带着“萧家堡”的三队护卫,风尘仆仆地赶来“堂门”
“参见堡主!”所有训练有素的武装护卫见到萧漠站在“堂门”大门口等待他们出现,立即翻身下马,屈膝下跪,将右手放在心口,向萧漠宣誓效忠。
“各位一路辛苦了,全都起来。”见曹武眸底有着难掩的疲惫,萧漠知道这七日他是披星戴月,连夜兼程地赶路,才有办法这么快又赶回蜀中来。他拍了拍曹武的臂膀,表示肯定与感谢。
“谢谢你,曹武。”心下一直为德叔、德婶的安危而担忧不已的堂玄月见到曹武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满怀感激的一个箭步冲到曹武面前,向他道谢。
“堡主,属下不在的这段期间是否出了事?”曹武料想定是出了事,否则堂玄月不会突然这么说,他仔细打量着萧漠,发现他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进去再说,其他人也都进来休息吧!”萧漠扬手,要其他护卫跟着入内休息。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他们一定疲惫不堪。
三队护卫整齐有序地跟随在萧漠及曹武身后进入“堂门”休息,狭小的“堂门”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几乎要容纳不下了。
堂玄月连忙端出茶水,让大家坐下来喝口茶、喘口气,她来来回回地在厨房忙着,找出食物填饱大伙儿的肚皮。
萧漠则跟曹武与护卫小队长说出德叔与德婶恐怕已落入“唐门”之手,及“唐门”误以为他和堂玄月已坠崖身亡的事。
曹武听完后暗暗捏了把冷汗,不由得庆幸萧漠与堂玄月最后落入溪中,不然面对光滑的石壁,就算武功再高强也无用武之地。
萧漠将“唐门”的地形与机关布置图展开来,指示他们详记机关布置的地点,将前来支援的三队护卫又重新编列成四小队,说明各人负责由哪个方向潜入进攻。
他将右翼潜入地牢救出德叔、德婶的重要工作交付给曹武,左翼则由另一名护卫小队长负责截住“唐门”其他人,至于他则由正面进入,专门移转“唐门”的注意力,最后再留下一小队守在“唐门”外,若有意外发生可以随时提供支援。
本来正忙里忙外的堂玄月见萧漠刻不容缓地对手下说明进攻要点,凑到了他身边,看着他认真解说的脸庞,更加肯定自己没爱错人。天大的难题到了他跟前也能迎刃而解的,他是个值得信赖、足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再次感谢姚紫絮早有了心上人杨公子,才让她抢到了萧漠这个宝。
“那我呢?我该由哪一路进攻?”听了半天,都没听见萧漠提及她该走的路线,她刻不容缓地提出疑问。
“你”萧漠面露犹豫。
“德叔和德婶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弃他们不顾。况且,我也想和唐门好好地算这笔帐。”堂玄月事先表明想法,免得他做出要她留守“堂门”的决定,就算真是那样,她也不会乖乖听话,绝对会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赶过去的。
“我知德叔与德婶就像是你的家人,你不可能会留在这里等候消息的。我只是在想,该将你安排在哪里比较好。”萧漠了解她的脾气,真不让她一同前去,肯定会闹出事来。
“我随便哪儿都行,最好是能够冲锋陷阵。”她等不及要将从“百毒秘传”上学到的新毒技运用在“唐门”身上。
“你和我同一路。”萧漠叹了口气,将她放在身边,有他在一旁看着、守着,他也比较放心。
“好吧!”堂玄月原先对他的安排有些不满,因为她属意编入右翼,和曹武一路打进地牢救出德叔与德婶,但转念一想,她可以边打“唐门”弟子,边看着他英姿焕发地打得“唐门”落花流水,也没啥不好。
“门主,这位姑娘是”一旁的护卫队小队长见到萧漠对她的包容与呵宠,几乎要看凸了眼,挨不住体内的好奇心,出声向萧漠询问。堂玄月除了是“堂门”弟子外,是否对萧漠另有其他重要性存在,不然萧漠为何会待她如此好?
“她是我的妻子,堂玄月。”萧漠理所当然地向属下们介绍。
堂玄月听他大方介绍她,霎时羞红了脸,嘴角扬带着笑意。她惊奇地发现原本还各自散开、小声闲聊或休憩的“萧家堡”护卫们一个个有志一同地闭上嘴,睁开眼,转过头瞪着她看,彷佛她头上多长出了一对角。
“什么?!堡主,堂玄月何时成了您的妻子?属下怎么会不知道?”反应最大的人当数曹武,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中,无法置信。
曹武懊恼地瞪着堂玄月,猜想在他离开的这七天里,堂玄月是否运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法,逼得堡主不得不负责娶她?
她实在是太可恶,也太阴险了!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当初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正是堂玄月,所以说她是我的妻子,并没有任何不对。”萧漠不疾不徐地说道。
堂玄月从曹武的反应看得出他非常不满意她成为萧漠的妻子,她实在不懂,娶妻的人是萧漠,他满意就行了,曹武干么没事找事做,硬要凑热闹反对?
“可是那天她明明就是个假新娘啊!”曹武恳求萧漠千万别误入歧途,这世间还有许多更适合当“萧家堡”堡主夫人的好姑娘,犯不着屈就于堂玄月。
其他人跟着点头如捣蒜,跟假新娘拜的堂自然也不能当真,堡主可千万糊涂不得。
“我认了她,她就是真新娘,这件事无庸置疑,到此为止!”萧漠不容反对,以冷硬的口吻说道。
“是。”曹武及其他人见他明显动怒,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有含泪接受了他的决定。
堂玄月没傻愣得不晓得“萧家堡”的护卫对她这个堡主夫人有多失望,觉得她与他们的期待完全不符,她很想大声疾呼,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差,但口说无凭,任她呼天抢地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她告诉自己,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她好的一面。
“你们要如同尊敬我一样地尊敬她,如同保护我一样地保护着她。”萧漠目光灼灼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护卫,郑重表明堂玄月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我等必尊敬堡主与夫人,誓死护卫堡主与夫人。”所有护卫包括曹武在内,立即单膝下跪,右手放在心口,对萧漠与堂玄月宣誓忠诚。
堂玄月见识到“萧家堡”护卫对萧漠的绝对忠诚,眼眶发热,紧握着萧漠的手。萧漠定是做了许多令他们心服口服的事,方能得到他们如此爱戴,眼下他们的效忠是出自于对萧漠的忠贞,她期望自己终有天能做得像萧漠一样好,让大伙儿不会质疑萧漠的眼光。
“全都起来。”萧漠牵着她的手,要属下起身。
“是。”护卫们整齐划一地起身。
堂玄月紧张地面对一双双对她仍有所保留的眼眸,萧漠掌心传递过来的热源,增添她更多信心,深吸了口气,她绽放微笑,坦然面对他们。
萧漠明白短时间内无法让护卫们马上敞开心胸接受她,但他相信时日一久,他们必定能发现她的美好,进而真心喜欢她这个堡主夫人。
“大伙儿趁现在赶快休息,今夜丑时攻入唐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萧漠中气十足地下达命令。
“是。”护卫们以雄厚的声音回答。
为了今夜的奇袭能够一举成功,所有人就地躺卧,养精蓄锐,等待夜晚来临。
“今夜恐怕会有场恶斗,你也要先好好休息才行。”护卫们都躺下后,萧漠轻声对她说,不想见她疲累得面容憔悴。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休息。”堂玄月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加上来了这么多人,她也得喂饱他们,他们才会有力气在丑时攻进“唐门”许多事要办,她可没时间睡觉。
可为了不让萧漠担心她,无法好好睡上一觉,她表面上顺从他,让他安心。
萧漠对她轻轻颔首,让她回房去休息,他则坐下来闭目养神,于脑海中再次演练今夜攻入“唐门”的情景,绝不容许出现一分一毫的失误。
到了子时,所有护卫皆已睡醒,精神抖擞地准备前去“唐门”的事宜,而在厨房忙了大半天的堂玄月将几大盘烹煮好的饭菜端出来,祭众人的五脏庙。
早已饥肠辘辘的护卫们见她端出香气四溢的菜肴,口水几乎要淌下来了。他们连番赶路直奔蜀中,一路上皆以啃乾粮充饥,初到“堂门”时,堂玄月已有准备食物来招待大家,原以为她为了今晚的突袭已去休息,没想到竟会做出一堆菜肴来填饱大伙儿的肚皮,虽说此行是为了“堂门”之事而来,但她贵为堡主夫人,可以不用亲自打理这一切,却还是做了,这让他们看出她并不是喜欢摆出堡主夫人架子,以鼻孔看人的人。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下午要休息的,不是吗?”萧漠双手环胸,看着她端出鸡鸭鱼肉、青菜野蔬等等好不丰盛的佳肴,似笑非笑地挑眉问。
“我是想去休息啊!只是肚子饿了,所以才会做这些菜,你不会希望我饿着肚子入睡吧?”堂玄月眸中闪耀着俏皮的光芒。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她的小小谎言,逗得他直想发笑。
“顺便嘛!伟大的萧家堡堡主兼堂门门主,您就别追究那么多了。”堂玄月谄媚地对他娇俏眨眼。
“你不累?”萧漠担心她会累坏。
“我的精神好得很,再到云穹山跑一趟也没问题!”
“那就好。”见她果真是精神奕奕的模样,萧漠这才放心。
护卫们渴望地看着萧漠,只要他一准许,他们马上就要大快朵颐一番了。
“大伙儿一块用吧!”
萧漠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开心地享受着堂玄月为他们准备的饭菜。
萧漠和堂玄月坐下来跟着大家一块儿吃,堂玄月见大家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烹煮的菜肴,心下有说不出的满足。和这么多人一块儿用膳,是她头一次经历,大伙儿围在一块儿,就像是一家人般,她还满喜欢这种感觉的。
堂玄月仰头和萧漠相视一笑,两人愉快地和大伙儿一起大口吃肉,享受眼前的平静。
在月儿掩面、星子隐蔽的深夜中,萧漠与堂玄月领着护卫们,无声无息地摸黑靠近“唐门”
在出发前,堂玄月让众人服下白玉药丸,使一般的毒伤不着他们,而若是中了厉害的毒,也可以先行护住他们的心脉,不至于一命呜呼,能有充裕的时间等待解毒。
来到“唐门”外后,萧漠以点燃火摺子做为暗号,所有人便照先前计划好的,分成四小队散开来,各自就定位后,全都屏气凝神,等待攻入的哨音暗号出现。
幽暗中,堂玄月紧张到手心直冒汗,这些天尽管萧漠努力不让她去想德叔和德婶的情况,可是到了夜里,当她一个人静下来时,总会想到德叔和德婶。想到“唐门”不可能善待他们时,她会心急如焚、辗转反侧,得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等到曹武带着援兵到来,德叔与德婶就能安然脱险了,且萧漠会给予“唐门”狠狠一击,让“唐门”上下吃尽苦头,如此她才有办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今晚就不同了,她将和萧漠一块儿攻入“唐门”救出德叔和德婶,让连日来仓皇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这一路,她不断地向老天爷祈求,希冀德叔与德婶还活着。
靶受到她的紧张不安,萧漠捏了捏她柔嫩的掌心,要她冷静下来,唯有冷静,方能水到渠成。
萧漠的抚触总是带给她极大的安慰,让她稳定心绪,不再胡思乱想。
萧漠宛如置身事外般镇定,他闭上眼,暗暗估算时间,预估所有人皆已到预定的位置后,便发出三声短音加上一长音的口哨声做为暗号,指示大伙儿一块儿潜入“唐门”
潜伏在“唐门”外的护卫们清楚听见萧漠发出的暗号后,立即无声地潜入。
正面潜入的人以萧漠为首,堂玄月紧跟在后,加上其他护卫共十人,他们主要的目的是闯入后,和“唐门”中人起正面冲突,移转“唐门”的注意力,让带领右翼的曹武能够不动声色地潜入“唐门”的地牢救出德叔与德婶,亦使左翼的人马顺利制伏其他“唐门”中人。
由正门潜入的萧漠与堂玄月等人首先面对的即是以五行八卦阵布下的机关陷阱。
他们早已由“唐门”的地形机关布置图得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每个人皆踩着谨慎的步伐,不敢托大,以免连累到其他人。
“小心点。”堂玄月见萧漠藉由一支火光微弱的火把照明,踩阵的步伐稳健,知晓不会有问题,但仍是忍不住以近乎耳语的声音提醒。
本来她是想打头阵,若不小心踏到机关,淬毒暗器驰来,对她的影响力绝对比其他人都小,但是萧漠坚持不让她走在最前头。她明了萧漠想保护她的心意,也了解身为“萧家堡”堡主的他习惯身先士卒。
再者,他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若让她这个小女子抢在最前头,似乎是难看了点,他的堡主威信也会削减,所以她便忍下想抢头阵的欲望,将位置让给了萧漠,但心头担心他会不小心着了“唐门”的道儿,于是她便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我知道,你也是,其他人也都要小心行事。”萧漠的声音虽轻飘,却清楚地传进他们耳中。
其他人点头颔首,小心留意着自己的脚下,以防不小心踏错步伐,触动机关。
深夜中,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声,一声接一声,耳畔聆听其他人传来稳定轻细的呼息声,所有人皆战战兢兢,明知“唐门”人的耳力不可能厉害到连他们的呼息声都听得见,依然小心谨慎。
萧漠领着他们进入到五行八卦阵的中心位置,这里暗藏的机关特别多,且特别厉害,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
萧漠早已将“唐门”地形与机关布置图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他的右脚谨慎地踏出,旋即,一排淬毒长枪朝他们一行人射来!
“小心!”萧漠低喝,马上下腰闪避。
堂玄月与其他人接收到他的警告,反应过来,和他一样下腰闪躲,所有人闪避过足以致命的淬毒长枪后,皆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样?”堂玄月懊恼地低咒。
“那份地图是很久远前绘制的,咱们能凭藉着它顺利闯到这儿,已经算很幸运了。”萧漠要她别恼“唐门”本来就有可能改变机关位置,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觉得那份地图至少要让我们顺利闯过这五行八卦阵才是。”堂玄月依然不悦,亏得前头他们走得那么顺,不过才走到一半,就有没料到的机关出现“堂门”的面子瞬间让那份地图给毁了。
“接下来,前头极可能会有更多意料不到的机关暗器出现,大家务必要更加小心。”萧漠依旧气定神闲,转头低声吩咐大家。
“是。”经过长枪的袭击后,护卫们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路,由我来打头阵吧!”堂玄月提议,不想他再受到未知的机关暗器攻击。
“不,这么点雕虫小技难不倒我,你乖乖待在我身后。”萧漠说什么也不愿让她打头阵,她才离开过蜀中一回,没有江湖经验,他担心若再有突发状况,她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吧,照你说的做就是。”堂玄月想要再争取,可见到萧漠一脸严肃,知道此时最好别跟他争,反正她在他后头,随时保持警戒,若他遭遇危险,她再出手助他就是。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萧漠赞赏地对她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具有使她双脚瘫软的威力,她的心飘飘然,只消他一对她展露微笑,她就什么都听他的了。
萧漠再领着他们继续前行,脑海中依旧依循先前所看过的机关布置图,以不变应万变。
当萧漠的左脚尖轻点踏出时,猛地眼前出现一阵黑雾浓烟,袭向他们。
“闭气!”身后的堂玄月见状,立即大喝。
萧漠早在黑雾出现时,就直觉地闭气了,不料黑雾尚未散去,紧接着又出现多把凌厉射来的墨黑匕首,为免再触动更多机关,亦是不愿闪躲后,使暗器伤到身后的其他人,萧漠身形不动,运劲扬起长袍下摆,阻挡下一连串的攻击。
“小心!”堂玄月眼尖地发现继墨黑匕首出现后,又有一堆毒蛇、毒虫朝他兜头袭来。
她想都不多想,直接跃起身,疾驰冲出,为萧漠除掉会伤害到他的毒蛇、毒虫。
萧漠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足踝,让她直接踩在他的肩头上,不让她踩踏到更多机关陷阱,招来危险。
堂玄月像只粉嫩彩蝶,在萧漠的肩头翩翩旋舞,双手快速精准地擒抓对她吐信的毒蛇与龇牙咧嘴的毒虫。
“凭你们也想要咬我?还早得很呢!”毫发无伤的堂玄月冷哼一声,舍不得杀掉手中的毒蛇与毒虫,干脆放进腰际的竹篓,或许待会儿会有用得上它们的时候。收拾完毒蛇、毒虫后,她马上自萧漠的肩头跃下,回到原来的位置。
“对不起。”她歉然地伸手为他抚去肩上的灰尘。
“不许你再这么冲动!”萧漠严厉地横了她一眼。她突然跃起冲出,让他为她捏了把冷汗,不是担心她会被毒蛇、毒虫给咬着,因为他晓得她对这些小小毒物的习性非常了解,寻常的毒物根本伤不了她,他是忧虑她会不小心触动更多机关,使她自己陷入险境。
“可是那些毒蛇和毒虫差点就咬到你了,我比较了解它们的毒性,才会没多加思考就冲了出去。”堂玄月见他脸色铁青,知道自己的动作吓到他了,但她并不觉得做错了。
“我明白你在担心我,可是你这样突然冲出去,会让我更加担心你。我宁愿被那些毒蛇、毒虫咬中,也不愿你受到一丝伤害,你明白吗?”萧漠顾不得眼下有多少人正拉长耳朵在听,他就是要她知道,他对她的在乎。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咬而什么事都不做。”她诚心地向他道歉,同时也表明她的想法。她深爱着他,同样在乎他,不愿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萧漠莫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中。
“你就放心让我出手吧!我保证绝对会小心,不鲁莽行事的。”她拥着他的腰杆,柔声撒娇。
护卫们从未见过萧漠这个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全都吓得张大了嘴,下巴差点合不起来,但也由萧漠不介意被他们看见他与堂玄月的亲密言语与小动作中得知,堂玄月对萧漠非常重要。
萧漠用力地再抱她一下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大家都没事吧?”萧漠问向护卫们的嗓音又恢复惯有的冷静与威严。
“堡主,我们全都安然无恙。”护卫们当作方才啥都没看见,啥也都没听见,镇定地回答。
萧漠的询问让沉浸在幸福滋味中的堂玄月猛然想起身后还有八名护卫清楚看见、听见了她和萧漠之间的浓情密意,顿时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确定大伙儿都没事后,萧漠踏步前行,堂玄月等人继续照着他的步伐,走这足以致命的五行八卦阵。
“咱们闯了这么多机关,唐门的人竟还不晓得有人闯入,全都睡死,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好睡了?”堂玄月忍不住说道。这“唐门”的人又不是中了迷香,他们已经直闯到这儿来了“唐门”的人竟还一无所觉,这让身为敌人的她不想瞧轻“唐门”都难。
“他们应当是认为没人闯得过这五行八卦阵,才会高枕无忧。”自萧漠有记忆以来,不曾听闻有谁能顺利闯进“唐门”且还全身而退,既然长久以来皆无人能够顺利闯进,当然会让“唐门”有恃无恐,削减了戒心,否则依他们连连触动机关潜入“唐门”的方式“唐门”中人早该惊醒了。
“没有永远攻不破的堡垒,况且我们和他们本是同门,他们竟然没想到我们的先祖会为了今天而有所准备,他们愈是瞧不起我们,愈会得到更大的惊吓。”她实在等不及要看“唐门”上下面色青白交接的表情了,一定很精彩。
“他们确实不该太有自信。”萧漠也觉得不可思议“唐门”早知道有“堂门”这个藏身于暗处的死敌,竟然还能不当一回事,以至于他们能够攻其不备“唐门”如此狂妄自大,给了萧漠一个警愓,要自己万万不能犯下相同的错误。
“不晓得曹武他们走到哪儿了?是否已经到了地牢呢?”堂玄月关心着曹武所带领的右翼情况。
“别担心,曹武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他绝对能将德叔与德婶平安救出的。”萧漠对曹武非常有信心,除非德叔和德婶死了,不然曹武绝对能达成他所交付的任务。
“嗯。”有了他的保证,堂玄月再次放下心头的不安,告诉自己,她跟着萧漠准没错,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接下来,萧漠和堂玄月又遭遇一次淬毒暗器袭击,所有人皆有惊无险地避开后,便成功地走出五行八卦阵。
出阵后的堂玄月内心百感交集地看着先祖们日思夜想,冀求能够回归的“唐门”大厅前紧闭的门扉,再仰头看向以墨书写“唐门”二字的匾额,眼眶竟不由自主地发热,喉头也一紧,不晓得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变得如此激动。
打小就在“堂门”生长的她,对“唐门”除了敌意外,别无其他,怎会在见到“唐门”紧闭的门扉与匾额时突然想哭呢?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她甚至起了将逝去先祖们的骨灰给带回“唐门”的念头。
当年他们带着满身耻辱离开,心心念念的是终有一日抬头挺胸地回到“唐门”无奈天不从人愿,先祖们一代接一代的抑郁死去,化为一坏黄土,恐怕连在黄泉徘徊时也努力思考着要如何夺回失去的尊严吧?
“我知道能够来到这里对你的内心一定造成很大的冲击。”萧漠看着她湿润的眼眶,轻揽她的肩头,明白她忽然情绪激动的原因,她是为了死去的先祖而伤心难过。
堂玄月噙泪仰望着他,不懂他怎么会每次都清楚她内心的感受,她自己都尚未厘清思绪,也不晓得为何会如此激动,但他却都知道,彷佛和她心有灵犀般,真的很不可思议。
“点亮火把。”萧漠吩咐下去。
“是。”护卫们听令,每个人都取出一根火把点燃,将幽暗的黑夜点亮。
“你想怎么做?”萧漠交由她决定。
“当然是打进唐门!”堂玄月深吸口气,屏退内心的伤痛,双眸坚定地看着“唐门”大厅紧闭的门扉,冷冷一笑。
“好。”不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堂玄月宛如巾帼英雄般,离开萧漠的怀抱,踩着自信的步伐,来到“唐门”的大厅门前,伸腿一踹,将掩闭的门扉用力踹开,替死去的先祖们讨回一口气。
两扇大门遭她用力踹开,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她很遗憾这一脚没能将大门给踹坏,回想起他们“堂门”掉了一边的门,她就忍不住多踹了“唐门”的门几脚。
“要不要我帮你?”站在后头的萧漠见状,唇角浮现笑意,扬声提议。
“好!”堂玄月求之不得,马上答应。
萧漠来到她身畔,双掌聚气朝“唐门”的门轻轻一击,便见“唐门”的门应声断成两截,左右皆然。
踹门声让沉睡中的“唐门”人猛然惊醒,仅着中衣便跑出来查看,只见中庭被亮晃晃的火把点得明亮,且大厅的门板已遭击破,成了四块没用的门板,掉落在地。更教他们惊骇的是,萧漠与堂玄月竟然没死,还领人趁夜摸进“唐门”来!他们一行人竟毫发无伤,顺利通过前方精心布下的机关陷阱,这让他们无法不感到惊愕。
“堂门门主萧漠到访,还不速速要你们门主从被窝里爬出来迎接贵客!”堂玄月秀眉一挑,以睥睨的姿态瞥向衣衫不整的“唐门”中人。
“你们怎么可能没死?”唐季平气得直跳脚。他可是亲眼见到他们俩掉下万丈深渊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能死里逃生。
“因为本门门主鸿福齐天又武艺高强,掉下小小的悬崖后腾空飞起,对本门门主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自然不是你这只会叫嚣的无知鼠辈能够相比拟的。”堂玄月见到唐季平心里就有气,逮着了机会,当然是冷嘲热讽一番。
“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唐季平不相信萧漠会武艺高强到掉入悬崖还能腾空飞起,直觉告诉他,堂玄月在吹牛皮,但若不是如此,萧漠和堂玄月又是如何脱身的?
“别理她!你们胆敢闯入唐门,今日我们就教你们来得去不得!”唐正平冷静地要唐季平别受堂玄月的话所影响,依然对堂玄月摆出生杀大权操之在他手的骄傲模样。
“这话倒挺有趣的,萧某倒想看看,你们要如何让我们来得去不得?”萧漠优雅地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唐正平如何拦人。
堂玄月骄傲地扬高下巴,光是站在萧漠身边,她就觉得威风得不得了。
“你们门中那两个臭嘴的老头子和老太婆在我们手中,若想要他们活命,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唐正平想到被关在地牢中的德叔和德婶,有这两人在手中,就不信萧漠和堂玄月敢轻举妄动。
当初抓那两个老的回“唐门”本来就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因为他认为折辱他们比杀了他们更有意思,所以将两个老的关在地牢,有事没事就到地牢去冷嘲热讽一番,看两个老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自己的心情便会非常愉悦。
“你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快叫你的门主出来见我的门主。”堂玄月冷哼一声,没让“唐门”的人知道,曹武早去救德叔、德婶来着,他们想要拿德叔及德婶做为威胁,也要有人质在手啊!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带了几个人来,就能在此耀武扬威吗?”本以为威胁能收到成效,没想到堂玄月全然不放在眼里,唐正平不禁勃然大怒。
“我瞧这几个援手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唐季平冷哼一声,不把八名“萧家堡”的护卫放在眼里。
“如此遭人看轻,看来你们得展现出真本事,来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唐门中人见识、见识了。”萧漠可不会容许旁人看轻他的手下,这远比他被人看轻,更教他动怒。
“是,堡主!”有了萧漠这一席话,早已摩拳擦掌、对“唐门”污辱的言辞心下不满的护卫们,立即攻向嚣张的“唐门”人。
堂玄月等待这一刻已等了足足七天之久,她万万不可能呆立在一旁。娇俏地对萧漠绽放一记笑靥后,她加入护卫们,将目标放在最惹她厌的唐季平身上。
“还给你!”堂玄月如虹般飞掠到唐季平身前,释放出先前放在竹篓里的毒蛇与毒虫,全数丢回唐季平身上。
“可恶!”毒蛇、毒虫突然袭来,唐季平狼狈地挥手挌开对他张牙舞爪的毒蛇与毒虫们。
堂玄月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纤纤十指宛若绽放的莲花,扣着八枚淬毒飞镖射向唐季平。
“这是什么招式?”她的身形与移动的手法皆让唐季平感到陌生,上一回交手时,可由她的身手看出“唐门”使毒的手法,但今日却为之丕变,让唐季平看不出端倪来,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这井底之蛙还不够资格知道!”堂玄月愉快地运用自“百毒秘传”上头学到的使毒手法,飞镖上的毒液也是她遵照书上调配出来的。
唐正平与其他“唐门”人被“萧家堡”的护卫围困,他们所使出的毒药、毒粉不是被“萧家堡”的护卫躲开,就是对他们无法构成影响。单凭武功对打,他们根本就不是“萧家堡”护卫的对手,所以被打得节节败退,无法顾及同样被堂玄月打得无力招架的唐季平,仅能暗自期许门中其他人能警觉,及时赶到中庭来支援他们。
萧漠观看双方人马交手的情景,确定己方抢得先机,占了上风,毫无准备的“唐门”弟子只能处于挨打的状态。
倏地,眼间发现一抹白色身影朝他出手偷袭,他的双脚如一头豹子般快速移动,让对方送出的毒针扑了个空,尽数射在廊柱上。
对方见萧漠闪得轻巧、不拖泥带水,心下一惊,再送出翠绿毒粉。
萧漠再次翩然闪过,且运劲让衣袖飘动,将毒粉回赠给对方。
“该死!”白衣年轻男子中了自己所撒出的毒粉,怒叫一声。
“初次见面,唐门门主就送萧某两份大礼,但萧某人微言轻,实在收受不起,唯有谢绝门主的好意了。”萧漠闪身来到方才被金针射中的门柱旁,掌心贴覆在旁运劲,逼出廊柱上的金针,再将之全部返还。
金针凌厉地钉在唐智棋的衣袍及身上,其中有两枚金针甚至钉在唐智棋脖子左右两侧,要唐智棋清楚地知道,他萧漠要取他唐智棋的小命易如反掌。
“唐门”门主唐智棋没料到萧漠竟能一眼看穿他的身分,大吃一惊,紧接着眼角看见金光闪烁,他所射出的毒针已飞驰而来!他先前已中了自己所撒的毒粉,身体无法灵活闪避,仅能迟钝地移动,这一迟钝,让半数金针全插在身上,使他疼痛难耐,整个人像只遭猎人捕获的动物般,被穿透衣袍而过的金针钉在地上。尽管钉在衣袍上的金针不足以牵制他的行动,可单单准确无误地钉在脖子两侧的金针便已让他惊骇得额际尽冒冷汗。
“好你个萧漠,想不到本门主居然会栽在你手上!你是如何知道本门主的身分?”唐智棋想不透,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见过他的人也不多,萧漠是如何一眼就看穿他的身分?
“除了你一身白衣外,还有你眼底傲慢骄矜的光芒,让我确定了你的身分。”“唐门”中唯有门主能穿白衣,其他人不论单衣或外袍,都得避开,因此萧漠才能在唐智棋出手偷袭时,马上就确定他的身分。
“哼!想不到你好好的萧家堡堡主不做,居然当个小小的堂门门主,事情若传了出去,难道你不怕会贻笑天下?”唐智棋故意激他,要他放弃“堂门”门主之位,别再管“堂门”与“唐门”之间的恩怨纠葛。
“唐门”头一回被这么多人闯入,且被打得落花流水,唐智棋心有不甘,暗想倘若各堂堂主待在门中,今夜“唐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我既是堂门门主,也是萧家堡堡主,而我的妻子则是前任堂门门主,嘴长在他人身上,天下人如何评论,于我皆无关痛痒。”萧漠不在乎地摊开双手。
“你的妻子是堂门中人?!”唐智棋又是大吃一惊。
想到“堂门”的左右护法分别嫁给名扬天下的冷贯霄与皇甫朔已经够他头疼了,加上青龙堂堂主和皇甫朔有点交情,且对他前些日子的作为略感不满,虽然他贵为一门之主,但想要使唤四堂堂主对他唯命是从,却是比登天还难。四堂堂主在门中的权力虽然没他来得大,可是论毒技、论辈分、论威望却皆在他之上,他能当上门主皆因四堂堂主对门主之位不感兴趣,否则这门主之位岂轮得到他头上?
因此,这门主之位他始终都坐得不够安稳,只消四堂堂主有一人反对他,他就会失去门主宝座,现在再得知“堂门”与“萧家堡”已结为亲家,萧漠理所当然会为“堂门”出头,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没错,所以你说,我会不帮堂门吗?”萧漠看着唐智棋难看的脸色,要他看清事实。昔日的“堂门”早已不复存在,现下的“堂门”可不是“唐门”惹得起的。
唐智棋全身发冷,浑身失了力气。当他成为门主的那一日,便认为自己会有本事将“唐门”发扬光大,让“唐门”成为江湖上人听人怕、响亮亮的使毒门派,怎料事与愿违,他不但找不到稀有的毒物震慑天下,还让萧漠等人如入无人之境地破解机关、闯入,他几乎可以预期当四堂堂主接获消息时会有多震怒,届时他这“唐门”门主之位,可还保得住?
“看我的金灿琉光!”堂玄月娇斥,足尖抵着唐季平的心口,淬毒匕首则抵着他的喉头,若他敢稍加妄动,绝对见血封喉。
唐正平与其他人也都被“萧家堡”护卫制伏,没人敢随便移动,胆颤心惊地看着对他们有生杀大权的“萧家堡”护卫。
“堡主,属下已成功救出德叔和德婶。”曹武和德叔、德婶一行人自右翼杀出,其余试图阻拦的“唐门”弟子根本就无力抵抗,全部受缚,鱼贯走出来。
“堡主,属下等人已成功制伏其余的唐门弟子!”另一队由左侧潜入的护卫小队长领人来报,更多的“唐门”弟子被制伏带出。
“唐门”上下所有人全都被萧漠带来的人所制伏,乖巧得像只小羊儿,再也不见平日的嚣张狂妄。
兵败如山倒的唐智棋眼见突然又冲出两队人马,且带着门中弟子出现,而最后的护身符德叔及德婶亦被救出,一股寒气瞬间由脚底窜升,整颗心都凉了。
“门主!堂玄月!你们俩没死?!”德婶见萧漠和堂玄月安然无恙,开心地流泪,奔至堂玄月身旁,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过,深恐堂玄月有着她所不知道的损伤。
被关在大牢里,心心念念要为他们复仇的德叔见他们俩完好如初,高兴得红了眼眶。自堂玄月与萧漠坠崖、他和妻子被擒带回“唐门”后,他就告诉自己,不管受到“唐门”多少折辱,他都要想办法活下来,唯有活着,才有办法为堂玄月与萧漠报仇。现下见他们俩不仅没死,还杀入“唐门”来救他和妻子,教他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
“对,我们没死,这全是祖宗保佑!”一吐所有怨气,堂玄月开心地叫嚷着。
“从前我们的先祖带着满身屈辱离开,世世代代受唐门奚落与轻蔑,到了最后,他们甚至忘了有我们的存在,现下可好,让他们自食恶果,也让他们彻底明白,咱们堂门中人可不是无能之辈!”德叔恨恨地看着吓白了脸、倒坐在地的唐智棋。
“德婶,你受伤了?他们居然敢伤害你!德叔也和你一样伤痕累累是不?”堂玄月见到德婶脸上及手上的伤痕,猜想她没看见的地方,一定有更多伤势,顿时气得双眸喷火,以足尖点了唐季平的穴道,连忙要看清德婶与德叔身上的伤势。
“堂玄月,我没事,咱们堂门除了过人的毒技外,还有就是骨头特别硬,那个唐门以为伤害了我和你德叔的身体,我们就会屈服,哼!他们未免也想得太美了!”这几天她和丈夫被关在牢里,受尽“唐门”的折辱——不管是躯体或是言语,但她和丈夫皆咬牙忍下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笔帐终有天会向“唐门”讨回,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唐门”自个儿肯定也料想不到。
受尽委屈的德叔和德婶神色不善地瞪着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渴望复仇。
“你们想怎样?”唐智棋干涩着声问。
萧漠看向堂玄月与德叔、德婶,交由他们自己决定。
堂玄月看着饱受折磨的德叔和德婶,再一次将偌大的“唐门”看过一遍,再次想到了无法回到“唐门”的先祖们,她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德叔与德婶亦然,这是所有“堂门”人的梦,也是所有“堂门”人从小就被教导的事,这次端赖萧漠出手相助,他们绝对不会平白浪费这个好机会。
“我们要要回本就属于我们的。”堂玄月以清晰无比的声音说出他们的愿望。
“不错!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德叔坚定地说道。
“我们不会再受尽屈辱、不为人知地活在深山之中了。”德婶相信先祖若地下有知,此刻已欢欣鼓舞地庆祝这一刻的胜利了。
在场的“唐门”人全都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全都倒抽了口气。
“可是可是我们一直都是唐门中人,这里是属于我们的。”“唐门”在他手中被迫让出,教唐智棋吓坏了,他的骄矜自大让他成了“唐门”的罪人。
“现下不了。”堂玄月对他摇头。
“我们要回来了。”德叔附和。
所有“唐门”人的心都凉了,作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尝到惨痛失败的滋味,且遭受“堂门”先祖所曾遭遇过的耻辱,原来它是那样令人难以承受。
堂玄月热泪盈眶地感受着这一刻,她与萧漠四目相接,含情脉脉,眸中有着无尽的感激。因为他的帮助,所以她成功地救出了德叔和德婶,甚至能够和德叔、德婶抬头挺胸地踏进“唐门”她不敢想像,倘若没有他在身边,她会如何慌乱,会作出错误的决定,反而害死德叔、德婶与自己。
这一刻的荣耀,该当属于萧漠!
萧漠微笑地看着她,她激动的情绪清楚地传达进他心底,她盼望这一刻已盼了许久,他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爱意,他告诉过自己,为了她,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眼下不过是帮她攻回“唐门”罢了,算不了什么。
“萧漠,谢谢你。”堂玄月衷心感谢他对她的付出。
“这不算什么,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性命。”萧漠深情款款地许下最真挚的承诺。
原本他来到蜀中,是为了教训她假扮新娘,害他跑了新娘,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孰料他不仅没能狠狠地教训她,反而将心给赔上,而且是赔得心甘情愿,这一趟蜀中行,来得真是对极了。
堂玄月扬着笑来到他身畔,双臂紧紧环抱他结实的腰杆,有满腔的爱语与谢意想要对他倾诉。
萧漠亦紧紧地拥抱着她,有妻如是,夫复何求?
德婶见他们两人深情相对,以手肘轻推了推丈夫身侧,要他一同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当中。萧漠和堂玄月俩人的情投意合,让她想到了年轻时和丈夫相恋的情景,同样是那样美好、醉人。
曹武与其他护卫则继续制住面色惨澹的“唐门”中人,佯装啥都没看见,啥都没听见,就当作堡主没有为堂玄月意乱情迷,依然是他们那位高大威猛、严厉正直、威震天下的“萧家堡”堡主。
而一直被乌云遮蔽的明月在此时露出脸来,幽幽淡淡地凝望着底下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