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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狐假虎威反客为主,夺人之爱必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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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恋花。观奇俗偶感西南异风真是妙,想要佳人,箭法应练好。

    美女越来越见少,良机错过何方找。

    林里行欢林外笑,林外何人,林里佳人抱。

    笑隐树梢枝叶摇,林蛙相拥跳舞蹈。

    且说平安侯一时兴起,趁着珍珍不留神,嗖的一声便飞出一箭,不偏不倚,那箭恰好射进母鹿的外生殖器里,林畔一片哗然,被射中的鸟女子抖了抖挂着竹箭的鹿皮,迷茫地转过身来,咧着小嘴,木然地望着平安侯,而半是土人,半是鸟人的男子们则怒不可遏,纷纷操起自制的武器:竹矛、竹标枪、竹箭、竹扎枪等等,一路凋啾啾地狂吼着,哗啦啦地将阿二三人包围起来。

    刚才那个抢着马缰绳,并且与老者发生争执的年轻鸟人手执弓弩,率先冲向阿二等人,当他看见两位天仙般的美人时,不禁性致大发,手举着弓驽,振臂高呼:“快呀,大家伙把这公的绑起来烤吃了,两个母的留着,还是按照老规矩,举行射箭比赛,谁射中了就归谁,配对生孩子!”

    年轻鸟人的话,绝不亚于一颗炸弹,扔在人群里,轰的一声爆开了花,人群一片大乱,凋啾啾地猛扑过来。令淫贼大感意外的是,没有人理睬自己,全都不顾一切地扑两个美人,而冰美人那不凡的气韵更招致众鸟人们首先向她发起性骚扰,只见年轻鸟人一边吼叫着,一边扑向俏尼姑:“凋啾啾,抓住她,把她先绑起来!凋啾啾,”

    “混帐!”众鸟人正欲扑向俏尼姑,空照一声大骂,不待鸟人冲上前来,呼地腾空而起,一脸孤傲地站在云端。

    众鸟人全都惊呆了,惶惶地抬起头来:“这是何方神仙,会腾云驾雾!”

    “是呀,这样的神仙可招惹不得,一定很有来路!”

    “有什么不了起的!大不了射烂她的臭骚屄!”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的鸟人根本没把众鸟人的话往耳朵里放,他举起弓驽,嗖的放出一箭。

    空照早有准备,啪地接在手中,道:“无赖,再敢胡来,贫僧定将射穿你的鸟眼。”

    言罢,俏尼姑将竹箭随手甩出,只见竹箭擦着年轻鸟人的耳根,嗖地飞进树林,众鸟人一片唏嘘:“厉害,好厉害,大家还是躲远点吧!”

    年轻鸟人依然满脸不服气地瞪着空照,而众鸟人则开始向四周分散开来,看见鸟人们仍将阿二和珍珍包围着,俏尼姑认为此刻应该帮助平安侯一把,是呀,为了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淫贼还大有用处,就这样死在鸟人手里还不是时候。

    于是,空照手指着惊赅中的淫贼以及瑟瑟发抖的珍珍,冲着众鸟人冷冰冰地警告道:“你们如果知趣,就快点滚开,休得胡来,你们知他是谁么,他是天朝的命官,特到此任职,平安侯!”空照转向阿二,一番话突然提醒了淫贼:“淫贼,你吓傻了,还不把圣上的任命诏书拿出来,让这群山野鸟人看个究竟!”

    听罢俏尼姑的话,又见她悠然自得地驾于云端之上,果然身手不凡,鸟人们当真就不敢造次了,手执标枪,面面相觑。看见俘获俏尼姑无望,那个年轻的鸟人懊恼不已地溜进树林里。

    有俏尼姑壮胆,阿二又来了精神,他欣然掏出圣旨,展示在鸟人面前,鸟人大惑不解,那份神态,仿佛在看天书。又是那个鸟老者,他拨开众鸟人,诚惶诚恐地来到平安侯面前,咚的跪倒在地,嘴里叽哩咕噜一番,阿二一句也没听懂。

    末了,鸟老者又操起半生不熟的官话来:“天朝大官来此,有失远迎,但请恕罪。我乃此地的土司王,业已归顺天朝,天子鸿恩,下诏书将我招进皇宫,隆重款待,在下没齿不敢忘怀,更令在下感激涕零的是圣上册封在下的世袭贵族,并格外开恩,赏赐我鸟部族汉姓为杨,皇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老者冲着圣旨,真诚地磕起了响头,空照也回到了地面上,一脸轻漫地望着老者,悄声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有意对淫贼道:“切记,莫要被这个老东西迷惑了,方才大乱之时,他为何不及时赶来制止,看着无法打败咱们,这个老东西才出来打圆场,比起那些年轻人以及头脑简单的汉子,他更不是个好东西!

    一定要提防他啊!“”谢谢大师提醒!“淫贼对俏尼姑已经感激不尽了,”大师的金口玉言,阿二全记在心了!“

    “我,我,”老者咕咚咕咚地磕了一番响头,见对面几个人并不搭理他,颇感无趣:白磕了,这是何苦呢!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即便把脑门磕出血来,皇帝也看不见,别人又有谁会买你的账啊!大概是想让阿二等人尽快离开林畔,鸟老者从瑟瑟抖动的百草衣里变魔术般地生出一张圣旨来:“在下这里也有一份圣上的诏书,上面明白无误地写着,此地归杨土司管辖!”

    呵呵,空照一楞,心中暗道:“他妈的,这个老东西,果然玩起手段来了,敢跟老娘变戏法,看我立马拆穿你,”空照飞身夺过老者手中圣旨,展开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骚皇姑真是滥用职权,到处封官许愿,诏书随便颁发,这不,一个地界,便弄出两张委任状来。”

    “大师,”看见空照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圣旨,淫贼提醒道:“不会有假,圣旨不会有假,听老东西所言,他大概真的应诏去过京城,否则,不会编得如此圆满,并且,他们也顺了汉姓,我想不会有假,唉,我的封地,没了!”

    “哦,你莫急,看我的,”俏尼姑将两张圣旨放在一起,方才发觉,皇姑颁给发淫贼的圣旨,并没有授予阿二任何的官职,只写明平安侯享受该地的奉禄,也就是说,该地应向天朝缴纳的各项费用,全由阿二代收了,而行政权利依然由土司王掌握。

    俏尼姑眼珠一转,突然来了灵感:“这是哪百年的圣旨了,早就过时了,先帝已崩,天朝又有新制,改土为流,你难道不知道么?”说到此,空照露出一脸冷笑,将圣旨塞给老者,“孤陋寡闻!这已经是一张废纸了!”

    “啊,”老者可没把诏书当废纸,而是小心奕奕地藏进了百草衣里,一脸的愁苦,“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不知先帝已崩,更不知天朝改制,我真的没有接到改制的诏书!”

    “所以,”空照手指着阿二,“他就是天朝新任命的流官,特由我护送来此对这里实行流官管治!”

    “欢迎,欢迎!”老者极不自然地苦笑道:“我代表全体土司的鸟族,欢迎流官大人的到来!”

    “流官的职权,在你土司王之上,俏尼姑有意加重了语气:”你懂么?“

    “懂,懂,在下一定听从流官的调遣,教育全体土司后代世世做顺民,对天朝永无二心,决不造反!”

    仰仗着一纸诏书,空照等人或真或假,或蒙或骗,便将不识字的土司王给弄糊涂了,规规矩矩地拜倒在阿二的脚下。“侯爷,”土司王手指着密林深处,阿二顺着土司王的手指望去,一个大溶洞隐没在树林间,“侯爷请进!”

    “土司王,”始终站在阿二身后沉默不语的珍珍,看见众鸟人如此滑稽的服饰,天性便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心的她,一脸迷惑地问老者道:“你们的部族咋如此穿戴啊,打扮得果真像鸟似的,难道你们的祖先跟什么鸟有关系么?望大王耐心告之!”

    “哦,这个,这个,”土司王面露难色,怎奈珍珍已贵为太上王的夫人,老土司王得罪不起,在珍珍热切的目光下,吱吱唔唔地解释道:“不瞒贵夫人,我们的祖先,乃是为西王母服务的一只大青鸟,职务是为西王母传送信息,频繁往来于天上和人间。因为不能严格要求自己,修养不够,所以,便犯了一点,一点,……,唉,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小错误。结果,西王母大怒,将我们的祖先发配到凡间,重罚要做满一万世的下贱卑族,才能得以超生。

    如今,从祖谱上算来,还不到百世,苦难还刚刚开始,真是苦海无边啊,万世,万世,何时才是尽头哦!……“”嗯,“不待听完老土司王的讲述,淫贼发现,空照尼姑婀娜的腰身突然颤抖起来,清秀的面庞唰地苍白到了粉颈处,阿二暗暗窃喜,认为俏尼姑一定有什么隐讳或者是苦衷。看见空照越听脸色越惨白,甚至里足不前了,平安侯故作关切地问道:”大师,您不舒服了?“

    “哦,没什么,”俏尼姑立刻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我,我,没什么,只是有些疲惫了!”

    “大师,您累了,请到洞中休息吧!”是空照的神功救了淫贼一命,同时,又是俏尼姑的机灵从老土司王手中夺回了阿二的封地。由此,淫贼不能不在表面上对空照表现出应有的尊敬,请俏尼姑走在前面。

    望着幽深而又潮湿的洞穴,俏尼姑迟疑起来,沉吟了片刻,便借顾告辞,临走之前,以斥责的口吻对老者道:“告诉你,一定要保证流官的生命安全,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定禀报天朝,治你大罪!”

    “是,是,”看见老土司王唯唯喏喏,俏尼姑又转向阿二,甩出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的话来:“托梦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哦,再——见!”

    “再见!”看见俏尼姑不敢进洞,淫贼也不难为她:小骚货,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自从与大师相识以来,阿二还是第一次看见从你的嫩脸蛋上流露出恐惧感来。不敢进洞,是怕一旦再战,你不能腾云驾雾了吧!呵呵,我却不怕,我也没那本事,再说了,到了这种境地,惧怕又有何用呢?

    土司王没有挽留住神通广大的俏尼姑,很有些失望,淫贼认为,老土司王大概是因为没能及时巴结、讨好俏尼姑,更是错过了向大师习学两手的大好良机,而失望之意吧。惆怅之余,土司王又不得不堆起勉强的微笑,佯装热情地将阿二领进空旷的,嘀哒作响的大溶洞里,刚刚迈进洞口,阿二的眼前骤然昏暗起来,什么也看不清楚,并且脚下又湿又滑,珍珍亦是如此,小手胆怯地拽住平安侯:“我陪郎君进山洞,胆战心惊吓出病。

    眼前哗哗挂水帘,奴家想起孙大圣。“前面带路的老者突然往右一拐,原本黑漆漆的洞穴豁然明亮起来,一道强劲的阳光从山峦的缝隙间射将进来,映照在珍珍水珠滴淌的秀肩上,倍感温暖,在阳光的爱抚之下,最初的潮湿和恐惧,也缓解了许多。

    在大溶洞口,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坐着几个正值哺乳期的妇人,搂着光溜溜的婴孩,扯着长硕的大奶头,目光呆滞地望着迎面走来的阿二和珍珍。尤其是珍珍,引起妇人们格外的关注,一边盯视着一边交头接耳,至于说了些什么鸟语,俏珍珍一句也听不懂!

    “瞅什么瞅啊!”看见妇人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珍珍,土司王说道:“她是天朝命官的贵夫人,你们瞎瞅什么啊,怎么,眼馋她的衣服了?哼,别做梦了,天天在山里转,除了打猎就是采集野菜,竹子刮,树林拽,什么样的好衣服到了你的身上,都得扯得精光。唉,谁让咱们祖传就是贫贱命呢,还是光着身子挂树叶好啊!既省钱又凉快!”

    山岱王一边数落着奶孩子的妇人们,一边将自己的宝座,一块非常显眼的大石头,拱手让给了阿二:“侯爷,从此以后,你就是此地的大王了,我们都愿意听从你的指派。”

    “谢谢,”平安侯客客气气地坐在青板上,屁股下面顿觉又湿又凉,他欠了欠屁股。

    而对面的土司王表情极为复杂,眼瞅着自己的王位被他人夺占,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为转移烦燥的心情,土司王极不自然地清了清咽喉:“嗯,嗯,喂,”然后,土司王转向妇人们,将满腔的火气倾泄在女人们身上:“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啊,还不把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远道而来的流官老爷!”

    “是,”在土司王气呼呼的号令之下,妇人们慷慨解囊,纷纷掏出自己珍藏的食品,无比恭敬地摆放在阿二以及珍珍的面前。淫贼不以为然地扫了一眼,无非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腊肉而已,望着那些黑黝黝的肉块,珍珍直想呕吐,阿二白了她一眼:要有涵养,管咋的,这是人家的礼节啊!

    举目四处望,溶洞空且旷。

    头上滴哒响。脚下溪流唱。

    青石当交椅,水帘做缦帐。

    部族苦难史,豁然凿壁上。

    “这些壁画倒是蛮不错啊!”珍珍依然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珠,扫视着神秘的溶洞,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洞壁上的岩画。

    这哪是普通的壁画啊,这是一部史诗,活灵活现地描绘着青鸟部族落难的历程。祖先获罪发配凡间,青鸟从此失去羽翼,再也不能翱游蓝天,而是沦为披草为衣,嘴操鸟语的贱民,没有文字,不知农耕,茹毛饮血,自生自灭。天朝势力渗进西南之后,与井底之蛙的夜郎国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少数青鸟族人渐渐会说汉语,归顺天朝之后,又开始袭用汉姓,不过,依然没有自己的文字。

    “侯爷!”见阿二对众女人奉献出来的美食非但不感兴趣,甚至倍感厌恶,土司王有些不知所措,是呀,实在难为老土司王了,在这边远荒蛮之地,还能奢望土司王给你炒个七碟八碗的美味佳肴来吗?

    看见平安侯瞅着硬如石块的食品迟迟不肯下咽,老土司王眼珠滴溜溜一转,向旁边几个男鸟人递了递眼神,不多时,那个被淫贼射中的鸟人女子,在几个男鸟人嘻嘻哈哈的拉扯之下,扭扭哒哒地站在淫贼的面前。

    土司王先是讨好地恭维淫贼一番:“侯爷,你的箭法实在了得,中原有句名言:百步穿杨!而你刚才的距离,至少在数百步之外,居然射得如此准确,我们深表敬佩,”然后,土司王指着身旁的鸟人女子向平安侯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名叫杨六女。根据我们部族的老规矩,无论哪个女人,谁射中,就归谁,现在,老身的小女便归侯爷你所有了!”

    说着,土司王手牵着女子,仿佛牵着一件最为贵重的礼物,郑重其事地走到阿二的面前。其他男鸟人见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羡慕的,妒忌的,眼馋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不过无论是何种表情,想法却只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却让王爷送给了外人,可惜啊,可惜!唉,不送又有什么办法呐?天朝神威,名扬四海,谁惹得起啊!

    “哦,”望着土司王拱手送到眼前的,身披树叶,颇有山野异味的,鸟人女子,淫贼即惊且喜,他以淫贼特有的目光,老道而又狡猾地端详着伫立在面前的鸟女。

    草衣瑟瑟响,鸟女到眼前。

    野花发间插,青蔓酥胸缠。

    脸上画图腾,胯下芭蕉悬。

    淫贼见野味,色眼对红妍。

    与中原娇羞、腆腼的孱弱淑女炯然不同,见新来的流官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这位半野人似的鸟女子非但没有一丝的羞涩,更无任何的胆怯,她不仅没有回避淫贼的色眼,反倒目光咄咄地瞪着阿二,深红的面庞发散着一股令淫贼颇为心虚的倔强之气,紧咬着的嘴唇似乎在默默地念叨着:滚开,仗势欺人的家伙,你不是我们部族的,我也不爱你,我只是不敢违抗父命屈身于你!你可以占有我的身体,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哟呀,”看见淫贼直勾勾地瞅着鸟女子,珍珍不禁有些妒忌起来,顺嘴嘟哝道:“让完宝座送姑娘,土司王爷好大方。

    郎君天生好福气,溶洞深处尝野香。“”你好啊,“此刻,贼阿二可没有闲心理会珍珍妒忌不妒忌,生气不生气,同时,根本没考虑到得到鸟人的芳心,只要玩到女人就行啊,职业淫贼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从出道至如今,由草民一步登天般地成为侯爵,女人玩了无数,阿二却没有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一个也没有。

    现在,眼前这位山珍野味般的鸟女子,引来淫贼格外的性致,他完全忘却了饥渴和疲惫,笑嘻嘻地抬起手臂,撩拨起鸟女子肩上的草叶,很是在行地欣赏着半个野人与中原女子完全不同的肌肤,“啊,真是不错啊,呵呵!”

    “你要干么?滚出去,”淫贼正抚弄着鸟女子的肩膀时,溶洞口突然骚动起来。

    “不,不,别推我,别搡我,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他,他,他那是什么箭法,”刚才领着众鸟人袭击空照尼姑的年轻鸟人不知何时冲进溶洞,不顾众鸟人的劝阻,怒气冲冲地扑向阿二:“六姐骑在马上还没有跑动,他就射箭了,射静止不动的东西,谁射不中啊,一射一个准,他那是什么箭法,我不服,我还要跟他比试!我死也不服!”

    “滚,”土司王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混蛋,混球,畜牲,牲口,你不服,也没办法,六女谁都能射,唯独你不能射,你这个牲口,还不快滚,如果把我惹火了,看我把你捆在石头上沉到大江里喂鱼去!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

    情急之下,老土司王大概是感觉骂得还不够劲,还不解气,索性像鸟似地凋啾起来:“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哼哼,哼哼,哼哼,可气我了!凋啾啾,凋啾啾,”

    “十三弟啊,快走吧,”众鸟人真诚地解劝着年轻人:“不要添乱了,免得惹大王生气!”

    “凋啾啾,凋啾啾,”在众人的推搡之下,年轻人也焦燥不安地凋啾起来:“凋啾啾,凋啾啾,……”年轻人一边可笑地凋啾着,一边手指着老土司王:“连自己的宝座都让给别人了,他,他还是什么大王,……,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山林;没有了猎物;没有了女人;甚至,连最后栖身的山洞也让外人给占有了!”

    “滚,滚,凋啾啾,凋啾啾,”年轻人的话深深地刺痛着老土司王的心,他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又是跺脚掌,“滚,滚,凋啾啾,凋啾啾,”

    众鸟人终于轰走了年轻人,土司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再次牵起杨六女的手,“侯爷,年轻人气盛,缺乏教育,请你莫要见怪,谨将小女献上,请侯爷收下!”

    “哼,真没见过这种规矩,好端端的大活人却像牲口似的说送人就送人,”

    看见土司王像送礼物似地将一个活生生的妙龄女子推向平安侯,美珍珍妒性大发之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土司王道:“老王爷,恕我直言,你们为何要采取射箭结亲这种仪式,我认为,这太惨忍一些,那些武艺不高,箭法不准的男人,看来是一辈子也休想娶亲生子,传宗接代了!”

    “唉,不这样,又能如何啊!”珍珍的问话,终于触到了土司王永远也不能愈合的溃口上,他怅然道:“也许是上苍的惩罚,我们青鸟部族灾难频仍,洞外有山妖、野兽袭击我们;洞内有饥饿,病痛折磨我们,并且,女人越来越少,为了接传香火,不至于断子绝孙,我们只好采用这种箭射结亲的办法,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样也好,能够激发男孩子积极向上,培养他们吃苦、忍耐、尚武的精神品质。我认为,只要我们刻苦地练武,使青鸟部族的武功越来越强,山妖就不敢再来欺侮我们族群了,慢慢地,我们便会人丁兴旺起来,人人安居乐业,娶妻生子,……”

    “什么,山——妖?”听了土司王的讲述,珍珍和阿二均吃了一惊,几乎是同时问道:“老王爷,此地真有山妖作怪啊!”

    “侯爷!”土司王指着洞外的群峰:“这里的山妖精怪之多,可比那数不尽的山峰!几乎每一座大山,每个险峰,每一个山洞,都藏有妖怪,什么虎神、蛇妖、虫精、蝎魔、……,上天的,入地的,游水的,真是应有尽有。它们不仅抢夺我们的山峰,强占我们的树林和山洞,还劫掠我们的猎物,甚至趁我们出外打猎时,偷走我们的女人,吃掉我们的孩子!”

    “侯爷,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我们的族群苦苦挣扎,人口越来越少,在山妖的逼迫之下,步步后退,漫山遍野地迁徙流浪,依然摆脱不了灭绝的厄运,可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可以栖身的山洞越来越少,女人更是如此,你也抢,它也夺,族内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已经被抢得不剩几个喽。唉,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我们的族群大概就不会有女人了,山洞里住着的,都是老光棍,小光棍了!”

    “呵呵,”珍珍秀肩一耸,苦涩地嘟哝道:“我说平安侯哇,你的自然保护区好不热闹啊,妖怪简直折腾得都快冒了烟啊!老王爷,”珍珍又转向土司王,既好奇又惊惧地询问道:“山妖长得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吓人吧?”

    “山妖都是在深夜,并且是没有月亮的深夜才出来抢女人的,山妖一来,洞内大乱,人们都光顾着逃命了,哪里还有胆量和时间来看看山妖的尊容啊,逃跑还来不及呢!”

    “那,”阿二以建议的口吻道:“抢走女人以后,山妖总得把她们放在一个地方吧,比如说就像这个山洞里,等山妖出洞找食物的时候,你们就找到它的老窝,把女人和孩子再抢回来!”

    “山妖住的地方非常隐密,不仅很难找得到,就是找到了,山势相当险峻,人是无法上去的!”土司王叹了口气:“直到现在,我们不仅没有看见山妖长得什么样,更不清楚是哪座山头的妖精掠走了我们的女人。”

    土司王挠着因苍老而显得干瘪的脑袋瓜,“山妖抢走我们的女人以后,一旦生出孩子来,就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放在洞口,每次意外地发现一个婴儿,他的身上都是里着被子,并且是蛮值钱、蛮贵重的锦锻被子。”

    “侯爷,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人连衣服都不穿,哪来的被子啊。所以,我猜测,这个山妖非同寻常,一定是个能腾云驾雾、夜行千里的一方神仙,还经常去富饶的中原打劫,否则,他的被子是哪里来的啊?”

    “我们抱起婴儿,打开被子里,里面夹着一个小口袋,装着被抢走女人的头饰,我们明白了,这个婴孩,就是那个被抢走的女人跟山妖生的孩子,山妖不愿意养就送回山洞来,唉,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这个该死的山妖乱了我们青鸟部族的血脉啊!”

    “哇,”珍珍惊叫起来:“跟山妖过日子也能生出孩子来,真是奇闻啊!”

    “怎么不能啊,当真就生出来了,长得跟人没两样!”土司王继续讲述道:“开始,我跟贵夫人的想法一样,认为女人与山妖生的孩子,准保不是人,不能留着,是怪物,应该沉到大江里去!”

    “哇,溺婴,这太残忍了吧!”

    “是呀,可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总不能养个怪物啊!不人不鬼的,长大可怎么办啊!我们把婴孩沉江之后,第二天深夜,突然狂风大作,鬼哭魔吼,我们栖身的溶洞也灌进了水,虽然没有淹死人,却把仅有的生活用品全冲走了,我们一无所有,只带一身水淋地逃出溶洞。”

    “在洞口,我们看见被抢走的女人,直挺挺地横在洞口的岩石上,谁也不敢从她身上迈过去,谁迈谁就摔到山下去,不是头破血流,就是折胳臂断腿!唉,过了很长时间,我们又是祭祀又是占卜,终于弄明白了,原因是由我们引起的,我们不应该溺死婴孩,婴孩是无辜的,从此以后,发现溶洞口再有婴孩,我们再也不敢沉江溺死了,而是像养育自己的孩子那样,精心地呵护着。”

    “山妖也颇通人情,每送回一个婴孩,都带上他生母的信物!为了不发生混乱,我们便按照妖精送回来的先后顺序,给婴孩们一一取名,第一个送来的,让我们给溺死了,没有名字,第二个送来的,我们就叫他杨二,以后依此类推:杨三,杨四,……”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平安侯突然想起对自己耿耿于怀的年轻鸟人杨十三,“王爷,那个杨十三,一定是山妖所生吧?你之所以不让杨十三射杨六女,就是因为他们的生父都是妖精的缘故吧!”

    “何止是这些啊!”提起脾气火爆的杨十三,土司王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在阿二一再追问之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侯爷,不怕你笑话,我的老婆也被山妖给抢走了!唉,作孽啊,作孽!”

    “哦,对不起,我非常同情你!”

    “六女,”土司王瞅了杨六女一眼:“就是我老婆跟妖精生的娃子,排行在六,以后,妖精又相继抢走了几个女人,都生了娃子,就料想,几年之后,妖精又送来一个娃子,我一看信物,还是我老婆与妖精生的,就排在十三。本来,族群里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少,为了不至于断子绝孙,对于妖精送来的娃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们睁一眼闭一眼,也就是默许了,可是,六女和杨十三,绝对不行。”

    说到此,土司王又无奈地瞅了瞅六女,六女深深地叹了口气,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红灿灿的面庞凝望着洞顶。看得出来,六女对杨十三很是倾心,淫贼敢断定,如果不是土司王从中作阻拦,两人早就成为恩爱夫妻了,甚至还会结晶出爱的硕果来。

    “他们,他们,”土司王摇头道:“他们不仅是同一个山妖父亲,还是同一个生母啊,我知道,他们从此就相亲相爱,用中原的话来讲,叫什么,什么,什么青梅、青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珍珍为其补充道。

    老土司王点了点头:“对,对,正是这样的,他们两个小时候天天拿竹子当马玩!可是,婚姻之事,不能单从感情出发啊,从血脉上来说,如果任凭他们胡来,这不乱了大套哇!造成血脉倒流!”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珍珍自语道:“没想到,看似野人的部落,在这一点上做得很明智啊,比中原的某些地方还要文明哦!”

    “夫人,”土司王很不满意珍珍把自己的部族当作野人来看待,“我们不是野人,我们是与中原一样的先进部族,我们的先祖是神鸟,是为王母娘娘服务的神鸟,我们现在这种窘境,完全是自作自受,是在服苦役。我们虽然流浪荒野,身披草叶,可是,人伦天理我们都懂!夫人,千万别把我们当作野人来看待!”

    “侯爷,”土司王又转向平安侯:“与别的娃子不同,这个杨十三从小就禀承了他山妖父亲的兽性的根脉,从来不合群,除了六女,跟哪个娃子也玩不到一起去,喜欢离群索居,不到五岁就知道了大人们才应该知道的事情。当六女到了出嫁成婚的年龄,行骑马受射之仪时,当时,杨十三还是个未成年的大孩子,不料他野性大发,打败了所有想射六女的壮男,不许任何男人染指六女,……”

    “我爱他!”六女冷丁冒出一句话来,突然打断了土司王的讲述,土司王撇了六女一眼,一脸的酸苦,“我知道,你爱他,全部族的人都知道,可是,不行啊!”

    土司王又转向阿二:“侯爷,杨十三这么胡闹,你说,大家伙能服么?我身为一族之长,更应该秉办公事,给大家伙做一个榜样啊。可是,任凭我磨破了嘴皮子,杨十三就是不听,每年举行受射仪式的时候,都要因为六女的原因,搞得部族内大打出手,弄得大家不欢而散,行射仪式有头无尾,草草收场!”

    “六女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直至今日,眼瞅着二十好几了,还没有成亲,本来族内就缺女人,这混小子,让我可如何是好,真是天意啊,侯爷来此,一箭中标,六女就归你所有了,我也省心了!”

    “呵呵,”听罢土司王的讲述,淫贼转向六女,望着野性十足,但又不乏女性柔媚的六女,平安侯感觉土司王送到手的这份礼物,好似圣上在宫内伺养的一种花卉,看着丰满而又浑圆,靓丽多彩,可是摸起来却相当的扎手,如果不多加小心,甚至会扎出血来!

    后生可畏杨十三,武艺高强非等闲。

    不讲伦常私嫡姐,射婚场上耍凶蛮。

    妖儿愁煞土司王,六女送人免纠缠。

    荒山深洞得野味,扎手燎嘴亦想尝。

    看看时间不早,洞外已漆黑一片,洞内幽光冥冥,老土司王再尽地主之宜,将平安侯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岔洞里,淫贼心里始终惦记着野味般的六女,与老土司王客套一番之后,便领着珍珍和六女,踏着溪水,既兴奋不已,又忐忑不安地迈向岔洞的深处。

    “到处都是湿淋淋的,这可咋睡觉啊!”在水滴流淌的洞壁旁,珍珍寻到一个暗穴,“这里好像不淌水,还算干爽!”说着,珍珍便爬了进去,“我的妈妈哟,说是把女儿嫁给天狼星,从此荣华富贵,有享不尽的福,妈妈哟,你可知道么,女儿正在享福呐,女儿住进水晶宫啦!”

    “嗯,”淫贼也将六女推进水晶宫里,旋即便将六女按倒在凉冰冰的青石板上,漆黑之中,阿二的手掌急切地摸索着六女的胯间,六女本能地并拢住双腿,生硬地推搡着阿二,平安侯厉声警告她道:“听话,你已经属于我了,呶,学乖点!”

    “郎君!”身旁的珍珍嘀咕道:“人家不愿意,就莫要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啊!”

    “没你的事,”一丝水滴从穴顶滴哒而下,溅落在六女坦露的小腹上,又缓缓地向胯间流淌而去,推搡之中,淫贼已经非常老道地将手指探进六女的肉穴,一边娴熟地扭动着手指,一边既是得意、又是施威般地说道:“有圣上的诏书在手,也就是说,我已经是此地的山大王了,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说到此,阿二突然想起第一次邂逅圣上时,在轿子里,小圣上那盛气凌人的话语,于是,他一边狂搅着六女的肉穴,掺混着清纯的水滴,发出叭叽叭叽的脆响,一边模仿着圣上的口吻,近乎疯狂地吼叫起来:“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草;这里的树,都是属于我的,我的,这里的生灵万物;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我喜欢哪个女人就玩哪个女人,谁若不顺从我,我就把她扔进山崖下面去,摔个粉身碎骨!”

    “是呀,你说得很对,非常有道理!”阿二压在六女的身上,正在疯狂地行淫着,突然,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从哪伸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铁钳般地掐住淫贼的脖颈,使他发不出任何叫声,“好个中原来的恶棍、流氓,按你的想法,我就把你扔进山崖下面去,摔个粉身碎骨吧!”

    阿二张牙舞爪地折腾着,只见大手向上轻轻一拎,便将淫贼拎出了岔洞,踏踏地走出洞口,站在岩石上,淫贼向下望去,是无底深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流水的哗哗声,还没容阿二回过神来,大手突然松开:“恶棍,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