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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颦一笑,虽言语不多,却很默契。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两人对酌夕阳落,一杯一杯复一杯。
正当他们看着夕阳落下去的时候,大同从私塾授完课回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不是娘的院子里,而是海棠染坊,因为海棠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
还没等大同靠近,目光所及之处已经看到自己的娘子在和另一个男子有说有笑,饮茶聊天,好不愉快……
那种感觉让大同停住了脚步,心里产生一个巨大的落差……
失落感充斥大同脑海中的每根神经,是不是自己陪娘子太少了,让她寂寞了,与娘子对饮,谈笑风生的人本该是自己这个相公才是,可现在却换了别人……
他和娘子又是什么关系,看他们的样子,他们的距离,没有丝毫的局促,没有丝毫的陌生,那应该是很熟悉了吧。
伴随着失落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醋意袭过心头。
娘子从前从不跟别的男子讲话的,即使是二同和腊梅哥这样的近亲近邻,海棠也尽量回避,如今,这位陌生的公子又是何人?
看他衣着不像是附近村中男子,到有一种儒雅之气……
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海棠染坊,他来了多久,他们聊了多久,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那么亲近,那么平和,又那么坦然……
自己离家赶考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海棠认识了哪些人,哪些男子,这和她的变化有关么?
是不是因为娘给自己不断的寻觅小妾,海棠生气了,用这种方式回击?要不怎么会在自家院里呢?难道是为了让娘看到?
大同停滞的脚步一步也没有迈向前了。
他在那看着,想着……
很多种可能翻滚过大同的细腻的心思,很多个故事版本在大同心里犹如涟漪般荡漾。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撞见这样的情景,也从未想过会有公子和娘子这样的熟识……
正当大同犹豫该不该上前之际,腊梅跟田妞说完话到染坊去了。
“呀,我猜是东南风把张公子给吹过来了。”腊梅也不客气的坐在海棠身边,跟张公子打趣起来了。
“哈,好风凭借力嘛。”公子笑道,“腊梅姑娘真是了得,一眼就看出我是被东南风吹过来的。”
……
大同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可是看样子,腊梅也和这位公子很熟悉,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腊梅的样子一点没有做作,没有害羞和紧张,这些和大同印象中的腊梅完全相反,她是一个和陌生男子说话都害羞的姑娘啊,怎么……
除非这位公子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经常来这里……
大同越想越多,越想越深,也越想越不明白……
娘子从来没对自己说过……
他迷惑,彷徨,犹豫,踌躇,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该往前走,还是停留在此处?若是走上前去,娘子见了,岂不是尴尬?
若是不去,又满足不了大同的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