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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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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就在眼前,怎么进是个问题。这难住了深悉猛击龙厉害的克里斯蒂娜。

    伊莎贝拉与赵无恤一样,不了解猛击龙的情况。她不由道:“这么短的一段路,难道冲不过去么?”

    “姐姐不知道它们的厉害,别看个小,可行动迅猛,攻击速度超快。我们中恐怕只有无恤和凯瑟琳能比得上。如果数量少还好,眼前这些恐怕超过千只。它们如果一拥而上,怎么挡!”

    克里斯蒂娜忧心忡忡地道。

    “猛击龙还有个特点,一旦被缠上就不死不休,想简单冲过去很难。”

    梅琳补充道。

    赵无恤瞧着蹦蹦跳跳,四处乱窜的猛击龙。从它们互相间迅疾凶猛的嬉闹攻击中看出确实不简单。看它们的攻击方式到不负猛击之名。他这时听到梅琳的话,心中一动,“你说它们会不死不休?”

    “只要攻击它们,就会如此。”

    梅琳肯定地道。

    “你这样想引开它们?”

    克里斯蒂娜听赵无恤关注此点,即刻明白其意。

    “怎么样,可行吗?”

    赵无恤问深悉此兽的二女。

    “应该没问题。”

    梅琳道。

    “如果要全引走,恐怕还得我帮忙。”

    克里斯蒂娜思索着道。

    “多你一个没问题。”

    赵无恤相信克里斯蒂娜的判断,没有反对。

    “就你们俩,太危险了吧。”

    伊莎贝拉受“冰火玫瑰”先前话的影响,有些心忧。

    “我更担心你们能不能安全进入峡谷。”

    赵无恤道:“我绝对不会有事。”

    “不知道峡谷里面什么情形啊。”

    赫莉眉头直皱。

    “应该没事,猛击龙守在门口,应该打过一场。估计守卫是主动撤退,故意点燃城墙,这样能挡住猛击龙。有时间构筑新防线。等我们进去,就不怕了。”

    赵无恤鼓着劲道。

    “希望是这样。”

    赫莉稍稍放心。

    “我马上行动,你们进去时尽量不要弄出动静。”

    赵无恤吩咐道。

    众女忙答应,又嘱咐赵无恤小心。克里斯蒂娜急忙下马,爬到赵无恤背上。她的打包工具尚在,轻松固定住。

    “我从东边动手,把它们往东或南引,你们听到蒂娜的魔法讯号就行动。”

    赵无恤临去说明。

    “注意安全啊。”

    诸女再次告诫。

    赵无恤拨马往东驰去。

    诸女视线放到前方的猛击龙群。她们停的位置距离非常远,不怕被发现。梅琳视力最好,清楚看到木制城墙快要燃尽。她把这个情况说给大家后,众人的心又提起来。千万别在攻击之前塌掉,那样再想引猛击龙出峡谷就难了。众人既心忧赵无恤的安全,又不得不期望他快点行动。

    赵无恤不知此事,正为引猛击龙去相反的方向绕圈。他边走边和克里斯蒂娜商量战术。

    峡谷入口,猛击龙在等待中嬉闹。它们相当聪明,知道眼前讨厌的大火烧不了多久。等火灭,就可以进去饱餐一顿啦。

    峡谷里面,又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纳兹,哈普灵守卫团副团长,赫莉不在时武士们的头,着急地指挥手下干活。新的简易城墙在山谷中间被搭建起来。几十棵刚刚砍伐下来的大树,甚至不及削尽枝桠就被运来充做城墙。

    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时间的重要性。他们要在谷口城墙燃尽之前尽量建造出最强的防御体系。只有这样才能幸免于猛击龙之口。所有人全部忙碌起来,一起为自己的生命努力。

    时间很快过去。赵无恤成功绕到东方,接近猛击龙群。

    “准备好了吗?”

    他低声问。

    “好了。”

    克里斯蒂娜镇静地回答。她对夫君绝对有信心。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怕不能引走全部的猛击龙。

    “放心吧,看我的。”

    赵无恤似清楚她的心思,宽慰道。他说完猛打马臀。胯下马吃痛,猛然前冲。

    他距离猛击龙群有数百米。不再掩饰的马蹄声立刻引起边缘的猛击龙警觉。它们停止嬉闹,个个高仰着脑袋扫视东方。

    赵无恤没有其他想法,只一个字,冲,尽可能地冲进去。以方便克里斯蒂娜释放法术激怒峡谷入口处的猛击龙。至于陷入猛击龙重围的窘境不在他考虑之列。如果不能引走猛击龙,他此次行动就是无用功。

    猛击龙虎视眈眈地瞧着两人一马。生性聪明的它们又对送上门来的食物警惕起来。它们没有动,而是等待,想看两人一马做什么。

    骏马被赶鸭子上架,不顾一切地冲入猛击龙群。最外缘的猛击龙主动让出空隙。马儿毫无阻碍地闯入几十米。群里面的猛击龙没有做好外敌入侵的准备。它们看到马儿嚣张进来,个个蓄势待发。

    克里斯蒂娜手持神树法杖,同样蓄势待发。猛击龙不动,她也不准备动。他们要尽可能地深入。

    赵无恤现在只求猛击龙们多迟疑一会。它们晚攻击一刻,他成功的可能就大一分。

    当二人一马闯入猛击龙群约有百米时,终于有猛击龙按捺不住食物地诱惑。第一只猛击龙的目标放在骏马上。它嗷嗷叫着发起攻击。

    赵无恤立刻看到一道绿影直冲向马脖子。他震惊猛击龙攻击速度之余,没有反击,而是纵身跃起,直接施展轻功继续往前急奔。他化为一道青影,其势不可挡。

    猛击龙受惊,本能让出道路。第一只攻击的猛击龙成功咬住马儿的喉咙。围观者见此,纷纷发动攻击。顷刻之间,几十道绿影跳到骏马身上。它们嗷嗷叫着,张开大嘴撕下一块块马肉。以马儿摔倒的地方为中心,伴随其哀鸣,几十只猛击龙挤成一团,拚命挣食。

    后至的猛击龙见先行者越来越多,马儿已经被层层压住。它们情知再分不到东西,转而把目标放到疾驰的赵无恤身上。

    几十只猛击龙甩开步子急追。别看它们个小腿短,但频率极快,奔跑的速度也是不可想像。它们发出桀桀的叫声,刺耳之余,引得其他猛击龙开始行动。

    转瞬间,本来还在避开的猛击龙转而发动攻击。赵无恤此时已把速度发挥到极致。率先攻击的几只猛击龙不仅扑了空,还有两只撞到一起。它们随即不分敌我的对咬起来。这丝毫不能减轻赵无恤的压力,随着前后左右几十只猛击龙同时发动攻击。他终于不能再躲,钛钢长刀猛烈出鞘,带起一阵杀气地同时,收割掉第一只猛击龙的性命。这只猛击龙正面直扑赵无恤的面门,被一招大劈,砍掉脑袋。

    赵无恤同时放下心,幸好猛击龙没有利齿龙那样厚的皮。他以八成内力攻出的一刀轻松斩断猛击龙的脖子。猛击龙体型不大,脑袋却不小,头骨也肯定够硬。长长的脖子就成为最薄弱的地方。当然也只有赵无恤的速度能快过发起攻击的猛击龙。其他人就算知道弱点,也很难把握住机会攻击。

    然而第一只刚刚丧命,其他猛击龙已经再至。赵无恤把握住战略。人随刀走,硬往前冲,长刀劈飞数只猛击龙的同时,避过其余方向扑来的几十只。

    几十只猛击龙同时攻击的架势够猛,但失败的结果是几十只撞到一起,短时间无法再次攻击。不过周围还有源源不断的猛击龙赶来。

    “可以了吗?”

    赵无恤大声问。越来越多的猛击龙聚集过来发起凶猛的攻击。如果四面八方全是利齿和尖爪,他的身法再玄妙也应付不过来。毕竟猛击龙速度虽比不上他,但也慢不了多少。如果任何地方都是利齿和尖爪,又能望哪里躲。

    “再往前点。”

    克里斯蒂娜感觉距离峡谷入口还有段距离,不放心地道。

    “看我的!”

    赵无恤猛然施展出狮子吼奇功,只听一声超级巨响,强烈的音波攻击使得他周围的猛击龙瞬间摔倒。猛击龙们第一波凶猛的攻击戛然而止。在周围的猛击龙爬起,后方的猛击龙赶到前,赵无恤再次加速前冲。他清楚地看到峡谷入口的城墙几乎就要燃尽,守在此处的猛击龙都虎视眈眈地准备冲击。

    “好了!”

    克里斯蒂娜感觉法术“火球”已能攻到峡谷入口后,马上通知赵无恤。

    赵无恤立时止步。周遭的猛击龙反应过来,再次准备攻击。后面失败的猛击龙更是锲而不舍地追上来。

    克里斯蒂娜高举神树法杖直指峡谷入口。她没有出声,只是嘴唇微动。以默咒释放的“火球”急速射出。她又发挥出超强的魔法能力,单个火球释放的速度甚至超过连珠火球。

    呼吸间,守在峡谷入口的数百只猛击龙大多数都品尝到火球的滋味。身为聪明的龙族,猛击龙虽没有真正龙族强大的魔法和肉体能力,但对最低级的火球术还是免疫的。克里斯蒂娜又追求发射速度,不压缩火球提高威力。猛击龙们根本没受多大伤害,但它们对受攻击极为恼怒。没有犹豫,峡谷入口的所有猛击龙立刻加入对赵无恤的追杀。

    这个时候,不用它们加入,赵无恤已经陷入无数猛击龙的包围。面对随时随地出现的利齿和尖爪,他不禁有手忙脚乱之感。

    “蒂娜,坐过超速转盘么?”

    赵无恤大声问道。

    克里斯蒂娜正默咒释放火球,以尽可能地触怒每一只猛击龙,根本没时间回答。

    “坐好了。”

    赵无恤没准备要克里斯蒂娜回答。他自顾自地说完,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眨眼间,猛击龙已经看不到人类的身影,只见一个模糊的青影在龙嘴围绕下转动。

    克里斯蒂娜一直没有停止释放火球,赵无恤把速度提起来后,她无法再看清目标,只是本能的把火球丢出去。如此一来,伴随赵无恤的旋转,火球被极速发射出去。他们两人这种意外的配合导致新式旋转机枪的诞生。克里斯蒂娜发射火球的速度就像一架六管加特林旋转机枪,安装到赵无恤这个超速转轮上,导致的结果是以他们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全部被火球覆盖,几乎没有一只猛击龙幸免。等到克里斯蒂娜受不了旋转速度,头脑晕乎乎地停止默咒释放火球时,所有猛击龙都被调动起来,桀桀叫着准备报仇。

    克里斯蒂娜晕了,赵无恤还很清醒。他非常满意一手造成的后果。眼看猛击龙都行动起来,他不仅没有停止旋转,反而如一个小型龙卷风般加速往东方去。

    猛击龙早按耐不住开始前仆后继的攻击。它们毫不犹豫地撞上青影。运气好的被护体真气震飞,运气差地撞到钛钢长刀上,或者被削去半只爪子,或者脑袋上挨一刀,吃痛而回。不过有一点,只要它们还能动,都不放弃地继续攻击。

    伴随赵无恤往北走,上千只猛击龙个个争先恐后地跟随。几息之后,峡谷入口已经没有一只能动的猛击龙。一条血与肉构成的扭曲道路直通东方。路边尚有未死彻底的猛击龙,这是赵无恤留下的纪念。

    众女一直远远眺望。她们亲眼看到变态旋转机枪发威,看到赵无恤如龙卷风过境搅碎猛击龙的同时,引走它们。看着猛击龙群渐行远去,众女不想再等克里斯蒂娜的信号。她们当然不知道,克里斯蒂娜已经晕倒不能发信号。

    凯瑟琳打头,招呼大家立刻出发。她们开始还让马慢行,避免发出较大声响。到接近峡谷入口时,见最近的猛击龙也在很远处,不再顾忌地打马狂奔。

    六匹骏马急速奔驰,动静不小,很快惊动猛击龙群。上千只围攻两入,大半猛击龙得不到机会,它们注意到远方跑来的骏马,食物地诱惑暂时胜过复仇的渴望。将近有百只猛击龙调转过头,往峡谷这边狂奔。

    诸女见到,慌忙死命打马。双方开始跟时间赛跑。

    数百米的距离对冲刺起来的骏马只需十几秒。马儿们似乎知道事关小命,个个不顾多日赶路的疲惫,卖力奔跑。

    终于,诸女这方占得先机。她们先抵达峡谷入口。领头的凯瑟琳没有停,直接拔剑急挥,激射的剑气轻松穿透烧烂的木墙。失去支撑的断木旋即倒地,仅能通过一匹马的小门露出。

    凯瑟琳没有继续走,而是死命勒住马,对后面吼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赫莉紧随着凯瑟琳。她抱紧露露,驭马毫不停歇地穿过尚冒着火苗的木门。伊莎贝拉再后跟随。梅琳拨转马头来到凯瑟琳身边。她不待马停,即刻拉开狼鳄王弓。

    连珠箭发,赶到两百步外的三只领头的猛击龙同时中招。后面的猛击龙未做迟疑,纷纷跳过中箭滚倒在地的同类,继续前冲。不过迎接它们的依旧是百发百中的利箭。

    赫莉远远看到两山之间狭小的通路上冒出的新城墙。她心中宽慰地同时,大声呼喊:“快开门!”

    她虽知仓促建起救命的城墙很难留门,但又不想放弃地试试。

    纳兹为首的众护卫诧异地瞧着赫莉。他们早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本以为是猛击龙寻到其他猎物,却没想到原来猎物就是城主。幸亏还有几根树桩没有固定,移开它们后闪出的空隙正好容一匹马通过。

    赫莉不停歇地穿过,后面诸女跟上。

    众守卫欣喜地看着赫莉,城主的现身令他们坎坎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他们更希冀是由于猛击龙退去,城主才能进来。

    “猛击龙呢?”

    纳兹奔过来,不及问好,先问情况。

    “暂时被无恤引开了,外面的木墙已经烧尽,没时间了。”

    赫莉控制着刹车不及的马儿,忙道。

    “快快,大家快干!”

    纳兹听到只是暂时被引走,而且屏障还没了,又紧张起来。

    众守卫也知事情远未解决,赶紧忙活。

    当第十八只猛击龙倒地时,排头的猛击龙已经迫近百米内。不过其余诸女都已进入峡谷。梅琳尾随凯瑟琳跃入木墙之内。她十分心思有九分留意身后,时刻准备给追上来的猛击龙致命一击。

    所幸。第一只猛击龙出现在峡谷入口时,她已抵达第二道木墙下。

    雪莉尔看到梅琳身影的同时,释放出准备好的照明弹。她生怕晚一会,赵无恤就撑不住。这家伙虽坏,但毕竟是妹夫,而且还为掩护她们身陷猛击龙群。

    照明弹在白天并不显眼,不过赵无恤一直留意天空。他第一时间看到,心中立时松口气。诸女安全回家,下面轮到他了。

    从开始旋转到现在,时间并不长,几分钟而已,赵无恤却已转了上万圈。克里斯蒂娜早不辨东西。赵无恤身体还好,却很不爽。猛击龙虽未造成大伤害,但是几十只轮番撞到他旋转的身体上,对他的压力不小。

    如今终于到结束的时候,赵无恤瞧准早就留意的一块小树林,旋转进去。

    猛击龙群受树的阻碍,无差别的攻击立刻有一丝空隙。

    赵无恤藉机停止旋转,跃到树上。

    猛击龙前肢细长,有利爪,能轻松攀住大树。它们爬树的本领不差,不过速度远逊于来回跳跃的赵无恤。加上树木有限,绝大部分猛击龙上不了树,只能从下面跃起攻击,这样效率大减。

    赵无恤不恋战,藉着大树掩护,发挥出速度优势。结果猛击龙再无法缠住他,少数追上的又等同送死。当他脱离树林,发挥出速度往峡谷急奔时,上千只猛击龙被他拉下有十几米。

    这么短的距离本来在猛击龙扑击范围。只是它们的扑击速度赶不上赵无恤疾驰的脚步。每一只试图扑击的猛击龙都只收获空空的土地。

    梅琳不待马停,直接跃下。她不急招呼,转身就往城墙这边奔。这是用一排粗树干简单搭起的。为抵御猛击龙地冲击,在后方还有一排细些的圆木支撑,之上简单搭出一条米宽的木梯供人站立。

    当梅琳跳到木梯上时,已经有数只猛击龙从凯瑟琳割出的木门闯入。

    “给我拿箭来。”

    她边吩咐身边的守卫,边张弓搭箭射向猛击龙。

    又是连珠箭,打头的猛击龙再次遭殃。

    那守卫眼见凶猛的猛击龙被如此轻易击杀,大喜间惊讶直瞧梅琳。他一直跟纳兹,没有见识过梅琳的箭术。

    “快去拿箭!”

    梅琳感觉身边人没动,带着气吼道。她背上箭壶马上就要尽了,而闯进来的猛击龙数量却越来越多。

    守卫如梦初醒,扭头直接跳下去,奔向一旁备好的一堆箭。木梯上面本来就是给箭手准备的。只是木梯未完全搭好,箭还没运上去。

    赵无恤很快转回来。他远远地看到一批猛击龙争先恐后地涌入峡谷,情知自己的勾引计划未竟全攻。

    “蒂娜,怎么样?”

    他脚未停,大声问。他都有点受不了适才的超速旋转,何况身为体弱法师的克里斯蒂娜呢。他得到机会,立刻关心。

    虽然停止旋转有一会了,但是克里斯蒂娜仍感觉天在转。她根本不敢睁眼,生怕受不了吐赵无恤一身。她努力半天,终于成功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清醒”法术。她的辛苦总算没白费,眩晕的感觉虽没完全消失,但她已明了身处的位置。这时赵无恤的话传来,她忙回答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