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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很是艰难“摄政王不慎被重伤”
苏语怜的心瞬间便掉入了深渊,抓紧了椅子的扶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片刻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开口嗓子便哑了:“军中有军医对吧,军医可以治好他的对吧?”
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像一只困兽一样来回焦躁地打转“不行,军中条件简陋,肯定治不好他,他走之前的伤还没有痊愈,让他回来!”她顿住了脚步,冲沈怀卿大吼道:“快马加鞭,命人把他接回宫中!”
“苏语怜,你冷静点!”沈怀卿也提高了声音,跟她对喊道:“摄政王受伤这件事,传出来完了!玄武军离不开他的坐镇,前线战事白热化,如今这局势,他怎么可能现在回宫来养伤?”
苏语怜被他喊得怔住了,像一座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好半晌,她的眼眸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奇异的光芒“好,他不能回来,我去。”
“你疯了?”沈怀卿惊诧地看着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就要去?”
“我没疯。”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是冷静,身子也不再发抖“你不知道他走之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若是他当真回不来了,她至少要让他知道,不是喜欢,是爱。她爱他,这份爱自私又浓烈,不容许任何人分享。
她应该早一点说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回来了!
但是众所周知的,可怜的清水文作者西楼被锁了三章从昨晚开始一直在试图解锁然而因为某些新规定,一直解锁不能,心被伤透了
虽然暴更是不能暴更的,加更还是可以的,晚些还有二更三更哈!
爱你萌,虽然不知道还有几个小天使在呜呜呜~
、二更
金水以北常年干旱, 几月不见一滴雨水乃是常事,土地皴裂, 草木枯败,漫天风沙迷的人睁不开眼。
赤风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 一把掀开军帐, 走了进去“殿下!”
靠坐在行军榻上闭目养神的人, 睁开了一双凤眸,抬头看了他一眼, “敌军有无异动?”
“暂无。”赤风的目光在殿下腰间依旧渗血的纱布上停留了片刻,走近,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您先喝碗汤。”
“哪来的肉?”
“属下去打的野味。”
“你咳咳咳”楚琅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伤口被牵动了, 便钻心地疼,吓得赤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汤碗上前去查看。
楚琅一把拂开了他的手,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将领竟然敢擅离职守, 就为了给我打一个野味,你脑子被驴踢了?”
“我”赤风下意识想反驳,最终也只是单膝跪了下来, 认错道:“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楚琅缓过劲来,重新靠回了床头, 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木梳子,缓缓在手中摩挲着:“宫中,一切可好?”
赤风不敢说几日前宫中生的剧变,又不敢撒谎,只能含含糊糊回道:“目前一切都好。”
“她怎么样?”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赤风知道自家殿下真正想问的恐怕就是这位主儿,不敢耽搁,沉声回道:“也挺好的。”
楚琅闻言浅浅地笑了一下,随后又眉心微蹙,似怒非怒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狠心的小东西”
他离宫已有二十余日,前线捷报一直不间断地往宫中传,他却从未收到过她的哪怕一封来信。
他捏紧了那把木梳子,放到胸口处,微微阖上了眼眸,脑子中浮现的是最后见她的那一面,她看着他的眼睛,替他选妃。
他自嘲地扬了扬唇角,或许,他的离开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再也没有人缠着她逼着她做一些她不甘不愿的事。
只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胆怯之心。他怕,他怕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殿下,您趁热喝了”
“报——”营帐外传来一声通报声“殿下,将军,皇宫中派人来了!”
楚琅霎那间睁开了眼眸“传。”
营帐被掀开,一前一后走进了两个身穿禁卫军服的禁卫军。
楚琅盯住了前面的那个高个子禁卫军“可是宫中出了事?”
“回摄政王殿下的话,属下只是奉命将宫中最好的上药送过来。”
他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稍稍放松了些,转而看了一眼赤风:“我记得我说过,我受伤这件事不许传到宫中,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
“报喜不报忧吗?”一道清亮脆生生的嗓音在帐中响起,打断了他的责骂。
霎那间,楚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硬到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一直站在后面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小侍卫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住的美貌小脸,语气说不上是赞扬还是嘲讽“从前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摄政王竟是如此大公无私奉献自我之人,捷报能报得,受伤便报不得?”
他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目光缓慢地转到了说话之人脸上,只一眼,那双浓如永夜的眸子便钉死在了她脸上,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何来不得?”苏语怜又呛了他一句,眼神从他脸上往下,落到了腰间,瞬间一股难以控制的酸涩自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鼻尖,眼眶。
“别,别哭——阿怜。”楚琅生平最见不得她的眼泪,那珍珠似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落,仿佛落在他心上,烫得他发抖。他立刻便想下床去替她擦掉眼泪,可身子一动,超疼得冒冷汗。
苏语怜虽然在哭,同时却也在一错不错地盯着久不见之人,发现他脸上的痛色,当下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不敢扑进他怀里,只敢扑在床榻边,哽着声音紧张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叫军医过来?”
她的眼泪一时还未能收起,但眼眸睁得又圆又大,眼泪还挂在长而细密的眼睫毛上,显得又可怜又可爱。
楚琅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捏过了,又放进热烫的醋水里煮过,酸麻肿胀到不知所措。
难得识趣的赤风早就带着禁卫军退下了,此刻军帐中只剩他们二人相望。好半晌,他向她伸出了手,嗓音低哑不堪:“过来,阿怜,让我抱抱你。”
苏语怜犹豫地看着他的伤口,在他坚持的姿势下,最终起身,半跪在他身前,伏身过去,抱住了他。
隔了千山万水,他们终于再次拥抱到一起。
这一刻,楚琅觉得他此生什么都不求了,他满足地闭上了凤眸,大掌握住了她的后脖颈,将她死死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片刻后,他感觉到自己胸前有滚烫的液体,透过了衣衫,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这眼泪来的汹涌,不一会儿便湿透了他的前衫。
楚琅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手心反反复复地摩挲着她的脖颈和后脑勺,试图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了阿怜乖,不哭了,哥哥的心要被你哭疼了”
“我没哭哇——”苏语怜埋在他胸前,刚准备开口反驳,声音一出来便控制不住了,无声无息的流泪转而变成嚎啕大哭,哭得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他走后每一天她都在担惊受怕,夜里总是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他浑身是血地朝她走过来的记忆挥之不去,后半夜便是彻夜不眠。
所以当她听到他受了重伤的消息,她的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噩梦要成真了。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呜呜我都担心得快要死了你怎么能问我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呃”她边哭边指责他,甚至打了个哭嗝。
“我的错我的错,是哥哥的错。”楚琅干燥的薄唇不断地落在她的头顶和耳畔,低低沉沉地道歉:“是哥哥不好,害阿怜伤心难过。”
苏语怜哭的止不住,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他怀中抬起了头,尖尖小小的下巴磕在他胸膛上,泪眼模糊,鼻头通红,小声念叨:“你别亲我,我现在很脏的。”
从京城一路来此,路途遥远,她甚至顾不上沐浴换衣,就这样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浑身又脏又难闻,自己都嫌弃自己。
楚琅被她逗笑了,垂首轻轻咬了咬她挺翘的鼻尖“不脏,阿怜最干净了,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干净”尾音消失在了合上的唇瓣间。
只是唇与唇的贴合,苏语怜眼眶一热,眼泪像流不尽似的,又哗啦啦地往下流,流到两人胶合的唇瓣间,又烫又咸。
楚琅叹息着吻去了她的泪水,吸吮着她的眼角“小哭包,你是水做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啊”这话听着像是揶揄,苏语怜不干了,还没说话呢,哭的太凶了,突然从鼻子里冒出了一个鼻涕泡。
她愣住了,转瞬间,便羞愤欲死地将脸重新埋回了坚硬的胸膛前,不肯再抬头。
太丢人了吧!她怎么会哭得连鼻涕泡都跑出来了!
楚琅却丝毫能体会她的羞愤之情,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毫不意外的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得直吸气。
“若不是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一定会”苏语怜松开了手,略略往后退了退查看他的腰腹,想放狠话又放不出口“你的伤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无碍,小伤。”楚琅满不在乎地敷衍了一句,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苏语怜突然生气了,抽回了自己的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凶狠地瞪着他道:“你真当自己是铁做的人了?你要是真没事,现在起来跟我蹦两下?”
楚琅无奈地笑了笑,又朝她伸出了手“真的,你一来,它就不疼了。”
苏语怜还在生气,撇了撇嘴,把自己的小手重新塞回了他手中“我从宫中带过来了最好的伤药,到时候让军医看看能不能派得上用场。你要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嗯。”楚琅满意地重新将她的手放回唇边摩挲,沉沉的凤眸中满是星星点点的温柔和笑意“幸亏有阿怜。”
苏语怜脸一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现在和我说什么好话?瞒着我的人不是你吗,质问我为何要来此处的人又是谁。”
他的手微微一顿“阿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军营,敌军就驻扎在离我们几里开外,战争随时一触即发。”
“那又如何?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不是。”他再次无奈地叹息“刀剑不长眼,你若是有一点损伤,比我死还难受。你不该来的”
“嘘”苏语怜将手放到他唇上“听我说。”
、第 78 章
她对他, 鲜少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楚琅一时怔住了, 漆黑深邃的眼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
“听我说,楚琅。”手指微动, 往下滑了滑, 放在他瘦得愈发凌厉的下颌旁“不是我要替你选妃的, 那日太皇太后擅自将人送过来,我是骑虎难下, 只好做做样子。谁知道你就这么巧赶上来了。”
“嗯。”楚琅低低沉沉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他蹭着她柔软湿热的掌心,唇角含笑:“所以,阿怜冒着生命危险, 千里迢迢自皇城至此, 就只是为了解释这件事吗?”
苏语怜不赞同地颦眉“这件事很重要的,我不想你带着对我的误会”若是再没有机会讲这件事说清楚,她会后悔至死。
“还有呢?这么大老远的, 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他盯着她的眼神太过灼热明亮,墨染的瞳孔深处仿佛燎起了一团燃烧的火,直盯得她两颊飞起可疑的红晕。
她又朝他靠近, 将脸放到了他宽厚结实的肩上,埋进他的颈窝,隔绝他的视线。
“嗯?”他看不见她的脸了, 便有些焦躁地催促了一声。
“其实那一日,我差点就压不住内心的冲动,将那些女子尽数轰出去我,我不想让你娶妻生子。”
“哦?为何?阿怜想叫哥哥孤独终老不成?”
“不是的!”苏语怜急促地反驳了他的话,扭捏了片刻,贴着他的肌肤,闷闷道:“我不想你眼睛里看见旁的女子,你说过说过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的,那你便不能再喜欢旁的女子,更不能和她们”
楚琅闻言,低低地笑了两声,单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像是捏一只小奶猫那样轻轻松松地将人拔。出来,逼视着她:“阿怜说的,不喜欢旁人,不娶妻生子,自然都是可以的。但是,哥哥不能一直孤家寡人啊,阿怜要怎么赔哥哥呢,阿怜会给哥哥生宝宝吗?”
她的脸瞬间爆红,慌乱地将目光移到一旁,下意识回道:“你胡说什么?谁要给你、给你生宝宝了?”
“哦,阿怜不愿意就算了。”楚琅放开了她的脖颈,面上的神色霎那间转为冷漠,冷冷淡淡的嗓音响起:“你可以走了,我娶妻生子也好,死在战场上也罢,与你无关。”
苏语怜面上的血色登时也尽数褪去,半跪在他身前,圆润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方才堪堪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嗓音里的哭腔止都止不住“你说什么?你再说再说一遍!”
他硬下心肠,忍住要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揉进自己的骨血的冲动,面上的冷漠毫不松动“你既不愿我娶妻生子,亦不愿嫁给我为我生宝宝,没有这个道理的,阿怜。”
“我我”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红艳艳的下唇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白印子,突然扑过去,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哽得说不出话来。
楚琅抬起手,缓缓地抚摸她的后脑勺,与温柔的动作正正相反,他嘴里的话依旧无情:“我会派人将你完完整整地送回皇宫,你不必担心——”
“我爱你!”
她终于不顾一切地吼出了那三个字。
她的眼泪像是流不尽的春水,不间断地打落在他的肩膀上。说出这三个字,比她想象中更困难,也更简单。她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需要爱情这种无用的东西,她也早就打定主意,不会再和任何人说这三个字,因为一旦说出来了,便意味着一败涂地。
可她还是对他说出来了。接下来的话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我爱你,我想时时刻刻同你在一起,我想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