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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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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燃了起来,烧遍了全身,楚琅额前的青筋跳了好几下,眼底一片如同野兽发狂的血色,咬牙切齿道:“我行不行,你试、一、试。”

    她这才察觉到危险,顿时慌了,连忙一边挣扎着逃跑,一边讨好地求饶:“我错了,我说错了摄政王,你这么英明神武、英姿勃发,都是我胡言乱语啊楚哥哥,好哥哥唔阿怜错了”

    她从未遭受过如此狂暴的对待,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开始胡言乱语地求饶,什么话好听就捡什么话说,只求身上的人放她一马。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不要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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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8 章

    “皇上驾到——”殿门外突然传来小太监拖长了的尖尖细细的嗓音。

    但此时这声音对苏语怜来说, 简直是不亚于天籁之音了。乱七八糟的哭叫求饶声戛然而止,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停停停!皇上来了!”

    伏在她身上的人动作一顿, 牙齿还在不轻不重地咬噬她的肩颈,沉重滚烫的呼吸喷在娇嫩的肌肤上, 好似是要活生生吞了她一样, 烫得她直往后缩。

    “小兔崽子”暗哑的嗓音沉沉响起,明晃晃地写满了欲求不满。

    苏语怜大喘了两口气, 平静如擂鼓的心跳,随后推了推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 好笑道:“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好啦,快起来,大白天的, 像什么样子”

    楚琅依旧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最后在她连番催促之下,才不情不愿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

    只这一会儿,摄政王殿下的面色便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矜贵,侧眸斜睨着她, “今日暂且放过你,总有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的时候。”

    苏语怜不理他,一骨碌滚到床榻边, 翻身下床。她悉悉索索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饰,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了没什么不妥当,才回过头冲他露齿一笑, “好好养你的伤,别瞎想些有的没的。”

    “皇上进来罢。”

    楚云廷在殿门外候了好半天,一进去便瞧见母后坐在案桌旁看奏折,而摄政王皇叔父则面无表情地侧躺在床榻上。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给皇叔父请安。”

    苏语怜见某人根本没有搭理小皇帝的意思,只好出声问道:“云廷,你不是去御书房读书了吗,怎么这么快就下学了?”

    楚云廷一听母后唤他,下意识便要巴巴地跑过去,可一想到摄政王皇叔父还在,便又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一本正经地回道:“儿臣想到皇叔父重病在床,心中忧虑难安,便想着先来探望探望皇叔父。”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她方才和小皇帝说的那番话,他是听进去了。“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孝心,想必你皇叔父也会很高兴的。是不是,摄政王?”

    被强行带出场的楚琅,这才不得不开了尊口,敷衍道:“本王已无大碍,皇上有心了。”

    见小皇帝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苏语怜于心不忍,便招了招手唤他过去,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说了几句话。小家伙在楚琅面前还是很束手束脚,不似往常那般活泼好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云廷,既然来都来了,留下来和皇叔父一起用了午膳再回去,可好?”她有意想要拉近这叔侄二人的距离,不如就先从一起用膳开始。

    可小皇帝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楚琅无情地打断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皇上还是不要荒废大好时光在本王这里吧?”

    苏语怜听了直冲他翻个白眼,这都快到晌午了,哪里是早晨了?

    她正准备告诉小皇帝不用在意他,便听小皇帝毫不犹豫地接道:“皇叔父教训的是,儿臣立刻回御书房读书。”

    苏语怜有些发愣,小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听话?

    前后不过短短一刻钟,小皇帝便匆匆地离开了。她坐在案桌前,想了又想,斟酌着用词迟疑道:“楚琅,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云廷?”

    楚琅闻言也不惊诧,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谈不上什么喜欢或不喜欢。”

    他这个人,感情一向淡薄得很,能在他眼里心里留下印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而一旦有什么人闯入了他的心房,再想轻易地走,那便要问他同不同意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你们毕竟是亲叔侄,血浓于水。若是若是被有心之人挑拨利用”小皇帝总归会长大的,总归会有羽翼丰满的那一天。历朝历代,也不乏幼帝亲政后和摄政之人反目成仇的例子。但她不想看到这一幕。

    楚琅慵懒地抬起了一双凤眸,似笑非笑道:“我和楚云廷之间,没那么复杂。你在担心什么?”

    苏语怜不说话了,她一时还猜不透楚琅的意思。若说他是想坐到那个位置,如今他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却又将政权放给了她。若说他是完全没有野心,一心扶持小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公无私为了稳固大楚江山,她也不信。

    “不过,你不要同他走得太近,我看他有点太依赖你了。”楚琅倒也不逼她正面回答,反而提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微微一怔,随后理所当然地回道:“云廷太小了,又丧父丧母,我是他名义上的母后,他自然是会多依赖我一些。”

    “嗯哼。”楚琅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阿怜,你一直将他当做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却忘了,这里是皇宫。你知道我五岁时在做什么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只要记得,你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对他也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少培养一点感情,将来分开时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苏语怜本想借此机会劝一劝他,搞好叔侄二人的关系,谁知反倒被他教育了一番。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心里又堵得慌,只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手上的奏折上,不说话了。

    而楚琅,大早上的起来就发了一通脾气,又跟她在床上折腾了一番,到底是有伤在身,这会儿阖上了眼眸,留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想,闭目养神去了。

    她便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批阅奏折。

    奏折积压了好些日子了,她一本本地翻阅,胳膊肘不小心扫到了桌边的奏折,眼疾手快地飞身过去接住了,生怕奏折哗啦啦掉到地上,吵醒了刚睡下的人。

    然而,就在她准备抬头时,无意中暼到了案桌肚子里的一叠奏折。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有完没完了,桌上还有一大堆没批呢,这桌肚子里又来了一沓,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了吗?

    苏语怜抽出了那一沓奏折,打眼便瞧见了奏折中间插了一份略微有些突出来的密函。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变得更快了些,仿佛那封密函上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陷入沉睡中的楚琅,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那封密函。

    只粗略扫了一眼,苏语怜目光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这封密函上的内容很简单,是谢嘉的身份调查报告。让她脸色大变的不是楚琅暗中调查了谢嘉这件事,而是这封密函透露出的信息。

    谢嘉是前任户部侍郎傅为民之子。

    上辈子,从她认识谢嘉,到嫁给他,再到三年后家破人亡,凄惨死去,她都一直以为谢嘉出身贫寒,父母双亡。不曾想过谢嘉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傅为民之子。

    前任户部侍郎傅为民,贪污受贿导致十年前漳州反叛之案的罪魁祸首。那时候她才八岁,救了年少的楚琅后,又失去了记忆,因而她对这件案子,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楚琅的叙说。

    但她直觉,十年前的这桩旧案,或许和谢嘉疯狂地报复苏家有关。

    她坐在案桌前,盯着手上的密函,久久地回不过神来。直到身后传来翻身的响动,她才猛地一惊,迅速将密函合上塞回了那堆奏折里。

    所幸,楚琅也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等了片刻,轻手轻脚地将那一沓奏折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果然,如此陈年旧事,她查了三年都毫无头绪,对于楚琅来说,却易如反掌。

    一件困惑了她两辈子的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头绪,苏语怜却强迫自己按捺住了心中的躁动。她在泰华宫待了一整日,甚至陪楚琅用了晚膳,哄了他好一会儿,才顺利脱身。

    一出泰华宫的殿门,她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径直回了未央宫。

    天色已晚,夏望打着一盏宫灯远远地迎了上来“小姐小姐,您回来了!”

    “怎么,未央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望连忙压低了声音回道“大公子来了,候着好一会儿了!”

    苏语怜脚步一顿,她今日才和沈怀卿说,找个机会和大哥谈一谈,怎么到了晚上,大哥竟自己主动找了过来?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苏骆舟早已等候在殿门外,见了她便行礼请安。

    “少卿不必多礼,进来说话罢。”

    内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苏骆舟的目光在妹妹身上来来回回地搜寻一番,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受了伤,一直紧紧绷着的那口气才松了出来。

    苏语怜将披风递给了夏望,坐到桌子旁喝了一口热茶,示意他也坐下“大哥等了我这么久,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和我说?”

    他倒也不拐弯抹角“从元宵那日在街市上碰见你,我就想问你,你和摄政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苏语怜倒也没有太意外。她放下了茶盏,微微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摄政王大发善心,带我出去见见世面罢了。谁能想到,祸不单行,竟然遭遇了两场刺杀。”说到后面,眉目间难掩郁结之色。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苏骆舟低声吼了她一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焦躁,这才放缓了语调,却又似乎是难以启齿道:“满朝文武都在说都在说你和摄政王,你们俩”

    “说我们俩怎么样?说我们俩搞到一起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怜:坦坦荡荡地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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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9 章

    话音一落, 殿内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我们俩搞到一起去了”短短几个字,在苏骆舟的脑子里反复不断地回响。向来古板禁欲的大理寺少卿, 雪白削薄的脸皮渐渐涨红起来,细细看来更像是要热得冒出烟来。

    “你你你你”他一时不知该回她什么话好, 只好用力地甩下宽大的衣袖, 气得直在原地打转。他说不出来难听的话,便低声喝斥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苏语怜面色不变, 一派坦然地回道:“大哥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旁人想要怎么说, 我们一贯是管不了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

    “你知道个屁!”苏骆舟完全放弃了世家贵公子的良好教养,爆起了粗口,骂了她一句“姑且不说三纲五常伦理道德, 你一个姑娘的清誉有多重要——只说以摄政王如今的处境, 你这样大刺刺地和他站在一边,会成为多少人的靶子,你明白吗?”

    “爹爹是如何教我们的,大哥?做人做事, 俯仰无愧,恪守良心。”苏语怜起身,走到苏骆舟面前, 微微仰头凝视着他焦躁的眼眸,言辞恳切:“他为了保护我,中了一箭, 又随我一起跳下悬崖,救了我两次。没有他我现在早就死了,你要我现在就和他划清界限么?”

    苏骆舟被她一番话震了震,沉默了好半晌才退让道:“好,你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可以理解,但也不必以这种形式!”

    “哪种形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又低吼了一句,可读书人脸皮就是薄,一激动又染上了一层红晕,看起来无甚威慑力。

    苏语怜心里清楚自家大哥过不了的那个坎儿,犹豫了片刻,小声回道:“我要说我现在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信吗?”

    苏骆舟却极为敏感地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词“现在?”

    “对,现在。”她微微笑了笑“毕竟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吗?”她知道楚琅不想要她所谓的报答,他想要的是她。而她也没办法承诺,她不会做什么。

    苏骆舟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目光极为复杂。良久后他叹了一口气“你要想好了,一旦今日你的态度发生了倾斜,日后再想要回到中立的一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中立的,素来不管这些权力斗争。因而如今你也不必顾及我的立场,想怎么做便继续怎么做。”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我只能说,楚琅他,最终会清除掉所有的敌人,成为最后的赢家。”不仅是她魂魄离体回到上辈子后亲眼看到的,这辈子的她也同样有着强烈的预感。

    楚琅这种人,除非他自己主动放弃,否则没有人能打倒他。

    话已至此,苏骆舟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劝说的。他知道他这个妹妹,打小便有着自己的主见,脾气又倔犟,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能朝她伸出了双臂,她便还像小时候那样,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若是准备好了走哪一条路,便走下去吧。”他缓缓地抚摸着靠在胸膛前的脑袋,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苏语怜环抱着自家的大哥,感受着冷酷严峻之下难得的温情。良久后,她冷不丁开口问道:“大哥,你知道十年前,户部侍郎傅为民贪污受贿一案吗?”

    他们二人贴得紧,她几乎是瞬间便发现了他身体的僵硬。

    片刻后,略显干涩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大哥并不清楚,为何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苏语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离开了他的怀抱,面色与往常无异:“没什么,无意中听人提起过,随口一问罢了。”

    夜已渐深,苏骆舟不方便留太久,便退下了。苏语怜含笑着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转身,黛眉颦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