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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一切全凭摄政王做主,哀家没有任何意见。”
楚琅仿佛研究什么似的,仔仔细细端详了她片刻,冷不丁问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阴狠毒辣,冷血无情?”
她被他突然的发问问得懵了一下,愣愣地抬起了眼眸,不知该说什么来回他。
但她的沉默被他当作了默认,凤眸中的神色愈发幽暗“既然如此,方才又何必管我是不是中了毒?”
“我没有。”她眼神微微闪烁“摄政王行事作风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哀家没什么可指摘的。”
说到底,如今小皇帝能安安稳稳坐在龙椅上,前朝后宫都尊称她一声皇太后,至少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这一切都是楚琅给的。
虽然她越来越不明白,楚琅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是可以随手杀掉皇亲贵胄的人,手握十万玄武军,若是真有人不满他的政权,直接武力镇压即可,说是拿她做挡箭牌,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了。
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渐渐充斥了迷惑,竟将自己心底的疑问直接问出了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楚琅凤眸微微眯了眯,低低沉沉回道:“我想要什么,阿怜不清楚吗?”
苏语怜定定地同他对视了半晌,从他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缩小的模糊的倒影。
她突然就明白了答案。
楚琅真的是想要她。
红唇轻启,微微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望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湿漉漉的,像是马上就能哭出来。
他自然不会错过她颤抖的身子,她在害怕?还是恶心?
楚琅握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了一些“看来,阿怜是知道答案了。”
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仿佛僵硬的木偶,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的手开始往上,明明隔着好几层衣衫,她却好似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凉意。
“等一等!”她蓦地低喊出声,嗓音里有着隐隐的崩溃,艰涩地一字一顿道:“至少、至少别、别在这里”小皇帝还睡在内殿,他们不能在这里
那只手停了下来,楚琅眉心微皱,消化了一番她那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
苏语怜难堪地扭过了脸,眼神胡乱地投放到别处“我说你想做的事,别在这里。”
她没有看楚琅,自然也没有看见他瞬间结了冰的眼神,森然冷意完全覆盖了那一双幽深难测却又美丽动人的眼眸。
良久后,他冷冰冰道:“好。今夜,来泰华宫找我。”
苏语怜心下太过慌乱,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只当他终于在此刻放过了她,片刻不敢耽误地逃离了他的怀抱。
楚琅任由她逃离,也不再看她一眼,起身便走。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在人即将离开时还是没忍住关心道:“你的手,记得处理。”
楚琅仿佛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冷硬的提醒道:“我在泰华宫等你。”
苏语怜闭上了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察出腿软,不由地扶着桌角坐了下去。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能反悔了,否则一旦触怒了楚琅,后果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她还没能找到真正能牵制他的筹码,她现在的一切都捏在他手心里,包括小皇帝。
她回到了未央宫。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您的表情怎地如此凝重?”夏望远远地迎了上来,一见她的神情便知道不对劲。
苏语怜没有回应她,走进了内殿“夏望,我要沐浴,准备一下。”
小小的暖阁中被热气熏得烟雾缭绕,隐隐约约可见水池子中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夏望跪在池子边,舀了泡了玫瑰花瓣的热水轻柔地淋到苏语怜的背上,小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小姐?”这个点突然回了未央宫,也不用晚膳,竟先要沐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苏语怜大半个身子都浸在热水中,睁开了微阖的眼眸,低声回道:“待会儿,我要泰华宫。”
“啊?泰华宫?”夏望茫然道:“泰华宫不是摄政王千岁的寑殿吗?而且今日不是除夕吗,小姐您这么晚去泰华宫做什么?”
苏语怜沉默了片刻,声音愈发轻:“楚琅他,他想要”太过于羞耻了,最后几个字还是没能吐出来。
夏望的手顿了好半天,脑子飞速地转动,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得出了一个令她惊到差点跌进浴池的结论:“摄摄摄政王他要要要要做什么?”激动到变成结巴。
“别说了。”苏语怜叹息一声,加快了沐浴的速度。再怎么拖下去,她今夜都要面对。
从暖阁中踏出,她换了一身藕粉色的亵衣,坐在梳妆台前简单妆扮。
她望着铜镜中未施粉黛的一张脸发呆。她很清楚自己这副皮囊长得好,但是也不至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甚至论起漂亮,她还及不上楚琅。楚琅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夏望心情复杂地替自家小姐梳妆,半晌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确认道:“小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没得选,夏望。”若是楚琅真的只是想要她这个人,反而是最简单的,她将自己给了他就是了。但她内心更怕的是,事情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梳洗完毕,苏语怜起身,踏出了未央宫的殿门。夏望掌了一盏宫灯在前方替她引路,她缓缓走在狭长的宫道上,内心堪称是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周末快乐嘻嘻嘻~明天放大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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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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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未央宫和泰华宫,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中间隔着长长的宫道, 仿佛走不到尽头。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 宫中除了巡逻的守卫, 几乎没什么人再走动了。
苏语怜难免心虚, 能避开守卫便尽量避开了, 可还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太后娘娘这么晚了, 是要去往何处?”月色下, 楚衡站在不远处,面容有些模糊, 声音也不似白日里的清朗。
苏语怜停住了脚步,沉静地望向他, 冷淡回道:“这么晚了,齐王不也还在四处走动吗?”言下之意,我不管你去往何处,你也不要来问我。
楚衡好似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拒绝, 笑道:“臣弟不过是今日宴会上受了些惊吓, 夜里睡不着,出来走一走罢了。莫非太后娘娘也是?”
“惊吓?”苏语怜重复了一遍, 不易察觉地嗤笑了一声, 片刻后回道:“如此,哀家便不打扰齐王散步了,夏望。”
夏望会意, 率先动了起来,苏语怜也继续向前走,两人擦肩而过时,楚衡再次开口道:“太后娘娘,莫不是要去找摄政王吧?”
苏语怜脚步一顿,身子瞬间僵硬起来,声音愈发冷凝:“与你无关。”
他倒也不纠缠这个答案,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她的背影“今日除夕,摄政王却在宴会上一连杀了两位皇亲国戚,太后娘娘对此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摄政王自有决断,哀家没什么可说的。”
“哼。”楚衡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摄政王打的一手好算盘,说是除夕家国宴,却演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趁机肃清异己。”
苏语怜只微微侧过了眸子“齐王此言差矣,安王谋反又不是受摄政王所逼迫,若是安王未存异心,又怎么请得进瓮中?不过——”她的语气意味深长起来“倒是齐王,当真对此事从头至尾毫不知情吗?”
楚衡面上瞬间变了变色,不过在夜色的掩盖下,很难察觉。
他没有立即开口反驳,苏语怜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齐王在宫中待了两月有余,眼看着新的一年就要来了,年后他再怎么找借口,也要尽快回自己的封地。所以,她一开始便不相信他今日会如此安静。
被一语戳穿,楚衡干脆不再遮遮掩掩:“今日楚琅雷厉风行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两个人,又命令宴会上的众人吃光了宴桌上的膳食才能离席,太后娘娘以为,他在干什么?”
苏语怜不甚在意地回道:“杀鸡儆猴罢了。”
“是,杀鸡儆猴。但太后娘娘有没有想过,经此一事,朝中上上下下还有没有人敢再站到您这一边?”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有效的支持的太后娘娘,一夕之间便失去了拥护者。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公然和摄政王叫板。
苏语怜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么齐王又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齐王是站在哀家这一边的?那齐王算是那个人吗?”
楚衡被她如此嘲讽了,也不恼“太后娘娘说的没错,如今朝野之中,还敢支持太后娘娘的,恐怕只有臣弟和”
苏语怜知道他想说的是谁,她缓缓转过了身子,露出了一个笑容“齐王如此为哀家着想,哀家甚是感动。只是不知道,齐王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的面容在月色的交映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此刻一笑,仿佛徐徐绽放的睡莲,美丽不可方物。
楚衡失神地盯着她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语怜极力克制自己想一巴掌甩过去将他打清醒的冲动,面上的笑容彻底敛了下去,拂袖转身,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皇嫂!”楚衡回过神来,急急上前两步,竟大胆到伸手去抓她的胳膊。
“放肆!”苏语怜瞬间便用力地甩开了那只触碰自己的手,勃然大怒:“跪下!”
楚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收回了手,干笑了两声“是臣弟失礼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苏语怜用彻骨寒冷的眼神盯了他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楚衡被她那眼神盯得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待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怎么皇嫂这冰冷的眼神和楚琅越来越像了?
苏语怜气到脚步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着她似的,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泰华宫宫殿外。
她从愤怒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放缓了脚步,迟疑地盯着这座奢华的沉寂的宫殿。
“小姐,怎么了?”夏望感觉到跟着他的脚步声慢了下来,不由回头问道。
“没什么。”苏语怜低低回了一句“敲门吧。”
夏望领命,上前去扣门,却发现宫殿门并没有关上,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小姐?”她回头请示自家小姐的意思。没想到摄政王千岁居住的泰华宫不仅没有守卫,连大门都不关,也未免太过于粗心了。
“算了,直接进去吧。”
踏入泰华宫,一路鸦雀无声,见不着一个宫人的影子。
夏望越看越想越觉得诡异,悄声道:“小姐,咱们不会来错了地方吧?摄政王的宫殿怎么也不可能连一个宫人都没有啊!”“没有错。”苏语怜的目光从外院悬挂的灯火上略过,一个人都没有,灯火却如此透亮,只有一个理由,主人在等某个人的到来。
主仆二人的脚步声都轻,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内殿门外,苏语怜吩咐道:“夏望,你先回去吧,寅时之前再来接我。”
“小姐我不走,我在这里等您!”
“听话。”苏语怜沉声安抚道“我没事,你先回去。你在这里,我反而更难受。”
她一个人站在殿门外,来来回回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了内殿的门。
楚琅正端了一盏茶,靠坐在暖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浅啄。
听到动静,他冷淡好听的嗓音响了起来“你来得比我想象的晚。”
“对不起,路上耽误了”苏语怜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就要解释自己来晚的原因,可转念间又想到,自己又何必向他解释呢?
楚琅终于抬起了眼眸,目光定在她身上的一瞬间,瞳孔深处蓦地燎起了一团火焰。
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宫装,那红鲜艳热烈,像猎猎燃烧的火,又像盛放的娇花。
苏语怜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门板上。
楚琅沉默了,只死死地盯着她,眼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汹涌澎湃。
半晌后,他再开口时,嗓音变得低哑了一些“你在等什么?”
苏语怜被他问住了,愣愣地想了想,这才记起今夜自己是来干嘛的。但她的腿就是不听自己的使唤,怎么也迈不动。
“阿怜,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什么事,尤其是你。”楚琅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你若是反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他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激将法。苏语怜暗自咬了咬牙,放开了撑住门板的手,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她停在了距离他两步远开外的地方。
楚琅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暖榻上,凶猛热烫的眼神仿佛同表情是割裂的,那面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就这样?
苏语怜抬起了手,颤抖的指尖去解披风的带子,但手抖得太过厉害了,以至于简单的一个活结硬是被她解成了一个死结。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撇下了眼神,盯着自己的胸前,专心致志地对付披风上的带子。
在一番努力之下,终于,火红的披风落到了她身下,摊成了一团煞是好看的红云。
长长密密的睫毛颤动着,停顿了片刻,葱白似的指尖又去解腰间的带子。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反应,但那道烫得犹如实质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她手上的颤抖渐渐传递到了全身。外衫落下的同时,她从脸颊、耳垂至脖颈、全身,都羞得泛起了红,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虾子,还冒着热气。
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宽衣解带过。
她眼眶中不受控制地迅速盈满了水雾,却拼命地忍住了。不许哭,苏语怜,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是任何人强迫你的,你要承担带来的任何结果,不许哭。
“好了。”对面的人似乎是欣赏够了,终于开了口,大发善心似地叫了停“过来。”
苏语怜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暂时解脱了她,还是将她推进了另一个深渊,但她也只能从那堆衣衫中踏出了脚步,朝他走了过去。
她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低垂着眼眸站在他身前。她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