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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阁楼里摇曳着烛火,汪林惊喜之色不言于表,他恭敬地对韩弘作揖行礼,“韩兄真是好计谋,以万毒门圣女为计派人刺杀穆子枫,想来定无人会查到我们的头上。”
“自然,从此你我二人既可高枕无忧。”韩弘拍了拍汪林的肩膀,“不过,汪兄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吧。”
“韩兄放心,我定当守口如瓶。”汪林郑重地道。
可他话刚一说完,只觉腹部一痛,那里被刺入了一把匕首,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他抬头,不解地看着韩弘,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杀我……”
“嘭”的一声闷响,汪林重重倒在了地上。
韩弘看着汪林死不瞑目的模样,笑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汪兄,你可明白?”
天蒙蒙亮了起来,如雪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受,可一想到昨晚穆师兄那般温柔地待她,她就觉得满心洋溢着幸福。
她拿起身下的白娟,上面印着鲜红的血迹,她莞尔一笑,转身抱住那背对自己躺着的男人,轻声说道:“相公,从此有你相伴,我便永远幸福。”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他,唐裴昀翻了个身,将如雪压在了臂弯下。
如雪震惊地看着那压住自己的男人,惊恐从心底油然而生。
“啊!”
一声尖叫,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唐裴昀看着止不住掉着眼泪的如雪,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想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无情的挣开。
“唐师兄!怎……怎么是你!”如雪啼哭道,“我相公呢!”
“如雪师妹,你听我解释。”唐裴昀慌了,急忙去拉住她的手,“我大哥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所以昨夜打晕你,让我和你入了洞房。不过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只觉得一道惊雷击中心脏,如雪说什么都不相信唐裴昀的话,她扯过被子蜷缩在床角,不住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你说谎!穆师兄怎么会不喜欢我?唐师兄,算我如雪看错了你,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
“发生了这种事你还要我怎么做人!我不活了!”如雪一把抓起身旁剪刀,朝自己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来不及阻止,唐裴昀只能眼睁睁看着剪刀没入她的皮肤,深深插进了她的颈间,鲜血汩汩地喷涌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使得唐裴昀怔怔地愣在了那里,当他回过神来去捂住如雪脖子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啊!”唐裴昀落下了泪来,仰天长啸道,“穆子枫!从此我与你割袍断义!你不再是我大哥,我唐裴昀与你不共戴天!”
他慢慢拿起匕首,一刀划过自己的手臂,任血流不止,也不管不顾,继而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听到婚房传来的动静,众多弟子纷纷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唐裴昀抱着新娘嚎哭不止,新娘浑身是血地倒在他的怀里。
“唐裴昀?怎么是你!”秦风惊道,“穆子枫呢!”
“回师兄,”唐裴昀悲痛地道,“今日一早,我就看到穆子枫慌慌张张地跑回凌云居,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他不喜欢如雪师妹,一不小心杀了他,我与他争执下还被他刺伤了手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了出去。我这才来到如雪师妹这里,到的时候她已经……已经没了……”
“什么!”秦风不敢置信。
可当他看到唐裴昀手臂上确确实实有一道深长的刀伤后,不得不信他的话,于是道:“此事必须告知楼主,你与我现在就去面见楼主!”
大殿之上,听着唐裴昀的解释,顾清明本来还不相信,可当韩弘抬着汪林的尸体一同出现在大殿之内时,他内心的“不相信”有些动摇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万秋山趴在如雪的尸体上痛哭不已,“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顾清明眉头紧锁地看着韩弘。
只见韩弘道:“回楼主,今早我与韩兄在我房中下棋,穆子枫前来我这里,要我们帮助他撒谎,撒谎唐裴昀杀了万阁主的爱女,我和汪兄心中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做,穆子枫也并没有解释,只说他早已是楼主你亲口所授的传人,不听他的就得死。汪兄不允,他一怒之下,杀了汪兄。”
唐裴昀诧异地听着韩弘的说辞,不懂他为什么来帮他说谎,只是看汪林的尸体果真躺在大殿之上,只能说明汪林实则是他所杀,韩弘刚好借此将责任推到穆子枫身上。
即使知道韩弘是在撒谎,唐裴昀也不敢拆穿这个谎言,毕竟韩弘的谎言是建立在自己的谎言之上。
“那你为什么还好好地站在这里?”顾清明显然不相信韩弘的说辞,他根本不信穆子枫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说收穆子枫做传人自己也只有跟穆子枫一人说过,如果韩弘说的不是事实,那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收穆子枫做传人一事。
“兴许穆子枫见自己杀了人,所以一时害怕,顾不得杀我,便逃了去,楼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搜查揽月楼上下,看看穆子枫是不是还在揽月楼内,如果穆子枫确实没有杀汪林和如雪,他为什么要在成亲第二日就逃出揽月楼呢?”韩弘又道。
闻言,顾清明只好示意弟子前去搜查揽月楼上下。
“如果顾盟主不给万某一个交代,万某誓要与揽月楼为敌!”万秋山怒道。
“万阁主请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顾清明赔礼道。
“楼主,我说的没错吧,”韩弘开口道,“穆子枫此子武功高强,必须小心为上。”
约莫一炷香后,秦风来报,“回禀楼主,弟子带人搜查揽月楼上下后,并未发现穆子枫的踪迹。”
事实摆在眼前,铁证也是如山,顾清明再也无法继续袒护穆子枫了,只好下令道:“穆子枫杀害汪掌旗与听雪阁阁主之女,特此向飘渺阁下黑色悬赏令,赏一万两黄金!务必带回此子人头!以儆效尤。”
说完,顾清明踉跄着跌坐了下去,他不忍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