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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昨夜天牢之中,我们人探查到,苏念华已经告诉了苏锦屏,她不是自己女儿!”一个黑衣人站桌前禀报,天牢里面自然也有他们线报,所以知道这消息并不难。
而那一袭蓝衣男子闻言,脸上温雅笑意不变,只是拿着自己手中狼毫笔,慢慢画着,待他说完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知道了,苏念华还不知道锦锦真实身份吧?”之前线报传来消息,似乎就是这样。
“是!”那黑衣人说着,还不忘记扫一眼上官谨睿身边紫衣女子,少主什么都不避讳这个女人,这样真安全吗?毕竟她可是东陵忠良遗孤。
“好了,你下去吧!”笑着开口吩咐,那副山水画还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黑衣人又接着开口:“少主,还有一事!”虽是蒙着面,但却能看出有些犹疑。
“何事?”头也不抬,笔下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今日苏锦屏被皇上下令打了二十大板,后来虽有南岳三皇子相助,但还是打了数十板子,伤似乎不轻!”那黑衣人低着头飞开口。
“什么?”一声惊讶语调从口中溢出,拿着笔手也不由自主偏了一下,一张主人精心雕琢了半日画卷就这么毁了!语气也染上了浓浓焦急“那锦锦现怎么样?”
“南岳三皇子去看过了,也上了药,似乎没有大碍了。”黑衣人接着开口。
上官谨睿听闻此言,面上却没有露出释然神色,反而唇边那公式化温雅笑容还有点下沉:“下去吧,下次锦锦遇见这种事,记得早点过来禀报。”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就消失屋内。
而一旁沐月琪,看着他脸色,数次欲言又止之后,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苏锦屏,到底是你什么人?”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公子对那个女人关注,实是太过了。
上官谨睿闻言,面上笑意慢慢敛下,如玉般温雅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知喜是叹神色,但却含着绝对愉悦,后,笑着开口,吐出了三个字:“未婚妻!”
沐月琪闻言,后退一步,瞬间面色煞白
一大早,苏锦屏醒来,床边已经没了那人踪迹,却还有一股淡淡雪莲香飘散空中,屁股上疼痛感也去了一半,看来果真是好药。
“小姐,您醒了?”浅忆蹒跚着步子进来了,昨日行动自然不过是强装出来,用了夜王殿下药,虽然觉着都好差不多了,但还是疼厉害。
一看见浅忆,苏锦屏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歉意,要不是自己行事莽撞,就不会累得浅忆跟着自己挨打了,而且只要想起昨日她为自己挡下一板子那一幕,她心中就觉得格外温暖,看着她清秀小脸,苏锦屏一字一顿开口:“浅忆,从今日起,以后有我苏锦屏一口肉吃,就绝对不会让你去喝汤!”从前,她只对“妖物”许下过这样承诺。
“好!”浅忆笑嘻嘻过来,看了看她伤势。
“对了,浅忆,你伤口上药了没有?”昨夜她上完药之后,那冰冰凉凉感觉太舒服了,于是直直让她睡着了,所以不曾关心过她伤势。
浅忆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极为怪异神色,终,苏锦屏诧异眼神中开口:“小姐,昨儿个晚上,南岳三皇子时候,夜王殿下也来过了,不过听闻你们对话之后,就走了。看样子是原本准备给您送来药,后来就干脆把那药给了奴婢。”
这话一出,苏锦屏就沉默了,看来自己昨日话,还当真有些欠妥,对她好人,也还不少嘛,忽,脑中响起了一道冷冷清清声线:“我,对你是好么?你这一生,也许会遇见很多人,也许,他们都会对你很好。但是,你要相信,陪你到后,一定是我。”
随即,某女脸色有些绯红,妈蛋,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她只记得自己朦朦胧胧之中,好像是听见了,语调不急不缓,声线不轻不重,像是云中挽歌一般飘渺若素,但是有可能是他亲口说吗?绝不可能!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太想听到这种话了,于是发了春梦!
“小姐,您想什么?”看苏锦屏面色发烫,眼神还不知道往哪里瞟,浅忆忍不住开口询问。
“咳咳”尴尬咳嗽了几声,故作淡定道“没什么!”她能告诉浅忆她想昨晚发春梦事情吗?
御书房,一双冷若寒潭紫眸扫着自己胳膊上伤口,眼底流光一闪一闪,直至现下,他还没有想明白自己那会儿不管不顾去救她,到底是为何。
小林子看他已经盯着自己伤口看了一上午了,有些奇怪开口:“皇上,您是伤口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御医来换药?”
敛下心绪,冷声开口道:“不必。”不舒服不是伤口,而是心里。昨日事情之后,他怒气消了,却莫名为自己真下手打了她有些懊丧,但这懊丧原因哪,他到现都没有想明白,就如同自己昨日不管不顾救她原因一样让人迷茫!恍惚间他似乎能看到答案,但是答案之外,却朦朦胧胧围着一层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终,暗紫色寒眸一闪,而后,将这一切都定位为了那个女人不能有事,否则自己计划就实施不了了。只是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正思虑间,一个黑衣人出现了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开口道:“陛下,前日刺客已经查出了来路,乃是苏念华手下余党。而昨日敲响了钟鸣鼎刺客,属下虽然没有探查到具体是谁,可这一切却都指向了一个人,也就是梨园那位。”
果然是他!放龙案上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二十年前,东陵国师便断言自己有一统天下、龙御九天命格,但是同等命格,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那位“才震四国,艳惊天下”南岳三皇子,百里惊鸿。父皇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才倾举国兵力攻打南岳,可是两国交战,其他两国自然也是虎视眈眈,坐等收取渔翁之利。后那一战,南岳递交求和书,父皇便以百里惊鸿为条件,同意了南岳求和。
这十六年,百里惊鸿就这么不声不响待东陵皇宫,自己从前还很是不屑,不过是一个瞎子,能有什么能耐?可是登上帝位之后,他性格越发内敛沉稳,早已过了刚愎自用年纪,同时也开始重审视百里惊鸿这个人,却发现对方竟然是什么破绽都没有,每日就老老实实待梨园,过着闲适日子,可是没有破绽,其实就是大破绽!
“知道了,下去吧。”前些日子便听见逸派人来传话让自己小心他,他当时虽是有防备,却没有防备至此,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自己眼皮子底下派人敲响了钟鸣鼎!百里惊鸿,看来朕要会一会你了,这一战,是谁胜谁负?你我,拭目以待!
想着,开口对着一旁小林子吩咐:“传苏锦屏。”
“是!”小林子领命而去,心下却无比同情苏锦屏,真是太可怜了,被打了,现下不下得了床还未可知,皇上却此刻要召见她。
而当苏锦屏听到传话太监说出这句话时候,一张精致小脸上露出了十分“和蔼”表情,转过头对着那太监十分“温和”开口:“劳烦这位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奴婢不想看见他!”
“啊?”那公公吓得瞠目结舌,眼珠子都险些没给瞪出来,这句话自己能够拿去说给皇上听吗?若是说了,恐怕这个苏锦屏还没被皇上惩处,自己小命就先交代了去!
浅忆早就吓得脸都白了:“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皇上是咱们不想见就能不见吗?”说着一个劲对着苏锦屏使眼色,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这么说是真真找死行为。
苏锦屏收到了她眼神,想着自己再挨一顿打都没事,要是又连累了浅忆,多不好。于是,深呼吸几口气,对着那传话太监接着开口:“这位公公,烦请您告诉皇上,奴婢现下被打了,着实是行动不便,而且皇上形象太过光辉,奴婢怕自己看见他之后,会忍不住把自己猥琐形象和他对比一番,终忍不住羞愤自,或是做出什么对皇上不敬举动,那样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为了国家安危,为了东陵千秋万代,奴婢是决计不能去见皇上,请公公将奴婢顾虑如实禀报给皇上!”
呃还有这么一说?那公公看了苏锦屏半晌,想从她脸上看出瞎掰心虚之色,然而看了老半天,却只能看见她面上坦诚和无限忠贞!于是那太监犹豫了半晌,竟傻呆呆抓了抓脑袋,回去复命了!
浅忆目瞪口呆看着那小太监背影,这该是蠢到了何种境界啊,才能被小姐这样蒙蔽!但是她也不得不心中问自己,要不是跟小姐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深深了解了小姐脾性,换了她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唬过去?转过头看着苏锦屏:“小姐,奴婢觉得,就算是这话传到了皇上那里,他还是一定要见您!”
“我知道!”那个狗皇帝,可不是什么好说话角色。
“知道那你还”说这种话去得罪皇上!
红唇勾起一抹龇牙咧嘴邪笑:“我还知道他听到这话,一定会气得跳脚!我这么做,不过是单纯想气死他而已!”居然敢打老娘,就算不能报了此仇,老娘也要无止境给你添堵!
“”这叫她说什么好?
苏锦屏果然没有料错,皇甫怀寒听到那小太监禀报之后,确实是气得面色铁青,而那小太监也小林子同情与责难兼有目光注视下,被拖下打了几十大板。小林子看了看皇甫怀寒面色,接着开口道:“皇上,要不奴才再派人去传?”
皇甫怀寒闻言,冷笑一声:“再派人去传,若是她还是不肯来,就将浅忆带来!”
“是!”小林子马上出去吩咐。
苏锦屏一脸悠哉趴床上:“浅忆,你说,那狗皇帝现是不是已经要被气得吐血了?”
浅忆强笑一声,笑容无比忐忑且勉强,而后颤颤巍巍开口道:“也也许吧!”皇上被气得吐血,估摸着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紧接着,自窗外又看见几个小太监过来了,已经不是刚才那个,进了门,便开口道:“苏锦屏,皇上宣你觐见。”
“烦请公公转告皇上,奴婢”
“皇上说了,若是你不愿意去,让你贴身侍婢代你去也行!”不等她说完,那太监便公式性回话,没有半点讨价还价和听苏锦屏接着胡扯意思。
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爬起来,去就去!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于是,某女浅忆担忧和感动兼有目光下,一拐一瘸步了出去。到了熟悉御书房门口,对着门前夏冬梅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太监们引领下,进了那扇门,方才走进,就感觉到了一道寒冰般目光压迫自己身上,想必是方才被自己气!某女心中窃笑一声,而后跪下开口:“奴婢拜见皇上,吾皇百岁百岁百百岁!”
这话音一落,室内气温瞬间下降到冰点!皇甫怀寒一双冷眸是气得要喷出火来!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被称为万岁?这该死女人竟然说成“百岁”!“苏锦屏你,你不要命了,竟敢诅咒朕!”
“皇上,奴婢哪有诅咒您?”某女一脸茫然状。
这下就是小林子都看不过眼了,上前开口道:“旁人见了皇上,都是山呼万岁,怎么就你说百岁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锦屏仰起头,一张精致脸上没有半分对皇甫怀寒恭敬之色,就连平日里装模作样也省了,一副不以为然态度开口道“皇上,请您实事求是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活到一万岁呢?能活到一百岁您就应该偷笑了,这个道理想必奴婢明白,您也明白,那些每天一起山呼着万岁大臣们也都明白,但是他们却仍然每天这样欺骗您,这都是不忠心表现。而且,那活成万年,都不是人,也不是真龙天子,而是海里面乌龟,所以他们不仅是欺骗您,而且还是辱骂您,说起来也就唯独奴婢一人对您比较忠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对您说实话,您一定要好好褒奖奴婢一番才是!”说你百岁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不是为了我小命着想,真想说你十岁算了!
皇甫怀寒嘴角抽了抽,他不得不说这个该死女人胡说八道起来是真很有一套!但是:“哼,就算是大部分人都没有活过百岁,但是也有不少人活过了一百,比如现下就牢房苏老太爷,过了今年年关,也就一百岁了,你意思是朕命不可能比他长?”
他说这个,不过是为了提醒苏锦屏,苏家人现下都被自己关大牢中,然而,苏锦屏却好像完全没有听懂他暗示,只是开口道:“皇上方才也说了,是过了年关就一百岁了,可是苏家人,马上就要被皇上满门抄斩了,爷爷他恐怕是过不了年关了,这个一百岁,还是活不过!”
“你!”皇甫怀寒顿时气结,他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听了这话,面上居然能够半点异样情愫都不表达出来,还仿佛说着毫不相关事情似,一副不痛不痒态度!冷笑一声,接着开口道:“那朕若是侥幸活过了一百呢?”
“那就说明皇上可以重活一次,等到您一百岁时候若是还没西去,还请皇上一定要自杀一次,才能再活一百岁!”苏锦屏漫天胡扯。
这话一说完,皇甫怀寒脸都气绿了,现下也已经是懒得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只会被活活气死!冷哼一声,而后咬着牙开口道:“苏锦屏,苏家人都关押天牢,身为苏家子孙,你就一点都不想救他们?即便是不为他人,你怎么也该想要救出你爷爷和父亲吧?他们可是你长辈!”若是苏锦屏说不想救,那就是不孝!这个女人向来伪善,是绝对不愿意众目睽睽之下背上不孝之名!
“启禀皇上,父亲犯得罪过实是太大了,奴婢也很想营救于他,但是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那群人跟她有个毛关系,虽然上次跟苏念华谈了半宿之后已经对那个男人改观了不少,但是这还构不成自己命都不要去救人,因为他若是没有私心,为什么到后也不把浅忆解药交出来,苏念华现下可并不知道浅忆毒已经解了,说白了还是希望自己为了浅忆能够救他。
嘴角一抽,像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他看来,苏锦屏虽然不是苏念华女儿,但是她好歹也苏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都该是有些感情,但是她竟然这般不痛不痒!“那,若是有机会让你将他们都救出来呢?”
“那就要看是什么样机会了,皇上千万不要说拿我命来换,要知道父亲和爷爷年纪已经大了,也活不过过多少年了,但奴婢还很年轻,他们一定愿意把生存机会留给风华正茂、青春年少奴婢,奴婢身为世间少有大孝子,也一定会遵从祖父和父亲大人意思,代替他们好好活下去!”苏锦屏毫无愧色,大刺刺开口道。
某皇帝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没栽倒!他这是头一次见人把贪生怕死说得如此大气凛然,而小林子是感觉自己眼前都黑了,有一种晕厥过去冲动!
又冷着一张脸看了苏锦屏半晌,皇甫怀寒方才冷声开口道:“若是朕要你拿百里惊鸿命,来换他们命呢?”
“那您还是别做梦了,百里惊鸿是一定不会同意!”很是顺口接了一句,说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一派天真模样。
皇甫怀寒脚下一滑,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身子,百里惊鸿一定不会同意?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刻意装疯卖傻?“苏锦屏,朕就不信你不明白朕意思!”
“皇上,奴婢很明白您意思,您就是想让奴婢去求百里惊鸿自,来换回奴婢家中那么多人性命,可是奴婢虽然和百里惊鸿关系不错,却也是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拿自己命来换奴婢全家性命?”接着装傻,原来闹了这么半天,这狗皇帝想是这一茬!但是很,苏锦屏也意识到了,自己若是一味采取不合作态度,那她对皇甫怀寒来说,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而没有了利用价值,那自己死期也就到了!
皇甫怀寒闻言,冷峻容颜上已经满是戾气,心下是有一种将自己面前这个装疯卖傻女人一掌劈了冲动,然而,他很,就冷静了下来,看着苏锦屏脸,冷哼一声:“苏锦屏,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回去好好考虑到底该如何取舍,记得,你只有三天考虑时间,届时,朕看你是要百里惊鸿命,还是要苏家老小和你自己命,当然,还包括浅忆命,若是你愿意,还可以带上夏冬梅!”
皇甫怀寒说到浅忆和夏冬梅时候,苏锦屏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浅忆是自己想要保护人,她苏锦屏命可以不要,却独独不能舍了浅忆命,但是让自己为了浅忆去杀了那个人,她也办不到!而夏冬梅也是这宫中难得好人,为自己求过不少次情,待自己也很是真心。
她犹豫,自然没有逃过那双深若寒潭碧波暗紫色冷眸,一抹流光掠过,而后对着苏锦屏冷声开口:“回去好好考虑吧,三天之后,朕要看见结论!”
“奴婢遵命!”凤眸眯起,慢悠悠站起了身,看了看自己面前那高贵帝王,心中想却是——要不咱三天之内把这个狗皇帝刺杀了吧?唔,不错主意,晚上去跟小鸿鸿商量一下!想着还煞有介事点了点头,而后皇甫怀寒莫名其妙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御书房。
待她走后,南宫宁馨慢慢踱到了皇甫怀寒跟前,轻声开口道:“皇上,您觉得有用吗?”苏锦屏是唯一一个能近得了百里惊鸿身人,所以除了她,确实已经没有好人选,但是女人直觉中,她却能看出来,这个苏锦屏表面上虽然没对百里惊鸿表现出太多感情,但那情却用心里,爱着百里惊鸿,又如何肯为了他人来杀了对方?
“不知道。”冷峻声音第一次带着不确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看不透一个人,看不透她到底有多少实力,看不透她心中所想,每当他以为自己要看清楚时候,却总会发生几件事情将自己认知打乱,所以他也不清楚苏锦屏到底会不会受自己威胁。
然,他又沉声开口:“不论有没有用,这都是唯一办法!”无人能近百里惊鸿身,暗杀是绝对不行,但若是明杀,那就将事情放明面上了,纵使自己做得再隐蔽,也会传出去,到时候东陵和南岳开战,便宜就是北冥和西武!上次慕容千秋密访东陵,意联盟,是早已起了逐鹿天下之心,若是自己和南岳闹起来,他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所以苏锦屏,现下是不动声色除掉百里惊鸿唯一办法!
“殿下,皇甫怀寒今日传召苏锦屏,看苏锦屏那模样,似乎皇甫怀寒已经将自己条件说了出来!”灭单膝跪地,开口禀报。
“嗯。”淡淡应了一声,而后,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跟她,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私心里,他不想她为了自己为难,可是多,却也想知道她答案,想知道自己她心中到底有多重份量!
“殿下,请恕属下直言,苏锦屏是绝对不会为了您放弃苏家老小还有她自己命。”那个女人,他跟了她这么些日子,也是了解很,爱财如命,贪生怕死,对自家殿下也总是若即若离,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要是能为了殿下命都不要,那才有鬼了!
他闻言,长长羽睫轻轻颤了颤,遮住了眼底一丝痛色,而后,淡淡开口:“本宫,知道。”他知道,但若是她与他之间,一定要死一个话,他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跟了他这么多年,从他面上,灭自然很就探知了他想法,原本恭敬表情,这一刻变得十分恨铁不成钢!殿下实是
苏锦屏回了景仁宫,就将这件事情始末如数告诉给了浅忆,说完之后,就是一阵又一阵对皇甫怀寒大骂,这个杀千刀狗皇帝,自己没本事去杀人,就来威胁别人,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浅忆有些担忧开口:“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办?”是真不要他们这些人命了,还是去杀了南岳三皇子?
“浅忆,你怕吗?”她忽,很是认真看着她,眼底满是自信之色,好像是让浅忆信任自己。
浅忆闻言,看着她肃然脸色,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不怕!只要能跟小姐一起,不论是生是死,奴婢都都不怕!”
“好样!不愧是我苏锦屏人!”苏锦屏笑着开口赞赏“至于怎么办嘛,我再想想,晚上去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两全之策。”她想法就是直接把那狗皇帝给杀了,但是她也清楚,那狗皇帝武功那么高,要是真杀了他,不惊动其他人那是不可能,届时自己也跑不掉了。
“嗯,好!”浅忆如是点了点,自然也知道对方说“他”是指谁。
忽,苏锦屏一惊,拧着秀眉转过头看着浅忆:“你说,那狗皇帝为什么会想要我们家小鸿鸿命?”百里惊鸿不是东陵人,不可能跟他争东陵皇位,而且虽然武功高强,但却双目失明,估摸着皇甫怀寒就是想统一天下,百里惊鸿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那他这样居心叵测要杀他,甚至还不惜为此以放了自己那个谋逆便宜老爹为条件,这是什么缘故?
这个问题也把浅忆问住了,就是说啊,南岳三皇子又碍不着皇上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要杀他?想着有些困惑抓了抓脑袋,开口猜测道:“莫不是南岳三皇子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东西?”
“比如说一副藏宝图?!”苏锦屏忽然坐了起来,眼睛冒出了一阵又一阵金光!小说里面不都是皇帝们为了藏宝图,争来抢去吗,难道那个家伙手上真有这样东西?紧接着,一声惨叫声响起:“哎呦”屁股上疼痛让她马上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
浅忆脑后滑下一条黑线,就算是真有那个什么藏宝图,小姐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想着赶紧上前:“小姐,您还是别乱动,小心着您屁股吧!”
“不行,不行,浅忆,你得给我找一把刀来!”苏锦屏无比认真开口吩咐。
“干,干什么?”难道小姐想要南岳三皇子银子,所以决定谋财害命?
苏锦屏奸笑一声:“我晚上要去偷藏宝图!”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她一定要去看看不是?不然她就是死了也不会甘心!
某侍婢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开口道:“可是小姐,偷藏宝图需要刀子吗?”
“你见着哪个小偷半夜里出去偷东西,工具都不带?咱们找不到别,就带着一把刀子好了!”苏锦屏如是说道。
“”虽然对自家小姐说法很是无语,但是总比找一把刀子是为了去谋财害命好不是?“奴婢知道了,待会儿就帮您去拿!”
是夜,苏锦屏趴床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个家伙来,本来还以为自己受伤了,他会多来看自己几次呢,若是换了往常,她肯定是有点不高兴,但是今日,却是一个特殊日子,一个她去偷那张可能存藏宝图日子,所以她心底郁闷,很就被那张马上可能得到藏宝图给冲淡了。
而她又岂知,他不来,不是不关心她伤势,而是料到她今晚会去梨园找他。目,自然是为了他命,既然总是要相见,他来和她去,又有何分别?
等到月儿已经爬上了云端,估摸着他是绝对不会来了之后,苏锦屏才从床上一跃而起,当然,又很不小心扯到了她伤口,疼龇牙咧嘴,妈蛋,每次考虑到银子,她总是有些激动过度!起身,找了几根绳子将自己袖口和裤腿绑住,让自己身型轻便一些,然后拿着浅忆给自己找来那把刀子,浅忆怪异目光中,挂着一脸猥琐笑意,慢腾腾出了门。
躲过巡逻侍卫,闪进了进了梨园,到了那屋子旁,潜伏到一边,而后悄悄地从窗口摸了进去。
踮着脚,落地。而后猫着腰,一步,两步,三步,对着那边柜子走去,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不动了!因为她手腕已经落到了别人手中,艰难咽了一下口水回头头看着他,心下一阵暗骂,妈蛋,这么就被发现了,果然她这具身子还要锻炼,连自己原来身子佳状态一半都没有达到!
凤眸一扫,看着他那张离尘绝世容颜,与往常不同是,今日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仍然是美,仍然是气质出尘,但,却似乎是美,出尘了!此刻,好似满园梨花都纷飞他身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是即将随风而去流云,淡雅若素,摄人心魂!月色般醉人眸中藏着点点深意,看见她手上刀时候,眼底滑过一抹几不可见自嘲,紧接着,眼中便是无边无际淡漠,和天地孤一寂寥。
缓缓凝视着她容颜,也看出了她面上尴尬之色,寡薄唇瓣微张,吐出了几个轻飘飘字:“你来,是想要什么?”说罢,制着她手松开,淡淡扫着她,墨发半挽,一片漆黑屋内轻扬,制造出无边无际萧瑟感。她是想要他命么?她想要,他又怎么能不给呢?
苏锦屏闻言,玩转了一下手上刀子“藏宝图”三个字就嘴边,想要脱口而出,但是她慢慢忍住了,换个角度来想,藏宝图这种东西,要是她苏锦屏手上,她就是再喜欢百里惊鸿也不会将图交给他,所以同理得之,对方也不会把图交给自己,那么现下要是说了,那是绝对打草惊蛇!所以,不可说!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她这种爱财如命人一个人想法!
看了看他淡薄容颜,还有那如梦随风般萧瑟感,无比淡薄,好像什么也不意一般,于是,苏锦屏凤眸中闪过一抹戏谑:“要什么?我要,你都给么?”唔,先试探一下,这家伙总是一副啥都不乎样子,说不定真给了呢?
“只要你要,只要我能。”冷冷清清声线响起,如玉般面容上写着毫不意。
看着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苏锦屏倒还起了些许玩笑兴致,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邪笑:“要你,给么?”
话音一落,他一贯淡然脸上出现了明显错愕之色,身子也是微僵,月色般醉人眼底涌现出一股逆流,一圈一圈旋转,暗夜中闪闪发亮,好似从天上撷取而来一轮明月,满载着月辉之华。随后,不再开口,欺身而上
“喂!喂!放开!老娘只是开个玩笑!做人要幽默,要风趣,要能开玩笑,喂!喂!”苏锦屏惊慌失措声音响起,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真!妈蛋,老娘只是来偷钱啊!
然而,尖叫间,她身子已经被他放到了床榻上,紧接着,寡薄唇封上了她不停惊叫红唇,带着浓郁雪莲香,和冰冰凉凉感觉,醉人心脾。月色般醉人眸中闪过丝丝笑意,似是对她惊慌失措反应很满意,已经跳到心口心脏回到了原处,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是被她舍弃那一方。绵长一吻袭来,他冰冰凉凉舌尖滑入她口中,一点一滴撷取着芬芳,似乎要尝遍她美好,铭记她味道
“尼玛蛋!滚粗!”找到了机会之后,狠狠一把将他推开,心底莫名有些发慌,毕竟她什么事情都经历过,还真没经历过那档子事,要是这货来真,咳咳她现还没有准备好!
他被推开之后,只是轻轻伏她身上,双臂曲起,放她两侧,也借以拉开彼此距离,毫无焦距眼眸,落她精美容颜上,眼底藏着缱绻情深,面上却淡漠依旧,直到看得苏锦屏有些不自了,他方才淡淡开口:“告诉我,你来,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她是真想取自己性命,只是自知不敌,所以也或许,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有勇气承受。
“我可不可以说我不想说?”说了她这辈子可能就跟那张藏宝图无缘了!他一定会藏好防备着她!
他闻言,那颗心也慢慢沉了下来,寡薄唇瓣勾起,声线淡得几近虚无:“若是,我说,我一定要知道呢?即便”即便那答案不是他能承受。从没有什么时候,他像这一刻般这么坚持过,他想知道,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她心中份量!就算结果不是他想要,少,他也能知道自己她心中定位。
苏锦屏没有听到他后两个字,所以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咬了咬下唇,而后闭上眼不敢看他:“若是我真不想说呢?”且不说说了之后跟藏宝图无缘了,就是没有这一茬,她也不能大刺刺对人家说:我是专程来偷你钱吧?
他淡薄面上、眼底,头一次染上了些许薄怒,是无法探知答案心慌,也是心下不确定焦急,终而,寡薄唇瓣勾起一抹有些邪肆笑,与那张淡薄脸组合一起,却出奇和谐,淡如玄月声线响起:“真不想说么?”
说着,修长指尖放到了她腰带上,轻轻一扯,而后,苏锦屏就感觉到自己外衣四散开来,惊恐睁大眼,捂着自己胸口,很是防备看着他,她这么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么无耻一面?当下舌头也有些打结起来:“不,不想”
紧接着,便感觉到一只冰冰凉凉手,隔着中衣她小腹上轻滑,慢慢,游移到衣结处,淡淡声音再次飘来:“真不想说,嗯?”这一声嗯,拖得很长,无限魅惑,又带着致命威胁。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有些微怔,他何时学会这样说话了?
“百里惊鸿,你给老娘”吼到此处,感觉到自己中衣带子都开了。于是,很是窝囊赶紧改口“我说,我说!”泪流满面,这家伙不是清冷孤傲吗?不是谪仙吗?不是傲娇吗?不是闷骚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转型了!
收回挑着她衣带手,淡淡开口:“那便说。”
苏锦屏虎着脸看了他半天,眉毛皱能夹死一只蚊子,而后带着三分试探,三分沮丧,三分恼火,和一份期待开口道:“其实,我是来偷钱!”
“扑哧”他禁不住笑了出来,美若梨花盛放,艳似桃李花开,直直轻笑了半晌,笑得苏锦屏都有点怀疑这货今天是不是被调包了时候,他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我这里有钱?”
一双月色般醉人眼眸扫过屋内陈设,虽不破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她怎么能得出有钱结论?
很是烦躁一把将他推开,然后飞系着自己衣带,面上有些燥热,你大爷,这个脸丢大了!偷钱被人家抓包不说,还被拿这种事情威胁!慌慌张张系好了带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对着他开口:“还不是那个狗皇帝拿我和浅忆小命做威胁,要你命,你看看你,除了一张脸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优点了,个性还稀奇古怪,于是我就想皇甫怀寒没事要你命做什么?莫非亲爱小鸿鸿,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有一张藏宝图?”
说到后,音调忽然拔高,各种挤眉弄眼,面带谄媚,语调也是十足猥琐!
听着她对自己评价,唇角有些微抽,除了一张脸他就没有优点了么?他性子不过是淡薄了些,何来“稀奇古怪”之说?后那猥琐拖长音调,让他眼角都跟着抽了好几下。静默了半晌,方才淡淡开口:“没有。”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肯说!”瘪了瘪嘴,一副“我早就料到了”模样。
见她好似有点不高兴,也不相信他说词,他轻笑出声:“呵呵真没有。”
“果真没有?”苏锦屏挑起眉,满面不相信模样。
他顿了顿,也很是认真开口:“果真。你何曾见我骗过你?”
“你当然没有骗过我,因为你平常根本话都不说,怎么骗我!”苏锦屏很是不以为然,而后又拖长了音调,再问“果真吗?”
“果真。”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面上淡漠就要维持不住了,心下也有些理解总是被她气得跳脚皇甫怀寒了。
“相信你了!”四个字一出,苏锦屏就瞬间沮丧了起来。原来没有藏宝图,害她白高兴一场!
看着她沮丧模样,他不禁有些失笑:“你就这么喜欢银子?”
“那是当然,因为银子是银子啊,当然我喜欢金子!你呀,其实是穷惯了,所以才没什么感觉,要是有一天你看见了皇甫怀寒国库,艾玛,你肯定马上就会发现生命可贵,阳光灿烂,人生幸福”苏锦屏说着,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那被毒打过屁股好像也不痛了,一边屋内走着,一边伸出一只蹄子挥斥方遒,一副大诗人吟咏模样,满面向往之色。
直直看得他脑后涌现出了一丛浓密黑线。他穷惯了?嘴角再次抽了抽,而苏锦屏,满面憧憬讲完了之后,很是遗憾摇了摇头:“可惜皇甫怀寒这个人太没品了,不然就冲着他国库里面那么多银子,我也一定要嫁给他混个皇后当当,没事就去他国库打滚,啊哈哈哈哈”那种场面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无限美好!
这话一出,他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空中气温也下降了好几度,直到冷得苏锦屏有些诧异转过头看着他,他方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也很有钱。”不就是钱么,他百里惊鸿会比皇甫怀寒差?
“你说什么?”苏锦屏不敢置信瞪大眼,走到他跟前,他莫名其妙目光注视下,伸出自己纤纤玉指,覆上了他额头,开口道“小鸿鸿,你是不是穷疯了?”
---题外话---
我又想起那一块钱了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