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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墨白有生以前头一次和一个姑娘家如此亲密接触,尤其是碰到姑娘家这样敏感的位置,他的一颗心不禁怦怦跳动。
出于好奇,他还轻轻地在唐绛儿的小腹摸了一把。
心道:这女人的肚子怎地这么软?
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轻浮无行,不由得脸热心跳,一张俊秀的脸孔变得绯红。
他赶紧低下头来,生怕被若水瞧见自己的脸,更生怕被若水发现刚才的举动。
幸好若水正握着唐绛儿的右手帮她切脉,全没留意到他的异常,墨白这才悄悄地松出口气来,脸色也慢慢回复了正常。
一双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墨白的右手上,目光中射出怨毒之色。
刚才墨白的一举一动,甚至那连个旁人所不察的小动作,也全都落入了那双眼睛里。
虽然知道墨白此举是为了救唐绛儿,唐问天的心里还是燃烧着强烈的妒意和怒火。
绛儿是自己的!
除了自己,任何碰到绛儿身体的人都该死!
尤其是这个穿白衣服的小子!
他竟然胆敢借着救人之机轻薄绛儿,更是该死!
唐问天垂下眼皮,他已经控制不住眼中喷薄欲出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他受制于人,不是自己耍威风的时候。
待他们救活了绛儿,自己再想法子带了绛儿逃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笔账,他唐问天记下了,眼前这三个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甚至连若水都深深地恨上了,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绛儿她怎么会命在旦夕?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痛苦?
该死!这三个人全都该死!
如果绛儿死了,他更要将这三个人挫骨扬灰,为他的绛儿陪葬!
小七的目光忽然冷冷地从唐问天脸上掠过,他似乎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但一眼看过去,只见唐问天低垂着脑袋,嘴角边溢出血沫,斜斜地倚靠在石壁上,动也不动,显然是受伤不轻,便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这个老魔头,先暂时留他一条狗命。
待到若水救了唐绛儿,问清楚了唐绛儿和这老魔头究竟是什么关系,到时候再来处置于他。
这唐问天唐大掌门的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当年在武林中的声望可是如日中天,几乎人人都要仰他的鼻息而度日。
唐问天名震江湖的时候,小七还没有出生,但他对唐问天的事迹和名头早就有所耳闻,万没想到,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族的唐大掌门,会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牙床上,锦帐垂落。
若水正指挥着墨白按照自己的要求一步步进行。
她神色凝重,墨白不敢怠慢,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出了岔子,所以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运功。
若水只见唐绛儿的右臂越来越红,点了点头,心头再次一松。
自己想出来的这个不得己的法子果然奏效。
墨白已经唐绛儿体内的瘀血一点点地逼到了她的右臂上,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帮助唐绛儿排出这些瘀血。
“小七,匕首给我。”
若水从帐子里伸出一只纤纤素手,小七马上从怀中取出匕首放在她的手里,两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道:“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中有着关切,他担心她为了救人太过受累,她现在的肚子里可还有着他的孩子呢。
“我没事,你放心。”若水心中一暖,看着小七点了点头,握着匕首的手缩回了帐子里。
唐问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匕首?她要匕首做什么?
他的两眼紧紧盯住锦帐,恨不得在锦帐上穿出一个洞来,可若水偏偏把锦帐遮得严严的,让他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刚才露出的那个缝迹都挡住了。
“老夫警告你,你要是敢伤了我绛儿的一根头发,老夫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唐问天再次咆哮起来。
随着他的话声落地,锦帐一掀,一缕青丝飘然落地。
“这是唐姊姊的头发,你要不放过我,那就来吧。”若水冷冷的声音从帐子里传了出来。
“臭丫头,你、你……”唐问天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缕秀发,被若水气得头脑发晕。
“闭上了你的嘴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姑娘我立马就不救!你要是真关心唐姊姊,不想让唐姊姊死,就别让我听到你的鬼叫怪叫!”
刚才唐问天的咆哮声震得若水的耳朵嗡嗡作响,心神不宁,握着匕首的手都开始颤抖。
她马上要为唐绛儿割腕放血,要是一个不慎,伤到了她的动脉,极有可能会血流不止,这唐问天一再打扰她的心神,让她又气又烦。
“老魔头,闭嘴!”小七飞起一脚,已经踢中了唐问天的哑穴。
唐问天只能愤怒地瞪大了双眼,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若水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然后握住唐绛儿的右腕,用匕首轻轻割破,只见一股夹杂着暗红色血块的血液像喷泉般涌了出来。
“小白,慢点,慢点,你这样用力,是想让唐姊姊血流不止而亡吗?”若水忙道,用金针在唐绛儿的臂弯处刺了几针,血流这才缓了下来。
墨白不服气的咧了下嘴,他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这唐绛儿又不是水做的人,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不过他还是按照若水的吩咐,收了一份力气,用自己的内劲推动着唐绛儿体内的瘀血一点点向她的右腕处排去。
过不多时,若水见到流出来的血液中再也没有细小的血块,显然是体内的瘀血已经排净,便道:“好了,小白,你可以松手了,对了,金创药给我。”
若水对着墨白摊开了手,她有一丝汗颜,做了这么多次大手术,她居然忘了事先准备好金创药。
墨白依言撤开了放在唐绛儿小腹上的手掌,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心中居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竟然有些不舍,想再去摸上一摸。
呸!自己在想些什么!这辈子没摸过女人么?居然还想着去摸那个丑八怪!
墨白对自己暗啐一口,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放在若水手里,然后身子后移,离得唐绛儿远了些,一脸嫌弃之色。
哼,这样的丑八怪,想让他墨大公子再多碰她一下,他都不屑为之。
若水先在唐绛儿的腕处穴道上扎了两针,阻住了血流之势,然后将金创药细细地涂在她的伤口上,再撕下衣襟,替她密密地包扎了起来。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松口气。
唐绛儿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只是她的五脏六腑都受了极严重的内伤,这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恢复过来的。
不过以后如何治疗,若水已经胸有成竹。
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先去曲池城中,为唐绛儿抓药煎药,调理身体。
“小七,小白,唐姊姊暂时没事了,咱们带她去曲池,我要赶紧抓药为唐姊姊治病。”
若水掀开帐帘,走下牙床。
她回头看了一眼墨白,只见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在怔怔的出神,两只眼睛有些空洞,不禁有些奇怪。
“小白,一会还要有劳你抱着唐姊姊,你要千万小心,不要让她受到一丝震荡。”
“嗯,好。”墨白随口应道,但是马上又怪叫起来:“为什么又是我抱她?你家的君小七不能抱么?”
若水白了他一眼,抚着眉头道:“我累啦,走不动了,我的小七要抱我,你不抱唐姊姊,谁来抱,难道那让老魔头唐问天来抱么?咦,唐问天呢?他怎么不见了?”
她的目光落向刚才唐问天倚靠的石壁,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唐问天竟然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小七和墨白齐齐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跃了过去,然后看到唐问天果然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会不见了?我明明点了他十几处大穴,他怎么可能会不见?难道他当真会自解穴道之术?”
小七也是惊异无比。
他点了唐问天的哑穴之后,就不再理他,料他最少十二个时辰之间,不能说也不能动,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若水,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唐问天居然凭空消失了。
“有机关!”小七和墨白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二人的目光一齐向那个黑黝黝的洞穴中瞧去,他们进来之前,唐问天已经推开了梳妆台,露出这个深洞,并拉着唐绛儿准备向洞里钻去,可想而知这里面定是一条秘道。
唐问天之前所倚靠的石壁,就离那洞口不过一臂之距,如果他要是能够行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洞去不被人察觉,倒也并不出奇。
但是奇就奇在,他明明被小七点了十几处穴道,根本不能行动,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了?
“我进去瞧瞧!”墨白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要不是他看管不力,怎么会让唐问天这个大魔头逃掉。
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多说,因为唐问天就算真的是从这个洞中逃走,也绝对逃不了太远,他要是现在追出去,说不定能还追赶得上。
他一猫腰已经钻进了洞去,只见眼前果然是一条秘道,地上铺着青石板,洞壁修整得甚是整齐。
秘道并不是笔直一条,而是弯弯曲曲,一路蜿蜒,不知通往何处。
两侧的石壁上并没有点燃油灯,只走出数十步,洞里就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这并不影响墨白视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来的时候,洞中的情形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他先侧耳倾听,没有听到有人的呼吸之声,料想唐问天已经逃远,当下加快了脚步沿着秘道直追过去。
他一口气奔出了数十丈,只觉得秘道先是一路向上,然后又曲折向下,盘盘旋旋,有如在爬山一般,他知道这条秘道定是修建在山腹之中,倒也不觉得奇怪。
又奔了一会儿,他只看到远处有微光闪烁,当下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那抹微光越来越亮,奔到近前,墨白才发现,那光亮竟是来自于外面,原来他竟然奔到了山洞的出口。
他一跃而出,只见眼前阳光耀眼,清风拂风,四下里寂静一片,眼前却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青苍翠绿。
原来,他竟然来到了山脚下,这个洞口却是藏在山脚下的一处山谷中。
这一路行来,他没有发现唐问天的半点踪影,不由大为奇怪。
以唐问天的轻功,就算他解开了穴道,行动自如,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跑得比自己还快。
难道说他并不是由这条秘道中逃脱的?
还是在那间石室中另有机关暗器?
“该死的老魔头,难道你是上天遁地了不成?”墨白恨恨地骂了一句,他仍是不死心,在山谷里转了一圈,细细搜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半个足印,显然这山谷中人迹罕至,只有鸟兽才是这里的常客。
墨白百思不得其解,这般追逐又是徒劳无功,他心下大为不爽,想起还留在山洞里的若水,想起唐问天的离奇消失,不知道那石室中是否另有机关,万一唐问天还有党羽藏在其中,岂不危险?
当下一转身,又钻进了山洞,沿着秘道一路返回到先前的那座石室之中。
出了洞口,他一眼就看到小七和若水仍是好端端地在等他回来,他就松了口气。
“没追上唐问天?”小七皱眉问道,虽然一看到墨白两手空空的回来,脸上的神情就能断定,他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根本就没看到那老魔头的半根尾巴毛,真想不通,他怎么能跑得那么快,我一直追到了山脚下,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墨白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不解和诅丧。
他现在简直怀疑自己的轻功是不是退步了,如果那唐问天真是从这个洞里逃走的,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追不上啊。
除非……那唐问天根本不是从这个洞口离开!
除非……这间石室另有机关!
墨白的眼前不由一亮。
只要有机关,他就一定能够找得出来。
“你是说,这条洞口一直通到了山脚下?”小七问。
“是啊,洞口处是一个山谷,我在山谷里也找了一圈,没看到有人走过的踪迹。”墨白随口答道,一边在石室里勘探,时不时的将耳朵趴在石壁上,再敲击石壁,倾听有无回音。
“小白,你在做什么?”若水奇道。
“我在找找这里是否还有其它的机关,我就不信那老魔头真会跑得比我还要快,就凭我的轻功也追不上他,哼!”墨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继续在石室里寻找起来。
小七则皱着眉深思。
他记得自己明明点的全是截断气脉的大穴,就算那唐问天真的懂得自解穴道之法,但是气脉不通,他就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穴。
那他是怎么逃掉的呢?
虽然自己当时并没有盯在唐问天的身上,但是以他的功力,这石室中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会瞒过他的耳朵。
这事情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看着墨白在不停地敲敲打打,心道这里还藏有什么暗室之类的也说不定。
“没有暗室,也没有机关,什么也没有。”墨白仔细地寻找了一遍,几乎把每块石头都敲了一遍,传来的始终是沉闷的声音,极为厚重,显然石壁后面并无暗室。
整间石室都是用极厚的石块磊成,如果要是有机关,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算了,别找了,那唐问天不管是逃掉了也好,不见了也罢,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唐姊姊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了,我急需要药物帮唐姊姊治病。”
若水看着床上的唐绛儿,她的呼吸虽然暂时平稳,比刚才也粗重了一些,但是脸色却是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加上她大量失血,如果不及时服药,仍然很是危险。
她抬眸看了小七一眼,又转向墨白。
“小白,你回来了就好,就按照咱们原先所说,你抱着唐姊姊,咱们从这个洞里离开吧。”
“为什么又是我?”墨白没好气地道,他也瞪了小七一眼,如果不是君小七看管不力,唐问天怎么可能逃得掉。
“让你夫君抱去,本公子刚才奔波得累了,需要休息。”他一口拒绝。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是把唐姊姊平平安安地送到曲池城里,我就把那补气丹的药方写给你。”若水的眼波如秋水一样,一下子看穿了墨白的心事。
“你说话当真?”墨白眼睛一亮。
“自然当真,但是你要一路小心,要是唐姊姊的伤势有什么恶化,我可唯你是问。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给你的是假药、假方。”
若水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墨白的性格她算是比较了解了,属于那种打着不走,拉着倒退的倔驴子,要想让他出力,就得拿个胡萝卜挂在他的鼻子前面,诱着他拉磨。
而那补气灵丹,就是那个胡萝卜。
她知道墨白对唐绛儿没什么好印象,生怕他会在路上耍什么花样,假装故意摔跌之类的,那自己可是防不胜防,所以她就祭出了这棵胡萝卜,不怕墨白不拉磨。
“好,你就放心吧,我墨白肯定会把她平平安安,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送到曲池城。”
墨白听得有药方可拿,精神大振,哪里想得到自己在若水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拉磨的驴子。
他上前一步,将唐绛儿托在双臂之中,让她躺得舒舒服服的。
正准备弯腰进洞,忽然想起一事,叫了声“哎哟!”
“怎么了?”若水和小七一齐看他。
“糟了,我居然忘了一件大事。”墨白叫道。
“什么大事?”若水问。
“燕师弟啊,还有知府大人,他们还陷身在这山腹里呢,对了对了,这洞里面还有九名和你一样,同被那老魔头掳来的少女们,如果咱们不去带他们走出这里,估计再过个十天半月,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就全都变成一具具干尸了。”墨白遗憾地摇了摇头。
被墨白一言提醒,若水登时想了起来,自己不能只救唐绛儿,那九名少女她虽然没有见面,但听那娇滴滴的声音,就知道定是一个个美人儿,要是在这里香消玉殒,岂不可惜?
“那……”若水犹豫了一下,看向小七,提议道:“小七,你来抱着唐姑娘,咱们先回曲池,让小白去救人……”
话未说完,小七已经干脆地一摇头,道:“我不抱!”
“为什么?我为什么能抱,你为什么就不能抱?”说话的不是若水,而是墨白,他瞪着两眼看着小七。
“这辈子,我只抱我女人一个,别的女人,休想我碰她一根手指。”小七直言不讳地说道,脸皮也没红上一红。
“……”
若水和墨白一齐无语。
若水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小七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干净利落的表白方式了?他不是一贯喜欢含蓄又含蓄么?
墨白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七的意思分明是说,被他抱过的女人,就是他的了……
言下之意,不止这唐绛儿,就连在山洞里那被他救醒的叫什么珠圆玉润的姑娘,也是他的了!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墨白气极,登时把手臂中托着的唐绛儿往床上放落,这么丑的女人,他才不要,谁爱要谁抱!
“小白,你干什么?”若水急道,连忙抢上前去,生怕他用力过猛,震动了唐绛儿的内脏。
好在墨白虽然气恼,用力还是比较有分寸,并没让唐绛儿感到震痛。
“这也不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要抱她?谁爱抱谁抱,本少爷没这个功夫!我去找燕师弟去!”墨白翻了翻白眼,也不待若水说话,身形一闪,已经出了石洞门。
若水不禁气结。
她没好气地瞪向小七,抱怨道:“小七,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种话,现在小白被你气跑了,唐姊姊怎么办?”
“哪种话?我说的是实话,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只会抱你一个人。”小七理直气壮地答道,上前一步,一把将若水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头便往她唇上亲去。
他都快想死她了,更为她忧急得连头发都要白了,现在她终于平安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还能忍得住不去碰她?
“啊,小七,你干什么?这里还有旁人,唔,不要……”
若水羞得满脸通红,虽然唐绛儿昏迷不醒,但当着旁人的面前这样亲热,真的好么?
她用手背挡着樱唇,俏脸含嗔瞪向小七:“唐姊姊还重伤未醒,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醒不醒,和我亲你有关系?”小七挑起了长眉,眼中满是不解。
“唔……”若水哑口无言,细想一下,好像真的没什么关系。
可是,唐绛儿是为了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现在怎么有心情去和小七亲热缠绵,虽然她也很想依恋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好好和他细诉一下衷肠。
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小七拉开她捂住嘴唇的手,强势霸道地亲了下去,若水挣扎不脱,也只好由得他去亲。
两人虽然分离不过一日,却像是阔别生死一般。
过了好久,两人才终于分开。
若水含嗔带怒地瞪了小七一眼,道:“小七,下次不许再这样胡闹。”
“这又不是胡闹,你要是再说,我就再亲你!”小七意犹未尽,要不是他体谅她实在太累,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小七,你先放我下来,我去瞧瞧唐姊姊。”若水挣扎了一下,不安地看向床上的唐姊姊。
“她没事,呼吸平稳均匀,伤势应该没有任何变化,不需要你这么操心,我还没抱够你,你乖乖地不许动。”
小七将双臂紧了一紧,登时箍得若水动弹不得。
他却兀自觉得不够,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跟自己合二为一才好。
“小七,别这样用力,你会伤到咱们的孩子。”若水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忍不住轻声提醒他一下。
哦,对,孩子!
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
小七心中一凛,忙抱着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像是放置一件易碎的千金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若水抿唇一笑,风致嫣然,然后她低下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唐绛儿,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什么叹气?”小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眉宇间隐有愁容。
“还不都是因为你!”若水抬起眸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声音中满是怨气,“你把小白气跑了,你又不肯抱唐姊姊去曲池城,难道就让她在这里待死吗?”
“……”小七无言以对。
他又不是有意要气墨白,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谁知道那句话对墨白的刺激性那么大,居然就这样丢下唐绛儿撒手不管。
“小七,要不你就送唐姊姊去曲池城如何?你瞧,唐姊姊的伤势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和那唐问天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她舍命救我却是真的,我如果弃她于不顾,见死而不救,那我还是个人吗?”
若水好声好气地说道,她想对小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过就是抱一下而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言上还有嫂溺叔援这样的典故,凡事总是有从权嘛。
小七何必这样拘泥于古礼呢?
虽然小七的那番话让她很是感动,但他也实在是太迂腐了,她都不介意,他反而不肯答允。
“不行,我说过不抱就是不抱。”小七斩钉截铁地道。
他看着若水,眼中全是不解,“水儿,我去抱别人女人,你就不吃醋吗?你的心里就一点也不介意?你、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他的确想不明白。
从小在皇宫内院长大的他,见多了后宫中的女人们为了父皇而争宠拈酸,醋海生波,如果父皇今天多宠了哪个妃子一点,那旁人必定会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将对方毁了容才好。
虽然自己早就发下誓言,今生今世唯她一人而己。
可她却主动让自己去抱别的女人,这事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难道她不知道古礼有云:男女授受不亲!
他要是真的去抱了唐绛儿,唐绛儿要是以此为由逼得自己娶她,那岂不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这个鬼丫头别的事情上总是千伶百俐,一肚子心眼儿,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就会这样的大度而毫不在乎?
她不在乎,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的位置并不重要?
这个想法让小七的心里越发酸涩起来。
“小七,我真的不介意啊,你要是肯送唐姊姊去曲池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会生你的气,吃这种醋呢?”
若水却哪里想得到小七这番复杂无比的心事,她所接受的教育和小七所受的完全是两条路子。
小七一听,更是气恼无比,他狠狠地瞪她一眼,把头扭向一边,连话也不想和她说了。
自己去抱别的女人,她不但不介意,反而很高兴?
她、她、她还是自己的女人吗?
“小七,你就答允我,送唐姊姊一程,好不好?”若水拉了拉小七的衣袖,柔声说道。
她以为他生气,是想抱自己,而自己偏偏让她去抱唐绛儿。
“不!绝不!”小七突然转过脸来,深黑的双眸紧紧盯着若水的眼睛,他抓住她的双肩,认真地问道:“水儿,你告诉我,如果我有了第二个女人,你会怎样?”
她要是敢说她不在乎,他、他就、就……
小七狠狠地磨了磨牙。
若水讶然,她没想到小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来。
可是她只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就恍然大悟。
原来小七他居然是这个意思啊!
“小七,你误会我了,唐姊姊为了救我而身受重伤,她现在急需要早点服药治疗,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亲密的人,你是不是应该为了救她而出一份力,尽一下心呢?我只是让你抱着她去曲池城,又不是让你娶她。小七,你要是真敢有第二个女人,我非一刀子捅在你这里,把你的心剜出来看看不可!”
若水伸手在小七的左胸处轻轻一按,神情极是认真地道。
小七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深深地凝视着她:“你感觉出来了吗?它只为了你一个人而跳动,你想要,我随时给你!”
若水不由得感动,她又有些纳闷,小七几时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比蜜糖还要甜,一直甜到她的心底去。
“小七,你说话可要算话,万一哪天你负了我,我可会亲手挖出你的心。”若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不用你亲手挖,要是我负了你,我自己挖出自己的心来!”小七毫不犹豫地说道。
“小七。”若水轻叫一声,将身子偎进他的怀里,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安全和温暖。
分别以来的种种忧急和担惊受怕,此时在小七的怀里全都得到了抚慰,她觉得好累,真的很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可是她现在不能睡,唐绛儿就躺在她的身边,生命垂危。
“小七,你的心我全都知道,可如果你真的体谅我的心,就送唐姊姊下山好吗?难道你要我背着她么?如果你不心疼我的话,那我就自己来背!”
若水脱出小七的双臂,回眸凝望着他。
“……”小七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在若水的盈盈眼波之下,他又哪里说得出半个不字。
“好,我会送她下山,但是我绝对不会抱她!”小七的目光在室内扫了几眼,已经有了主意。
他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见那张梳妆台竟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坚硬逾铁。
他并掌如刀,飞快地削了几掌,已经将整块台面削了下来,变成了一块平平整整的紫檀木板。
若水睁大了眼睛瞧着,眸光闪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显然已经猜到了小七的用意。
小七又取过床上的锦被,厚厚地垫在木板上,然后撕下床单,扭成了麻绳,将绳子缠绕在木板之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模样。
他上前将唐绛儿抱在担架上,然后展开右臂,稳稳地提了起来。
唐绛儿躺在担架里,果然没有受到半点震荡。
“小七,你真是聪明,居然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好法子。”若水忍不住赞道。
“咱们走吧。”小七拉住若水的手,准备往洞里钻去。
若水点了点头,向石屋外面瞧了一眼,心想有墨白在,救人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便和小七一起钻进了洞里。
小七将左臂揽在若水的腰间,带着她一路下山,若水丝毫不用出力,两人一直出了洞口,到了那片山谷之中。
“呀,原来咱们这里距离校马场真的很近。”若水从山谷口望出去,只见前方就是小七和墨白曾经赌赛跑马的那个校马场。
而距离校马场不过五里,就是曲池城。
小七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一路上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秘道中的声息,果然如墨白如说,这秘道直通山谷,中间也无岔道。
他的目光在山谷中逡巡,心中一个疑团始终解不开。
唐问天究竟是怎么逃走的?他逃到哪儿去了?
会不会就在这片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