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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绽青百般无聊的躺在床榻上,想步出帐篷却又觉得体力尚未恢复。
她每天只有吃喝睡,然后等着阿德拉进来。
他来的目的不是替她送吃的,就是帮她换药。
这是她最糗的事了,从来没有过男朋友的她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光luo着身体,她真的快羞死了。
她期待着伤势能快点好转,才不用再受这种折磨,而且也可以早一点离开。
她倦了,不想留在沙漠里,想要回家。
刺眼的光线突然射进帐篷,她闭上眼抵挡阳光,光是听那稳重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阿德拉。
他又要来替她换药了吗?
她呻吟着将脸埋进被子里,当她感觉身旁的位子凹陷下去时,心跳莫名的加速。
“起来吧!”阿德拉知道她没睡,笑着扶起她。
“我的伤到底好了没?每天都要换药。”冉绽青嘟着嘴抱怨。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些事?你嫌烦的话,那就让你的伤口烂掉好了。”阿德拉单手一拉,她就顺从的倒在他怀里,任他解开绷带。
“我问你,你们这里没有通讯器材吗?我是说像行动电话。”为避免沉默的尴尬,她没活找话讲。
“你想在这沙漠,哪里看得到行动电话的基地台?”他也没说错,没有基地台当然不能用行动电话,不过他有卫星电话,只是她没问,他又何必开口。
“也对”她好像问了一个太白痴的问题。
“想找谁?”
“想通知我的家人,让他们知道我平安无事,也要告诉教授的家人”一想起教授可能已经被杀害,又被弃尸在沙漠,她一时悲从中来,嘤嘤哭了起来。
阿德拉无奈的停下正为她上药的手“别哭了,这样我怎么上药?”
她啊!一天要哭好几回,他真怕自己也被她哭倒霉了。
“要你管!”冉绽青一把推开他,但想起自己一丝不挂随即又将他拉回。
“你到底是要推开我,还是抱我?”他揶揄她的扭捏。
“你”她低吼着推开他,转身要爬走,就算她病死也不要被他损。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起码还有做人的自尊。
“别动,我还不想我的帐篷里多出个死人!”他长手一捞,环住她的胸前,一把将她拉回身边。
“啊!你快放手!”冉绽青惊愕的望着胸前那只黑黝黝的大手,他的手掌正巧抓着她的她的胸部。
阿德拉低头一看,才发觉原来他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没什么嘛!你要是不说,我根本没感觉,东方女人的身材真差。”说他不尴尬是骗人的,可他故作无所谓的说,罩住她胸口的手漫不经心的移开,改握住她的腰。
她的胸部是不够壮观,不过小蛮腰倒是挺迷人的。
“谁说的!现在的东方女人也有很多身材凹凸有致啊!”她替自家女人抱不平,免得东方女人都被他这“沙猪”——沙漠的蠢猪给轻视了。
“那你一定是失败品。”他忍着笑说。
“你好讨厌!”她回身捶打他,再多相处几天,她肯定会想把他打死!
他朗笑抱住她“你又被我看光光喽!”
冉绽青瞪着他,嘴巴一扁,滴滴泪珠又滚落粉颊。
“你怎么又哭了?真惹人厌。”阿德拉望着她的泪,居然有点后悔嘲弄她。
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不调戏女人,唯独她例外,他就是喜欢看她又嗔又怒的模样。
他满怀歉意的垂首吻掉她的泪珠,也闻到她身上的体香,他满足的轻哼一声,带点挑逗的轻轻点吻着她的唇。
“阿德拉,这样好吗?”冉绽青望着他被长长睫毛盖住的眼,想退开又
“怎么不好?我想亲你啊。”他说得理直气壮,在她退开之前棒住她的后脑,霸道的封住她的唇。
她低吟着,双手贴在他胸口,心里发慌得很。
阿德拉发觉她的不自在,微微拉开些距离“怎么,不会没被人吻过吧?”他的拇指轻轻抚弄她淡红的唇。
“要你管!”她恼怒的推开他。
“起码你还有一点让我挺喜欢的,你该感到开心。”
“见鬼了,要不是你那时见死不救,我又怎么会这样!”冉绽青气得顾不得全身赤luo的对他怒吼。“我根本不认识你,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人起争执?”
“别把女人说得好像是脏字!”
“女人的确是。”
“太过份了!”她扬手给他热麻麻的一巴掌。
“你这个女人!”阿德拉反手还她一巴掌,顺手推开她“别不知好歹,我没让你被阿里带走,你就该感激我了。”
“呸!我都已经被打了一身伤,半死不活的,他们还能把我送给谁?”
“知道就好!你的伤最好马上给我痊愈,然后滚出这里!”
“我希罕哪!现在就走给你看!”冉绽青负气的裹着被子准备起身,但是过长的被子反而缠住了她的脚,她尖叫着与地面对撞
阿德拉睨着一动也不动的人,抬脚踢了踢她“喂,死啦?”
“唉,怎么会惹上你这个大麻烦?”他无奈的把她抱回床榻上,一肚子火地替她上药包扎,然后踏着重重的步伐离开。
他需要一些发泄,或许整整一个下午的策马狂奔会是个好主意。
冉绽青笑咪咪的望着替她端食物进来的人。
“穆迪,我问你,从这里到城市要多久时间?”这几天阿德拉都没出现,换成他的随从替她送食物,她从这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人身上问出了不少事。
穆迪睨她一眼“几天。”
“要几天?”她不放弃继续追问。
“十几天。”
冉绽青忍不住翻白眼“你是故意敷衍我?”
“是。”一贯的干脆利落,就算承认说谎他也面不改色。
“为什么?”她实在搞不懂这些阿拉伯人,而且他们太轻蔑女人了,要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被迫看人脸色,不然哪容得这些沙漠猪欺负她?尤其是阿德拉。
哼!那天他居然死没良心的甩她一巴掌,她醒来时整个头都发痛,鼻子、额头都有伤,她一定是被他打昏的!
而他又马上躲得不见人影,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那么做,所以羞于见她。
“因为殿下不希望我们和你说太多。”穆迪的眼从来没和她接触过,语气也冷冰冰的,而且十分不耐烦。
“问问也不行?我能去哪里?我没衣服穿啊!”不然她哪还愿意留在这里被沙漠猪羞辱?
他扫了她一眼“上次城里的人替你送药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了几套女人的衣眼,”他指着放在一旁的袋子“应该就在这里面吧!”
冉绽青傻眼了。“你你是说阿德拉故意的?王八蛋!耍我啊!”穆迪再也听不下去她的粗野叫骂,闪身离开帐篷。
人家说,要学别种语言“国骂”是最容易琅琅上口的,瞧她骂得比说得顺,看来这种话是有根据的。
她等穆迪离开之后,起身穿上被藏在袋子里的衣服。
这下她可以离开了吧?
“喂,穆迪,我要走了,给我找匹马。”她一出帐篷就扬声吆喝,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她知道这些沙漠男人一个比一个还自大,把女人看扁了,如果她不嚣张些,他们根本不会搭理她。
沉默的穆迪闻声而来“先进帐篷里待着别出来。”
“出事了?”就算她急着想走,也不会忽略整座绿洲被紧张气氛覆盖。
“有人来了。”
“强盗?”冉绽青忍不住瑟瑟发抖,怕上次被抓的惨事再度发生。
“比那还糟,总之你进去好好躲着,这个给你,可是不到最重要的关头,千万不要使用。”他丢了把短枪给她。
“这到底什么样的情况要用到枪?那我要对哪种人开枪?”她望着手中冰冷的金属物,慌了手脚。
穆迪又是一贯的轻视“就是那种要强暴你的人。”
“噢,你说的是阿德拉吧!”说完,她一溜烟的躲进帐篷里,免得穆迪在坏人杀到之前先拿她开刀。
穆迪凝视她的背影,嘴角飘过一抹轻忽的微笑。
他原本想要命令一名手下保护她的,但在开口之前,争斗已经爆发。
幸好王子殿下不在绿洲,否则恐怕他们得马上撤离,而现在,或许能够将这些杀手一次歼灭!
争斗从此展开,杀手在绿洲四处流窜,枪声四起,两方人马各有损伤,数名杀手发现阿德拉并不在绿洲后便开始撤退,最后只剩一名杀手被困在绿洲中心。
然而最糟糕的是,他潜入了阿德拉的帐篷,而里头只有冉绽青在。
当尖叫声从里头传来,所有人只感觉到大事不妙。
虽然一个女人的命值不了多少钱,但她是王子殿下的女人啊“穆迪!”阿德拉一得到消息马上就赶回来。
“殿下,您怎么”穆迪望着脸色不佳的阿德拉,脸色更苦了。
“我总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送命吧!”阿德拉微微一笑。
“我们的命原本就是殿下的。”不止穆迪,就连平时大刺刺的提耶也和所有随从同声说。
阿德拉望着帐篷,浓眉皱紧。“别告诉我那个笨女人还在里头。”
“殿下”穆迪一脸歉意。
“算了,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过别让她知道我这么说,否则她可能会想把我给杀了。”阿德拉低声调派手下,准备将帐篷里的杀手解决。
“是啊!尤其她的手上还有枪。”穆迪望着没有声音的帐篷,不知道里头怎么了,那个女人会不会被杀了?
阿德拉哭笑不得。“你让她拿枪?”虽然还不能评估那女人对枪有多少天份,不过他一向了解女人的蠢脑袋。
“原本是让她防身的”穆迪生性寡言,被骂得一楞一楞的。
“算了。”阿德拉不想再扯太多,反正能救她的命就好了,要是救不了起码他也试过了。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嘛!
他不顾随从的阻止向前一站“里面的人,我是阿德拉,你先把女人放了,我或许会让你离开。”
“阿德拉,你这个死人!快救我啊!”冉绽青被那名杀手架在前头当挡箭牌,走出帐篷。
阿德拉抿着嘴,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这个番邦女子非得这样哇哇大叫,还说他是什么?死人?
听说东方女子都是柔情似水,难道那是错误的传闻?还是他正巧碰上个特例?
“你闭嘴!吵死人了!”他瞟她一眼,真想先把她杀了。
一旁的杀手出声道:“阿德拉,是你冒犯伊玛王子,难道不该向他道歉吗?”
“向他那种小人道歉?”阿德拉朗声一笑“他居然像个卑鄙小人让你们这些爪牙来替他解决事情,实在太无耻了,这样吧!我放你回去,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爬到我面前舔我的脚趾,或许我会考虑不再追究。”
“你”那名杀手抓着冉绽青,既震怒又不敢站出来。
阿德拉犀利的眼神瞪着杀手“这个女人对我而言百无一用,只会占我的床、对我大吼大叫,告诉你吧!你选错人质了,就算她死,我的心也不会有感觉的。”
“你这个死人!我要是真的被你害死,做鬼也不饶你!”冉绽青被他的话气昏了头,不顾身后的枪对阿德拉哇哇大叫。
“如果殿下允许,我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宰了,吵死人了。”提耶在阿德拉身边低声抱怨。
“我都忍得住,你忍不了啦?”阿德拉瞥他一眼,要他按兵不动。
“阿德拉,你真的不管我?”冉绽青吓哭了,她望着他冰冷无情的眼,怕沙漠强盗没害死她,却让这个鬼杀手给杀了。
“闭嘴!”杀手知道自己在重重包围下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慌乱的拿不稳枪,一边火大的扯住冉绽青的头发。
阿德拉瞪着她身后的杀手“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开她。”
那杀手迟疑片刻,仍是摇头“不,你绝对不可能放过我的,你是阿德拉我就算死也要拉个人陪。”
说完,他用枪抵着冉绽青的头,一阵阵凄厉的笑声说明死亡即将来到
就在那名杀手要扣下扳机时,冉绽青看见阿德拉也举起枪瞄准她。
当枪声响起,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瞪大眼等待世界变黑暗、等待死神来将她带走,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她看见所有人朝她走来,包括那个不在乎她的死活的阿德拉,那杀手呢?
“不要看!”阿德拉本想要阻止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回身看见地上脑浆四溢的杀手,立刻发出尖锐的叫声,眼看她就要昏倒,他迅速走到她身边接住她失去支撑力的身子。
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挺悍的,结果还不是被个死人吓昏过去。
“处理掉。”阿德拉随口抛下命令,抱起冉绽青回到他的帐篷。
他真是被这个女人烦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哪需要跟那个杀手磨那么多时间?不过想像得到等她醒来,肯定又要把他骂得拘血淋头。
撒旦
冉绽青望着压向自己的黑色身影,半梦半醒间无助的低吟颤抖。
“不不要带我走,我不想死”
“笨女人,你没死啦!”阿德拉一把拉起她,粗鲁的举着水杯凑到她唇边,逼她灌下水,他粗嘎的嗓音比沙暴的声音还吓人。
清凉的水总算让她浑沌的意识清醒许多,她眨眨眼“阿德拉?”
“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呜呼了。”他放下水杯,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
“我你你杀人了!”冉绽青尖叫着推开他躲在角落“杀人凶手!救命啊!你是杀人凶手!”
她的叫声引来在外头守卫的提耶,他举着枪冲进来,看见阿德拉臭着一张脸,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退到外头。
殿下对这个东方女孩很不一样,下午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帐篷里,看来是不放心她,现在再想想,殿下对她的容忍是前所未有的宽容。
难过殿下看上她了?他连忙摇头。
殿下大概是在沙漠里待太久,太无聊了,才会把玩弄这种女人当乐趣吧!?
至于阿德拉可不会把现在的状况用“乐趣”两字来形容。
他望着把他当怪物看的冉绽青“我只是为了救你。”他很少向女人解释他的行为,这次却破例开口。
“救我?你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杀他?万一你失手了,头上多个弹孔的人是我耶!”想起杀手的惨状,她实在觉得好恶心。
“我对自己有信心。”他还在容忍她,女人嘛!受到惊吓后总是有点不可理喻的。
“嘿”她抚着胸口,拚命压下想干呕的感觉。
“怎么了?”阿德拉移到榻边,长臂一伸就把她安置在怀里。
“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是吓坏了吧!”冉绽青也顾不得他是谁,躲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别怕,今天的事纯属意外,是我没把你保护好,对不起。”他轻声在她身边低语,渐渐安抚了她的情绪。
“你真的会不顾我的死活。让那个人把我杀了?”她还记得那时他森冷的眼神,仿佛他是没人性的恶魔。
“会啊!”他无所谓的低语。
“啊?”她在他怀中转身,用含恨的眼瞪他“就像我那时说的,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饶你。”
“恨我的人多得是,你还得先领号码牌等等呢!”他轻笑一记,吻着她的发稍。
他的举动害得冉绽青手足失措,她勉强压下慌乱的感觉,可是脸颊好像红透了。
“那些杀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你?”她只好找话题掩饰自己的模样。
阿德拉看穿她的羞怯,好心的放过她,没有继续取笑,因为今天她已经受够刺激了。
“我们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是由七个酋长国组成的,我来自最富裕的阿布达比,而今天这些杀手的主人则是邻国杜拜的王子。”
“因为争权?”她知道大公国的联邦是由七国的酋长共同经营,难道是因为如此?
对于她的话,他仅是纵容一笑“不,你想太多了,我和伊玛只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失和。”
“说来听听。”她挺有兴趣的,起码别再让她想着刚才看见的死人,她猜想自己大概要做几天的恶梦吧!
“没什么。”阿德拉淡然带过,然后推开她“时间晚了,我要去睡了。”
“啊?你不陪我?”
“陪?”他扬起一抹奸笑“要我陪可以,不过得上床。”
臊红爬满了冉绽青的脸。
“我才不干这种事咧!你这个脑袋能不能干净一点啊?我都替你感到汗颜。”男人,心里只会想那些yin邪的东西。
“我是说躺在床上陪你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你这种全身上下掐不出几两油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她毫不客气的反击“我才不要像你们阿拉伯女人!什么肥就是美,哦,我知道了,你们阿拉伯男人全都是沙猪,所谓物以类聚,所以你也喜欢母猪,对吧?”
阿德拉被她气得直磨牙“对回教徒而言,‘猪’是个很敏感的字眼,如果你不是碰到我,恐怕早被打死了。”
这个女人尖牙利嘴的,被她缠上的男人一定很可怜。
她无所谓的吐吐舌“你才救活我,难道又要把我打死?”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你原本就是失踪人口,死在沙漠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幽邪的声音再配上昏暗灯光下的高大影子,真的挺吓人的。
“死在沙漠里也没人知道?”让阿德拉意外的,冉绽青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愁了脸。
“怎么,想家了?”他歪头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
“嗯,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回城市里?虽然我并没有申请贵国的签证,不过我是特例,你总可以帮我吧!”
阿德拉深思的微微蹙眉“过几天吧!现在不太适合远行。”
“干么,你们也看农民历啊?”她用华语说了一句。
“什么?”他瞪着她,听不懂她的话。
“没有啦!我真的想赶快回家,起码要先过知我的家人。”
“等状况允许,我马上送你回去我也不想被你这个大麻烦缠上,而且你又一直霸占我的床。”想他堂堂一位王子,结果却被这个女人欺负。
“我是女性问!原本就应该有特权的。”冉绽青挺着胸膛说。
“在这里没有。”嘴里这么说,阿德拉还是往外走“对了,我怕这几天还是不平静,让提耶保护你,你别欺负他。”
“你们个个人高马大,只有我被欺负的份啊!”她是对着空荡荡的帐篷说的,他一离开,恐惧感又朝她袭来,她用双臂环紧自己,在恐惧中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