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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妥当,秦落就等着寒假把叶子接过来。
这天,秦落刚上完课,就接到电话。
监狱打来的,说父亲秦强身体不好,要她去看看。
第二天,恰巧周六,秦落急匆匆赶过去。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狱警早已经认识秦落。
秦落也给其中一个狱警送过钱,希望他多照顾些父亲。今天,那个狱警一见着她,就把她拉到一边,偷偷说:“你爸这种情况,找人能保外就医。”
秦落对这些不懂,问他:“找谁合适?”
狱警往头顶指了指,“我们这里最大的。不能靠嘴。”
秦落点点头。被狱警领着带进去,有狱警带着秦强出来。秦落望着父亲满头白发,心里有一把针在扎。
秦强望着女儿,愧疚倍增。若不是自己贪恋女色出轨成瘾,这个家也不会散了,女儿也不会跟他生疏。他曾经想过,女儿生分就生分吧,还有一个儿子。可最后,身陷囹圄时,陪着自己的还是女儿。
想起来就惭愧啊。男孩儿女孩儿有啥区别?当年他是被重男轻女思想害惨了。
这么多年了,从父母离婚开始,秦落在父亲面前话就不多。后来,继母从中作梗,秦落离开家跟父亲几乎断了联系。父亲锒铛入狱,曾经的娇妻携款潜逃,父亲只有派人找到她。
最后,还是她,年仅十七岁的秦落把秦强由死刑犯斡旋成为有期徒刑,保住一条命。
“落落,你别费心思了,爸不想出去,这里最起码有吃有喝的,饿不死。我要出去了,这把年纪,能干啥?还不是你的负担?爸不出去,你千万别费心思。”
秦落脸色冷冷的,声音也极其冷淡,“你不想把那些被卷跑的钱追回来?”
秦强静了几秒,似乎犹豫了。
秦落起身就走了。
秦强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老泪纵横。
妻离子散,悔之晚矣。
离婚后,秦落开始跟于师兄干起来第二职业。每次跟师兄出去一趟,回来的信封里都是厚厚的一摞人民币。
秦落说:“给得太多了。”
师兄笑。“封口费,别跟第二个人透露就好。”
秦落还是觉得多,不过,师兄把话说得这么实在,她只有收下。
师兄自己开车,秦落怕他疲惫,就跟他聊天。想起父亲的事,她问:“认不认识四监狱的人?”
“咋啦?”
秦落从来没跟师兄说过自己的家事,如今,父亲的事迫在眉睫,她只好和盘托出。
于师兄揉了揉眉心 ,失落地笑,“你这丫头嘴巴严啊,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一句口风都没跟我透过……”说罢叹气一声。
秦落略带羞愧,“我怕大家瞧不起我。”
师兄侧面,抬起右手揉了一下她发顶,“我可是什么心事都跟你说啊。”
对于洋的举动,秦落不自在一下,坐直身子,“我这不也跟你说了嘛。”
师兄还是觉得失落,这么多年的相处,总觉着秦落没把他当自己人。
“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是四监狱,好像还是个领导,改天我把他请出来,一起吃个饭。”
“师兄,能不能快些?”
师兄笑了。“你不是口口声声恨你父亲吗?怎么这么急?”
秦落闹了一个大红脸。
“其实,你已经有些原谅他了是不是?”见秦落不言语,师兄接着说,“我记得你嫂子跟我说过一句话,女人无所谓正经,正经是因为外边诱惑太小,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成本太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总之就是,男人女人都有出轨的可能性,就看外边诱惑值不值得而已。”
“嫂子快成哲学家了。”
师兄摇头,颇为疲惫,“说话一套一套的,很有道理,就是不去做啊。”
秦落听出他话里有话,估计是夫妻间出了问题,既然师兄没明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就换了一个话题。
师兄说话算话,第二天晚就打电话给她,说约好了人,让她过去。
秦落姨妈来串门,肚子疼得难受,还是去了。
进了包厢,秦落就后悔了。
坐在首位上的人她认识。
不是别人,正是若政。
跟若政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听叶少川说,这个人背景比较复杂,不要惹。今日一见,不禁让她想起那日酒店里若政唯一一次与她的肢体接触,这个人,确实捉摸不透。
原来师兄认识的人竟然是他。
既来之则安之,父亲的事还要依仗他。秦落只好进来,冲着若政职业地笑笑,“若总,你好。”
若政也很吃惊,只不过他没表现在脸上。
对秦落,若政印象深刻。那日酒宴被叶少川冲散,他的目的也没达成,后来,他听齐局长说,叶少川暗中介入,那份验尸报告只能那样,想再从秦落入手也不可能了。后来,他也没关心这件事,那个犯了事的亲戚得到了法律惩罚,因为这个,父亲跟他大发脾气。
若政救不了人,老爷子又跟他闹,他就派属下给本家兄弟的老婆孩子送去数目不少的钱,权当经济上的补偿。
后来,若政跟齐局长又见过一面,从齐局长口中得知,这个秦落跟叶少川关系暧昧,可那天他试探……
也许是欲擒故纵?
若政心里冷笑一下。
这顿饭就他们三个人。秦落也不扭捏,将父亲在狱中患病的事说了,希望若政能帮忙。
若政未知可否,后来有继续喝酒。若政酒量不浅,秦落只得陪着。肚子本就难受,又喝起酒来,简直不要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若政才松口,“我试试看吧。”
于师兄喝得更多,他替秦落挡了不少酒,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三个人,秦落搀着师兄,若政走在他们身侧,双手插兜,很悠闲的样子。
大厅里有人进进出出。
若政脚步一滞。
秦落明显感觉他落后半步,抬起头来想看他。
抬眼间,目光落到大厅门口,进来几个人,边走边笑。其中一个人秦落认识,他们学校的老师顾安然。
这几年,中医那边开了文学鉴赏课,开始是选修,后来换了一个院长,是一个出名的老中医,主张让学中医的学生们熟读古代的文学著作,有益于领会博大精深的中医精髓。后来,就把文学鉴赏课列入必修课。
秦落发现顾安然脚步也迟疑地顿了一下,然后冲着她笑笑。
二人虽然没什么深交,校园里经常能碰面,也一起吃过饭。
没等秦落开口,顾安然先开口了,“秦老师走啊?”
秦落使劲儿往上提了提于师兄,略带尴尬笑笑,“是啊,顾老师。”
顾安然见她很费劲儿的样子,目光落在若政身上。
若政脸色看不出什么,却把身子往秦落这边儿靠了靠,虚环上秦落的腰。
秦落一头大汗,搀着师兄,没时间在意若政的动作。
这一切,顾安然看得真真切切,仍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秦老师,用我帮忙送你回去吗?”
秦落擦了一把汗,连忙道谢,“我打车送于师兄,你跟朋友去吧。”
顾安然笑笑,就跟朋友一起离开。
若政忍不住回头追随着顾安然身影,见她消失不见了,收回环住秦落的手臂。绕到于洋另一侧架起他胳膊。
秦落突然觉得肩头一松,有块大石头从肩膀上卸掉,心里到身体全都轻松下来。
若政不甚在意问:“你跟那个人认识啊?”
秦落回:“我们学校老师。”
若政哦了一声。要是秦落不提,他还真忘了,秦落在公安局上班是借调,她在大学教书。
于洋喝醉了,若政也喝不少,送人的任务就落在秦落头上了。
秦落犯愁自己不会开车时候,一辆过百万的黑色宾利停到酒店门口。
司机下来,帮着将后座的门打开,秦落扶着于洋坐进去,为了照顾他,自己也跟着坐到后边的座,这样一来,只好把若政挤到前边。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收回目光征询老板意见,“先送您吧。”
若政说,“先送他们。”
于是,司机问:“秦小姐,您住哪个小区啊?”
秦落说出于洋家所在位置。在秦落打算给于师兄家嫂子打电话的时候,于师兄包里的手机响了。秦落一手扶着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于洋,一手费劲掏出他手机。
“嫂子啊,我是秦落。是,师兄跟我在一起。今天几个朋友在一起,师兄有些多了。嗯,我哥几个朋友送他回家,马上就到了。你下楼也好……”
车子很快拐进一个心开发的小区,司机看了一眼若政,这里可是老板开发的呢。
若政看着小区门口用鎏金大字书写的小区名称,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到了。”秦落说。
若政收回目光,问,“门口站着的人是于大夫家属?”
秦落扶着于洋坐直了,看了一眼车外,“是,是,就在边儿停吧。”
车子还没停稳,秦落摇下车窗,冲着外边喊:“嫂子!”
于洋爱人朝着车子大步走过来,见自己男人趴在别的女人身上,脸色变了变,不过没有发作。
司机也下车,三个人把于洋扶下来。
秦落对司机说:“谢谢你,我一会儿打车走。”
司机回头看了眼老板,见老板没有点头,遂说,“没关系,秦小姐,我们等您。”
于洋爱人从秦落手里接过老公,没着急走,而是说道:“秦落,前天见碰见一个朋友,她有个弟弟跟你年岁差不多,我把你情况说了,对方同意看看。”
老公喝得醉醺醺的,亏她现在有心思给人保媒拉纤。
秦落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似的,笑笑说:“谢谢嫂子,等忙过这段时间吧。”本来想帮着把于师兄送回家的,听于洋爱人一说,秦落就打消了念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今晚请个朋友,一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于师兄帮忙,另一个是,我学校比较忙,以后没时间跟于师兄出去了,作为对师兄答谢请了这顿饭。”
秦落没看师兄爱人脸色,凭感觉感知,对方深深松了一口气。
在秦落离婚后的第三天,师兄爱人就几乎每天一个电话,都是给她介绍男朋友的。秦落能猜到嫂子的心思,是怕她对师兄怎么样。
秦落就跟宋颖把心里话说了,问,“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像吃窝边草的兔子吗?”
宋颖大笑,“现在好男人都绝种了,遇到合适的不容易,还管什么窝边不窝边的?我们系里一个女教师,愣是把自己闺蜜的老公搞到手了。你觉得不可思议,却真实地发生了。若不是被捉奸在床,谁信啊?这年头,有些人已经没了道德底线。都说防抢防盗防闺蜜,我估计你们师兄的老婆是深谙此理,所以未雨绸缪,看你离婚了,赶紧着给你找人家……”
秦落叹口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她觉得于师兄是好老公,我只把他当朋友,看来,这一离婚,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离婚以后,秦落跟男同事甚至于男性学生都刻意并保持着一定距离,就不想瓜田李下的被人诟病。
秦落跟于洋爱人的一番话坐在车里的若政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他见秦落恹恹的样子,跟司机说:“走吧,送秦小姐。”
秦落说了声谢谢,看着车外的路灯,心里不是滋味。
这样的情况她遇到了好几次。印象最深的是刚离婚那阵子。
回到学校后,同事们,尤其是女同事格外关心她,嘘寒问暖的,问她为什么离婚,问她想找什么样的。
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秦落有些受宠若惊。
还有个别男人有意无意想跟她亲近,晚上给她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言语间尽是暧昧,似乎离婚的女人很随便似的。
开始,秦落不搭理,后来觉得个别人实在过分,就回复短信告诉对方,她已经把一切保存了,保留随时追究的权利。
一个半个死皮赖脸的,秦落就电话告知对方,“再骚扰,我就把你的短信发给你老婆。”最后,对方偃旗息鼓了。
秦落后知后觉,几天后才明白过来,关心她的女同事,家里的另一位也在学校工作,他们真正关心的应该是家里的那位。怕被她给“染指”了。
秦落单位的一个教授已经五十岁了,有一天,妻子跑到学校大闹,在走廊里威胁丈夫,“离婚女人哪有好货?都是看着盆里的吃着碗里的,小心你跟着学坏。以后,你要是敢跟离婚女人在一起,小心我给你好看!我整不死你!”
秦落办公室门敞着,那女人就在离办公室几步远的地方,分明就是冲着她说的。
到了上课时间,秦落拿起书本与女人擦肩而过,准备去大教室,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那个女人见秦落没搭理自己,还没事找事小跑几步追上去,拉住秦落手:“秦老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秦落站住,嫌弃地拨开女人的手,居高临下冷冷俯视对方:“你把你老公当个宝,在别人眼里连一堆臭狗屎都不如!”
女人脸色顿时僵住,青一阵白一阵的,结结巴巴,“你——”
秦落抬手,女人吓得退后几步。
秦落的手落在自己肩头掸了掸,眼皮都没抬一下,“自我感觉别太良好。什么锅配什么盖!”
上课铃声响起来,教师纷纷走出来到各自授课教室。
走廊里人忽然就多起来。大家心照不宣,虽然对这个妻管严丈夫不屑甚至鄙视,可对这出闹剧也是看着的,人都有类根性,拿别人的不幸跟自己的幸福相比,才更能彰显自己的幸福。
那个妻管严丈夫搭拉着脑袋拉女人胳膊。“走吧,别再丢人了。”
秦落白了一眼他们,哼了一声,上课去了。
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秦落就在琢磨,未婚和离异,明明都是单身状态,可是,人们对待这两种单身状态的态度却天差地别。
未婚还算一朵花,人人都想掐;离婚就是一棵草,人人都想踩一脚。
秦落眼泪泡着心到了教室,给一百多名学生上完课。
“秦小姐,秦小姐——”若政司机连着喊了几声,秦落才反应过来。她哦了一声。
“秦小姐,到了。”
秦落看向车外,可不就是自己学校嘛。不知走神多久了,她赶紧说了声“谢谢”。
打开车门时,若政突然喊住她,“这几天会有消息。”
秦落又说了声谢谢,目送他们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