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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奴婢刚才去荷花池子里看过了,被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确实是小穗的。”
齐紫压着声音低低的在何田田耳边说道。
“什么?”
何田田看来齐紫一眼,显然是有点不相信。
“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不会看错的,虽然人泡的有些变了样,可是小穗那左边眉毛上不是有一颗痣吗?奴婢特意留心看了一下,不会错的。”
何田田本来正在喝茶,听见齐紫说那小穗泡的变了形,心里不由的一阵恶心,也就把茶水放下了。
“没想到这陶夭夭这个贱人这么不好对付,几次三番的都不死!跟那个林翠微一样让人厌恶!”
齐紫随声附和道:“小主说的可不是呢!可惜咱们白忙活一场,倒是让这小穗做了替死鬼!”
陶夭夭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吧!这有什么可惜的!她能替主子去死,那是她的荣幸!”
“是,小主说的是,是奴婢说错了。”
齐紫见何田田脸上有些不悦,忙陪着笑认错,可是这心里倒是觉得凉了几分,自己也只是一个奴婢,想来在这何田田的眼里也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何田田哪里会注意到齐紫,自顾自的说道:“只怕皇后又要派人找咱们过去了。”
“可是呢,咱们这次有没有让那陶夭夭伤着,皇后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皇后要是生气,也就没什么。不过是咱们挨几句骂罢了,在这后宫里,位分低的就该被位分高的责骂,谁让自己不如人家。皇后要是只是责骂,我倒是宽心,就怕皇后以后不信任咱们,不需要咱们了。没有了皇后的庇护,咱们要想再出人头地,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齐紫听着何田田这样说,倒是有些鄙夷这何田田了,怎么这骨子里都是卑贱的了?
齐紫不动声色的说道:“小主这意思,是想着一直被皇后利用呢?”
何田田苦笑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懂什么?能够被别人利用也是你的价值所在,如果你连被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么你这个人真的就是废人一个了。能够被人利用,说明你还有存在的必要,你还会被人想起。在这后宫里,能做个被人利用的人,何尝不是一种身份与地位?”
齐紫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何田田不过是受人摆布,没想到何田田竟然会有这样的领悟。
齐紫自从跟着何田田以来,一直是三心二意,不过是想借着何田田的手除掉林翠微,有机会能接触皇上罢了,对于何田田,一直做的不过是表面功夫,这会子听见何田田这样说,心里到生出几分佩服来了。
何田田略坐了坐,似乎想些什么,这才站起身来说道。
“行了,齐紫,你给我收拾收拾,咱们也不要等着皇后娘娘来请咱们了,咱们还是主动去皇后娘娘那里认错去吧。咱们宫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去把以前皇上赏的蒙顶石花,给皇后带上吧。”
“小主,这蒙顶石花自从皇上赏给您,您可是从来没舍得喝过,这就给了皇后娘娘?”
齐紫没想到自己小主竟然要将这蒙顶石花送给皇后,这蒙顶石花可是难得的贡茶,一年也不过进贡数十斤。
“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样子小家子气?不过是一袋子茶叶罢了,没有了皇后娘娘这个大靠山,只怕咱们以后连粗茶也难以喝到!快点去找出来就是了。”
何田田跟齐紫到了这皇后宫里,倒是见织染正在给皇后篦头,皇后倒是有些不舒服的皱着眉。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嫔妾见您这眉头也皱着,可是哪里不舒服?”
何田田一边笑着,一边上前忙接了织染手里的篦子,帮皇后篦起头来。
“妹妹过来了,本宫倒是还未梳头,倒是让妹妹见笑了,只因本宫这几日头疼的很,只得让织染帮着梳一梳头,这样才好过一些。”
“娘娘,可是有痛风的症状?怎么不传太医院的人来看一看呢?这样自己挨着也不是办法啊。”
不等皇后娘娘开口,旁边的织染早就接过话来:“小主说的真是呢,奴婢这劝了一早上了,皇后娘娘只是不肯,娘娘每回心里有了烦心的事,总是头疼,每每疼得厉害了,也不肯叫太医过来,只是自己强忍着。”
“织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嘴快!本宫的头疼是老毛病了,太医又不是没来过,每次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处方。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忍几天也就好了。织染,你只管在这里插嘴,怎么也不接了何小主的东西。”
皇后向静姝这一回头才看到,跟着何田田的那个齐紫的手里还领着东西,忙让织染接过来。
“妹妹还是这么客气。”
何田田笑着回到:“也不是什么好的,不过是以前皇上赏的蒙顶石花的茶叶,嫔妾一直舍不得用,妹妹原也不配这样的好茶叶,不如拿过来献给姐姐,姐姐到不要嫌弃。”
“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当年白居易就这样赞美过这蒙顶石花,可见这蒙顶石花是这茶中的极品了,难得妹妹有些。织染,你接了何小主的篦子,给本宫把头挽起来吧。妹妹你也做吧,听着妹妹这意思,这还是皇上赏的,想来妹妹也是极的圣心了。”
何田田见皇后相问,自己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皇上了,讪笑着说道:“这蒙顶石花也是很久以前皇上赏的了,现下这陶夭夭受宠,如今臣妾可是连皇上都见不到了。这也都怪嫔妾,娘娘几次三番交代的事情,嫔妾都没有办好,这次的事情,嫔妾也没办成,嫔妾这心下不安,这不是特特的给娘娘请罪来了。”
“妹妹倒不必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怎么能怪妹妹。小穗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本宫原想着怕妹妹心里不安,想着请织染有空请你过来,好给你宽宽心。只是最近我这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这才耽搁了。妹妹,且喝茶。”
正说着织染端着茶水进来了,皇后也就让让何田田。
本来这何田田心里直打鼓,这会子听见皇后这样说,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娘娘宽宏大量,嫔妾以后自当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
皇后向静姝见何田田这样说,笑着放下了茶杯。
“有妹妹在这里替本宫宽心,本宫的头疼想来也是快好了。妹妹这次倒也不是无功而返,本宫听闻那何田田那日夜里失了圣心,皇上去了又走了,可见这是妹妹的功劳。”
何田田正听着皇后说话,忽见皇后不开口了,拿眼去看时,只见皇后直着身子,似乎再听什么。
“娘娘,这是听什么呢?”
皇后笑着说道:“我听的外面西风呼啸,这眼下就是新年了。这新年一到了,这后宫又要大办宴席了,想来那陶夭夭也必然会借机出席,接近皇上,只怕是又要复宠了。本宫想着这年下既然要过了,春天怎么还不来呢?”
何田田心下明白,早上前贴着皇后的耳朵说道:“娘娘,那园子里的梅花都已经开了,只怕春天不会远了。不知道娘娘可曾听说过莽草?”
“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