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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人数太多了,满地都是血液流过的痕迹,本想用元素团挨个进行全方位治疗,现在看来,倒是直接捏碎元素核,用魔法力催动元素碎片要方便些。
我尽量凝聚出最精纯的元素核来,让治疗的效果最大化,但……色带也只是松石绿罢了。
——如今的我,还达不到赫柏法师那样,轻而易举就凝聚出墨绿色元素核的水平。
那个召请佣兵团的男人见我救助这些伤重的人,开始冲我高声的呼喊,我侧过头粗略的扫了他一眼,见他已经扶着残破的交通车站了起来,除了额头被磕破,流下少量的血液之外,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于是判断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立刻处理的必要。
毕竟……还有更多比他需要救治的人正在痛呼和呻△吟。我收回了看向他的视线,换了另一个伤重的人进行救治,暂时没有走到他身边去。
“你这不识相的家伙——”
我听到耳边传来怒吼,接着,突然有重物压在了我的背上,手心正在凝聚的元素核一下子散了开来,让我有些恼火。
肩上多了个生着黑发的脑袋,我侧头看去,果然是刚才那个额头流血的男人。
他似乎是强撑着一口气跑过来,想要修理我。途中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下子便倒在了我的身上。
……这叫什么事?
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和青筋毕露的脑门,我不知道是该感谢自己的走运,还是该哀叹自己的不幸。
算了,他都自己过来了,我也就顺便把他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了吧,反正早晚也要治疗的。
这样想着,我将元素团聚拢在了手心处,然后靠近他额头被磕破的地方。淡绿色的元素团覆盖住了他流血的伤口,好像也顺便堵住了他一直吵闹不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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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从城区延伸到这里的大道上便传来了训练有素的步伐声。
很快,有三位治疗法师疾步走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队统一着装的雇佣兵。我瞥了一眼,却发现那衣服有点眼熟。
“——切尔西伯爵!”
两个雇佣兵一边喊着,一边朝着我的方向跑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正靠着我的男人。
我也顺势站起身来,把手中旋转着的元素团捏散,转身往城区的方向走去。
——既然佣兵团已经来了,这里自然有人进行善后和处理,再加上那个虽然撘乘交通车出行,却明显位高权重的男人……我似乎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麻烦正向我狂奔而来。
另外,我的法师长袍上也沾了些血污,如今没有赫柏法师免费提供的长袍,还是早些回去收拾干净比较好。
要知道,这长袍可象征了法师的荣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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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我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贝纳,你快把那个家……法师给请过来。”
……真是不该多管闲事啊。
我加快了脚步,却还是徒劳。在下一秒,我的肩上就多了一只厚实的手掌。
“这位法师……”传入耳中的声音有些熟悉,我转头,眼前的人……竟是不久前才分别的战刃雇佣兵,贝纳。
“科洛?!”看到是我,贝纳原本淡定的表情好像扭曲了一下,泄出了一丝类似惊讶的情绪。
“……又见面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故作平静的跟他打个招呼。
“……”贝纳看了我一眼:“请。”
我叹了口气,转身往那个切尔西伯爵站立的地方走去。
贝纳沉默的跟在我身后,短短的路途,我却觉得十分压抑,这……应该能算得上是一个教训了吧——当你开始管第一个麻烦的时候,就意味着有更多的麻烦在前面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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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那位切尔西伯爵,我看到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
他冲我微微低下了头,一副矜持高贵的模样:“刚刚的事情……十分抱歉……”
“……”我该说贵族都是多变的吗?在这些雇佣兵来之前,他可是比谁都暴躁啊。
见我不答话,他理了理刚刚换上的新衣服,问贝纳:“你们认识?”
“是的,切尔西,我上一次的任务,就是护送他从北方的卢塞城回到东大陆。”
“是么……”切尔西伯爵沉吟片刻,突然微微抬起了左手,站在一旁的雇佣兵便将一卷羊皮纸递给了他。
“不介意吧?”他冲贝纳举了举羊皮卷。
在看到贝纳摇头之后,他伸手,把羊皮卷递给了我:“这位治疗法师,你刚才施展的治疗法术实在让我惊叹……因为我并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佣兵团的标志,所以……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否能够接受邀请,加入我麾下的‘战刃’佣兵团呢?”
我有些懵,他是在招揽我吗?
“凡是你领取和参与的任务,我可以保证,最低报酬都会是两千马克币。”
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又开出了极其丰厚的条件。
……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我也的确正等待着一个可以栖身的佣兵团。
“我倒是无所谓。”接过切尔西伯爵递给我的羊皮卷,我十分干脆的用治疗魔法在里面打下了烙印。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做法,微微扯出了一个笑来,然后指着正乱作一团的交通车处对我和贝纳说:“那么……那里就拜托了。”
这……算是立刻生效,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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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贝纳一眼,他咧开嘴冲我笑了笑:“先把任务完成,我再给你好好说一说战刃的规矩吧。”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交通车旁。这里受伤的人大部分已经得到了妥善治疗,雇佣兵们正在从交通车中拖出罹难之人的尸体。
“该死……艾勒那小子……简直是发疯了……他是故意!是故意控制交通车撞上去的!”
耳边传来老年妇人絮絮叨叨的抱怨声,言谈之中,似乎对这个驾驶交通车的人十分熟悉。
我看向驾驶的位置,那里已经被撞得扭曲,雇佣兵将车头卸了下来,把驾驶的人从里面拖出。这是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他已经死亡。因为距离很近,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因为十分瘦削,所以显得并不健康的脸,可是,它的眉眼处却极为精致——并不是男人阳刚的俊朗,而是更为女性化的柔美。
他穿着土黄色的法师长袍,上面已经沾满了血污。雇佣兵在进行搬动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了交通车,他右手的一截袖子便被扯了下来。
裸△露的手臂上,是一些形状yin△秽的纹身,和交错狰狞的伤痕。
那些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像是愈合之后又反复割伤造成的。
“这里的情况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先跟着他们回城区吧,我去查一查事故的原因。”贝纳左右张望了一下,侧过头来对我说:“对了,那个……晚上,尤杜拉酒馆,我请你喝一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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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前来事故现场的佣兵团分成了两队,一队跟着贝纳朝别的地方走去,我则跟上了另外一队,随着切尔西伯爵往城区走去。
回程的路上,这些雇佣兵对我表现出了十分强烈的好奇心。
从姓氏到过去的事情,他们全部都问了一遍。
好在达尔西看在那两千多马克币的份上,不止给了我身份证明,还为“科洛”这个不存在的人编造了一段虚假的经历,现在,正好用来应付他们。
不过,让我感到怪异的,是这些佣兵只询问我的姓氏……
是的,姓氏。并非名字。
我甚至察觉到这些看起来十分熟悉,也能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互相称呼的,也只是彼此的姓氏而已。
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佣兵团的传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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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的时候,我来到了尤杜拉酒馆。这是一个干净而低调的地方,提供的歌海娜酒味道醇厚香浓,却不会让人轻易喝醉。
酒馆里传来悠扬的风笛声,我看到有穿着深红色裙子的少女正在跳舞,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香甜如蜜的笑容。
贝纳坐在了靠里一些的位置,那里光线不是很好。
我穿过桌椅间的空隙,慢慢向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