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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姜晟。
四大世家之一的欧阳家府第大开,大红灯笼高挂,衬得整座府邸喜气洋洋。
不知情的路人见此情形连忙拽住附近的人打探,“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欧阳将侯家可是有什么喜事?”
被拉住的人四处瞅了瞅,这才小声地对着问他的人咬耳朵,“可不是什么喜事啊!”
路人一怔,追问道,“不是什么喜事为何要这般……”
该人又是一叹,“兴许对欧阳将侯家是喜事,对他人可就未必咯。”捂住嘴巴,对着路人小声耳语,“你可还记得去年离都的混世魔王欧阳家小世子?”
路人听闻,不由得面色一白,只觉晴天霹雳。僵硬地转动脖子,颤抖着声音问,“你……说的……可当真?”
“啧,”那人不耐烦,“我还骗你做什么!我这番也是急急回家让我的儿子女儿在家躲好勿要出来的!”
路人脸色煞白,又想起了关于欧阳家小世子的种种传闻,连忙拱手谢过回家安置自家一对儿女去了!
不多时,帝都已传遍欧阳家混世小魔王将要回都的消息,不禁人人自危,更有在朝为官者连连摇头叹息,只差上谏直书。
而这厢,害得帝都人心里直打鼓的罪魁祸首却丝毫不自知,正坐在马车里悠闲地和自己得小伙伴聊天。
黑楠木的马车如来时一般行驶,车轮咕声中印下长长的车辙。
带着斗笠一身黑衣的剑客端坐于千里骏马前,长指轻合缰绳便握得紧俏稳当。
马车里三个十六岁稚气尚未尽除的少年坐于两侧。
其中一位穿着简单的白底袖边深青色长袍,怎么看都不过是一身单衣。纵使坐于马车上,有车壁与帘幔挡着,但车厢未燃火炉,间又马车驶得急,仍是有不少的寒风在车帘翻动时透进来,少年却似根本不觉得冷,甚至刮进来的猛烈寒风连他的发丝衣角都未撼动分毫。
少年正是寒牧澈。此时他双膝盘起,两手捏成法诀轻置于膝前,指尖隐隐有光华转动,整个人似乎都溶于一层隐隐的浅色气团中,已是入定。
沉陈看了寒牧澈一眼,心里感叹果然是主角,不过是打坐入定,观之修为,竟又像有了突破之势。说起来对寒牧澈而言困于五级时日已多,但要是让他人知道,仅不过一年此子便突破五级恐怕早已当怪物捉起来了吧?
相比于寒牧澈的淡定,阿铃则要忐忑许多。坐于沉陈身旁,不禁伸出一只手指绞着沉陈衣角,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开口道,“沉陈,我……我觉得还是不妥……”
沉陈眉头轻皱,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不妥了?”
阿铃声音更小,“我们就这样去叨扰你家,总归不好。”更何况,沉陈家居然是帝国四大世家之一的欧阳家。虽远在北边,但四大世家的名号她也是听过的。更别提欧阳将侯可是手握重兵大杀四方的战神。
阿铃暗自咬唇,本来早猜到沉陈家非富即贵,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跺跺脚帝国都会为之震动的欧阳世家。这样的大家,她又怎么好……
沉陈观阿铃犹豫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不由有些头疼,好不容易说服了寒牧澈,阿铃这边却又是一大难题。其实说实在的,他也是有私心的。
之所以让寒牧澈阿铃他们在寒休间去自己家,一为他们二人无地可去,作为朋友自己又怎么可以不管。二来,则是自己欧阳家小世子的身份迟早都要暴露,不如早说出来,邀他们去家里做客,也能证明自己并无隐瞒图谋之心。三嘛,则是沉陈自己也是个冒牌货,还不知道回去要面对什么事呢,不如叫上伙伴,也许那位欧阳老爹看在他小伙伴的面子上就不会为诸如考试没及格之类这样那样的事狠狠教训他了?
沉陈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为人不说温和但也是绝对的好脾气,所以沉陈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个一言不和就动手的欧阳老爹。翻阅记忆里欧阳辰本主被他老爹教训的次数,沉陈就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正了正色,沉陈道,“阿铃可是恼我隐瞒身份之事?”
阿铃一愣,赶紧摇头。虽然沉陈向他们隐瞒了身份,但怎么说沉陈都有自己的考量,她又如何会恼。
轻皱眉,沉陈接着问,“那可是阿铃不愿与我这等身份往来?”
阿铃的手紧了紧,幼时的经历、名义上的父亲为求荣华富贵讨好上官抛弃母亲的种种作为让她厌极了权贵势家。
得知沉陈的真实身份她确实心生了一些怨怒,她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阿铃并不是针对沉陈,而是因为心底深深怨恨着那个让母亲含恨而死的男人……之前肖先生就对她说过她身上有着一份戾气。这份戾气因为寒牧澈他们的失踪而增大,也是催促着她变得更强的支撑。
但肖先生也说戾气过重反而不利于修行,甚至严重的会滋生心魔……阿铃已经尽力克制了,但一想到那个男人还是会觉得气血难平。
让她心惊的是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沉陈看了出来。不由心慌,阿铃连忙解释道,“沉陈,我不是……”
一双温润的手掌附上阿铃握出指纹的手,阿铃抬头就对上沉陈的笑脸。沉陈的黑眸温润,嘴角勾出笑意,“我认为,不管我是何等身份,都改不了我们是朋友的事情。”
阿铃一呆,对上少年真诚的眸子,不由得郑重点头,“嗯!”
殊不知沉陈心里正在暗笑,知道我身份就这般,若是李靖言的身份暴露出来,唔……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沉陈总算松了口气,两手交叉置于脑后,随意往车壁一躺,愁眉苦脸道,“其实我这番邀你们去我家,也是想让你们帮忙。”
“帮忙?”阿铃不解地瞪大眼睛。
“对啊,”沉陈继续愁眉苦脸顺便告状,“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个人,简直就是凶神恶煞心狠手辣……”
驾车的离孤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功力深厚,自然听到车厢内沉陈小声地跟阿铃抱怨,不由觉得好笑,出声提醒,“小世子你这般被将军知道了可就……”
话音未落车厢内便响起一阵哀叫,“喂,离大叔你不是吧,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啊!”
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只是靠近,便能察觉到充沛的气流涌动。
驾车的人正是离孤云。
当时考完试,沉陈一番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学院。正依依不舍地与杨祐李靖言等告别,嘱咐二人一定要书信联系。
正当时,一辆黑楠金边的马车腾空出现,远道嘶鸣而来,缠绕着金色鞍饰棕黑色的骏马喷出浓烈热气,前蹄翘起,只不过一息嘶鸣就稳稳拉着马车从空落于沉陈身前。
沉陈:“……”
嘴角抽了抽,带着犹疑神色看向驾车之人。
黑斗笠,黑色长袍,一柄长剑,斗笠下光洁的下巴和邪邪翘起的嘴角,不是离孤云又是谁?
不管被他霸气出场吓到或兀自震惊的众人。离孤云伸手抬了抬斗笠帽檐,锐利的眼扫视周遭,在李靖言身上微不可查地略作停留。开口笑道,“小子,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
离孤云说得云淡风轻,周遭的人却俱是觉得身上一震,被强者的气息压得险些气息不稳。
沉陈闻言得意的挑起眉毛,虽说当初他想要拜离大叔为师却被残忍拒绝,但如今他已寻得良师,纵使离大叔要后悔当日决定也已是没办法。
因此沉陈挑起眉,嘴里道,“╮(╯▽╰)╭后悔了吧?当初拒绝收我为徒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日?”
离孤云默然,半晌:“……咳,你想多了。”
沉陈探出脑袋,从车窗看向离孤云驾车的身形。眉头轻皱,他是真没想到离孤云会亲自来接他。虽然沉陈一口一个离大叔叫得亲切,但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问离孤云。虽然影并没有说什么,但沉陈已经肯定离孤云不只是欧阳府的侍卫那么简单。
只是,他能察觉离孤云对他并无恶意,这又是为什么呢?
突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沉陈讶异地抬头看,只见天地苍茫,白光点点。
阿铃带着惊喜得声音响起来,“下雪了!”
晶莹的六瓣白花纷纷飘落,转眼间覆盖了天地,雪下得簌簌然然。
似与天地有所感,一直坐于车榻打坐的寒牧澈身上倏然白光大盛,看不见的气流集于天地又似溶于天地。
寒牧澈睁开眼睛,眼中光芒更胜。
天历十四年第一场雪,寒牧澈突破六级大武师,步入高阶武者行列。
年仅十六岁。
大雪倾而落下,不一会儿地上就覆了一层白白的雪毯。黑楠木精制的厚重马车从雪地上驶过,车轮碾过白雪,只留下长长的车辙印记。
沉陈却不知道,回到帝都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