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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明月高挂空中,清风拂动枝桠。
一道黑影静悄悄潜入。
窗柩被无声地打开,那是就连夜晚的风声也没有的轻盈。
顺着被打开的细细的缝隙而来的是一道无色无味的青烟。
青烟悄悄在屋子里发散,本就入睡的人此刻已然睡得更加熟沉。黑衣人在窗户外静静听了一下,确保入耳一片死寂后满意地在覆在脸上的黑色面巾下勾起一个冷冰冰的笑容。
他身形修长,动作利落地翻窗而入。而死人是不需要说话的。身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他要做的就是让目标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亡。
手中利剑被动作迅速地取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寒光乍现。
黑衣人迈着沉稳却无声的脚步向床榻走近。他的目标,从头到尾只一人而已。
长剑寒光大盛,黑衣人举起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沉睡的人刺去,目标赫然是心脏!
这本来应该是无可躲避的一剑。
本应熟睡的人却在这时突然睁开如寒星般的眸子,动作利落地翻身躲过了利剑的侵袭。
黑衣人大震,扎了个空,剑尖紧挨着胳膊刺入床被。
“你是什么人?”寒牧澈冷冷地问道,一边暗自警戒防卫。他本来并没有注意到黑衣人,只是从小被寒家家主当成药鼎,也对药物有了些敏|感。在发现空气有不对之处后他便立即屏气凝息,虽还是吸入一些但并没有严重到昏睡的地步,只是手脚有些无力,但他可不会让黑衣人看出来。
包裹得严实的黑衣人丝毫不给寒牧澈任何机会,飞身掠过反手一剑就是杀招!
寒牧澈只得起身迎向剑招!
那人的剑极快,夹带着飒飒风声直劈向寒牧澈面门!寒牧澈矮身躲过这一剑黑衣人后接的一剑几乎同时又刺向了寒牧澈!
好快的速度!寒牧澈面上一凛,这一剑避无可避只得双手合十接住剑刃,同时长腿一勾狠狠踢向黑衣人命|根!
黑衣人自然不会让他踢到,闪身避开,寒牧澈又攀起下腿动作迅猛地一连串连踢,黑衣人只得后退一些,同时手上的力气有些松动让寒牧澈寻了可趁之机躲开剑锋。
黑衣人却是不准备再给寒牧澈机会了,趁着寒牧澈一个侧翻避开喘息之际,一连串的锋利剑招便如光影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地刺向寒牧澈,看似杂乱的剑招却剑剑刺向寒牧澈的周身要害!
纵使寒牧澈的眼光再犀利身手再矫捷也不能完全避开,只得侧身挡住要害之处,只是瞬间功夫寒牧澈的胳膊上就添了两道长深的伤痕!
寒牧澈心中急切,一边手掌翻飞躲避着黑衣人的步步杀招,同时在想有什么可以脱身之法,同屋的杨祐肯定是指望不上……
寒牧澈眼睛一闭,心下一横,决定使用从寒元成那里偶然学来的法子,虽是两败俱伤的恶毒之法,但在如今形势下,也不失为摆脱黑衣人的好办法了……咬下舌尖之血,寒牧澈心中发狠,既然来杀我,我便要你的命!
再睁开的眼眸竟隐隐有了血红之光,头发无风而起,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样横向散开。
黑衣人的剑招一凝,敏|感地察觉对手的变化。心下大惊,怎感觉……就像一层奇怪的气流笼罩在寒牧澈的身上,而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而静止了?!
不知何时起房间里的气息被笼罩上了凶骇的杀意,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有吸力似的,黑衣人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肉都要被对方吸进那不可言状的奇怪气流里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公鸡鸣叫声,随后便是“喔喔喔……喔喔喔……”的叫个不停,声音大而急切,就像是被什么逼着不得不打鸣一般。
旁边的屋舍已然有灯光亮起,伴随着众学者的大骂,“搞什么鬼啊?!现在才几更天啊!”
黑衣人心下一惊,要是让人发现就不好了,又发觉寒牧澈周身的气势收了一些,当下不再迟疑,趁着夜色,动作利落地向无声的隐秘地逃窜而去!
寒牧澈站在屋中,却是再也无力为继,一弯腰,一口暗红的血就那么吐了出来。
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一身白色书生袍的沉陈站在门口。看见弯腰跪在地上的寒牧澈,“哎呀”一声连忙跑了过来。
寒牧澈还穿着白色的里襟,整张脸苍白,黑黑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软软地贴在白皙的额上。沉陈扶起寒牧澈,这时候的男主看起来可谓狼狈之极。汗水几乎都要浸湿白色的里衣,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背上,而左胳膊上两道伤口冒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白色。
寒牧澈似乎有些疲惫了,任由沉陈扶着,甚至脑袋也无力地枕到了沉陈的肩上。沉陈看着男主汗漆漆的白皙小脸,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甚至还夹着一点点细小的汗珠。沉陈只觉得一阵心疼,暗怪自己怎么没来早一点。
“怎么不来早一点呢?明明就是知道剧情的啊,说好了要保护主角的呢!你妹啊!”沉陈在心里埋怨自己。一直不喜欢主角故作坚强冷冰冰的样子,但他不知道,此刻看到狼狈不堪的主角,自己竟然觉得非常难受。
其实这也不能怪沉陈。毕竟书里虽然有写寒牧澈遇袭一事,但并没有详细说那是哪一天。沉陈这个愚蠢的读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只想着要找个机会提醒男主一下,却也没料到在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提醒的时候这事就发生了。
要说沉陈今天能赶来其实也纯属巧合,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心大的沉陈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心里乱乱的,索性就爬起来散步好了。绕着小花园散来散去,却忽然发现每天早上负责打鸣的那只红花公鸡眼睛亮亮地在踱着步子。
“嘿!”沉陈感到颇为惊奇,同时他对这大公鸡已经怨念已久,当即就撩起袖子欲把这只大公鸡好好揍一顿。于是就在一追一赶间一鸡一人跑得欢畅,等到终于抓住大公鸡的时候沉陈一抬头就发现已经到了竹园——正是寒牧澈以及众多武修学生住的地方。
这时候沉陈觉得不太对。抱着被抓住的大公鸡索性就摸黑去了寒牧澈的寝室,听到屋内的动静后某蠢萌读者心下大震!竟然是今天!泥煤啊竟然是今天!啊啊啊我还没有让主角防备呢!
当下灵机一动,对着大公鸡又捏又掐又是威胁,大公鸡也不负沉陈所望,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
此时沉陈看着寒牧澈那两条深深的伤口,心里觉得很不好受,粗略地给男主绑了一下,又把男主扶到床上躺好,给男主说了一声“我去拿药”就快速跑走了。当初离大叔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了上好的金疮药以及一大堆医疗用品,此刻恰好派上了用场。
心急火燎的沉陈没注意到,寒牧澈在他身后张开了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睛落在沉陈背后的数处脏兮兮的污泥上(跟大公鸡打架弄得),黑色的眸子略微有些惊讶地张大一些,微微勾了勾嘴角。
沉陈闯进自己的寝室,一股脑地把装着各种药剂的瓶瓶罐罐塞进木箱子里,又带上了白酒绷带剪刀等数样东西,把木箱子往身上一挎,就要去找男主。这一番动作把李靖言给吵醒了,他惊讶地看着沉陈作为,眨着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
沉陈对李靖言风度翩翩地一笑,“乖,好好睡觉,我去去就来。”然后动作飞快地掩门去找男主。
“……”李靖言眨巴着大眼睛更加不明所以,但却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寒牧澈是知道沉陈说了去拿药就肯定会再回来的,但是没想到沉陈会这么快。看着对方喘着气跑进来,寒牧澈心里生出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并不相信沉陈。寒牧澈一直觉得,沉陈从一开始的出现就像是有预谋一样,今天又这么巧在他遇袭的时候出现,真的是巧合吗?想到自己更是因为突然的鸡叫声打破行功才受了内伤,当下嘴角一沉。
沉陈自然是不知道寒牧澈心里怎么想的,就算他能猜到此刻看到主角还在流血的伤口也是无暇顾及这些的。他手忙脚乱地给寒牧澈处理伤口,最后寒牧澈看不下去他的笨拙,自己接了过来,所幸伤的是左胳膊,他右手配合着也能处理伤口。
沉陈看着寒牧澈利落的动作,摸了摸鼻子。他猜到寒牧澈大概是用了从寒元成那里学来的邪恶功法。毕竟那也是书里面的情节。不过沉陈却是不赞成寒牧澈用那个恶毒法子的。
“吸元神功”,正是寒元成一直在练习的一门心法。寒元成就是凭借吸收了其他高手的功力才很快变成了七级中阶的武仁。虽然寒元成一直对外隐藏说他是六级的大武师,沉陈这个看过小说的却知道寒元成正是凭借着这个邪恶功法成为北方第一人冗城寒家之主。而沉陈也知道,虽然寒牧澈杀了寒元成,但寒元成却并没有死,并且日后成为阻挠主角登顶之路的*oss。
当初寒元成想吸收男主身上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阴阳内力便是使用了此功法,但却意外地吸取不了,主角也是因为这一次窥探到了一点此种功法的运行之道。按书中所写,这是寒牧澈第一次使用此等功法,吸人血肉和功力,最后刺客成为一滩血水死在了寒牧澈掌下。
想起当初望生暮大大的描写沉陈就一阵恶寒。
此刻沉陈看寒牧澈的眼瞳并没有如书中所写一片赤红,便知道男主还并没有使出此等功法。心中松了一大口气,暂且不论当初书院发现一个人死在寒牧澈房中这等惊骇之事,就是用这个功法本身就是损人不利己的,用多了便会产生心魔侵蚀内心,就如寒元成最后从一家之主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就可以知道了。
另一则就是主角用这个功法还会激发他半妖族的血性,沉陈想望生暮大大其实是有埋过伏笔的,在自己看到的最后一章里主角的半妖血性明显是极不稳定的,不能说不是受了影响。
这次寒牧澈受伤,也让沉陈心里越发地焦躁起来,他是知道一些剧情的,可是却没有办法告诉主角,这让他觉得很颓然。
***
北方。
冗城寒家。
管家寒信在寒家干了几十年,虽然低调却在寒家掌握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扭动墙壁上的石雕按钮,墙壁缓缓打开。
寒信笑了一下,寒雕,一向是寒家的象征。
顺着点着火把的长长石阶,铁索从石墙上扭曲着垂下来,火光把影子衬得狰狞。
寒信迈着稳健的步子,顺着阴森的石廊,通向的正是寒家最阴寒黑暗的所在——寒家地牢。
闻着地牢里传出来的恶臭的血腥味,寒信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去。
看到躺在地上死状奇惨面目狰狞的寒元成,寒信拧紧了眉,伸手探了探呼吸,早已断气。从尸体上发出的恶臭味显示此人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寒信哼了一声,抬脚将死状凄惨的寒元成踢得更远。面无表情地唤了一只寒雕,将写好的纸条绑了上去,拍拍寒雕,如霜一般色泽的雕便挥挥翅膀飞走了。
帝都夔晟。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从锦羽的宽大袖口中慵懒地伸出,如玉石一般,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
从霜色的寒雕脚下取走竹筒,缓缓展开,黑色的墨字呈现。
“二号已被寒牧澈杀死。”
宝石一般的美眸霎时冷冷地睁开一条缝,哼了一声,如玉石一般冰冷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宇殿内。
“没用的东西。”
纤纤玉手将纸条丢在琉璃灯盏的火焰中。一双美目似乎有些困扰地盯着火焰侵蚀纸条,黑漆的长发顺着洁白的羽衣铺落到铺了厚厚波斯地毯的地上。
丹朱色的唇瓣轻启,映着火光,缓缓吐出三个字,“寒、牧、澈……”
净白修长的指尖轻点,倒是有点意思。
火焰如毒蛇一般翻涌吐信,争先恐后地去亲吻那只如玉一般的指尖。
妙龄的侍女穿着曼妙的锦衣纱裙,赤|裸的白足踩着灵动的铃音,恭敬地跪伏在地。
如玉一般的音色淡淡的却有着蚀骨的寒冷,朱黛的嘴唇勾起,“告诉寒信,放三号出来。”
侍女将头伏得更低,“是,尊主。”
—————【背后·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