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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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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的凉亭,枫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当然,那个老大爷的宿舍,枫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由于国庆假期,学校的落叶有一点多,毕竟没有人上班,也没有人打扫,所以,看上去,有点脏,有点乱。

    走在学校主干道上的枫,发现了地上满地的落叶,才想起来了他日常去的老大爷宿舍已经好久没去了。他不知道最近老大爷还好不好。本打算去吃饭的枫,决定去看看。

    一路去往老大爷宿舍的路上,枫看到落叶也是越来越多,没有人打理,虽然这不关他的事情,但是总在路上,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酸。

    老大爷果然坐在宿舍门口,手中拿着一本书,看样子老大爷还挺悠闲。

    “老大爷,好久不见了啊,最近可好?”枫对老大爷特别的有礼貌,相对来说,老大爷可以说是学校的一股清流,没有任何的心机,给人一种很祥和随和的感觉。

    “好久不见啊,同学,不知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学校最近没啥人,感觉有点无聊啊。”老大爷看到枫也微微一笑,两个人就如同亲人一样。

    “还好吧,我个人觉得,学校最近事情有点多。说句实话,想好好学习,但是总觉得学校老师之间,系之间,有很多瓜葛,这和我当初选择这所学校的初衷不太一样。”

    “年轻人,学校其实就是一个社会前哨站,你在这里,可以体会到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等你毕业之后,会成为你的无价之宝,因为你今天在学校所遭受到的,未来也会在社会当中遭遇到。所以,在我看来,你既然现在就会遭遇到,为何不选择早点去适应他呢?”老大爷似乎比较早已经看透了一些,安慰着枫。

    “老大爷,你为什么学校的落叶不扫?”枫好奇地问到。

    “少年啊,其实我是想扫的,但是,你会发现,即使我去扫,一个转身,就会有新的落叶掉落,这样的话,扫地变得没有了意义。就如同人生,有的时候,你想去努力改变一些事情,你有很好的梦想,但是,无论你怎么做,如何认真地去做,结果可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甚至会被人在背后议论,甚至于陷害。我以前也扫过地,我也尝试保持将学校的道路变得尽可能干净一些,但是,我努力去扫地了,到头来,却变成了我没有很好完成自己的清扫工作,被批评。既然这样,为何不等这些落叶全部落下之后,再去清扫,这样子的话,自己也可以省一些力气,同样也不会被其他人说什么。”老大爷似乎对扫落叶的事情耿耿于怀,看样子,过去老大爷的努力工作,并没有得到一些人的肯定。

    “说的也是,无论怎么去做,落叶依旧会掉落。到时候没有人知道您的工作是否按时完成,你也没有办法去解释任何的东西。所以与其被误会,还不如不去做,这样即使被说,至少心里也不会因为一些尝试做过的事情被误会而感到内心失落。”枫似乎一直把老大爷当成自己的人生导师,因为他知道,老大爷对他很好,也总会和他分享一些人生哲理,这让他一直觉得,这些知识,要比坐在教室里所学到的知识,要好的多,是无价之宝。

    老大爷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从屋里拿出来了一件东西。

    “小伙子,来玩象棋吧。我感觉的到,你应该会玩。”老大爷笑的很开心,因为他很少有机会和学校里面的学生一起玩象棋。

    枫点头示意,并快速找来了一个小板凳,开始了棋艺切磋。

    “老大爷,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您可以和我分享以下吗?”枫知道老大爷在学校已经呆了很多年了,也许,有些事情,他能够从老大爷的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您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和你告诉你的。”貌似老大爷心中有数,可能已经预想到了枫可能要问的问题。

    “我想知道学校每个系之间的关系,我想知道学校老师之间是不是有一些江湖恩怨,因为您应该最近听说余老师的事情了吧,那个事情,好像就是余老师故意刁难一个学生,但是那个学生机智的将余老师的圈套给化解了。之后的事情您也应该听说了,就是出现了老师被学校学生干倒的情况。”枫其实说的就是自己,因为怕老大爷知道人物的原型就是自己,所以他还是换了一个口气,去尝试知道一些学校老师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说句实话,我也挺惊讶地,不是惊讶学生的举动,而是惊讶老师的举动。其实不瞒你说,学校各个派系之间,的确关系不算和睦。虽然你可能日常看上去,老师之间可能没有太多的瓜葛,但是事实上,许多系之间,为了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资源,为了给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系之间,有的时候,就会使用一些手段,甚至是一些龌龊的手段,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系之间斗争的一种习惯,你来我往,各种相互算计,学生往往都会成为最后的牺牲品。”老大爷一边思考着手中的象棋应该怎么下,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学校派系之间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学校的管理层,或者是董事会,不进行必要的干预呢?”枫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因为学校的知名度可以说是在市里数一数二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名誉,背后却有着让人无法相信的一些事实。

    “你以为学校不想吗?其实学校很想让每一位系主任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将学校建设的更好。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学校出去的管理层,哪怕最后在学校退休了,在社会上也是十分的香饽饽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统,每一位老师,尤其是系主任,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荣誉,更多的功绩,久而久之,即使到了管理层,大家有的时候虽然开会的时候口头上说的都是全力配合,但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每一位系主任所表象出来的举止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景象了。我曾经在咖啡馆扫地的时候,就听到过老师之间的谈话,他们谈的不是如何将自己的教学弄的更好,而是怎么样能够得到学校的表扬,怎么样能够出类拔萃,怎么样能够在之后的管理层选举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位置。你觉得这样的氛围,真的能够教好学生吗?”老大爷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已经几乎将枫的象棋逼到了死棋的状态,胜利在望了。

    “老大爷,那这次的校运动会,你怎么看?会不会又出现你所说的那种局面?”枫似乎想验证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

    “这次的校运动会,是在管理层改选之前进行的。小伙子,说到这里,你应该就应该可以猜想到我接下来可能想说的是什么了。这次的校运动会,看上去是为了增加学校学生之间,包括每个系之间的集体荣誉感。但是,事实上,这次的校运动会,可以说是派系之间的大决战,谁的表现更好,就会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在之后的选举中。谁在这一次校运动会的表现相对来说更差,那么他们必然就会丧失更多的话语权。当然体育系除外,因为体育系相对来说,他们和其他系之间的瓜葛没有那么大,平时也没有和其他系产生更多的交集,并且体育系的学生培养都是为了给市里面输送有用的人才的。所以除了体育系可能会表现的比较自然外,其他派系,尤其是国际商务系,会计系,他们为了得到更多的话语权,一定会有很多手段出现,有些手段可能是明面上的,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是策略,有的手段,却是在背后的,你懂我的意思,我们可以把他叫做卑鄙。为了达到目的,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其实今年因为要管理层选择,所以学校管理层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特地从市里面请来了很多专业的裁判,尽量的保证比赛能够公平公正地进行。但是背地里,到底又没有可能会有一些可怕的交易,我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老大爷只见棋子一拍,枫已经被将军了。

    “唉,真没想到学校的学术氛围早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谢谢老大爷今天告诉我,象棋我已经没辙了,希望我自己能够在学校里过的安心一些吧。大人的世界,我们真的很难理解,我们能够做的,只是希望自己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被人利用,到头来,自己被牺牲了。”

    “希望校运动会结束之后,你依旧能够别来无恙,就如同你今天问候我一样。能够开开心心地和我继续下棋。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忠告可以给小伙子您,但是,记住,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冲动会使你跌入万丈深渊,就如同你刚才拿炮吃了我的车,看上去你好像是划算的,但是之后我的棋路,让你应该体会到,为什么我放弃我的车的理由了吧。象棋是为了地方的将军,一个车有的时候真的不重要。”

    老大爷似乎话中有话,枫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