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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本姑娘坑的就是你的钱!”
夏木槿站在自家院子内,双手叉腰,整一泼辣范,眸底染着讽刺的笑意,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们在人数上输了王家,可气势上却不能输,况且,她早就猜到王家会来要回那钱,只是不知道王守财会这般不要脸,还四百两。
看来,她要依葫芦画瓢,让他也好好知道,什么叫做她夏木槿的游戏规则。
王守财被夏木槿这高傲的态度以及话语气的差点吐血,看来,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这害怕两字怎么读。
而刘麻子等人却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夏木槿,仿佛,他们刚才听到的是这世间最好听的笑话。
王守财是谁,是这大苗山里的天和地,谁敢和他对着干,他便有各种办法让你家田里颗粒无收,连去乞讨,都没那资格,况且,之前还少了人这般横么?
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乖乖的将粮食上交,喊着他去做就做。
须臾,便只见王守财那肥手一挥,狠狠剜了眼夏木槿,嘴角染上幸灾乐祸的厉笑,并厉声道:
“给老子我将她家几间茅屋踏成平底,将这丫头带回去,等候老爷我慢慢收拾。”
而他话刚落,刘麻子便第一个抬脚一踹,院子口的篱笆被踹倒,而他还觉得不甘心,伸脚狠狠的在上面碾了碾。
夏木槿一点也不慌,见自家爹他们都拿了工具出来要应战,却被她给劝回去了。
“爹,带娘他们进去,他们此刻踩的有多尽兴,等下就哭得有多伤心,好好在屋待着,会有惊喜。”
夏森林几人本还担心的要死,见夏木槿这般轻松而淡然,可还是不愿离去,毕竟,王守财一家人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木槿却在他身上刮了两百两,这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凭着王家人毒辣的手段,杀了木槿也有可能。
“老爷子啊,进去吧,主子是怕您们看不惯这种暴力血腥的场面,就这几个小屁三,还不够我拿来练手呢。”
明鹏见夏森林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恭谦的说着。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难道她就适合见那种血腥场面么?
不过,这明鹏比明一可圆滑多了,随便几句话都能讨人欢心,就是不知为何沈慕寒不把他带在身边。
当然,这些只有他们兄弟们最清楚,因为沈慕寒嫌他臊舌。
明鹏是沈慕寒留下来的,夏森林他们都知道,可是面对王家这一大波人,即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以一抵几十啊。
最后还是夏木槿将他们给推进了屋,纵使夏森林他们有千万个不愿都被夏木槿这番话给说止住了脚:
“你们不在,他就是对付双倍这样的无奈混蛋都不带喘气的,可是若我们都在那里,他护得了这个护不了那个,你们说,不是拉他后退么?”
成功劝退自己家人,夏木槿便走到明鹏身旁,看着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的院子,便是活动了下筋骨,余光瞄像新买的地皮,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便朝明鹏说道:
“刚才是谁动了手,踩坏一根篱笆的,就断他一根手指,两根,断两根,若手指不够断那就断脚趾,双双都不够断,那就抽筋剥皮。”
她刻意将声音放大,普通人家这般大的女娃别说是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听到这样的话都吓得骨寒毛竖,可夏木槿说这样的话却像家常便饭那般简单。
而她的话却成功制止了正在打杂的一干人,可半响之后,一人突然就这么仰头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水都直流,这恐怕是他出生以来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提了夏大娘之人。
他本就因偷盗欺骗入过狱,后面不知王守财用了什么手段弄了这么一批人过来,他们长相凶悍,牛高马大,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面,这也是村民惧怕他王家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周家的门一直留着一条小缝,几颗头颅此刻凑在门缝缘,喜滋滋的看着热闹。
“奶,你说,王家会放过夏木槿那丫头么?”
周彩莲往夏家方向瞥了一眼,便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吴氏。
脑海闪过那个黑衣男子的除尘容颜,脸颊不由爬上一层红晕,同时,心底也是担忧,他真的不再回来了么?
“王家向来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次啊,这践人是自寻死路了,可记得老梁家的短命鬼,不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家后面就无故失踪了么?依我看呐,就是这般人将人给弄掉了,丢弃到了荒山野岭,这尸首都找不着,他老梁家就是想告,也没处告啊!”
听吴氏这么一说,几人均打了个冷战,幸好,他们没有和王家作对。
“今天是老不死的回家之日,你们可要机灵点,若夏家真出了啥事,你们也做做样子,咱得靠他这层关系去木槿践人手里弄钱。”
一听到钱,几人均是眸底冒绿光,巴不得夏老爹现在就回来。
突然,一阵厉风刮过,周家的大门砰的一声给关紧了,没做任何准备的人身体均向前倾,结果,集体撞到了门板不说,还叠成了罗汉,鼻血也是留了一大堆,几人对这状况吓得魂魄尽失,惊叫一声,抱作一团,久久都不敢抬头。
阵阵厉风刮过,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狂风卷着沙石狠狠打在王守财等人的身上,使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突然,一声惨叫自他们之中响起,入眼之处,只见一抹猩红划过,而地上,却醒目的躺着一根带血的手指。
狂风止,沙石落,众人甚至还搞不清状况,更不知是谁出的手,如何出的手,只是那一抹红色彻底的刺激着众人的眼,而那一根断指令他们瑟瑟发抖。
“王老爷,话我就说在前头了,我这院子呢也不要你们赔了,但是....那块地,在一个月之内,你...必须让人给铺平了,若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断指了事,更不是这种人断指了事,有可能是你家绝后。”
看着惊慌失色的一干人,夏木槿走向前,淡然的瞥了眼地上的断指,眸底寒气逼人,看向那个被断手指之人更是带了一抹杀意,指着旁边新买的那块地,高高在上的吩咐着。
对,这就是吩咐,因为她脸上没有半点谦虚或者是商量的余地,而说到绝后之事寒眸一睁,仅是那一分戾气都让王守财倒退散步。
王守财抖着一脸肥肉,嘴角颤抖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刘麻子等人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看向夏木槿眸里多了一分恐惧,随即,像是见鬼了那般撒腿便跑了。
待他们一走,夏木槿打量了明鹏好半响,最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明鹏恍惚了片刻,良久才捂住狂跳的心口,这老大看中的女人就是不同,既然不惊不叫,而朝他竖大拇指,这长大了还得了,得赶紧巴结才是,不然以后老大做错事了跪板子,他们可不想跟着挨跪,多没面子......
当周家人哀嚎过后再次将门打开之时,王家人已经不见了,这夏家的们虽开着,可院子里狼藉一片,像是被遭劫过一样,而朝他家屋里望去,也没见人影,这可就令吴氏等人发懵了。
不会给王家灭口了吧!
他们可是伸长着脖子瞅了好久,久到几乎浑身僵硬,才见松子兴高采烈的拿着竹网提着木桶朝河边跑去了。
瞬间,一家人蔫了,面面相觑好一阵,吴氏便是将大门打开,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森林啊,听说你家买地了?”
见夏森林拿着锄头走了出来,便急忙上前,热络的问道。
夏森林被吴氏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吴氏啥时候用这种慈和的眼神和低声低气的话语和他说过话?
顿了半响,才道:“是木槿和人家合买的。”
合买???
吴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木槿践人和别人合买,那就是说着买地的钱压根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给的。
“哦,这样啊,那也是好事,至少木槿是个有出息的,你忙,你忙哈,我去给家里做饭了。”
夏森林被吴氏问的没头没脑的,有些后怕,这才走了王家的人,周家的人又来了,鉴于之前的种种,他可是防着呢,况且,木槿说了,以后要是别人问起,就说这钱是别人投资的, 她只是插个手,写上她的名字,只不过是自己签了协议的。
而吴氏几句话就走了,他一颗绷紧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便是弯腰去整理被踩坏的一部分菜。
翌日,松子刚拿着工具去网鱼,还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浑身是泥的跑回了家。
夏木槿将买来的辣椒洗净了,此刻正提着铺在了院子里的木板上晒开,见松子一脸怒气的冲了回来,加上这一身泥,还以为他摔了呢,也没停下手里的活,便道:“咋了,松子啊,这浑身都是泥的?”
可松子并未理她,而是冲进屋里,拿了根棍子又朝外面冲去,夏木槿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将竹篮往旁边一放,便是随着他追了出去。
“我让你们毁我姐名声,让你们毁。”
松子这些日子跟着明一锻炼,这跑步呃速度快了不少,就是这手劲也大了些,夏木槿可是在他前脚刚跑出去后脚就跟了上去的,可看到他时还是晚了,因为他此刻正用刚才在家里拿的那根棍子狠狠打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几个孩子。
而他口里的说辞似乎与自己有关,夏木槿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伸手接过松子扫过来的棍子。
“松子!”见他双眸猩红,崩裂出冷冽的杀意,便是轻轻柔柔的喊了声,松子心头一个激灵,那股怒气瞬间消失,见识自家姐,便委屈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姐姐是这世间最能干最温柔最好的姐姐,不是他们口中的破鞋。”
边哭便口齿不清地说着。
夏木槿听了,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事早些天就在村里头传起,她却只是冷眼旁观,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家要黑你,你还每天委屈的哭天喊地不成。
就是不知传这话之人是谁,估计见影响不到她,便唆使这些小孩子来扰她家人了。
这可是碰了她的底线,本来这事是打算不去追究的,可既然伤害到了松子,那么,这事就必须追究到底了。
“好了,松子,咱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么?你是男人,不能动不动就哭脸,难道沈大哥和明一大哥没教你么?再说了,别人怎么欺负回来的,咱们就怎么欺负回去,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走,咱先回去,不能落实了没家教之实,让被后人给看了笑话。”
听着自家姐的一番话,松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去拿网鱼的工具,夏木槿则淡淡的扫了眼几个娃子,最后,嘴角一勾,这其中带头的不就是刘麻子的娃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他家还真应验了。
两姐弟回到家,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松子帮着木槿选辣椒,铺在木板上晒。
“姐,你晒这么多辣椒做什么?”
而且这还是红辣椒,这红辣椒都好老了,买不起价钱的,之前他还以为姐为了节约才买这么多老了的红辣椒回来,没想到她买来晒。
这干辣椒他也吃过,那是之前娘去镇里卖竹篮见别人扔了些不要的干瘪的并有一截是烂的辣椒在地上,便捡了些回来,并挑洗好晒了,说是这辣椒辣,冬天煮野菜放几个进去吃了就没那么怕冷了。
可是这辣椒很难吃,还不如 野菜好吃。
“姐要做一些这里没有的特产,过些时ri你便知道了。”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清声说着。
“特产是吃的么?”
一说起吃的就来劲,松子压根将刚才的不快抛去脑后了,睁大一双纯净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木槿瞧,并喜滋滋的问道。
“看你这馋的,就知道吃,不过啊,是吃的,很好吃的。”
闻言,松子欢快的叫出了声。
早饭过后,夏木槿便问了爹,夏木槿便问向自家爹:“爹,咱村里可有人会盖房子?”
夏森林蹙着眉头想了会儿,最后道:“二蛋会,以前就是靠这个为生的,可这孩子太孝顺,两老病的时候便一直守在床边,后面王家人便将这事给承包了,他也就没再盖过了。”
夏木槿听了,眸底一亮,放下碗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便见刘麻子带着一干人肩上扛着锄头朝这边来了。
明鹏此刻还在回味夏木槿做的早餐,见她扔下碗便跑了,便也跟了上去,老大可是交代了,他回来不能见她少一根寒毛,不然就军规处置。
这王家人经过昨天明着肯定不敢再来,可暗着就不知道了,他可不能大意,让是让主子的主子受伤了,那他就不要跟着老大混了。
夏木槿一口气跑到二蛋家里,见他正在吃糠饼,手里还拿了一个碗,碗里装的像是米汤,可夏木槿瞅了了几眼,却不见里面有饭粒,眸底一垂,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蛋见到她到来,有些诧异,昨日之事他回来后听说了,好在一切都好,而且听村民说,昨天可是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那狂风卷着沙石令人睁不开眼,他们就是想出去也没法出去,可不到片刻,这风沙就没了,而且这王家人也灰溜溜的走了,众人都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夏家一家子平安无事,提着的一颗心便也放下了。
同时,觉得这木槿啊不是普通之人,和王家斗了这么久,那次不是她占了上风。
“木木槿,吃过饭了么?二蛋哥这里也没个啥吃的,要不”
“二蛋哥,我吃过了,你先吃完,我找你商量些事。”
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家,以手示意破旧桌子上的几个糠饼,结结巴巴有些开不了口,木槿一眼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是速度打断了他的话,并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
二蛋听说她有事找自己,心底有些急了,怕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不到迫不得已,依着这丫头的性子是不会找人帮忙的,便是狼吞虎咽的吃完手里的糠饼,又仰头将碗里的米汤喝完,才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急忙关切道:
“我吃好了,木槿,这是怎么了,叔他们还好吧!”
见他这担心的样子,夏木槿感动的笑了,便是说道:“不是,来找你是为了建房子一事。”
闻言,二蛋眼眶有些红,沉沉的看着自己这双手,有多久没有拿过砖块了。
“二蛋哥,咱边走边说。”
夏木槿估摸着时间,便是让二蛋随着她去。
二蛋应了声,便将门给带关了,随着她的步伐走来。
“二蛋哥,我建房子不想用这里的土砖,想要烧窑,你个不知你们懂不懂,但是我想请你找一批年轻又有力气的壮年,这大热天,烧窑是项苦力活,而且还费时间,工钱我会依照现在每天出工的价位上每天都加十个铜板,并且包吃中午。”
夏木槿边走边说着,这土砖看上去实在太次,而且这一下雨,那泥土便一点一点的往外溶,即使上面盖了茅草,也不管用,况且,砌起来的房子也不好看,而且还不能砌高楼。
这烧了窑,便不同,这砖就是现代的砖了,况且,这都是有技术的,而且还非常的费时间,首先的做砖型模子,然后还要教会他们怎么操作,最后还得赶上天气好,让这砖早日干,才能烧制。
“烧烧......窑?”
二蛋听的云里雾里,这烧窑他都不曾听过,还要,这建房子哪家用的不是这样的砖。
木槿这丫头是怎么了?
难道烧窑出来的砖就不是砖了?
“这个你先别管,我现在雇佣你,每天四十文钱你愿意不愿意?”
走了一段距离,夏木槿瞥见了刘麻子等一干人均是扛着锄头朝这边走来,夏木槿便是朝着二蛋问道。
这个时候想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况且,还得将那块新地腾出来才行。
二蛋一愣,看着夏木槿这般坚定的眼神,还有那清晰的声音,不由朝自自己手臂狠狠捏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了,良久,却是眸光含泪,点头忙道:“做,当然做!”
他已过了娶妻子的年龄,而家里就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只要手段正常,有钱赚,他都得赚,等攒够了钱,就去找人说亲,哪怕是残手断脚,寡妇,他也要,不能在他这一代断了香火,也不能让爹娘死不幂目啊......
“好,一言为定哦,二蛋哥,现在就跟我走!”
闻言,夏木槿笑了,连步子都欢快了起来。
刘麻子等人见到夏木槿之时如同见到了鬼,一个小丫头骗子,村头对她靠柔体买地的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虎子回家还说夏小松为了他姐的事拿棍子打了他,而且他姐后面也来了,并将他领回了家。
可此刻,这哪像是个受害者,一边眉色飞舞的朝二蛋比划着,一边指着那块新地说着什么。
见了他们来了,更是淡定自如,老远便听到她清澈的声音:
“都来了,干活吧,二蛋哥会监督你们。”
说完,便又笑着朝二蛋说了几句便往屋里走了。
不一会儿,夏森林拉了板车出来,夏木槿和夏小松跟在了她身后,夏小松手里还拿着什么吃,这东西他们从未见过,看着很新鲜,刘麻子在昨晚就被王守财指着脑门骂了个狗血淋头,加上月钱给扣了,家里都没米开锅了,王家这几天也没包饭,一早就喝了两碗凉水,在唐三碗的骂骂咧咧下扛着锄头过来了。
昨天一幕可是太恐怖了,简直比见了鬼还要恐怖,真不知这贱丫头结识了些什么人,连这呼风唤雨的本领都有。
其实他们哪知道,隔村昨日里起了龙卷风,恰巧他们那时候来夏家找麻烦,因为离那村子并不远,便受到了波及,而在沙漠里待过的明鹏早就知道这事,便是借着这龙卷风装神弄鬼了一番,便把王家人吓得屁滚尿流。
此刻,见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二蛋监督他们,心里很不好受,可又不敢反抗,王大的手指可是断了个彻底,回去王老爷都不让人给包扎下,可是流了好多血,今早一看,这脸色可白了,像是半个死人一样,而且还一直呻、吟着。
想着这画面众人便打了个寒战。
便乖乖扛着锄头去忙活了。
夏木槿她们上山捡柴禾,依旧是分工合作,她去见了金蟒,又踩了蘑菇和枸杞子,最后还带回了几株树苗,当然,也少不了野味。
回来时,还早,辰时刚过,今日的野味有些多,夏木槿便让明鹏带着自家爹去镇里将野味卖了,可明鹏不愿离开他,便又招了人去。
夏木槿则提上大木桶带上松子去捡田螺,见她要下水,明鹏那肯依,自己将外衫一拖,便直接跳下水,夏木槿在他前脚刚跳下去,后脚就跟了上去。
“诶,该不会是良心不安,跳河自杀吧!”
刘麻子等人累得气喘吁吁,老远见夏木槿随着一男的一前一后跳下河去,心里一阵欣喜,便是猜测着。
二蛋也见到了,便是急了,也不管刘麻子等人,提着裤脚便朝河边跑了过去。
六婶和几个妇女正在不远较浅的地方洗衣服,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几人连忙将手里的活放下了,蹒跚的朝这边跑来。
“槿丫头,你可别做傻事啊,这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嘴长在别人脸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年轻,是个好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可着了别人的道啊!”
因为河水相对来说较深,与夏木槿现在的个子来说已经过了胸脯,所以,要下去摸田螺,必须得闭气沉下去才行。
六婶一来见不见了夏木槿,当场急的眼泪水直流,一边朝岸上大声喊着,一边劝着。
二蛋也是急,他不会水,见木槿这丫头不见了,也不管啥,将衣衫一拖,便下了水。
而此动静引来了不少村民,大家均要下水去救人,就连刘麻子和周家人都过来看热闹了,一时间,这岸上可是热闹至极。
夏木槿闭气直接游到了河底下,见到下面的状况,眸底顿时冒绿光,这底下不止有田螺,还有龙虾,同时,她发现,这河底并非其他河一样底下是沙石,这河底却是纯泥巴,浆色的泥巴,泥巴下一个又一个小洞,洞口有龙虾的足迹,而且这龙虾好肥好大一只,她想去抓,可怕被钳到。
于是,便快速的摸了两爪田螺便朝水面浮去,刚吐出一口水,却见岸上沾满了人,就连村长杨大东也在,大家都是一脸焦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些什么。
夏木槿往岸上靠近,将田螺扔进木桶里,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模样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村长,六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木槿丫头,你可别想不开啊”
六婶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水哗哗的流,刚话还未说完,便见明鹏大叫的冒出了水。
“啊...疼,疼,疼,这啥玩意,还会咬人!”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他手指被一只红红的带着钳子的虫子给咬住了,那东西咬的可厉害,那手指都出血了。
“明鹏大哥,别甩,你越甩,它就钳的越紧,你来,到这里来。”
见到那大一个龙虾,夏木槿都想合不拢嘴的笑了,可见岸上这么多双眼睛疑惑的瞅着,她便给忍住了,见明鹏被一只龙虾欺负的哇哇大叫,便是招手让他过来。
明鹏委屈的瞥了她一眼,便听话的走了过来,夏木槿一把抓住他的手放手岸上,随即技巧的将龙虾从他手上拿走,并快速的丢进木桶里。
丢完之后才想起六婶刚才的话,顿时,不知是哭还是笑:
“六婶,我没要自杀,这是在摸这东西。”
最后,只能指着桶子里的田螺朝他们解释道。
这水对夏木槿来说是深的,可对于明鹏和二蛋来说却不深,只是刚过腰,所以,在二蛋跳下水时就懵了,此刻,见木槿从水里冒了出来,并说自己不是要自杀,真的不知是要哭还是笑。
“木槿啊,你弄些这个做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婶见了桶子里的田螺,脸上滑过一丝害怕,便是出声说道。
“六婶,您放心,任何不好的东西到了我夏木槿手里便都是好东西,你们就等着奇迹吧!”
夏木槿感激六婶的真心对待,燕子姐一人也不容易,等自己房子建好了,便可雇佣她到家里来做事,既可以看孩子,又能保温饱,两全其美,说着,想着,便朝明鹏道:“明鹏大哥,等下见到这个了,便从背面握住,然后让它腹部朝上,并第一时间拿上来放到桶子里,能抓多少便抓多少。”
呵呵,她现在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把房子建起来,然后在挖个鱼塘,这既然有龙虾种子,那么她就有办法培养。
想着,便捏着鼻子在众人目瞪口呆,明鹏委屈表情中又潜下了水,再上来,又是满满一捧田螺,而几次下来,见众人并未离去,却就这么站在岸上看着她。
木槿有些懵了,便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木槿丫头...我记得你很怕水,怎么这就会水了?”
这话是村长杨大东问出来的,夏木槿怕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今天见她在水里这般的欢腾,不疑惑还真奇怪了。
闻言,夏木槿轻松一笑,便道:“就是因为怕才学的啊,松子可是有见证哦,我可是冒着中午的太阳在这里学了好些时日呢。”
中午大家都去午休了,自然没人注意她,况且,她是真的来摸过田螺啊,松子可以见证的。
闻言,大家也便释然了,叮嘱她小心之后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散开了。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松子便又从家里提了个大木桶过来,木槿是累了,况且,这长期泡在水里也不好,便上了岸,陪着松子将撒落在地上的田螺给捡起来,见明鹏从水里冒了出来,便让他也上岸,免得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明鹏一手抓了只大龙虾,很听话的上了岸,夏木槿数了数,整整抓了二十几只龙虾呢,哈哈哈,有口福了。
随后,明鹏一手一个木桶提回木槿家,木槿则跟松子有说有笑的洗了手准备往家里走。
“夏木槿,你都是一只破鞋了,只有我才愿意娶你,你还装什么清高。”
这刚转身,便见冯六郎又提着一只篮子过来了,只不过这次篮子里装的是一只母鸡和一只公鸡。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不知这人这段日子发什么疯,非得来招惹她。
“我清高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越来越觉得冯六郎恶心,真的一眼都不想多见,说话自然也是恶劣至极。
冯六郎见她要走,几个大步便拦住了她的路,瞪着一双冲血的眸子定定瞅着她看。
今天小考,可是他却考了历史以来最差的一次,路上又去找看相的问了,那看相的说这就是他命中的劫,必须得赶紧将那女子给娶了,不然就没机会高中了。
想着自己那窝囊废爹,看着这里一辈子都走不出大山的村民,他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勒着,难受得要命,连呼吸都是疼得,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夏木槿娶回去。
可是,这还未到家,便听到各种传言,说她不知廉耻,拿柔体去换钱,还和王家争地,可是那男人又把她玩腻了,便拿了钱来让她闭嘴,可不到一天,家里又来了别的男人,总之,这话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他气的头顶冒烟。
他一个未来的状元爷,可却必须靠个破鞋来躲过高中不上的劫难,实在是可笑,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他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于是,忍着性子提着东西来了。
“什么没关系有关系,你名声都这么臭了,只有我才愿意娶你,你爹娘现在应该巴不得把你给嫁出去,我这就去提亲。”
见夏木槿这般不知好歹,便是横了她一眼,忍者性子不把话说开,说完便要朝木槿家走去。
夏木槿深深吐出几口气,骂了句:“你奶奶个熊,真当老娘是病猫对吧,要不是顾忌到家里人,早把你娘的踹飞了。”
说着,眸底闪过冷佞的寒光,一把拽过冯六郎,手朝那篮子一拉,再往东河一扔,随即,又朝他胯下一脚,用力一甩。
噗通......
只听得一声脆耳的落水声,随即,是冯六郎一边弯腰痛苦的捂着胯下,一边瞪着眸子看向夏木槿。
唇瓣动了动,最终却被抽气的声音给代替。
夏木槿眉眼一冷,指着他便好不给面子的说道:
“姓冯的,以后别让老娘见到你,否则,见一次踹一次,踹到你家断子绝孙。”
可冯六郎并未理她,而是一个劲的站在河里哇哇大叫,面色狰狞而痛苦,像是忍受着极大的酷刑那般。
夏木槿看了看自己的脚,咽了口口水,脸色有些难看,该不会是她这一脚真把它踢得断子绝孙了吧......
这一动静又引来了一些村民,众人不明就里的看了看木槿,最后还是有人朝冯六郎伸出了手。
冯六郎疼的脸抽筋,见有人要帮他,连忙伸手。
可当他上了岸,众人便憋着脸笑岔了气。
因为他胯下一直大龙虾此刻正耀武扬威的钳着某处只摆尾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