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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无论真假,现在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通过这里,达到位于山顶上的琼华派门前。
“维扬哥哥,这里好漂亮喏。”小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色,忍不住感叹。
“这里的确很美,不过现在要抓紧时间继续前进,等到了琼华拜师之后再来这里游玩好么?”
“维扬哥哥陪我一起来。”
“好。”看着小姑娘仰起的小脸上满满的期待,闻人白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多年之后,梦回午夜,顾欣如总会忍不住自问,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动手的话,是不是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是不是这个未能完成的约定还可以实现。只可惜,没有如果,而时间也不会给人后悔重来的机会。
带着小如小心的躲避着那些在第二道中游荡的独眼道士、老婆婆以及三个脑袋的木匠,闻人白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地刷新着他的世界观。仙魔神鬼存在的世界实在是太不科学了,也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句话真的能起作用也说不定。
与第一道不同,第二道更加的蜿蜒曲折,这里甚至因为山道的落差高度而产生了一个个的小瀑布。站在高处向下面望去,虽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但第一道与第二道一眼望去却也泾渭分明,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河也宛如一条玉带蜿蜒着流入更远处的播仙镇中。
又走了很久,因为自身特殊的缘故,闻人白一直到发现不远处燃起的炊烟之后打算再向前走一点一探究竟时才注意到小如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
“抱歉,小如,你累坏了吧,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闻人白有些愧疚的摸摸小如的头,他自己无所谓,就是走个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小如就不行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呼,我,我还可以的,继续走吧,而且前面大概有人吧,也许我们大家可以一同走也说不定。”又给维扬哥哥添麻烦了吧,虽然他不说但是我自己也清楚,可是我也想能够有一天保护他而不是一直被他保护,小如勉强的笑着,心里有些难过。
“就在这里休息,前面的那些人想见的话总会有机会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闻人白的口气很强硬,然而在看到小如微红的眼睛时又软了下来,“小如,如今的我们不同往时,所以还是对那些人稍微保持一些距离吧。”
小如虽然不是很明白闻人白为什么这么说,但她还是乖乖地点了头:“我知道了,维扬哥哥。”
看着那张写满了迷惑不解的脸,闻人白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因为在他看来,小如还是太小了,而且从小被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复杂关系,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她过早的接触那些阴暗面。
冒出炊烟的地方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台上,这里建了一些房子,也住着一些人。或者是从山下上来在这里休憩的人,或者是因为无法通过后面的考验被送下来却又不愿意离去的人。
闻人白没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关于太一仙径后面的考验,不过他也不是太过于担心就是了,这大概就是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差别?闻人白隐约记得玄霄的师父身份很牛气来着,所以他未来的师父也就是传说中的仙二代,大师兄。哎呦,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以后,闻人白便背着因为不曾走过远路导致脚上磨起水泡的小如继续前进了。虽然小姑娘百般推脱表示自己还能走,但最终还是败在了闻人白因为面部神经失调而有些扭曲的笑容之下。当然了,闻人白先生坚持认为小姑娘是被他感动的才会快速的乖乖的爬到他背上去的。至于真相是什么,还是不要探究了吧。
太一仙径的最后一部分寂玄道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寂静而寒冷的寒冰境。披挂着冰雪银白的松树,表面结冰而下层依旧流动的河水,剔透的冰与天空中不会停下的雪组成了这一道的全部。虽然这里的狐狸更加狡猾,牛也很难缠,但好在它们的数量稀少,躲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立着一把剑的雕像的方形石台,再向前几步,寒冷以及冰雪也在一瞬间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铺着青石的宽阔的道路以及气势宏大的山门。
哇哦,这可真是壮观,闻人白仰头观察着高大巍峨的山门。四根巨大的雕花蟠纹汉白玉柱拔地而起,共同构筑出三个门。门楣正中央的匾额上写着‘琼华派’这三个大字,字体端的是金钩铁画,气势非凡。
啧啧,那五个人手拉手抱不过来的柱子材料帝都天安门那根华表的材料是一样的吧,尤其是在古代的生产劳动极为不发达的情况下还能弄出这么壮观的山门,该说真不愧是修仙门派么,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准备好了吗,小如?”准备好面对与以往既然不同的生活了吗?
“当然了。”
闻人白撕开了玄霄在山下给他的那张符纸,红色却无害的火焰瞬间在手上燃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仙四的地图好简单啊打完仙三之后再打仙四这是某十四的唯一感想就连机关也很简单很可爱啊可是至今都没有勇气去问路篇找虐即便是对着地图攻略也会迷路的路痴真心够了霄哥尊美腻楼哥的腹肌胸肌也很让某十四流口水但是唯独对那对牛角有点小怨念还有就是电视剧里面的杀马特风也无法阻止某十四对楼哥的腹肌胸肌的向往嗷呜~~~~~~【标点符号呢喂←←
☆、第五章师父
飞檐拱斗,雕梁画栋,勾心斗角,檐牙高啄,闻人白觉得他所能想到的词语都不足以描绘眼前恢宏壮观的建筑。
琼华派是建立在水上的,高大的柱子支撑起长长的通道连通整个门派的各个部分。也许是因为山间气候多变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这里水多的缘故,这里笼着一层稀薄的雾气。大概也只有《阿旁宫赋》里的“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这句话才能勉强形容一二了吧,闻人白努力的搜刮着自己肚子里所剩无几的墨水。
“霄儿,你可想好了,确定就是他了?”大殿中,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容严肃的看着站在下方的爱徒,不赞同的扫了一眼被门人带来的闻人白和顾欣如。先不说那个少年资质如何,单看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面色以及漆黑无神的眼睛就足够让他不满的了。
闻人白仔细的打量着那老者,须发皆白,红光满面,然而皮肤却如同孩童一般光滑,没有一丝皱纹。听闻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门人说老者便是琼华掌门太清真人,但见他广袖长袍,法冠束顶,许是因为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自有一身威严气度。
“师父莫气,徒儿收他自是有徒儿的理由,即便是他不能修行,左右留着也就是了,至少在妖界之门打开前他都不能离开,徒儿有预感,他会是这一次的关键。”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玄霄刻意压低了声音。
太清真人闻言目中精光一闪,但凡是修者总会有些预感,因此他重新仔细的打量了闻人白一番,更是用神识去仔细探查,却发现只除了他的身子较常人更加羸弱以外并无任何问题。然而正是如此,再加上玄霄之前的那番话却不得不让他深思,更何况再过几年妖门大开,琼华首当其冲,而其余几派又心存鬼蜮,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更是大意不得。
“既如此,那便随你吧,只是这个小丫头……”
“送去夙玉师妹那里可好?正好也有个伴陪她。”
“你这个臭小子。”太清真人笑骂一声,便任由玄霄自己安排去了。
自古有‘天地君亲师’以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说,所以拜师需行三叩九拜之礼,这对于闻人白来说无疑是有些困难的。毕竟现代社会的教育从根本上就与古代的教育有着极大的差距,人人平等的观念与严格的等级制度是两个完全极端的对立,即便是修行门派不那么重视世俗之礼,但在拜师收徒这一方面也还是很重视的。
稍稍犹豫了一下,闻人白选择了下跪,一来是入乡随俗,那些个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完全就是惊世骇俗的观念思想必须完全隐藏好,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二来就是玄霄如今是他和小如唯一的靠山,不好好抱着师父的大腿那才是真傻。别说他的思想市侩,趋利避害也是生物能够更好地生存的本能。
“你在俗世名字叫做武维扬是吧,如今你既已拜入琼华,又是我的弟子,论辈分便是虚字辈,那么从今日起你就叫虚岚吧。”玄霄看着自己新出炉的弟子,沉吟了一下,这样说道。
“是,师父。”闻人白这样答道,同时无视了在耳边不停作响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锁链碰撞声。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木梁与瓦片共同构成的屋顶,闻人白并不是傻子,真的认为玄霄收他为徒只是认为他有什么卓绝的天资之类的,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吧,关于自己目前的状况。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玄霄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虽然很快的收敛了,却还是被他给注意到了,也许他不认识武维扬,但是他之前一定见过武维扬,再加上自己那时的表现……呵,该高兴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小白鼠解剖了么,闻人白苦涩的想着,只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意识逐渐有些模糊,这感觉就像是就要睡着时的状态,如果真的能够睡着的话,绝对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闻人白这样想着。只可惜事与愿违,锁链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并且越来越大,随着这声响,灵魂都要被撕裂的剧痛再次让他清醒了过来。
没有理会自己目前漂浮在半空中的诡异状态,闻人白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眯了下眼睛,忽然单手放在胸前动作有些夸张的向他行了一个礼,随着他的动作,锁链碰撞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不知掌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竟然是被强行锁紧这具身体里的……”太清真人震惊的看着半空中那个衣着古怪的短发男子,两条莹白色的锁链贯穿男子的琵琶骨在胸前交叉并从腋下延伸至背后,连接着下方少年的尸体。然而令他诧异的是那锁链上篆刻的铭文十分奇特,丝毫没有任何邪恶或妖异的气息,相反甚至带了些圣洁之意。
抬手晃了晃身上的锁链,闻人白原本就不怎么凝实的魂体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更加涣散了:“掌门您看也看过了,无论想要问什么,麻烦先把我塞回去再说好么?飘在外面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很痛。”
“哼。”太清真人冷哼一声挥了挥袖子,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不过那条链子却着实古怪的紧,感觉上像是只完成了一小半就被外力匆匆打断了一般,算了,还是提醒霄儿多注意一下吧。
随着太清真人挥舞的袖子,闻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太清真人已经潇洒的离去了,而自己也被对方轻松地给塞了回去。
哎哎,大半夜的玩一把夜袭把我拖出来又塞回去最后还傲娇的哼了一声就甩袖子走人掌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确定我不会对你家的徒弟造成什么危害才来的么,隐性徒弟控什么的真是够了啊。闻人白瘫着一张脸开始思考自己选择加入琼华的正确性,果然当初还是应该坚定地选择蜀山吧。
“你就是师兄指定要收的徒弟小虚岚吧,哈哈,我是玄霁,要记得叫我师叔。”一个随意扎着头发并没有束冠的年轻男子绕着闻人白转了两圈,忽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啧啧,真不愧是师兄看上的徒弟,竟然也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对了,你会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