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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不能再多了。”
“两年。”
“一年半再加三个月。”
“两年。”
“卫初宴,你讨厌。”
“讨厌我呀?那.....”
“别!不要!我喜欢,喜欢的。好啦,两年便两年!”
宽敞而整洁的房间里,一退再退的少女急急地答应下来,而后望着那块暂时还吃不到的肉,感到有些惆怅、有些委屈。
但是她笑的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跑去看评论时总会有什么超时未审,可能又有什么新规定了吧,不过大家的评论我都有在看的,摸摸大家,被吞了也别急,会慢慢好的。
相信看我文的大多还是成年人了,大多都有成熟的世界观了,但是,这个东西还是强调一下吧:要对自己负责,年龄终究是很重要的。
对了对了,忙昏了头了,大家五一快乐!
第九十三章求救
那日过后,若以赵寂的观感而言,好像她与卫初宴的关系有了不同,但又好像并未改变什么。
虽然已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但因着先前那个约定在,两人的相处其实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甚至于因为担心卫初宴会反悔的关系,她变得“矜持”许多,虽然有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辛苦,但是每每想到两年后便能真正和卫初宴在一起了,她又觉得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与此同时,外界也并未有多少大的动荡。
父皇的脾气照旧喜怒无常,母妃的目光仍然温婉沉静,朝中的大臣们,有些渐渐向她靠拢过来,有些则仍然忠于旧主,想法子要将被囚的三位殿下救出。
桂花瓣洒落成金色的毯子,枫叶变得火一般红,大大小小的车马,长长短短的街巷,皆在平静中慢慢改变了一些模样。
日子流水一般流淌开来,蜿蜒在时间的荒漠里,蜿蜒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中。
很快来到了这年的十月。
初雪将将落下,燕子与大雁是已经启程去南方过冬了,没有它们的天空显得有些寂寞,朝堂之上也有些寂寞,因为不再有反对的话语,也不再有激烈的争吵,有些大臣通过各种途径向赵寂示好了,也有些大臣在沉默中想着办法拉扯各自的主子,不管是示好还是沉默,都让朝堂重新平静下来,赵钰也从前段时日的那种暴躁中走了出来,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未因这种暂时性的心平气和而好转。
对于几位殿下的最终判决迟迟未来,先前因觉得几位殿下所犯之罪大逆不道而畏缩的人又渐渐从帝王沉默的态度里找到了希望,开始走动起来,对于一直被囚在大理寺大牢的赵宸是不做希望了,对于因行刺妹妹而被幽禁在府的大皇子也少有人敢提起,不过对于只是犯了监管不力、搅乱朝堂的罪行的七皇子赵捷,还是有很多人想要救上一救的。
这些都是广阔湖面上偶尔泛起的几朵小浪花了,不提如今前朝是赵寂监国、后宫又贵妃独大,即便这些人的小动作落入了赵钰的眼中,除了提醒帝王他的这些孩子曾经做过什么事之外,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吗?
虽然从春蒐行刺到最终尘埃落定,只有短短十几天,但是这之前却有长达两年的谋划,时间这么充足,卫初宴将一切做的十分干净。
干净到,虽然赵寂最终成了这场闹剧的最大赢家,但旁人却只是觉得她是走了大运。
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大齐新立的这位皇太女殿下仁善有余、狠辣不足。先前的那场风暴之中,这位殿下一早便因被人嫁祸而入狱了,乱七八糟的一场牢狱之灾下来,她反而稀里糊涂地捞着了最后的好处。
这种过分好的运气,除了让人感慨:这可能就是天定的储君吧。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
就连卫初宴在赵寂入狱之后的四处奔走,都还是比较容易被这些人看成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凭借一腔热血和满身忠诚而做出的无头苍蝇般的无谓挣扎,他们尚且如此,那么赵钰呢?赵钰是自遇刺起便派了无数人手去暗中调查这件事的,对于卫初宴的奔走、甚至对于她那日入了二皇女府,困兽一般胁迫二皇女与她联手对付七皇子而解救十一的事情,帝王也在很久的后来听到了一些风声,虽然从这个方面来说,赵寂终究也是卷入了这场争斗中,但正是由于赵寂也被迫“不干净”了,才终于掩饰住赵寂真正的“不干净”。
于是虽然迟迟没有真正的惩罚落到其他几位殿下身上,但是赵寂所得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这应当也算是帝王的某种变相弥补。
而无论赵钰怎么拖,这件事总也还得有个了解,只看他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也正是这年十月,从那遥远的南方,有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带着满身的风尘,踩上了长安城郊的头场雪。
他们都姓卫,也的确与皇城之中冉冉升起的那颗新星小卫大人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他们唤初宴一声长姐,而初宴得叫他们一声弟弟妹妹。
不同父、不同母的、姨家或是舅家的弟弟妹妹。
但也终归还是弟弟妹妹。
来到长安的是二房的卫长信、三房的卫轻诀、卫良朴姐弟。
“北方的雪下的真早,也真大。”
经过较为严格的盘查以后,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走进长安城,身后,穿短褐的随从牵着马、带着行李,长途跋涉下来,即便身边有人伺候,几人脸上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了倦色,但这种困倦在初初接触到长安的冰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是被冷的吧,也许是单纯的兴奋,总之,性格比较天真的卫轻诀望着天空飘落的大雪兴奋地欢叫起来,伸手去接雪花,身旁两位弟弟,虽然面上好像都有些不赞同,但终究是被她感染了,随即也跟着去碰了碰那凉丝丝的雪。
却没有像她那样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兴奋、新奇,这几个半大不小的卫家人走在繁华喧嚷的长安街头,因为各自长的都不错,又养尊处优而养出了一身不坏的气质,因此也吸引了许多行人的目光。
有些人放下手上的活计看过来,随即会觉得疑惑,这几个都是少年人,为何眉宇之间,虽然兴奋,却又带着不轻的忧色呢?为何他们自己明明没有挑着担子、背着东西,但怎么好像比身后跟着的那些随从还要劳累沉重一些呢?
“话说,大姨她们应当是住在了哪里?”
“不知道啊,她们搬来长安以后,倒是常常送些东西回去给祖父,但是极少捎带书信,祖父也不怎么在乎那些东西,应当是都留在仓库里落了尘了吧?如今祖父轻轻松松一张口便让我们来找长姐,可又如何能找到呢?”
新奇终究只是一开始才会有的感觉,等到穿过几条小巷,渐渐从这不同于郁南的天气里觉出一些寒意时,几人披上厚厚的披风,坨红着脸,开始严肃地讨论起正事来。
“祖父......不是给指了路吗?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三姐你能否稳重些?”
“哦对,让我们去吏部寻人?可长安这么大,一路上又这么累,我们总得先歇一歇,吃点东西喝点热茶吧?天上还下着雪呢,你不冷,我可很冷。”
“大事要紧......”
“五哥说的对,大事要紧,我们还是先找到长姐,办完了祖父交待下来的事情,再行休息吧。”
卫长信于是拍板道。
他虽然是三人中最小的,但两个大的却奇怪的很听他的话,他一确定下来,卫轻诀也不再反驳了,茫然扫了四周一眼,让随从去打听起官府的所在来。
性格有些怯懦的卫良朴松了口气,他终究不是自己姐姐那般洒脱的性子,近来家中的变故他看在眼里,无一日不着急,因此虽然从未出过远门,但当祖父说起这件能够帮助卫家渡过难关的事之时,他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