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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从柜子里拉出一个行李箱,已经开始收拾起行李。
范明呆坐在一旁,撕破脸皮也好,没有任何退路更好,以后他再也不会被这人继续做傻事了。
“这是一千块钱,你过去往当铺里送去的东西,我都看到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范明面上仍旧只有苦笑,若不是她的出现,他怎至于到这田地,祖父已经放言将他赶出家门,亲戚朋友无一背地里不是处处奚落耻笑他,本来唾手可得的乔家船行如今也和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森林拉着行李箱看他失神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的箱子,这个男人从来是被动的,大多数时候不像一个男人。
她将男子的头轻轻拉到腰间,温声道,“你得记得,爱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至少在某个瞬间,我们真的很爱彼此。”
范明推开她,“你走吧!以后再不要回来!”
森林大笑起来,收住笑意的脸上带着十分的骄纵。
“我以为你总要抱着我的脚求我留下?这样,也很好。”她说着拉着行李箱出了房间,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半晌又消散了。
范明双手捧着脸,小声抽噎,不是几个瞬间,是爱了很久;不是求而不得,是很想长相厮守,到头来一切都是空。
门外哒哒的脚步声又传来,范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向门边,森林去而复返,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嗤笑。
他早就该看出来了,这个人心不在他身上。
“我上来取个东西。”她说着将床上落下的羊毛围巾一圈圈套在脖子上,动作优雅而缓慢。
范明仍旧呆愣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我要走了,哎”森林嘴角微仰,语气里透出些许的怜悯,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她冰凉的指尖再一次抚摸着他柔软的脸颊,“千万别为我伤心难过,我也会因此难过的,我知道你那么地爱着我,可是你最不该三心两意,是你终结了我们的恋情,不是我!”
“我?”
“是的,男人总是这样,得了温柔贤淑的不够味,总还痴心妄想蛮横跋扈的,偏还要装出一副深情不二的模样,我早就厌倦了。”
“可我对你——”
森林手指倏地按在他嘴边,做出嘘声的手势,“别说谎,我会生气。”
范明明了她话里的意思,乔伊吗?他承认自己并不是没动过心思,可是那些都属于被压制的不该有的欲望;他发誓,他这辈子都绝不会背叛她,只是女人总是要的太多,偏给的又太少。
“看在我们露水情缘份上,我再大发慈悲再告诉你一件事!范曦月她,你的那个好妹妹,其实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要小心点她!这臭丫头最近动作很多,你还是早日回去向你爷爷负荆请罪,兴许还能在范家占着一席之地。”她说完哎呀叹了口气,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走远了。
妹妹不是自己的妹妹?
那又是谁的?
他急匆匆站起身子,楼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已经响了。
他趴在窗口,目送着黑色的车子轰隆隆惊雷一般走了,这次是真的彻底的分离,又或者是一次感情上的解脱,从此之后他不再选择爱了。
“你没事吧?”莫子衿站在门外看着他,房间的灯还大亮着,男子保持这个动作不知有多久了。
她本不该理会这些事,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男的,可是同情心泛滥起来竟然还是进了房间,冬日的夜透着凉,地板上更甚。
“我没事。”范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苦笑两声,“你瞧,我连质问她的勇气都没有,我就是这样爱着一个女人整整快5年了,可是这他妈都是我一厢情愿!”
床头的台灯被他哗地拉扯过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莫子衿吓得退后两步,外头月亮已经上了树梢,这是半夜,今夜已来不及赶回家中,只盼着母亲别太焦急。
“我就是个废物!”范明仍旧在一边自怨自艾,他佝偻着脊背,满脸失恋者的颓败。
“是啊!”莫子衿呵呵一笑,“你就是有眼无珠,所以这么些年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你对她用了几分真心,还是她隐藏太深?”
“当然是十分真心。”范明双手抱着脑袋深深勾着头,半晌又反问她,“你觉得呢?”
莫子衿笑笑,慢慢关上了房间的窗子,寂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午夜的黑暗里。
这样的人,活该受此苦楚!
世界上毫无疑问有很多种男子是活该被女人痛恨,他已经是其中之最,多情却爱扮作痴情!
第二日,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街头一辆军车停下,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数日未见的孔大小姐,她一身男子军装,黑发竖起藏在了军帽中,长靴长裤衬得女孩越发多了几分俊秀爽朗,她已经被父亲在家里软禁了数日,今日好不容易从家中偷跑出来只想大吃一顿好解气。
曲连云的死如何能够怪她,何况她已经解释过无数次那人根本就不是她杀的,可是连父亲却都不愿相信她。
她摆了摆头想要甩掉心头的烦闷,自从那日后她还一直未见过范明,那夜的情形只算是一场意外吗?若是再见面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如此想着已到了二楼包厢,老板看她两眼已经认出,只问了最简单的菜单就草草跑去准备了。
这时候,隔间突地听到一声枪响,她刚推开隔壁房门,里面一个女子面对着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发丝披散。
孔霞飞瞧着衣着打扮三分熟悉,半是犹疑靠了过去,轻轻掀开女子面上的发丝,竟是,玥儿!
女子腿上中了一枪,浸染地半条裤腿都是血,而致命的一枪来自胸口,此时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孔霞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眼底尽是慌乱。
外头一阵骚乱,已经涌进来一大批人,她没来得及收起手里的勃朗宁,已经被人群围堵在了一边,咔擦咔擦的拍摄声音此起彼伏。
范明看到报纸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孔家大小姐再次出手,贾家小姐身死成谜,作者还是那个有名的娱记林枫。
可没人比她更清楚贾玥儿是如何死的,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仿佛这样就能解开一个大的谜团。
“哥哥,你回来了?”范曦月倚门站着,脸上带着几丝嗤笑。
范明想起前几日曲连云的事情,再看如今妹妹冷漠的脸色,不由道,“曲连云的事情是你做的?”
“呃,哥哥怎么怀疑我,是谁对你说什么了吗?”
范明心头计较几分,竟觉得妹妹竟变了十分,涩涩然莞尔一笑,反道,“我和你开个玩笑,只怕你贪玩,玩过头了!”
“哦?我觉得最近孔大小姐可算是祸不单行呀,哥哥不会是心疼了吧?”她站在门口掰了掰手指,孔子健胆敢先对子军哥哥动手,就该自尝苦果,只是未料到一切竟会如此顺理成章。
“孔小姐是被人冤枉的。”
“哦?哥哥一日未出门,这难道不是你一厢情愿?”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范明说着径直出了门,他必须得去孔家看一看,或者他能帮她解释一二。
八爷已经在灵堂里守了一夜,冬日入夜清冷,这人却不知冷暖一般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乔伊倚在门边看着,只觉得眼泪又要下来,这分明是个面上再花心不过的人,可是到这时候竟比谁表现的都要痴情,也是这时候她真正看到玥儿识人的眼光,她并没有选错人,可惜竟先一步走了。
乔伊实在想不通,这世上究竟谁会对她动手。
“别哭了!”白秋展从门外赶来,看她一脸憔悴,两只眼睛如核桃般大小,只怕再哭下去就要晕倒,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
明月白站在门口,默默上前添了一把纸钱,“老八,你也别太伤心!”
八爷头也没抬,双手紧握成拳,这里面躺着的是他心爱的女子,她心地善良,从没有伤人的心思,可是如今却丢了性命,躺在冷冰冰的棺材中。
白日里那副砚台才刚送过来,这时候被他揣在怀里,仍旧是温热的,他又取出来看了一眼,顾自道,“这怎么会,怎么会呢?”
白秋展痛心站在一旁,他从未见过老八这个样子,多情的人一旦专情起来竟是比谁都要认真百倍。
何骁和林子熙过来时已是午夜,灵堂里燃了炭火整个房间都变得暖烘烘的,却始终不能温暖这些人的心。
“林大哥,何骁大哥,玥儿她……”乔伊迎到门边,两人一身黑色大衣,脸上带着一路的疲惫,何骁面上纠成一团,看到灵台立马将头撇到了一边。
“节哀!”林子熙看她一眼,又朝屋子里看着,四面烛台高燃,外头风吹进来,蜡烛火光明灭,如同人这一声,幻灭须臾。
“如何死的?”何骁咬着牙问了一句,声音悲戚如斯。
乔伊又落下泪,“看似是孔家大小姐,但是那人的性格想必做不出这样的事,我总是有些怀疑。”
“无论如何,我们且先进去祭拜吧!”林子熙劝着何骁,两人先后进了屋子。
贾平远走过来看着乔伊,忍不住道,“饭菜仍旧没动,已经一日不曾进食了,你要不过去劝说一二?”
乔伊看着杯盘冷掷,苦笑着道,“由着他吧,明日里扛不住自然就好了。”
白秋展叹了口气又道,“贾家那边通知了人?”
乔伊点头,“听说姨母病了,明日里就过来。”
“先回去睡一会儿吧,乔老板不在,明日只怕还得你来打点一切。”白秋展说着将她扶着出了灵堂。
乔伊回头又看了一眼,白色帷幕翻飞,心头哀戚涌上,眼泪哗啦啦又如雨下。
白秋展手臂紧了紧,默默也叹了口气,“死者已逝,生者至哀。”
“我总以为这世上无论什么坏运气都绝不会落到她头上,我早该知道的……”
乔伊又想起那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因为她的出现,打破了本该有的秩序,所以玥儿才会死掉吧!
“绝对是森林,必定是她,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是我连累了玥儿。”她趴在他胸口哭着,白秋展心口一抹濡湿传来,只觉得不能再任由她继续沉溺在悲伤里了。
他弯下腰捧着她的脸颊,小心吻掉她眼角的泪水,“还哭吗?”
乔伊哄着脸瞪住他,“你这样未免太不君子!”
白秋展哈哈大笑了两声,眉眼弯弯,倒是最好看的样子。
“我觉得但凡有效就行!”
车子很快就到了乔家大门,时间已过了凌晨,大门紧闭,想必大家都已经睡下。
“我爹去苏州了吗?”乔伊犹疑着终于问了出来,这世上大概还从没有这人不知道的事。
白秋展弯弯眉眼,反问,“你觉得呢?你爹这时候还能顾得了其他,他甚至没有向我这个老板告假!”
乔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候还记得告假?你难道比我娘还要重要?”
“你这话说的有理,我自然不能和岳母相提并论,我只要你心里觉得我很重要,就够了。”
“什么?”
白秋展笑着将她轻轻拉进怀里,“我喜欢你,乔伊,无论你是不是乔家大小姐,或者你如何刁蛮任性,或是任意妄为,我都要惯着你一辈子。”
乔伊心头触动,眼眶又蓄满了眼泪,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没听过一句情话,白日里看着八爷如此神伤,让她对生离死别、人世变幻又多了几丝畏惧。
“若是有一日我也……”
白秋展心头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胸口,痛的都喘不过气来,他从不要听她口里任何一语成谶的话。
车子里气息渐重,乔伊感觉嘴角已经彻底麻了,身上软的半死力气是不上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身上,胸口一张手隔着衣襟为所欲为。
“二爷!”
白秋展怒气未消,一只手隔着毛呢衫将她紧紧拢在怀里,“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吃掉你了。”
乔伊红着眼看他,支支吾吾,“你方才说的事,我都没答应。”
“没答应什么?”白秋展好脾气笑着,俊逸的脸颊染了三分情欲之态,自成一股风流俊逸。
乔伊伸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这个人还真是很会蛊惑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