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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人群里出来一位白衣大夫,徐冉被白秋展抓过来的时候已经了解了事情大概,此刻见到如此场面瞬间了然。
“这位小姐脸上的伤,不知道我能否为你看一下?”
人群里不少都是认得他的,医术又好、长相帅气的医师在这附近,他算是数一数二的。
“徐医师,赶快为这位女子诊断一回。”乔伊说着对着小高使了个眼色,小高一把拉住她,又回到了屋子中间。
徐冉拎着重重的医药箱,带着白色手套仔细检查一番,脸色越发难看了。
“你这是在脸上故意涂了过敏的破酸氢胺所致,此种药物若是在脸上停留时间过长,恐怕当真会影响你的容貌,轻则脱皮,重则留疤呀!”
曹英被他的话吓得脸色发白,左右是女的,无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此刻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只是怯怯望着他。
“不知道你涂了多久?”
“胡说什么呢!”其中一个婆子大胆徐冉的话,同时面带威胁看了曹英一眼。
曹英手忙脚乱用手帕擦了脸,大哭道,“徐医师,求求你,你可要救救我的脸。”
乔伊看向白秋展,他已经从人群里退到店铺后面,一个人默默坐着,脸色沉沉地可怕。
“这个药你涂了几天?若是时间太久,我也——”徐医师看着她的脸,这种药是绝不能往皮肤上涂抹的,时间太久说会留疤,也并不全是恐吓她的。
女人一听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回头骂着几个婆子,“你们说不会留疤,同样是女人,你们怎么这样害我?”
“徐医师,求求你,我用这个药涂了有一周了,是这几个人给我一些钱,让我今日里到这里来演场戏,我没想过会这样啊!”她说着整个人扑倒徐冉身旁。
人群里又是一阵唾弃声。
“这个药,有点麻烦。”他说着微微皱眉。
“究竟是谁指示你过来的?”乔伊往前两步,又看着门口的不知何时到来的警卫。
女的嚎啕大哭起来,看着她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气焰,“就是这几个婆子,我是家里老人生了病,实在没钱走投无路了,否则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谁干的出来呀!”
她说完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乔伊转而看着几个婆子,“你们说,是谁指使你们做这样的事?”
几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摇头,“没人指使。”
“小高,我看不如将这几位婆子送警察厅吧!”
小高前脚刚出门,外面的几位警察已经进来,人群也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孙警长,麻烦你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不麻烦,乔小姐,这几个人就交给我们处置吧!”
“乔小姐,求求你,哎呀,范医生,我的脸,你快救救我的脸呀!”曹英跪在地上,又是一通大哭。
“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
乔伊叹了口气,“你也算是半个受害人,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你治愈后,需要帮我亲自上报澄清此事,否则,若是人人如此,那我们生意还如何做!”
“上报,岂不是人人都能看到了?”女人低低抽泣起来,半晌默默答应了。
人群又是一阵唏嘘,但是如此做法倒也是合情合理,反而没追究下去已经是仁慈的了。
“孙警长,人都给你带走了,不知道何时能给我们一个结果出来啊?”
“乔小姐放心,一旦揪出幕后的人,我们定然给您一个交代。”孙警长说完带着人出了大门,店里的人一下子就去了大半,剩下的都在店里看那款被诬陷的粉底了。
乔伊看了一圈,早已不见林枫的身影,她小跑着站在白秋展身边,原本穿在身上的红色大衣现在安静躺在旁边的靠椅上,男子身上只剩一件羊毛衫,他最是讨厌拥挤的地方,想来也是讨厌别人碰到他,这衣服大概也不会再穿了。
乔伊啧啧舌,笑着问道,“冷不冷?”
白秋展摇了摇头,将她拉近了些,“也不是很冷。”
郭先生站在远处踮着脚尖走了过来,“小姐,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否则今日的事情可真是不好说。”
“郭先生拿着本账册出来忽悠人,也是很厉害哦?”
郭先生苦笑着反驳,“名册我确实记下了,只是匆忙之下,方才竟然拿错本子了。不过还是多亏小姐提前知会我!否则,还真是有理说不清。”
“谁说不是呢!”乔伊说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帮手,否则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可不好对付。”
郭先生瞟了一眼外面这些个小年轻,到底没什么经历,“却是没那么轻巧呢!那几个婆子——”
白秋展低咳了一声,郭先生立马缩着脑袋,“我去忙了,小姐你们自便。”
乔伊坐到他对面,这里是单独辟出来给一些顾客试用产品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轻纱遮挡着,因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象,此时外面人群已经散开了,里面的脂粉味越发浓郁。
“我们出去吧!”
白秋展顺从点了点头,随着她出了大门。
“你还记得之前带你去胡同巷里见到的那个人?若是由他过来帮忙,你觉得如何?”
乔伊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查到了什么,“他不需要藏着了?”
白秋展点了点头,“不用藏着了,要杀他的人已经死了,他就不用再躲着了。你不用担心,他绝不会给你找麻烦,从此之后,上海滩不再有关老二,只有一个叫龙云长的小掌柜。”
关老二,前世这个人太有名了,有人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有人说他是劫富济贫的好人,争议越多名气也就越大,以至于上海滩几乎无人不识。
“你不愿意?”白秋展停下来,带着些意味看着她。
乔伊定了定神,这关二爷的真实身份,想来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一想到他那些个仇人,难免头皮发麻。
乔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消息,前段时间报上刊登了赵子军车祸意外身亡的消息,难道赵家人不会为他报仇?她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他愿意过来吗?做小掌柜?”乔伊微微有些排斥,但又不好表露出来。
“他没得选。”白秋展淡淡道,整个人加快了步子。
临近黄昏,城隍庙的门已经半关,乔伊刚推开门,小家伙就踉跄着小步迎了过来,乔伊刚伸出手,白秋展就将他一把拎了起来,耐心训斥道,“小家伙,你可是男子汉,整天缩在姐姐怀里,成什么样子。”
八爷和庙祝一并站在大堂前,像是望着他们,又好似望着很远的地方。
“记住,以后不许让姐姐抱你,男子汉可做不出这样的糗事,好意思吗你?”白秋展一把抱着小家伙边走边训斥道。
小皮球虽然不到两岁,嘴里却支支吾吾大嚷着,知道说不过,还一脸委屈看着乔伊。
“二哥,你这是对牛弹琴啊。”八爷说着捏了捏小皮球的脸颊,小孩子咕噜噜的眼睛转啊转地,真是可爱极了。
“二爷,我们要回去了。”乔伊跟着他进了大堂,里面香火气味太盛,今日里上香的人明显不少。
白秋展愣愣看了她一眼,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要走了。
乔伊低着头不知如何说话,这人冷着脸是要几个意思嘛。
“我送你回去。”
“小姐。”芸香拉着小高从斜刺里走了出来。
“我有带司机出门,不麻烦了吧!”乔伊说着就要抱过小家伙,白秋展瞪了小高一眼,这人立马跑过来抱过小皮球,小跑到门外,二爷这样子太吓人了。
乔伊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庭院,他站在屋檐下,冷风吹来,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
“你要不要进去加件衣服?”
白秋展直直看着她,缓缓吐了口气,“见你一面可真难。”
乔伊被他说得红了脸,微微侧过头,抿着嘴浅浅笑着。
“你?”乔伊搓了搓手掌刚转过身子,他不知何时就到了跟前,似乎冻得狠了,脸上的绒毛都立了起来,“你很冷?”
“不如,你给我暖暖。”他不容分说地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两颊,整张脸都缩在她掌心里,脸上的肌肉牵动,带出痴痴一阵低笑。
回家后,乔伊简直有些不能直视自己,她缩着脑门靠在门边,仿佛还听到心口砰砰的心跳。
而另一边,森林虽然得到了图纸,但是却有些难以置信,乔伊对她已经有了戒备,绝不可能轻易将图纸给她,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胡玉成显然没料到她会打电话过来,虽然两人都是为同一个人工作,但是却各有目的,平时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知道航道的事情?”
胡玉成心不在焉答应了一声,这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老大需要准确的图纸。”
“图纸你没拿到?”胡玉成对她的能力一直有某种潜在的信服力,这个女的实在不能小瞧了去。
“拿到了,可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想要最终的图纸,你明白吗?”
“我一个人事部的,这件事还是你比较容易吧!”他说着有些不耐烦挂掉了电话,房间里很黑,他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年前,那些事情重新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他一时失手杀了人,没想到被那人瞧见了。
那真是可怕的一个夜晚!
电话铃这时又响了起来,胡玉成不耐烦看了一眼,重新拿起电话,“喂!”
“这件事对将军来说至关重要。”
“这些事我早说过不会在帮你们,一而再再而三,若是非要闹到鱼死网破那一天,我胡某也不是没有那个打算。”
“哦?胡先生舍得你那貌美如花的娇妻?”
“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森林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他回复,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胡玉成慢慢将电话放回去,窗外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扶了扶额头,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这么些年他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立马睁开眼睛,“先生,下面饭菜都做好了,你是下去吃,还是?”
“她回来了没有?”
管家点了点头,这太太倒是奇怪,住在娘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的时间竟然都要长。
“下去吃吧!”他说着伸了伸腰,随着管家下了楼梯,冬日里坐久了,身上略微一动,竟然嘎吱嘎吱地响。
乔伊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家的店铺出了名,不仅将那些不实的报道轰炸了一番,而且那天的事情被打死渲染了一把,大连带着店里也跟着火了一把,光是看着这样的消息,她就已经开心坏了,只是自己的照片也被刊登在了上面,一般的报社却是不敢的,她再往下面看,记者那一栏写着林枫,那是个从不做亏本买卖的人。
乔白杨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才知道女儿有了小店铺,虽然有些生气她瞒着自己,但是很快就被上面的精彩内容给吸引住了,连带看女儿的目光都充满了慈爱。
乔伊看着娘亲的脸色,这几日被闹得显然不是很开心,但只要赶走那丫头,想必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她说着剥了一片橘子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真是好吃。
“爹,你吃不吃橘子?”
乔白杨嗯了一声,接过来一连吃了几片,板着脸道,“乔乔开了家铺子,我这个当爹的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你整日里那么忙,不知道也属正常。”宋宛吃了两口,抱着小家伙上楼去了。
“爹,你不是最后一个,祖母也不知道呢。”乔伊笑嘻嘻安慰道。
乔白杨仿佛没听到一半,看着宋宛怅然若失的背影,“你娘这几日是怎么了?”
“没事,爹,我今天想去船行看看,好久没过去了。”
“是好久没去闯祸,觉得心里痒痒的了?”乔白杨说着也不看她,低头又喝了一碗粥,他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森林同样一早晨都心神不宁,看到乔伊的那刻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总让她的计划充满了变数,旁边的垃圾篓里还放着今早的报纸,尽管早知道,但是亲眼看到仿佛又是另一种景象。
两人手挽着手,旁若无人走了过来,乔白杨近来对她的态度也似乎大变,两人几乎连单独待着的机会都没有了。